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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償我平生不足(重生種田)在線閱讀 - 第92節

第92節

    莫三咬牙說道:“你不必用什么苦rou計,雖你如今美貌了不少,但除非我瘋了,才會將你留在內人身邊。”

    “那就叫錢御史死?”梨夢冷笑著,兩只眼睛卻盯著凌雅崢看,卑微地說道:“我只想一輩子留在小姐身邊,不行嗎?”

    “你當真要去京城?”凌雅崢低聲地問。

    “是。”梨夢肯定地說,挑釁地望著莫三,“我雖不是男兒,雖不過是個小小婢女,但為所愛之人赴湯蹈火的心,跟男兒是一樣的。若叫我赴湯蹈火后,小姐誤以為我的真心只是忠心,那我死也不會瞑目了。”

    莫三頭痛欲裂,只覺得天地陰陽都顛倒了,伸手指了指梨夢,忍不住長吁短嘆起來,啐道:“你還逼著她正視你的‘真心’不成?”

    凌雅崢低聲說:“我并非非要救出錢御史,卻一定要你平安無事。”

    “不救錢御史,但小姐總希望安安穩穩度日吧?待我拿著關紹跟我‘定情’的方子進了京城,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若我死了,小姐就權當身邊死了一條狗,若我沒死,”梨夢固執地伸手指向莫三,“就叫我做了他的妾!”

    “胡鬧什么?”莫三冷笑著,伸手向凌雅崢唇上擦去,擦了兩下,待要低頭,就見凌雅崢避開了,“雪恥”不成就著急地說道:“崢兒?”

    凌雅崢望向梨夢,“你還小,何必呢?過兩年,嫁了人,生兒育女……”對上梨夢的雙眼,登時說不下去了,兩只手扶在狹窄的樓梯道上,苦笑道:“你方才是要斷了自己的后路。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再留你在身邊近身伺候了。”

    “我知道。”梨夢笑了,“若當真虔心修煉能得道,我可不去做什么神佛,只求下輩子做個男兒,名正言順地守在小姐身邊。”

    “你既然要去,那就去吧!”莫三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只是,你說跟關紹定情,就定情了?皇帝皇后雖昏庸無道,卻也不會輕易地信了你的話。”

    “放心,我自有法子叫他們將信將疑時,依舊將我留在身邊。”梨夢笑道。

    “你的法子是……”

    “噓——”梨夢噓了一聲,就聽塔上噔噔的腳步聲傳來,莫紫馨下來笑道:“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老夫人帶著人來捉人了,三兒,你快躲到塔底下去,別叫人瞧見,我、舒兒、雅嫻會替你遮掩著。”

    “……是。”莫三遲疑著退后,見莫紫馨對梨夢看凌雅崢時的幽怨視而不見,登時懊惱地心道:他這輩子到底是什么命?

    ☆、第65章 真真假假

    莫三急急地躲進塔底,就依稀聽見宋止庵家的問:“當真只有她們姊妹?”

    這一聲后,漸漸沒了動靜,莫三暗恨好不容易跟凌雅崢見面的時機竟被梨夢打攪了,尤其是梨夢竟然……瞅準了空隙,才忙不迭地向外逃去。

    樓頂上的秦舒、凌雅嫻瞧見了,相顧一笑,就也下了寶塔去迎凌古氏,下到了第三層,見凌古氏正訓斥凌雅崢三更半夜亂跑,忙上前勸說道:“老夫人,我們是半夜被攪擾得睡不得,就一同作伴過來的。”

    “當真?”凌古氏眼珠子一轉,“你們可別哄我!”

    “哄你做什么?日后我們姊妹難得再這樣聚在一處松松快快地說話,才趁著這夜闌人靜的時候,一起上了佛塔賞月。”秦舒笑著,就上前兩步攙扶住凌古氏的臂膀,“老夫人若不信,就隨著我們一層層地搜了這佛塔?”

