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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探靈筆錄在線閱讀 - 第83節

第83節

    第十八章 極端治療今日四更

    徐婉君通過精神控制和思維破壞,能輕而易舉把好端端的正常人刺激成神經病患者,如此邪惡的而強大的能力足以讓我們震驚,我也以為莫永元把徐婉君隔離后這事就算是完結,可聽蔣馨予的語氣,之前的那些變故我聽到最多的是內疚和惋惜,可現在我卻聽到了沉痛的傷感,還有萬劫不復的悔恨。

    “后面又發生了什么事?”太子手中的念珠停止下來心平氣和的問。

    蔣馨予注視著窗外的漆黑,像是不愿再提及那段回憶,好半天才抬起手輕柔的搓揉著額頭。

    “莫永元在把徐婉君單獨隔離開后,知道常規的精神病治療方法已經無法救治徐婉君,在精神病方面,她已經完全病入膏肓,她始終都活在自己幻想構建出來的陰暗世界里,在她的思維中除了她自己,其他的人都是病人,她要把所有人都帶到她的幻境中去。”

    “難道一點治療的辦法都沒有?”我皺著眉頭問。

    “沒有,莫永元嘗試過所有的方式,可在徐婉君的身上沒有絲毫的作用,因為治療要對于病人的個體進行強化和引導,但是最真實的徐婉君一直被她隱藏起來,莫永元一直治療的不過是徐婉君精神分裂出的一個人格,這種治療如同把藥給一個虛無縹緲的人,結果顯而易見。”蔣馨予搖搖頭回答。

    “那莫永元最后是放棄了對徐婉君的治療?”云杜若抿著嘴唇急切的問。

    “或許單獨隔離徐婉君就是最好的治療,但是看著徐婉君日漸越發沉迷在她幻想出的世界中,時間長了她會迷失在里面,最終會因為心力衰竭而死,所以莫永元打算用極端的方式解除徐婉君的痛苦。”蔣馨予說。

    “用什么極端的方式?”韓煜問。

    “莫永元打算切斷徐婉君腦葉!”

    “啊!”我猛然抬起頭臉上充滿了吃驚的表情。

    “這是什么手術?”旁邊的云杜若看我如此震驚好奇的問。

    “腦葉白質切除術是一種神經外科手術,包括切除腦前額葉外皮的連接組織,有時會被簡稱為腦葉切斷術。”南宮怡涉獵甚廣沒想到連醫學方面的知識她也知曉,對其他人說。“大腦前葉控制沖動和情緒調節,通過切除前葉能治愈暴力傾向、焦急暴躁等思想和行為病變。”

    “那這是好事啊,至少能讓徐婉君解脫,為什么你如此大的反應?”韓煜聽完看看我詫異的問。

    “這種手術在醫學界特別是精神類疾病的治療上褒貶不一,因為涉及到大腦的破壞,不到萬不得已很少有人采用。”我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的回答。“腦葉切斷術是可以讓病人變的馴良和溫順,但代價卻極其的大,術后的病人因為腦葉受創,手術后往往喪失精神沖動,表現出類似癡呆、弱智的跡象。”

    “啊……那就是讓徐婉君變成一個沒有思維的癡呆?!”云杜若聽完瞠目結舌的看著我。“這……這哪里是治療,誰會愿意變成這樣的人。”

    “是的,這種手術在醫學界反對的聲音很多,不過以徐婉君的病情,莫永元采用這樣的方式對于徐婉君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果。”我嘆了口氣回答。

    “你好像也是學醫的?”蔣馨予背對著我們淡淡的問。

    “我是法醫。”

    “那如果是你主治徐婉君,你會不會采取這樣的方式?”蔣馨予意味深長的反問。

    “……”我一愣低頭沉思了半天,人是情感動物一旦喪失了思維和動物還有什么區別,徐婉君即便是在邪惡和危險,可她終究是一個病人,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行為,她對自己做的事根本沒有能力負責,醫者父母心,莫永元雖然是想讓徐婉君解脫,可是我寧愿把徐婉君永遠的隔離,也不會對她動這樣的手術,至少她還是一個人。“不會!我寧愿徐婉君是一個病入膏肓甚至無可救藥的人,也比一個沒有思想和情感的動物好。”

