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糊涂，誤把王明志當做好人，才會聽信他的甜言蜜語，可我現在已經得到了教訓，我真的知道錯了，陶陶，你就幫我這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失望的。”蕓娘一臉真誠。

    方陶陶并未說話，對于蕓娘的表述也是半信半疑，雖然知道這種事情的確是王明志能做出來的，但還是不敢輕易相信。只是蕓娘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將她送回到王明志身邊，便是送入虎口，成衣鋪老板又回了老家，如今在自己身邊確實是最好的。

    “我這兒比不得你之前的生活，還在創業階段，有些艱苦，但我可以保證，只要待在這里，任憑王明志再怎么厲害，也是不敢從我手里搶人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到了現在，我才知道誰是真正對我好的人，陶陶，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往后我一定會彌補的。”

    掙脫開蕓娘的手，前些日子的冷嘲熱諷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無法忘懷，方陶陶皺眉，“一直在我這兒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寄人籬下的性子，想想解決辦法吧，總不能一輩子躲著王明志，偷偷摸摸的生活。”

    蕓娘的眼神暗淡下來，“你是不是還在因為從前的事情怪我？”

    “沒有，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追究也沒什么用，我的意思是，人總不能一輩子靠別人，萬一哪天我也出了事，你又該找誰尋求保護？”方陶陶抿著唇，“好了，這幾日你就暫且住在廠子里，我會找大夫來為你調理身體，一日三餐也不會短缺，你先把身體養好，也算是全了我們認識一場的情誼。”

    “我知道了。”蕓娘垂著眼。

    “之前你們二人的感情不是很好么？怎么突然就成了這樣，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原因？”方陶陶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本來想著，蕓娘這人習慣了背叛，會不會是表面上跟王明志在一起，背地里卻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畢竟王明志這人再怎么惡劣，對于自己的形象還是挺在意的，至少之前從來沒有傳出來過毆打女人的事情。

    一聽這話，蕓娘又低聲啜泣起來，“他做生意賠了錢，欠了不少外債，債主日日上門，可他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錢，所以整日悶悶不樂的。我不過是多說了兩句，他便動手打我，還說就是因為我這個賠錢貨，才讓他的生意一落千丈，說我跟你串通好，故意陷害他的，我怎么解釋他都不相信，只對我拳打腳踢嗚嗚嗚……”

    方陶陶遞過去一方帕子，“別哭了，擦擦眼淚吧，臉上這傷挺嚴重的，流淚只會讓你更加疼痛，真是沒想到，王明志那樣的jian商，也有做生意賠錢的一天，真是報應。”

    本來心中還有些懷疑，可聽蕓娘這么一說，又覺得可信了幾分，的確，若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王明志的確會這樣發瘋。

    “是啊，都是報應，若不是我當初做了那些糊涂事，如今的生活定然不是這樣。”

    “都過去了，至少現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樣，先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將身體上的傷養好才是頭等大事，我會找人照顧你的。”方陶陶終究還是心軟，舍不得就這樣放著蕓娘不管，好歹認識一場，若她說的是真話，自己不管，就相當于將她推向深淵，罷了，最后幫一次吧。

    “謝謝你。”方陶陶沒有回應，轉身離去。

    蕓娘捏著拳頭，受了這么多苦，居然還不能讓方陶陶完全信任，該死的女人，現在倒是不好騙了，得想個辦法，徹底獲得信任才可以，不然怎么能找到報仇的機會呢。

    不過暫時得不到信任也沒有關系，對于蕓娘來說，只要能得到罐頭廠的內部消息，就算是幫了王明志的忙了。畢竟罐頭廠在此之前一直處于封閉的狀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方陶陶在里面做什么，現在總算是進到里面了，當然要盡可能的收集信息。

    這些天，方陶陶不在的時候，蕓娘便從屋子里出來，在廠子里四處轉悠，看見了許多東西，當然也有很多地方是不允許進去的，但已經足夠了，通過已經知道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猜得出來方陶陶究竟在做什么。

    玉樓春像往常一樣，夜夜笙歌，旁人完全不知道前幾日在這里發生的事情。

    一個穿著華貴的公子坐在桌邊喝著酒，不斷的砸吧著嘴，“這玉樓春最出名的便是這瓊漿玉液，任憑有多少煩惱，只要喝上一壺，就像是身處仙境，飄飄欲仙吶，聽，這悅耳動聽的絲竹聲，也只有九天之上才有這樣美妙的音樂了。”

    老鴇攥著拳頭站在一邊，臉上堆著笑，“王公子謬贊了，我這兒只是人間仙境，跟那仙人居住的地方自然是比不得的，只要王公子喜歡就好。”

    “這兒什么都好，只可惜，堂堂花魁，居然身份有所隱瞞，萬一客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是不是你們該承擔全部責任吶？”王世仁眼一橫。

    老鴇雙腿直哆嗦，這位小爺的名聲無人不知，深得國舅的喜愛，基本在京都是橫著走的，完全沒有人敢跟他對著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魁華容的身份居然有問題，這位爺便直接找了來。此刻那位穿著暴露，身上沒幾塊布料，跪在地上爬行，眼角都是淚痕的便是華容。

    雖說做著這樣的活計，但老鴇并未這樣羞辱過一個姑娘，看著華容哭泣，也有些于心不忍，想要開口求情，但眼下自身難保，哪有資格為別人求情，只能祈禱華容平安了。

    “王公子，這件事小人真是完全不知情，當時送來的時候，我也是瞧這姑娘一副可憐的模樣，吃不飽穿不暖的，身上都看不見什么rou，瘦骨嶙峋的，我也沒想著她能接客，只要留在樓中打打雜就行了。誰想到后來收拾好之后，竟然是個美人胚子，這丫頭自己也上進，愿意學東西，我才教她琴棋書畫，一步步走到了花魁的位置，其他的事情小人真的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