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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路在線閱讀 - 第70節

第70節

    并沒有。

    他是什么樣的人,她根本不曾懷疑過。

    一路沉思,等仆婦停下來時,已經到了一間茶苑前面。茶苑幽靜,地處偏僻之地,興許已過了喝早茶的時候,人煙稀少。她隨仆婦走進里面,掌柜像是已被打過招呼,沒有問也沒有攔。

    行至一間小房前,她才終于回神,這扇簡約沒雕刻什么花紋的木門背后,有她朝思暮想的人。

    仆婦敲了敲門,幾乎是轉瞬之際,門就打開了。

    男子身形頎長清瘦,面龐仍是年輕俊逸,見到眼前人,那沉積多年的沉穩陰郁瞬間散去,重回少年歡喜。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屋里,門關剎那,便俯身緊抱。用力環繞的手微微發抖,明明已近在眼前,卻沒有半分安穩。失去太久,已很難再心安。

    謝嫦娥微微愣神,沒有掙扎。伸手輕碰,只覺他比起上次別離來,更覺消瘦。雙眸微潤,不知他這些年吃了什么苦。

    陸正禹抱了她許久,得了這些許溫存,才覺安心,有力氣說出話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去接你,只是當年徐老爺過世,徐家內亂,商行也對我不服氣,大局未定,無法去接你,久等了。”

    謝嫦娥這才知道他為何不來接自己,“原來是徐老爺過世,你才沒來赴約。”

    陸正禹愣神,“你沒有收到口信?”

    謝嫦娥抬頭看他,“什么口信?”

    陸正禹更愣,“我讓六弟給你帶我不能赴約的口信了……那你為何不恨我晚來?”

    “因為你不是那種會隨便違背誓約的人,我信你。”

    真相過了五年后才知曉,雖然陸正禹并沒有錯,可還是十分后怕。如果她有一分不信任自己,那如今見面,便尷尬了。可他到底是沒喜歡錯人的,單是一句信任自己,已讓他單守多年的心暖和起來。

    謝嫦娥嘆道,“我是曾經等得絕望了,只是又覺得你不來也好,那就說明你已經放下一切,不會來。”她溫溫笑著,眼又濕潤,“如今我配不上你,常宋將我休了。”

    “我知道。”陸正禹攜她坐下,正正瞧她,目光不偏倚半分,光明正大,“不許再說這種話,我來,就是接你和你女兒走的。”

    你女兒?謝嫦娥微頓,這三個字,已經聽出疏離來了。

    見她怔神,陸正禹說道,“你如今已經沒有后顧之憂,常家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你是不是還是不愿相信我?我讓常家債臺高筑,讓常宋變成喪家犬,都是為了讓你安然脫身,你可明白我的心意和決心?我已經不同往日,有能力保護你了。你說過,只要我能保護好你,你就跟我走,我現今做到了,所以回來了。”

    齊妙曾跟謝嫦娥說過常家的事興許是他在插手,只是親耳聽見,這才確定。

    陸正禹見她仍在發愣,像是還有顧慮的樣子,仔細一想,方才明白,“你可是在顧忌你女兒的想法?”

    謝嫦娥不愿聽他總這樣稱呼女兒,說道,“她叫青青。”

    陸正禹沒有聽出她特地提這名字的暗喻,又執拗問了一遍,“你是在顧慮她的想法?”

    謝嫦娥默了默,想來想去,好像如今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告訴他真相,才是最好的。否則他心里的那根刺,是不會消失的。他歡喜自己,卻因為分開太久,所以這種歡喜到了最后,會更強烈地想獨占。而常宋“的”女兒,卻意味他無法做到,“正禹,若我說青青是你的女兒,你信不信?”

    陸正禹一頓,良久沉默,終于是笑不出來。握著她的手也僵硬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對她不好,她是你生的,我也會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來養。會對她好,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所以你不用說這種話來騙我。你說你信我,這件事也請你信我。”

    到底是不信的,也怪不得他。謝嫦娥心中苦澀,換做是她,嫁了一人那么多年,卻只和他同床一次,他又怎么會信。更何況并沒有方法驗明女兒就是他的骨rou,連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按時間來推算,大致這樣猜,“青青六歲,元宵出生。”

    陸正禹心底煩亂,不想聽太多常宋女兒的事,只是問道,“她長得像誰?”

    “像我。”

    他隨口道,“那就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嫦娥更是肯定他芥蒂青青的存在。

    “阿娥。”陸正禹不再想孩子的事,反正以后他們也會有孩子的,他用不著嫉恨常宋,“我等會就讓媒婆過去吧?”