    蔣馨予默默的點點頭,似乎是認同我說的話,依舊背對著我們聲音緩慢的說。

    “莫永元提出的治療方案,大多醫生都贊同,可是有一名醫生認為這樣的方式雖然根除了徐婉君的精神病,但太不人道,想通過最后的努力讓徐婉君有所好轉,因此這名醫生違背了莫永元下達的不讓任何人單獨接觸徐婉君的指令。”

    聽蔣馨予之前的回憶,徐婉君邪惡而強大的能力毋容置疑,連莫永元都束手無策,居然還有醫生敢單獨接觸徐婉君,我們都緊張的注視著蔣馨予的背影,聽她把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說出來。

    蔣馨予默不作聲的看著窗外,停頓了片刻后告訴我們,那名醫生為了防止被徐婉君通過心理暗示和思維破壞而被控制,用棉球堵住自己的耳朵,每次和徐婉君接觸的時候都避開她的眼睛,然后千辛萬苦找到徐婉君小時候的照片和在她發病前和她有關的物品,通過這些東西來慢慢引導徐婉君找到真實的自己。

    其實是想引出徐婉君自身真實存在的人格,只有找到了才能去治療和控制她的病情,但這一切都是在莫永元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另一邊莫永元正在和其他主治醫生商談腦葉切斷術的詳細流程,甚至連時間都已經確定下來,如果在此之前徐婉君還沒有出現明顯的好轉,那她很快就會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病房,她可以坐在輪椅上每天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不過代價是,她將成為一個沒有情緒的癡呆。

    那名醫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慶幸的是徐婉君在通過一系列的引導后似乎開始有所好轉,會短暫的記起之前的事,這說明徐婉君已經游離在真實和虛幻的邊緣,至少說明她偶爾會清醒的認識到真實存在的世界。

    這本事一件讓這名醫生欣喜若狂的事,并且把徐婉君出現的反應告訴過莫永元,但是莫永元堅信徐婉君無可救藥,并認為這些不過是徐婉君制造出的假象,原定的腦葉切斷手術時間并沒有因此而推延。

    這名醫生知道除非有徐婉君明顯好轉的證據,否則是無法說服莫永元,可是因為和徐婉君的接觸考慮到之前的前車之鑒,都是單向的溝通,就是只是給徐婉君灌輸和引導,但無法傾聽和交流,因此導致治療的收效很緩慢。

    這名醫生最終還是決定孤注一擲,取下了耳朵中的棉球,直視徐婉君的目光,試圖用對待正常病人的方式和徐婉君接觸,開始的時候醫生還心有余悸,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可慢慢發下徐婉君竟然并沒有給把她虛幻的思想強加給自己,而是專注于和她有關的照片還有以往的物品。

    直到有一天,徐婉君終于開口說話,她告訴這名醫生,她想畫畫!

    這句原本很尋常的話,讓醫生喜極而泣,付出終于有了回報,因為徐婉君在發病前酷愛繪畫,她既然想起畫畫,說明出現在這名醫生面前的就是最真實的徐婉君,在這名醫生的眼中,徐婉君終于從虛幻的世界里走了出來。

    醫生雖然違背了莫永元的命令,但是在整個和徐婉君接觸的過程中處于安全考慮,都是隔著病房進行的,但醫生見到徐婉君的病情有了重大的突破,滿足了徐婉君的要求,把畫紙和顏料還有筆打開病房的門送了進去。

    徐婉君安靜的坐在病房中完成了她的畫,那是一幅抽象派的油畫,畫的是一個在田野中奔跑的東西,雖然醫生看不懂徐婉君到底畫的是什么,但是從這幅畫中不難看出徐婉君是渴望自由一直壓抑著她的是無休止的束縛和禁錮。

    這才是徐婉君內向最真實的寫照,而這幅畫也足以說明徐婉君已經漸漸分清了現實和虛幻,這就是最好的治療結果,醫生激動不已,鎖好病房的門去找莫永元,要讓他放棄對徐婉君腦葉的切除。

