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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金牌攻略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阿金,去蒼漠山取天香玉露丸,送到皇城去。阿銀,替本宮牽赤炎來!”蘇梓諾的聲音透出幾分焦急,右手食拇兩指不住互搓著,這點(diǎn)是她心情焦慮時候會表示出的小動作。

    是以,當(dāng)阿金和阿銀聽到吩咐后,阿金臉色一沉就立刻領(lǐng)命出了門去。而阿銀則是蹙著眉,同樣領(lǐng)命退出門去。直到她牽著赤炎來到府門前,將韁繩遞給蘇梓諾后,小聲地問了句:

    “殿下,是發(fā)生了何事?”

    蘇梓諾接過韁繩,踩著馬鐙一躍便跨上馬背,緊緊擰著眉心沒有解開,只俯身對著阿銀道:“攝政王病危...”

    “駕!”

    危字方從口中出來,就聽得蘇梓諾一聲喝斥,棕紅的馬兒就踏著石板街道揚(yáng)長而去,只留下阿銀微張著下顎,站在原地。

    原來,這三個月她家公主殿下往蒼漠山討好那毒醫(yī)老鬼的目的,竟是為了天香玉露丸,而取這天香玉露丸,沒有意外,就是為了那遠(yuǎn)在皇城的攝政王。只是...

    十日的馬不停蹄,赤炎早已因?yàn)槌圆幌惶K梓諾留下驛站,剩下的十日路程,蘇梓諾幾乎不分日夜的趕路,累殘驛館最好的四匹寶馬。終于她在第二十日夜晚,動用了皇族的權(quán)力后,得以進(jìn)城。

    從馬上一躍而下,蘇梓諾甚至連敲門的功夫也懶得去做,丹田一提,便輕身躍上攝政王府圍墻,兩三拳打趴守在暗處的暗衛(wèi)后,就往云謙的臥室的掠身而去。其實(shí),府里的暗衛(wèi)在被蘇梓諾打趴夏侯,就從她的招式上看出了她的身份,是以便撤去警戒,以至于蘇梓諾到達(dá)云謙臥室時,再也沒有人攔著。

    可當(dāng)她還未推開那道紅漆木門,鼻間便盈滿一股子苦澀的藥味,絲毫不比在毒醫(yī)那里待的三個月受到的荼毒差。她曾設(shè)想過云謙身體最差的情況,可當(dāng)她推門進(jìn)去后,她發(fā)現(xiàn),她還是大意了...

    當(dāng)那扇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蘇梓諾推開時,她的視線早已越過遮擋在床前的山水屏風(fēng),顫著掠過屏風(fēng)走到床前。視線凝視著那張蒼白過頭的臉,身子顫了顫,雙手將云謙露在錦被外的右手握住,相觸時卻被那冰冷的溫度驚住。

    “...云謙,云謙,快醒來,別睡了...”

    俯身將那冷得驚人的手貼在自己頰邊,蘇梓諾坐在腳踏上,一聲又一聲,喚著云謙的名字。

    “來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蘇梓諾喚了一聲,幾息間屋外就進(jìn)來那個常跟在云謙身后的藍(lán)衣小廝。小廝見蘇梓諾雖面色不好,但卻認(rèn)得出這位是那大名鼎鼎的殿下,急忙下跪卻又被她喝斥住:“去拿金息檀合香來,快!”

    藍(lán)衣小廝臉上微動,但在蘇梓諾說話后就立時起身,未退出門外反而是越過屏風(fēng)走來,向她抱拳道歉后俯身從云謙枕頭下拿出那個讓蘇梓諾極其眼熟的錦盒,遞了過來。

    打開錦盒拿起那塊僅有二指長寬的香木,蘇梓諾起身來到屋內(nèi)桌旁,右手從紅底白紋的馬靴中抽出匕首,割了指甲蓋大小一片香木,以火折子點(diǎn)燃后放入銅質(zhì)的香爐中。

    裊裊輕煙由香爐升起,清幽而綿長的香味不消片刻便驅(qū)散了屋內(nèi)的藥味,而前一刻尚在房中的藍(lán)衣小廝已不知何時退了出去,只留下蘇梓諾與創(chuàng)床上昏迷不醒的云謙。

    她就這么坐回床前腳踏上,掌心依舊握著云謙的右手,清麗的臉上淡若清水,但不難發(fā)現(xiàn),那對黑眸間正糾纏著急慮之色。

    “...云謙,云謙...快醒來,快醒來,我還想吃你做的十二味魚湯?!彼吐曉谒亩夏剜@些話,半垂的眼眸掩藏不住那炙烤著內(nèi)心的焦灼。

    “...你知道么,我最得意的,最拿手的菜不是竹筍豆腐,是糖醋排骨和紅燒鯉魚。我保證,如果這回你醒來,我一定會替你備好一桌子...”

    “唔...”

