第19節
整個別墅里的空氣都隨著顧臨桁的一聲“等等”而靜止了,他的手指在腿背上敲擊了幾下,才慢悠悠的說:“以后看到她,親自去賠罪,知道嗎?” “……是,是,我一定親自去賠罪。” “你走吧。” 胖子這回再沒有絲毫的猶豫,用著平生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讓他害怕和倍感壓抑的地方。 把周圍的保鏢撤下去,顧明說起了正事:“顧少,c國那邊的*武裝已經快要占領到我們工廠的規劃地了,您說我們該怎么做?” c國的資源豐富,顧氏在當地的在建項目一旦順利實施,正式運營后必然會利益可觀,對于顧氏的上市集團也有充分的促進股價作用,所以顧臨桁必然不會放掉它。 局勢動蕩是無法預料的,現在資金基本都投入了進去,如果臨時撤資,必然會損失慘重,顧臨桁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履歷上出現如此重大的失誤。 略微想了想,顧臨桁半瞇著眼睛,目光深處是一片幽暗,他緩緩的開口:“跟c國政府談,我們以最少的價格賣給給他們武器,讓他們趕緊把那群武裝摧毀了。” “那這個武器,是拿我們自己的,還是……?” 顧家近些年之所以崛起迅速,除了家主的地位以外,還因為他們掌握了軍一工這條別人眼紅的線,而起占據了絕對的主要地位。 所以顧臨桁有辦法弄到足夠多的武器,并且是以最劃算的價格。 “不,我們要讓上頭批復我們去做。”顧臨桁放慢了語速,那雙帶著壓迫感的眸子里蘊藏著無法探究的鋒利,骨子里帶出的氣勢讓顧明不自覺的就屏氣凝神,不禁走神的想著顧少這些年磨礪的越來越厲害了…… 所以剛才那個臉紅的顧少……一定是他眼花了,嗯,一定是這樣。 短暫的走神之后,顧明作為顧臨桁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讓c國的政府向上面請求支援,顧臨桁再借機拿下這門差事,然后一舉兩得,既完成了任務,又保證自己的生意順利進行,還可以順便撈一個功勞。 不得不說,顧臨桁這個主意真的是絕了。 “放心吧顧少,我這就去做?!?/br> 顧明離開之后,顧臨桁靠在沙發上,細細的思考著,整個人如同一把蓄勢待發的寶劍。 …… 安遲就站在舒綠背后等她打電話,看著她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頸,覺得那里的皮膚亮的有些刺眼。 “誒?你怎么在這?!笔婢G一回頭就看見安遲挑著桃花眼靜靜的盯著她。 “沒事兒?!卑策t立即轉了回去,把那疊樂稿交給舒綠,“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你要好好對待它們?!?/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尾上翹,眼里像發著光一樣。 舒綠鄭重的點頭:“好?!?/br> 既然安遲現在是她負責的藝人,她就會盡全力幫助他,讓他重新回到大眾的視野里面,并且將過去失去的那些東西都奪回來。 她保證。 “不過,你應該還沒有聽過我唱歌吧?今天我心情好,給你唱一首怎么樣?”安遲滿含期待的看著舒綠,眨巴眨巴的桃花眼格外好看。 舒綠毫不猶豫的回答:“好啊,榮幸之至?!?/br> 修長的手指放在了黑白的琴鍵上,音符如水一樣的流淌了出來,安遲一開口,舒綠心里又再一次覺得,她真的撿到寶了。 ------題外話------ 感覺舒綠看到安遲的時候滿心想的都是……軟妹幣軟妹幣軟妹幣,哈哈哈哈哈哈。 顧少也只有在跟舒綠有關的事情上會萌萌噠,其他任何時候都是霸氣側漏的嘿嘿。 ☆、三十七章 起色 “whenysdon'tworklike,theyusedtobefore andi'tsweepyouoffofyourfeet,willyourmouthstill,rememberthetasteofmylove……” 安遲唱的是一首舒緩的英文歌,他的聲音十分有辨識度,帶著一點兒細沙的質感,輕而易舉的就讓人感受到了他歌曲里的感情,而令舒綠覺得贊嘆的,是他發音很準,如果不是看著他,大概會以為這是英國的某個民謠歌手。 “怎么樣?”安遲敲下最后一個音符,上翹的眼尾里滿滿都是得意,眼眶周圍帶著一點紅暈,這幅長相,也不愧他即使沉寂這么多年,也仍然有粉絲堅守著,相信他能夠重新紅起來了。 