    謝嫦娥避開他的眼神,“我想先問問青青。”

    陸正禹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比不過那孩子的了,也如好友所說,青青不答應,她也定不會點頭。沒有再為難她,只是重逢的氣氛已然凝滯,少了幾分當年單純,多了幾分陳雜。

    他送她離開時,臨別之際,才從那復雜情緒中回神,捧了她的臉用力親了一口。一時兩人像情竇初開的少年,面上緋紅,方才的尷尬悄然消失。謝嫦娥眼眸亮亮,柔光漣漪,叮囑道,“吃多些,瘦得不成樣了。”

    陸正禹笑了笑,“嗯。”只是這一眼,就能讓他情緒高飛,多吃兩碗飯也無妨了。

    謝嫦娥先出了茶苑,回去路上耳邊的聒噪已聽不見,心底是盼著青青點頭的,可是又拿不定主意,心煩意亂。

    也不知是怎么走回家的,從院子進去,忽然有人拉她衣袖,偏頭一瞧,這才展顏,“妙妙。”

    齊妙笑道,“喊了你三四聲,都沒反應,想得這么入神,這一路回來可摔跤沒?”

    謝嫦娥聽她打趣也是笑笑,心里正沒底,便拉了她的手去涼亭那,將下人都支走。齊妙尋思她是見過陸五哥了,說的也是陸五哥的事,果然,她開口便道,“我方才見過正禹了。”

    “五哥看起來可好?”

    “瘦了。”

    “雖說是接了大商戶的班,坐擁千萬金山,可想必還是吃了不少苦的。”

    “嗯。”謝嫦娥微有遲疑,“他說要娶我。”

    齊妙一瞬歡喜,面上藏了神情,只是淺笑,“不是要娶jiejie,是仍要娶jiejie。而且瞧著,jiejie還是喜歡陸五哥的。”

    謝嫦娥面染胭脂,“嗯。”

    “陸五哥也喜歡你。”

    謝嫦娥默了默,才道,“他不喜歡青青,我看得出來。只是他會對青青好,我也知道。所以我在想,到底要怎么辦。真將我們接過去,他心里有刺,往后又哪里會真的高興。”

    “jiejie。”齊妙輕嘆,“五哥也是個男人,你如今也該明白了,他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手的人,他等了你那么久,往后陸五哥想必也不會因為jiejie的不嫁而娶別的姑娘,真要再這樣彼此苦下去嗎?”

    “可是青青……”

    “為什么不問問青青?”齊妙問道,“青青那樣聰明,這幾日府里上下偶有碎言,青青怎么會聽不見。只是她卻沒有半點難過,可見她對常宋并沒有太深的感情。青青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們也是做女兒的人,知道只要母親開心,我們也會開心,哪怕是心里有點小委屈,但那都不是大問題。五哥心里有疙瘩……有些事情,興許說清楚,說開了才是最好的。”

    她最后一句是提醒謝嫦娥,如果青青真是陸五哥的女兒,說出青青身世的真相,那陸五哥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對他們來說都好。而且已經到這種地步,jiejie還怕什么?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謝嫦娥提了,只是陸正禹不信。她此時也沒有想到齊妙提的是這件事,以為是讓她跟青青說清楚,便點頭離開,去找女兒。

    今日小玉染了點風寒,嬤嬤不許她亂走,將她押在屋里養病。唯一的伙伴不來了,常青起來后一人拿了書坐在門前柵欄上看,時而看看一旁的池塘,偶爾會看見魚過水草,浮出面來。又往那瞧去時,看見對面廊道上母親過來,小小的臉上微有變化,是旁人難以察覺的歡愉。

    謝嫦娥遠遠見了她,也露了笑意。繞過池塘,走到她面前,坐下身問道,“青青在看什么書?”

    “《問史》,舅舅給我的。”

    謝嫦娥聽了都忍不住笑笑,“你舅舅那個書呆子,怎么給你看這么難的書。以后去書房呀,找你舅母要,知道么?”

    “嗯。”常青將書合上,問道,“娘有事?”

    年紀雖小,卻瞞不過她。許是見她聰慧,弟弟才沒給童本,而是拿那種書。謝嫦娥撫著女兒額上細發,微微探身,低聲,“有個叔叔對娘很好很好,也答應會對青青很好很好,娘嫁給他好不好?”

    常青神情又有輕微變化,思量片刻,說道,“嗯。”

    謝嫦娥意外她竟答應得這么快,“真的么?”

    “他對你好就行。”常青目光又落回書上,良久才道,“爹爹不要我們了,我知道。可是我們以后還要吃飯的,那人真疼娘的話,跟他走也好。”

    謝嫦娥只覺心有大石壓來,在陸正禹面前忍著沒落的淚,在女兒這瞬間崩落。懂事得不像個孩子,她寧可她不要太聰明,太聰明了,年紀小小就懂這么,卻要比別人憂思更多,心里也更苦些的。

    手上的書抓得有些褶皺,常青沒發現,“你要是……你要是覺得帶上我不好,我在這也沒事,舅舅很疼我,小玉會陪我,我也喜歡小玉。”

    “娘怎么會不要你。”謝嫦娥拿帕拭淚,“那叔叔會疼你,會比在以前的家里,好上千倍。”

    常青低低應聲。

    等母親離開時,她才發現書封被自己抓得要撕開了。

    沒有安心感,一點也沒有。

    在舅舅家多好,為什么非要再去新的地方。連爹爹都不疼她了,素未謀面的叔叔會疼自己?她不奢求,也不相信。

    書被撕得太厲害,沒法恢復原樣了。她將書拿去還給舅舅時,說道,“撕壞了,以后不會了。”

    謝崇華彎身問道,“是不是不小心撕的?”