    凌古氏很給秦舒臉面地說:“旁人說了我都不信,秦大小姐說的,我還能不信?這會子天晚了,明兒個還要忙上一天,都回去吧。”再三瞧了瞧凌雅崢,沒瞧出什么破綻來,就也不為難她,叫人扶著出了這佛塔,瞧見凌秦氏、凌錢氏妯娌二人愁眉不展地結伴回來,嗤了一聲,就叫各人回各人房里歇著去。

    凌雅崢回了馬佩文房里,見馬佩文還睡著,就也不去床上,只在一旁以手支頤地坐著。

    “小姐,去床上瞇一會吧。”梨夢過來,要幫著凌雅崢脫去外頭衣裳。

    凌雅崢抓住梨夢的手,慎之又慎地端詳起梨夢來,須臾,放開她的手,低聲說道:“你自己去歇著吧。”

    “小姐。”梨夢低低地呼喚一聲,見凌雅崢不上去床上,就干脆地坐在腳蹬子上閉目養神。

    此時天已經有些微微浮白,床上的馬佩文翻身之后驚醒,借著天光,望見凌雅崢、梨夢主仆兩個就在椅子上、腳蹬子上坐著,打了個哈欠,含混地說道:“你們主仆兩個跟誰慪氣了?怎地都在那坐著?”

    “嫂子,沒跟誰慪氣。我們出去玩了一趟,回來了,不耐煩去床上睡。”凌雅崢笑著,不自覺地回避起梨夢來,拿著滴了菖蒲花露的井水洗臉,想起昨兒個梨夢臉上的芳香,不由地惱怒起來,將梨夢打發了,只叫孟夏伺候在身邊,一直到二十一日后回了致遠侯府里,還一直不肯理會梨夢。

    臘月里,凌雅嫻出嫁,凌雅崢去凌雅嫻院子里瞧了一眼,因總被人拿著她跟莫三的事打趣,就早早地回了三暉院,坐在里間聽著絲弦鼓樂的聲音,托著額頭就說道:“爭芳,倒一杯涼涼的水給我。”

    “大冷的天,喝涼的容易傷脾胃。”

    凌雅崢聽見聲音,抬頭見是梨夢進來從暖壺中給她倒水,不見爭芳、斗艷幾個,笑道:“你將她們都打發出去了?”

    梨夢輕輕地點頭,見凌雅崢不肯看她,就笑道:“小姐再不看我一眼,等我走了,興許這輩子都再見不著了。”

    凌雅崢盯著梨夢遞來的清茶,眼睛隨著那零星一點茶葉沫子移動,“我真恨你!難得一個知道我所有事的人,不忠心耿耿地隨在我身邊,偏偏……你害得我失去了你。”

    梨夢蹲在地上,臉頰靠著凌雅崢的雙腿,微微眨著眼睛,說道:“叫你恨我,總好過叫你眼里沒我。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

    “……你說的,叫皇帝皇后就算猜疑你,也會將你留在宮里的法子是什么?”凌雅崢遲疑著問,猜到梨夢年少糊涂,定做了什么錯事。

    梨夢詭譎地一笑,“這會子就跟小姐說了,小姐一準心軟,不肯叫我走。等著吧,等我走了之后,料想小姐再不會叫個丫頭跟你同床共枕了。”

    “你這就算得逞了?”