舒綠鼓掌,贊嘆:“你會火的。” 他的歌聲里面,大概是有著這些年身處谷底的沉淀,反而有種釀酒一樣的醇香,分外誘人。 “當然?!卑策t不屑的笑了笑,“如果徐嚴不是有那么好的出身,去年的金鐘獎會輪到他拿?” “加油吧,我先把你的寶貝們帶走了。” 舒綠揮了揮手里的樂稿,關上門離開,回辦公室去考慮安遲的下一步要怎么樣走。 本來這種時候最應該的是順水推舟,趁著安遲昨晚參加宴會的熱頭,再聯系幾家媒體發一發通稿,先炒一炒安遲的人氣再說,但是舒綠并沒有這樣做。因為現在還有一個很大的定時炸彈——徐嚴。 舒綠并不清楚徐嚴對安遲的恨意到了哪一種地步,但是光憑他打壓的安遲這么多年都不能翻身,就知道徐嚴至少是把安遲當成了眼中釘rou中刺一般的存在。 那么在安遲突然就重新在大眾面前的這個時候,舒綠相信徐嚴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繼續打壓安遲的機會,他一定還會做些什么。 所以舒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靜觀其變,等著他的行動,再見招拆招。 回到辦公室以后,橋涵第一個沖了上來,抱著舒綠的脖子就說:“快快快跟我說,你是怎么辦到的?” “我做了什么?”舒綠一臉的迷茫,把橋涵的手臂搬開。 “當然是安遲啊!你不要想隱瞞我!我們都看到新聞了,他今天上頭條了!”橋涵任何時候都帶著很夸張的表情,讓人隔著幾米遠都能感到她情緒的波動。 舒綠無奈的說:“其實也沒什么……” “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喲!”路過的麥姐撩了撩性感的紅色短發,對舒綠眨眼,“小舒綠你真人不露相呢……” 舒綠攤手:“好吧,但是我真沒做什么?!?/br> 只是想辦法拿到了宴會的入場券,給了他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而已。 歸根結底的,還是安遲自己本身的魅力,他身上有種謎一樣的誘惑,讓人看不清他,卻更想靠近他。 舒綠想,就算沒有自己,也許只要給安遲一個機會,他也是有可能紅起來的。 “簡直就是奇跡?。∧憧吹浇裉斓奈⒉崴褯]有,安遲一個人就占了兩條!‘誰是安遲’和‘歌手安遲’這兩條,閱讀量超級高啊,大家都在討論他誒!昨晚上他在宴會的那些照片真是帥的慘無人道了!”橋涵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八卦和花癡屬性,不停的講著今天網上的那些消息。 舒綠瀏覽著微博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安遲,優雅,神秘,妖孽,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他都不過分,但是這樣的人,居然跟憑空出現一樣的,瞬間激起了網民的好奇心。 他的貼吧和論壇一下子就涌進了很多觀望的路人,開始大肆搜索他的信息。 這個人光憑著長相就瞬間俘虜了一大票顏粉,都在高呼要舉著安遲的大旗,如此妖孽精致的長相,必須大火! 但是同樣,隨之而來的,就是安遲的那些黑歷史了。 被他的臉圈粉的人們還沒有欣賞夠他的高顏值,就被雪花一樣漫天飛舞的各種扒皮震驚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辱罵記者’‘對粉絲黑臉’‘酒吧斗毆’的,安遲。 那個被前經紀公司雪藏,被媒體一同緘聲不報道,被粉絲拋棄的前偶像歌手,安遲。 那個已經消失在觀眾面前很多個日子,早就過氣的,安遲。 路人紛紛表示難以置信,然后瞬間轉黑,口徑一致,都是‘再好的顏又怎么樣,安遲人品一生黑!’。 電腦屏幕的幽光照射在舒綠的臉上,鏡片后面的雙眸里閃爍著別樣的情緒,她一點點的往下滑著鼠標,看著網絡上突然倒戈的話語,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比她料想的還要快,大量的扒皮和黑粉充斥了網絡,安遲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下好評陡增的日子,就快要再一次被反對他的言論淹沒了。 