    聽到這里我多少對這名醫生很敬佩,明明知道徐婉君的危險,為了治療她不惜以身犯險,那幅畫我在徐婉君病房的墻上看見過,我被她襲擊的時候她情緒很激動,由此可見她的腦葉并沒有切除,想必那名醫生的努力最終讓莫永元放棄了手術。

    “然后呢?然后又發生了什么事?”可我聽不出蔣馨予聲音中的輕松,反而這個故事越往下講,她越發的沉痛和哀傷。

    蔣馨予的手扶著窗欄,我不知道是不是夜雨寒涼的原因,她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只有用手支撐著窗欄才能讓她站穩。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這一次房間中的寂靜令人有些窒息般的壓抑,她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哀傷傳了過來。

    那名醫生找到莫永元,當時莫永元正在和另外三名醫生商談徐婉君的手術,醫生把自己治療的結果告訴了莫永元,原本以為莫永元也會震驚和興奮,可是換來的卻是莫永元的憤怒和擔心,嚴厲的責怪那名醫生為什么不聽他的話。

    醫生很委屈,可是徐婉君如今的精神狀態能證明一切,醫生讓莫永元親自去看一看,莫永元心急如焚的帶著其他人趕往地下室的病房,等他們進去后,身后的大門被反鎖,等待他們的并不是病情好轉的徐婉君。

    而是……

    而是一群被釋放出來,狂暴兇殘的病人,所有的病房門全被打開,而徐婉君拿著畫筆安靜的坐在病房中,一言不發的畫著她的畫像。

    第十九章 蓄謀已久

    地下室病房中那些病人的檔案我看過,他們都是一群極具威脅,狂暴富有攻擊性的重癥精神病患者,一旦被刺激誘發精神病后,會對身旁的人造成極大的傷害。

    我原本以為那名醫生的堅持和勇敢挽救了一名病人,可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

    “……”云杜若一愣,對于突如其來的變故驚訝得不知所措。“病房的門是怎么被打開的?”

    “那名醫生太過于高估了自己,以為能憑借自己的醫術控制徐婉君的病情,醫生以為自己做到了,殊不知……”蔣馨予深吸一口氣,我見她雙手緊緊握住窗欄,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可見如今的她有多煎熬。“殊不知醫生高估了自己,同時也低估了徐婉君!”

    “徐……徐婉君?”南宮怡大為不解地看著蔣馨予的背影。“徐婉君的病情不是已經有明顯的好轉了嗎,你剛才不是說她已經意識到什么是真實,她從自己構建的虛幻中走出來……難道……”

    “難道徐婉君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猛然抬起頭震驚地問。

    對!我聽見蔣馨予沉重的嘆息,她說出這一個字后陷入了漫長的沉默,過了好久才艱難地告訴我們,那名醫生自始至終都被徐婉君制造出的假象所欺騙。

    徐婉君從來都沒有從她幻想的世界里走出來過,那名醫生在她眼中反而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徐婉君的心理學出類拔萃,她很輕易就看穿了醫生的想法和意圖,不過這一次徐婉君并沒有打算把醫生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她要利用這個醫生達到自己蓄謀已久的目的。

    醫生看到的所有變化,不管是徐婉君病情的好轉還是徐婉君記起之前的事,只不過是徐婉君投其所好制造出來的假象,用此來迷惑醫生,讓其相信自己的治療收到了效果,從而放松警惕。

    徐婉君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那醫生走進她的病房,她要的不是畫紙或者顏料還有筆,而是那醫生身上的鑰匙,能打開所有病房門的鑰匙。

    徐婉君畫的那幅畫其實已經把自己的意圖顯露出來,只可惜那名醫生先入為主,以為徐婉君是向往自由想離開這病房,殊不知徐婉君畫像中那奔跑的東西,其實是由無數被撕裂的肢體縫合起來的怪物,那才是徐婉君內向最真實的寫照。

    徐婉君是想離開這里,可她有自己的方式,那些和她不一樣的人落在她眼里就變成異類,只有死亡才能把這些人拉入到她的世界中去。

    醫生太專注于徐婉君的畫,同時也對徐婉君病情的好轉太欣喜,完全沒有意識到徐婉君從醫生的口袋里拿走了能打開所有病房的鑰匙。

    從莫永元帶著其他三人出現在病房中那刻起,等待他們的結局注定就是死亡。

    我很能理解一個有嚴重精神病的徐婉君,竟然可以居心叵測地部署這一切,或許這如同蔣馨予說的那樣,在徐婉君的心中她根本就沒有病,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反而是莫永元這些醫生,在徐婉君的眼里卻變成無可救藥的病患。