    “這就算我得逞了。”梨夢握著凌雅崢的手,低聲說:“到我跟三少爺約定的時候了,我得領著錢謙去花園沒人的地方,叫他瞅著‘關紹’被人暗害了,得攛掇著錢謙隨著我進京去。”

    “……你走吧。”凌雅崢說,也不看梨夢,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才抬頭向門首望去,約莫一炷香功夫后,孟夏、楊柳幾個才笑盈盈地回來,幾個望見凌雅崢不言不語不做女紅不作畫地坐在書案邊,就也收斂了笑容,團團地站在凌雅崢身后。

    凌雅崢一直沉默著,來來回回地將孟夏、楊柳、麗語、爭芳、斗艷看了一回,果然如梨夢所說,雖明知要挑出一個心腹來,卻偏偏哪一個都信不過,就好似生怕再冒出一個“梨夢”來。

    “小姐?”孟夏又呼喚了一聲。

    凌雅崢提了提神,反倒對孟夏說:“叫簫語過來吧。”

    “是。”孟夏疑惑著,就去了退步中。

    少卿,鄔簫語就一臉驚喜地過來了,因鮮少出來走動,臉色白皙得近乎蒼白,偶爾還握著帕子咳嗽兩聲。她見了凌雅崢,就快步走上前來,笑道:“小姐,你找我?”

    “是,以后在我身邊伺候著吧。”

    鄔簫語又驚又喜,想起梨夢又害怕起來,戰戰兢兢地問:“那梨夢呢?”

    “她?她臉上傷疤幾乎瞧不見了,還肯留在我身邊?”凌雅崢違心地說著,就指使鄔簫語去鋪紙研墨,對著紙張吸了一口氣,便胡亂地描畫起來。

    “九小姐過來了,瞧著臉色煞白煞白的。”孟夏忽然進來說。

    凌雅崢略微抬起頭來,果然瞧見凌雅嶸驚魂不定地進來了。

    “jiejie……”凌雅嶸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像是要認錯,又像是要質問,嘴巴張張合合,最后瞥了鄔簫語一眼,挨近凌雅崢的書桌,低聲問:“jiejie,花園里的事,你可知道?”

    “什么事?”凌雅崢反問。

    凌雅嶸討好地笑道:“jiejie,你當真不知道?我是知道的,自從紆國公被人暗算了,不說紆國公府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柳家里巡夜的家丁不知添了幾倍。咱們家,怎么會那么容易被人鉆了空子?一準是……”

    “什么?”凌雅崢抬頭含笑問。

    凌雅嶸一時語塞,惶然地望著凌雅崢,幾不可聞地說:“花園里,出了人命。”

    鄔簫語嚇了一跳,一驚一乍道:“誰丟了性命?”

    “關大哥。”凌雅嶸直勾勾地盯著凌雅崢,想從她身上看出蹊蹺來,偏偏凌雅崢無動于衷地坐著,任憑她怎么看,都看不出破綻來。

    “嶸兒,三jiejie大喜的日子,別無中生有,說出這些晦氣話。”

    “jiejie不信?”凌雅嶸微微蹙眉。

    凌雅崢笑道:“他丟不丟性命,跟我有什么相干?難道我不信,他就沒死?我信了,他就死了?”

    “嶸兒,你在嗎?”柳銀屏、柳銀箏在外低聲地喊著,就邁步走了進來。

    柳銀屏伸手在凌雅嶸臂膀上輕輕地一掐,“你又向哪里去了?萬一走丟了,叫我跟三弟怎么交代?”

    凌雅嶸低聲啐道:“我丟了,何必跟表哥交代?”似有若無地瞥了凌雅崢一眼,就含羞帶惱地推了柳銀屏一下。

    “如今提起他,你還惱了?前兒個,是誰當著祖母的面,給我母親上了媳婦茶?”柳銀箏伸手在凌雅嶸面皮上一掐。

    柳銀屏、柳銀箏早已嫁人,但所嫁之人具是柳承恩麾下矯勇的學生,于是就好似雁州府其他人家用來拉攏賢才的庶出女兒那般,依舊隨著夫婿住在娘家里。

    凌雅崢聽著柳家姊妹打趣,手上的湖筆一抖,一點濃墨落在云紋宣紙上,將一幅差強人意的山水弄污。

    “jiejie,你別聽她們的。”凌雅嶸又羞又惱地連連頓腳,模樣煞是嬌憨可愛。掠過凌雅崢身上的眼神雜糅著兩分得意。凌雅崢以為她會掛死在關紹那棵大樹上?以為她會扒著秦云不放?