不過還好,這一次,安遲身后站著的人,是賀舒綠。 ------題外話------ 安遲蟄伏多年,終將發光發熱的 ☆、三十八章 借錢 秘書敲門進入楚言的辦公室,詢問他:“總裁,跟歐洲那邊的視頻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穿著diorhomme窄版西裝的楚言從文件里抬頭,五官如同用畫筆細細描摹出來一般,尊貴又疏離的氣質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從某個古堡里走出來的貴族,淡漠卻深邃的眼眸讓年輕的女秘書偷偷紅了臉。 “知道了,我等會兒就來。”他的聲音如同海底的細沙般輕柔,在辦公室里飄飄蕩漾,女秘書的臉頓時又紅了幾分。 等秘書關上門,他就換了一個表情,唇角帶笑的對著隔間里說:“出來吧。” 舒綠探頭探腦一會兒,確定只有女秘書一個人了,才從隔間里走出來,大大咧咧的在楚言對面的沙發上走下,舒了口氣。 她并沒有打算讓公司里的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跟楚言的關系,雖然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但楚言的地位太高,對她而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你這么小心翼翼,跟做賊一樣。”楚言笑著逗她。 舒綠撇嘴:“哪有,我過來找你是有正事的,誰知道怎么巧就碰見你秘書。” 她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偷偷潛進楚言的辦公室,前腳進來,秘書后腳就敲門了,幸好楚言的辦公室里還有隔間容她藏身。 楚言無奈的笑一笑,唇角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若是讓他的秘書看了,怕是要驚掉大牙。畢竟楚言在眾人心目中,雖不是什么羅剎閻王,甚至稱得上‘溫潤如玉翩翩公子’,可是也從沒見過他對誰有這么柔和的態度。 “說吧,你才是真正的無事不登三寶殿,需要我幫忙?”楚言好整以暇的等待舒綠說出她今天來的目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舒綠輕咳了兩聲,走到楚言的辦公桌前面,蹲下身子,尖尖的下巴擱在冰涼的黃花梨桌上,眨巴眨巴眼,像一只大貓那樣看著楚言:“我想找你借錢?!?/br> 楚言愣了一下,才似笑非笑的問:“借錢?不是吧?” 賀舒綠這幅打扮看著是有些平庸,但是論起私人財產來說,她在他們這一眾青梅竹馬里面,也是數一數二的吧? “對啊,借錢?!痹捳f出口了,舒綠倒是一點兒不尷尬,理直氣壯起來,“我過兩個月還給你?!?/br> 公司對于藝人的投資通常都是根據他的走紅程度來決定,而像安遲這種復雜的情況,公司里必定是不會給予太多資金投入的。 楚言作為星遠傳媒的最高執行者,他要做的是把控星遠的大方向,而不是去負責手底下那些瑣碎的事情,況且其實公司的做法也是符合市場規律的,并沒有錯。 所以舒綠并不覺得她需要找楚言幫忙去力捧安遲,沒有那個必要。 但是……借錢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公司暫時不會投入那么多資金,那就她自己來墊著唄,等安遲紅起來,她可是要原原本本收回來的…… “你的小金庫呢?”楚言支著下巴盯著舒綠,眼里含著淡淡的笑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上半年,我媽跟我哥都過生日,送我哥vofal的步槍,還有我媽的帝王綠裴翠鐲子,小金庫基本掏空了。而且現在我手頭的那幾支股票漲的挺好,暫時不能拋,所以我現在是個窮人?!?/br> 尤其舒綠現在連回國這件事兒都是瞞著家里人的,更不可能問家里要錢了。 “舒綠,你知道你送賀旌容的步槍他拿去干嘛了嗎?”楚言突然有些不懷好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