    蔣馨予繼續對我們說,地下室的病房因為有大門的阻隔,聲音根本穿透不出去,莫永元帶著其他四人被一群狂暴危險的病人包圍著,那名醫生很害怕,因為看見周圍的這些病人目露兇光,有些人手中還拿著尖銳的兇器,想必這些都是之前就準備好的,這些病人……早就變成徐婉君的信徒,他們一直在等待被召喚和釋放的這一天。

    徐婉君終于從病房中走出來,手中拿著她剛完成的畫,她如同被敬畏的神明,即便是在一群精神失控的病人面前,她也是高高在上能掌控一切的人,病房中頃刻間恢復了安靜。

    徐婉君脫掉醫生的白大褂穿在自己的身上,她高傲冷漠地注視著面前的莫永元他們,她終于能用醫生的眼神去審視她心目中的病人,當然,長久以來被強制治療對于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恥辱,她要把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都還給這些人。

    徐婉君把手中的畫拿了起來,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是一幅如同陰間火海的畫像,痛不欲生的人在火海中痛苦地呻吟和絕望的掙扎,直至被燃燒成灰燼。

    這就是徐婉君治療莫永元他們的辦法,在她心中莫永元和他的人都是是邪惡并且罪孽深重的,只有在徐婉君幻想構架出的世界中,接受火海的凈化才能得到解脫。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莫永元和其他醫生驚恐地發現,這群已經被徐婉君控制的病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收集到很多醫用酒精,后來才調查清楚,為了得到足夠的酒精,這些病人在徐婉君的cao控下故意割傷或者撞傷自己,在治療的時候把用于消毒的酒精偷偷含在口中,回到病房再收集起來,那是多么瘋狂的行為,要收集到這么多的酒精需要多少次的創傷,可是一群瘋子卻真的做到了。

    徐婉君的眼中莫永元是罪魁禍首,她讓病人把酒精傾倒在莫永元的身上,她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洗涮自己的屈辱同時也是一種獻祭,把異類的莫永元祭祀給她幻想的世界。

    莫永元臨危不懼地保護著其他人,那名醫生還在試圖勸說徐婉君清醒過來,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越是這樣徐婉君反而覺得那名醫生低估自己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她從旁邊病人的手中拿過打磨尖銳的鐵刺,向那名醫生的胸口刺去,在緊急關頭莫永元一把將那名醫生推開,而自己躲閃不及鐵刺插入了他的心臟。

    莫永元捂著胸口踉蹌的跌倒在地上,迷離之際最后對那名醫生說的話很簡短。

    不能放這些人出去!

    聽到這里我們無不動容,莫永元真正詮釋了一個醫生舍己為人的信念,即便臨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和擔當,我對莫永元頓時肅然起敬。

    那名醫生悲憤欲絕地抱著越來越虛弱的莫永元,一切錯都是源于對自己的高估和自以為是,如今釀成大錯可為時已晚,莫永元應該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用盡最后的氣力打破所有的酒精,整個病房里全是漫溢的酒精,然后他義無反顧地點燃,頃刻間整個病房陷入一片火海。

    那些狂暴的病人雖然離開了病房的束縛,可是終究都是精神失常的人,面對突然起來的熊熊大火,頓時亂了方寸都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他們沒有正常的思維和邏輯,只能懼怕地躲在大火燃燒不到的角落瑟瑟發抖。

    而其他兩名醫生早已被毆打昏迷,蔓延的大火順著酒精很快就吞噬了莫永元,他的尸體在大火中被焚燒漸漸成為一堆焦黑的枯骨,而徐婉君在火焰中放聲地獰笑,如同這大火能毀滅一切,把她幻想出來的世界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但是徐婉君并不像其他病人,她有邏輯和思維,知道要離開這里,可等她打算開門的時候,發現自己怎么也走不動,那名醫生在徐婉君不備的時候,把用于禁錮病人的手銬戴在了自己和徐婉君的手上,醫生已經無法阻止慘案的發生,唯一還能做的就只有遵循莫永元的遺愿,不能讓徐婉君從這里離開。