    凌雅崢將湖筆投入白瓷筆洗中,對柳銀屏、柳銀箏嗔道:“嶸兒比不得表姐們嫁了人,臉皮厚,那樣打趣的話,趁早別再提了吧。”

    “是、是,我們臉皮厚,”柳銀屏沖著柳銀箏一擠眼睛,“還不知道是誰,明年就要跟我們一般厚臉皮了?如今是非常之時,你們家的三小姐、六小姐也不必顧忌著國公爺,等到明年,你也出了門,瞧你還怎么奚落我們!”

    凌雅崢笑道:“就算我明年也一樣厚了臉皮,但打趣嶸兒的話,我也還是說不出的——指不定這事是你們自己空xue來風吹出來的,外祖父、外祖母還不知情呢。”

    “呀!jiejie也跟兩位表姐一起埋汰我!”凌雅嶸嬌憨地一頓腳,扭著纖巧的腰身就向外去。

    “瞧嶸兒當真惱了!”柳銀屏笑著就去追。

    柳銀箏笑道:“這事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憑空吹出來,還不是瞧著在祖母眼皮子底下,嶸兒跟本賢不避嫌疑,我們才敢拿出來當笑話一樣地說。”走到凌雅崢身邊,手搭在凌雅崢肩膀上,輕輕地推了推她,就勸說道:“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何必呢?就算嶸兒性子被養得有些像謝莞顏,但總是上一輩的事了。”

    “難道jiejie不覺得,嶸兒的容貌,越發地像謝莞顏了?”

    柳銀箏微微蹙眉,嗔道:“我瞧著你是走火入魔了,瞧著誰都像謝莞顏——都幾年了,謝莞顏已經成了白骨,我是記不得她長什么模樣了。”

    凌雅崢自嘲地一笑,握著柳銀箏的手,低頭道:“瞧著,當真像是我走火入魔了。”

    “日后好生跟嶸兒賠個不是,姊妹兩個,還能記恨彼此一輩子不成?”柳銀箏語重心長地勸說著,忽地見宋勇家的進來說“小姐,后門上說,梨夢跟著錢謙跑了!”

    柳銀箏雖詫異梨夢跟個太監跑什么,但也無心多問,識趣地就向外去。

    “二夫人叫小姐看一看房里少了什么,因咱們家正辦喜事,不好興師動眾地去追,就央了莫家三少爺帶著人去追了。”宋勇家的說著,因紆國公過世后聽宋止庵說興許是關紹下的手,如今他們夫婦二人不敢再背著宋止庵跟關紹來往,思忖著凌雅崢知道他們的事,就試探著討好地說:“下頭人說,是梨夢不甘心做了陪嫁丫鬟隨著小姐進莫家,才……”

    “既然下頭人這樣說,那就當是這么一回事吧。”凌雅崢揉了揉額頭。

    宋勇家的忙說道:“那梨夢就算追回來了,小姐也不能再要她,如今小姐房里少了一個人,小姐瞧著,提了府里哪個來才好?”

    “攏共六個就夠了。”凌雅崢手指向鄔簫語。

    宋勇家的本要提議買了頂好的回來,見凌雅崢指向鄔簫語,忽地想起急鄔簫語雖在三暉院里多年,依舊不算二等丫鬟,聽鄔簫語忍不住咳嗽一聲,就拉著鄔簫語的手,對凌雅崢笑道:“說句難聽的話,小姐、簫語別見怪,簫語身子弱,若是就這么進了莫家,只怕莫家人背地里會說閑話。”

