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方陶陶急忙道。

    “除非你愿意做我的徒弟。”百里青趁機說道，之前就想讓方陶陶做自己的徒弟，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沒能開口，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方陶陶愣住，“雖說我跟你了解了一些關于醫藥的知識，但終究還是個連基礎藥理都不懂的小白，你是藥王谷的大弟子，想收徒弟的話應該很容易，為何偏偏挑中了我？”

    方陶陶只是覺得自己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百里青說道，“若是你做了我的徒弟，即便是藥王谷的人找來，你也能名正言順插手我的事情，更何況，你有學醫的天賦，又心地善良，若是找徒弟，你便是最好的人選了。”

    若是自己會的東西多一點，關鍵時候也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于是方陶陶沒有絲毫猶豫，“小女子方陶陶，今日愿拜百里先生為師，往后定會認真學習，不辜負先生的期待。”

    “快起來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會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你這么聰明的女孩子，以后的造詣說不準比我都高，為師只有一點要求，一定要帶著醫術去懸壺濟世，萬不能害人，否則師傅就算是拼著最后一口氣，也要親手收拾掉你。”

    “請師傅放心。”方陶陶鄭重承諾，隨后百里青便只字不提要離開的事情了，方陶陶都懷疑那家伙是不是為了讓自己做徒弟才故意那么說的。

    百里青確實有這打算，但還有一點，藥王谷在江湖上再怎么出名，但也絕對不敢主動招惹朝廷中人，秦漢怎么說都是鄴州的城守，只要自己安安分分待在衙門里，即便是藥王谷的人真的找過來，也是不敢放肆的，能收個好徒弟，還能安安分分，不用奔波。

    “對了，有些事我得跟你說說，之前聽到崔嬤嬤跟你奶奶懺悔，當初的事情就是他們祖孫二人做的，你還是要小心點，免得她背后再做什么壞事。”百里青斟酌半刻還是說了出來。

    “師傅，這事兒我會解決好的。”方陶陶轉身離開，正思考著要怎么讓崔嬤嬤主動坦白此事，就看見春桃迎面走過來，低著頭似乎并不想看見自己，“春桃，你過來！”

    沒辦法，方陶陶只能開口將人叫住，春桃一臉的不情愿，依舊是怯生生的模樣，“小姐，您叫奴婢是有什么吩咐嗎？”

    “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怎么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視而不見，這就是你奶奶教的禮儀規矩么？”方陶陶低沉著聲音道。

    春桃腳一軟，慌忙跪下來，“請小姐恕罪，實在是老夫人那邊的藥快要煎好了，生怕火候不對，影響老夫人的治療，奴婢這才腳步匆忙了些，一時不查，沒有看見小姐，絕非故意，還請小姐原諒。”

    “當真？”方陶陶瞇著眼。

    春桃的頭壓得更低了，“自然是真的，小姐，奴婢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不敢有假。”

    “這么說來，你一片孝心，倒是本小姐誤會了你。”

    “不是的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春桃也不知怎么的，今天的方陶陶似乎怪怪的，從前見到自己，并不會說這么多話，難不成是知道了實情，才對自己這樣嗎？崔嬤嬤不在身邊，春桃更加緊張了，整個人哆哆嗦嗦的說話都不清楚起來。

    “春桃，你可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崔嬤嬤是老夫人身邊最看重的人，你們的身份也只是下人而已，往后見到我，若是再這么不規矩，就將你賣給人牙子，聽說這軍中可是很缺少軍妓呢，像你這樣的，雖然干癟了些，但是那些五大三粗的軍人應該是不嫌棄的。”

    春桃白著一張小臉不住的磕頭，“奴婢知道錯了小姐，往后見到您一定會恭恭敬敬的，再也不會這樣了，請小姐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方陶陶冷哼一聲，“記住，以后一定要懂規矩，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否則軍妓便是你最后的下場，到時候可別怪本小姐沒有提醒過你。”

    “是，奴婢謹記在心。”方陶陶轉身離開，春桃癱坐在地上，眼淚無聲的滑落。

    崔嬤嬤出來，將春桃緊緊的抱著，“丫頭別怕，有奶奶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春桃抽泣著，“方陶陶剛才的話您都聽到了吧，奶奶，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了，所以才會那樣說，我們跟著她也挺久了，對于那些做壞事的人，她一向都不會手軟，若是知道是我們將老夫人害成這樣，她也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奶奶，我不想去軍營。”

    “別害怕，奶奶在呢，奶奶會保護你的，光天化日之下，方陶陶不敢這樣做的，她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嚇唬你罷了，乖，現在回去睡一會兒，醒來什么事兒都沒了，你要相信奶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受欺負的。”說罷將春桃送回房間休息。

    崔嬤嬤則是瞇著眼，思考著方陶陶剛才說的話，怎么聽都像是故意在嚇唬春桃，而此時的春桃似乎真的被嚇到了，哆哆嗦嗦的裹著被子，眼睛睜大睡不著，看著讓人心疼，崔嬤嬤十分不滿，心里也記恨上了方陶陶，故意將春桃嚇成這樣，真是惡毒。

    方陶陶則是沒空考慮這么多，崔嬤嬤能有什么辦法對付自己呢，無非就是借助王明志罷了，可那個王明志，也一次次的成為手下敗將，沒什么好擔心的，給了崔嬤嬤一個下馬威，又將百里青成功留下，心中十分愉悅，在外面逛了許久才回家。

    夜深了，白天的宴會也結束了，回家的時候，秦漢正坐在屋子前面的石凳上，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方陶陶慢慢靠近，“今日的宴會如何？”

    “還能如何，十分糜爛，那蘇長青還真是會投其所好，哄得王世仁十分開心。”

    “蛇鼠一窩，我們清者自清就好，關于那個姑娘，蘇長青可有再問起？”方陶陶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來，那秦漢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