    火勢越來越大,病房多處地方被點燃,刺鼻的濃煙彌漫在整個房間,里面全都是劇烈的咳嗽聲,很多人已經昏迷,徐婉君知道再不離開自己也會葬身火海,可是那名醫生束縛著她,徐婉君想都沒想,低下頭就開始啃咬自己的手腕,她就如同一只嗜血的野獸,一邊哀嚎一邊猙獰地咬斷自己的手,在熊熊大火中,那個醫生看見徐婉君滿嘴是血,可她依舊在詭異地獰笑,抬起的手臂血rou模糊,上面只剩下由筋rou連接的手掌。

    她掙脫開手銬,打算轉身逃離出去,那名醫生知道一旦讓徐婉君離開這里,后果不堪設想,醫生已經沒想過活著離開這里,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和徐婉君同歸于盡。

    醫生沖了上去,把徐婉君緊緊的抱住,死也不肯松開手,拖著徐婉君一同倒在大火中,大火頃刻間灼傷了身體,劇烈的疼痛讓人痛不欲生,徐婉君撕心裂肺在大火里喊叫,試圖掙開醫生的束縛,可醫生寧死也不放開,掙扎中過多的濃煙被吸入到肺里,徐婉君的身體在醫生的手中漸漸不再動彈,而醫生也隨之失去意識,昏迷在燃燒的病房中。

    我終于明白徐婉君的臉為什么如此猙獰可怖,還有她那只殘臂,竟然是被她自己活生生咬斷的,想起來都毛骨悚然,原來莫永元是死在那地下室的病房之中,萬萬沒想到那永不見天日的病房里曾經還發生過慘絕人寰的慘案。

    徐婉君如今還被收治關押在病房中,說明那一次的暴動她并沒有成功,我更關心那名醫生,雖然是醫生的自以為是鑄成大錯,可到最后這名醫生還是堅守了信仰。

    “那……那名醫生后來怎么樣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云杜若焦急地問。

    蔣馨予沒有回答,我們看見她慢慢轉過身體,我們聽的太入神,窗外的夜雨什么時候停的也不知道,月光透過薄薄的云層從窗口照射進來,剛好照在蔣馨予的臉上。

    或許那根本不能稱之為是臉,早已經愈合的疤痕覆蓋在上面,想必之前遭遇過很嚴重的創傷導致毀容,傷疤干涸卷曲很容易分辨出這是被大火燒毀的痕跡,整張臉大部分都是千瘡百孔給人感覺猙獰恐怖。

    ……

    “你……你就是那名醫生!”我為之動容的蠕動著嘴角。

    第二十章 邪靈惡鬼

    蔣馨予那張臉已經告訴了我們一切,我終于明白她為什么在給我們講述這一切的時候,是那樣的懊悔和沉痛。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蔣馨予閉目表情悲傷地說。“永元是為了救我而死的,若不是因為我一意孤行,就不會有那些事發生,這些年我一直在自責,可惜……什么也改變不了。”

    “其他的人呢?”南宮怡很關切地問。“跟莫永元一起進去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是你,其他的人后來情況怎么樣了?”

    “我和徐婉君因為吸入過多濃煙昏迷,但火勢太大再加上發生在地下室,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永元和其他三名同事因為身上有酒精,被發現的時候已經燒成灰燼相互混合在一起無法分別。”蔣馨予有些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看上去很虛弱,聲音沉痛地說。“慶幸的是徐婉君最終沒有逃跑,她和我一樣被大火嚴重燒傷,其他的病人除了幾個被燒傷外,也無大礙。”

    蔣馨予說到這里,雙手搓揉著臉頰,或許是因為再提及這段讓她刻骨銘心傷痛的往事,她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很多。

    “蔣院長,對不起!”我很誠懇地道歉,沒想到她有這樣慘痛的經歷,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因為她的疏忽而慘死,恐怕這將會是蔣馨予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內疚。“是我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有什么地方沒做對,希望你能見諒。”

    蔣馨予無力地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很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