    “大娘屬意誰?據我說,拿了簫語換大娘家meimei,十個簫語我也舍得;但若是拿著她換旁人……一百個,我也不換。”凌雅崢笑道。

    宋勇家的見凌雅崢話說到這份上,就悻悻地道:“那就依著小姐吧,只是趕在三小姐、六小姐之后,怕二夫人在小姐的事上不上心,到時候,又是小姐吃虧。”說著,帶著一臉凌雅崢不領情的神色,微微噘著嘴梗著脖子向外走。

    宋勇家的一走,鄔簫語忙感激地說:“多謝小姐,簫語日后再也不會那樣糊涂了。”

    凌雅崢冷笑一聲,對鄔簫語說:“你如今,就去找你娘,叫你娘去見九小姐,勸九小姐離著柳家表少爺遠一些,不然,我跟五少爺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什么事呀?”鄔簫語一頭霧水地,見凌雅崢臉上淡淡的,不敢追問,忙小心翼翼地向東邊水井那去尋洗衣裳的薄氏,遠遠的瞧見薄氏掐著腰站在一大盆黑灰的下人衣裳前,見她干瘦成一把偏肚子又是大的,于是緊盯著薄氏的肚子,想起薄氏先前的絕情,含淚道:“娘,你又有了?”

    薄氏臉上一紅,有些木訥地難堪道:“有什么?上次傷得厲害了,這肚子就一直鼓著……你怎么樣?”見鄔簫語弱柳扶風,說話間眉尖微蹙,好似西子捧心,就心酸起來。

    “我很好,聽說梨夢跟錢少爺跑了……小姐不肯另外挑了不相熟的人隨著她去莫家,要帶著我去呢。”鄔簫語得意地昂首說,忽然想起那個錦衣玉帶從巷子里走出救出他們兄妹的少年,心忽地一扯,竟不肯再跟凌雅崢去莫家了。趕緊地依著凌雅崢吩咐說:“八小姐叫娘去見九小姐,她說,若是九小姐不離著柳家表少爺遠一些,她跟五少爺就對她不客氣了。”

    薄氏心里一晃,支吾著應下,才要再關心鄔簫語兩句,見鄔簫語頭皺著鼻子,似乎嫌棄眼前那一攤衣裳臟臭,就訕訕地說:“知道了,你快回八小姐身邊吧。”望著鄔簫語的背影,只覺鄔簫語生得比她年輕時還要風流裊娜,將兩只手在衣裳上一擦,顧不得管事咒罵,逮住空子就竄到前院去,奈何她此時精神萎靡、衣著寒酸,人還沒挨近院門,就被人推搡出去,只得回頭借了個人送漿洗好的衣裳,挨近了前院,遠遠地瞅了凌雅嶸一眼,給凌雅嶸遞眼色,見凌雅嶸不應,就訕訕地去了三暉院,隔著一道金絲藤簾子,彎腰哈背地說:“小姐,實在沒法子靠近九小姐,怕小姐吩咐下來的事,小的辦不成了。”

    簾子里,凌雅崢唔了一聲,瞧著薄氏走了,就起身向寸心館去。

    鄔簫語趕緊地跟上,試探道:“小姐,不知五少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雖少夫人進門有些日子了,我卻不曾見過。”

    “如今見了就知道了。”凌雅崢低聲說著,進了寸心館,見一個婢女進房里通報,果然沒一會子,凌韶吾就一身酒氣地隨著馬佩文出來了。

    “meimei過來了?”凌韶吾不知方才跟馬佩文做什么,這會子見了凌雅崢,似乎心虛一般不住地撓頭。

    “有一樣事,要說給哥哥聽。”凌雅崢說。

    “進來說吧。”馬佩文招呼著,見凌雅崢新換了一個婢女,咋舌道:“好個美人,怎先前不曾見過?”

    “見過少夫人,我哥哥是鄔音生,少夫人叫我簫語就是。”鄔簫語福了福身,待望見馬佩文身上那條縷金梅花紋樣綾子裙,登時艷羨嫉妒起來,一雙眼睛卻向越發沉穩靜穆的凌韶吾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