    細(xì)碎的呻|吟從床上的男人口中發(fā)出,蘇梓諾眉間一跳,抬眼就對上云謙拿顫抖著的濃密睫毛,下一刻那雙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便緩緩睜開,微微一側(cè)頭,映入瞳孔深處便是蘇梓諾難掩喜色的臉。

    “呵呵呵,你終于醒了!我就知道,這金息檀合香,不是浪得虛名?!?/br>
    她素來冷漠的臉上弧度極開,明艷的唇眼,和著床頭的燈光,讓床上的云謙恍了眼。第一次...不,該是第二次,他又看到了那抹笑容,久遠(yuǎn)到,他都快忘了時間的流逝。

    “你可是想吃東西?我去給你做些粥來...”收斂起唇眼處的笑容,蘇梓諾欲起身出門,卻只覺得右手腕部一緊,整個人就被向后一帶,人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跌在床上那纖細(xì)的胸膛上。

    抬眼對上那雙明滅不定的黑眸,蘇梓諾欲側(cè)過頭去,卻被對方先一步捧住臉頰:“告訴我,你是當(dāng)年在涼州雨花樓的那個少年,是不是...”

    明明是疑問句,但云謙過于肯定的神色和語氣,卻是不容的蘇梓諾有半分反駁。低眉避開他有些灼熱的視線,蘇梓諾半晌回應(yīng),云謙卻是不以為,續(xù)道:

    “當(dāng)年官途不順,被貶謫往涼州。彼時我方入官場,空有一腔熱血,經(jīng)此一遭,只覺報國無門心生寂寥之意,甚至一度想放縱自己在涼州自生自滅不再理會官場之事...”

    說道此處時,云謙頓了頓,緩緩放下捧住蘇梓諾的雙手,掌心覆上她搭在自己的柔荑后才又道:

    “然而就是那年,我在花雨樓頹然厭世時,曾遇到一名喚作賈明少年。彼時,他雖衣著襤褸,卻語出驚人,將當(dāng)時天下之勢分析得可謂透徹...”

    “...彼時,他猜到我有官職在身,當(dāng)聽我作了那首<雪絮嘆>時,卻罵我浪費(fèi)才能,消極避世...”

    “...彼時,他訓(xùn)誡我男兒當(dāng)為國捐軀,而非躲在溫柔鄉(xiāng)中自詡風(fēng)流。你說,我當(dāng)時是不是很愚笨,連他都明白的道理,我卻是想了一年也沒有想通...”

    云謙唇角自嘲一笑,也未期待蘇梓諾會回應(yīng),便又頹然笑道:

    “那時,我與他打賭,我往朝堂,他往邊疆,比比誰能在日后為西魏社稷作出無上貢獻(xiàn)。我知道,其實(shí)他只是見我對世事無了興趣,想給我存在下去的念頭??墒?,他卻不知道,我是多感激他當(dāng)年咬破我的拇指,逼我與他做了那個誓言的拉鉤?!?/br>
    像是回憶當(dāng)時的場景般,云謙臉上倏地浮現(xiàn)出絲絲笑容,帶著幾分病中的孱弱之態(tài),看一眼便讓人心尖尖上抖了抖。

    “...后來我也曾留意過西魏國新晉的將軍,卻發(fā)現(xiàn)并無那個與我定有誓約的賈明。我以為,他已在沙場馬革裹尸,卻只是不曾知道,那時的少年竟是早已贏了那打賭,做上了手握重兵的將軍,還為打退了覬覦西魏多年的北胡。而我所作的攻擊與之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你說是么?化作賈明的真蘇梓諾公主?!”

    他的反問帶著幾分難言的悵惘,話里的意思卻是如磐石般沒有分毫動搖。良久,蘇梓諾才沉沉呼吸,啟唇道:

    “是...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一直記得...”

    第18章 攻略攝政王完

    “是...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一直記得...”

    “...若是我忘了,你是否就要永遠(yuǎn)不提?!”雖然是問句,但云謙用的卻是肯定語氣,仿佛料到了她一定會這么做一樣。下一秒,就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目光灼灼地看向蘇梓諾續(xù)道:

    “若是...我說,不再放你走,你是否永遠(yuǎn)都不走?!”

    如法炮制上一句的話,讓蘇梓諾微微一愣,瀲滟的剪水雙瞳悠悠望向云謙,微合眼眸后,唇角漾開淺笑:

    “是...只要你愿意...”

    蘇梓諾深深地望著云謙,臉上神色曖昧不定,原本因風(fēng)餐露宿而有些破皮的唇輕輕翕動:“...蘇梓諾,生于乙未年辰時三刻,再三月便滿十九...”

    “身為女子,尚未婚配,曾役邊關(guān)將軍,現(xiàn)役德信忠義王,封地涼州...”

    “...一生征戰(zhàn)沙場,殺敵五千三百二十一人,傷一百二十三道,瀕死十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