    常青想了想,“好像不是。”

    “你弄壞了書,本是要罰的,但你主動認錯,舅舅不罰你,再有下次,就要打手板了。”

    “嗯。”常青見他去放書,站在他背后說道,“娘說她要嫁人了。”

    謝崇華頓了頓,轉身看她,她又問道,“那人舅舅見過嗎,是好人嗎?會對娘好嗎?”

    這還是他有這外甥女以來,第一次聽她說這么長的句子,平日能悶出一個“嗯”來就難得了,可見她心里很在乎這事。他溫聲道,“那叔叔是舅舅的好友,一定會對你娘和青青非常非常好的,甚至會比舅舅對你更好。”

    聽見這話,常青才應了一聲。

    這就好,這就足夠了。

    知州大人家辦喜事,本來只是附近的人家知道,還有冀州官員收到了消息。但開始籌辦婚事的時候,整個冀州都震了一震。

    只因排場太大,那新郎官在冀州購了一座大宅,將那紅妝一路鋪到謝家。沿途街道的樹上滿掛紅綢,上百間鋪子收了錢,將門面抹上朱漆。紅得像是滿城飄紅,比過年還喜慶。更還因要在冀州最大的酒樓擺十天流水宴,派十萬米糧,修葺河堤,大行善事而聞名。

    本來百姓以為這知州本性暴丨露變法斂財,誰想有人打聽出新郎官來,竟是那鶴州首富,也是一國首富,娶的還是知州大人剛被休回家,還帶著個女兒的jiejie,一時各種說法橫空出世,街頭小巷傳遍了這奇事。

    就連千里迢迢,路過冀州要去鶴州的常宋也聽見了。

    如果現在謝嫦娥從他身邊走過,也肯定不會認得這蓬頭垢面,像叫花子的人就是她的前夫。

    常宋當初將賣了妻女的兩萬兩攜帶在身,沒有回家,直接買了馬趕赴鶴州。路上露了財,被黑店劫了去。而左腿落下殘疾,如今已成瘸子。好不容易到了冀州,聽說明天有個富商娶媳婦,便準備去吃上個十天流水宴,還有賞錢給呢。

    他摳了摳耳朵,在墻角下翻了個身,旁邊的乞丐們還在說著富商娶妻的事。他聽著聽著,聽見提及“知州”兩個字,才睜開眼。只是他們又沒再繼續提了,反而說起新郎官,說他如何如何有錢。聽得他嗤笑,“再有錢又怎么樣,還不是個沒帶眼的,娶了個二手貨。”

    那乞丐也說道,“可不是,雖然是知州大人的親jiejie,可是命真好。二婚頭啊,還帶著個孩子,卻嫁得那么好。那徐少爺還是頭婚呢,也不嫌棄人家什么。不說這排場,還準備了八抬大轎,我都看見了,鑲著金子呢。那紅綢,從徐家大門一直鋪到謝家大門,嘖,我活了四十年,還是頭一回見。”

    常宋睡意頓時全散,坐起身捉了他的衣襟問道,“你說誰要嫁?誰要娶?”

    見他兇悍,乞丐也不是吃素的,拍開他的手,“知州大人的親jiejie要嫁,那徐正,徐少爺要娶他。你沖我兇做什么,嫉妒啊?那就去揍徐正,搶他的錢啊。”

    常宋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連回擊乞丐的事都忘了。

    徐正要娶謝嫦娥?

    這是怎么一回事?

    徐……他突然覺得心頭像有千斤大石猛力重撞,撞得他兩眼冒了金星。有些想不通的事,忽然就想通了。

    為什么徐正要救他,為什么徐正要跟他做生意,為什么最后徐正卻寧可白白丟了十七萬兩不要,為什么有個老漢突然說要他休了謝嫦娥甚至要讓他和女兒斷絕關系。

    他想著想著,忽然笑出聲來。

    他竟然掉進別人精心設計好的陷阱里,還一直不知道。從徐正將他從大牢里贖出來開始,他就一直在被人算計中。

    目的,就是要他休了謝嫦娥,好讓徐正光明正大娶她進門,而沒有后顧之憂,更不遭人非議。

    雖然他不知道謝嫦娥是什么時候跟徐正勾搭上的,但是徐正的目的,他如今明白了。

    也正是明白了這點,才更加清楚,就算他找上門,徐正也不會給他錢,因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完了,什么都完了。

    家業沒了,女人沒了,兒女都沒了,再也不可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