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委屈華容暫且回來跳舞，不過您放心，華容還是跟以前一樣，賣藝不賣身，甚至只表演節目，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做。”

    “無妨，華容本就喜歡這些音樂舞蹈，整日悶在家中不免無聊，讓她來這里跳跳舞，心情都變好了，我瞧著她臉上的笑容，這心里也十分高興。”

    老鴇一臉艷羨，自己年輕時候怎么沒碰到這樣好的男人，否則也不會再這玉樓春孤獨終老了。雖然豐衣足食，也不缺銀子，但終歸是一個人，曲意逢迎，費心經營，都是很累的。

    “華容可真是好福氣，來了沒多久，便遇見了公子這樣的好人，多少姑娘都沒這樣的福分。王公子待她那么好，樓中的許多姑娘可都要羨慕死了。”

    王世仁輕笑，“華容本就是個好姑娘，她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我能做的，只是盡我所能給她想要的。能看見她的笑容，為此我犧牲什么都是無所謂的。”

    “華容說想回玉樓春住著，畢竟認識的人多一些，也有人可以說話，您看……”

    “只要她喜歡，回來住著也無妨，但你要記住，她是我的人，你可要保護好了。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王公子放心，華容在這兒我一定當祖先一樣供奉著，絕對不讓她吃苦受累，那些男人也絕對沒有機會欺負她，這點王公子可要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的，做了這么久生意，總不至于這點見識都沒有，只要事情做得足夠好，賞賜是絕對少不了的，本公子對于認真做事的人一向比較大方。”

    聽到酬勞，老鴇便瞇著眼睛笑了，畢竟之前說好賣身銀子，王明志可給出不少。老鴇便知道，這些都是有錢人，只要做事好，一定不會虧待自己的，當然高興，“瞧公子說的，能照顧華容這樣的貴人，也是我的福分呢。”

    王世仁嘴上說的像是有多深情一樣，其實這樣的話不知對多少個女人都說過。只是華容稍微有一點點特殊，王世仁并不知道對華容的新鮮感能持續多久，或許還是要看華容能不能做個有用的人吧。若是能做更多，便能在自己身邊多留些日子。

    而方陶陶看著華容跳舞，一時間失了神，總覺得這個華容十分熟悉，像是曾經認識的人。可華容臉上掛著面紗，根本看不清楚長相，而且那一雙眼含情脈脈，是個男人都扛不住，方陶陶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有認識這樣的人。

    實在是想不明白，便只能甩甩頭，暗道自己應該是弄錯了，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或許她身上只是有某一點跟自己認識的人很像吧。暫且不去考慮這件事，方陶陶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找到信件到底是從玉樓春的哪個人手里發出來的。

    正要離開時，突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玉樓春每日都讓華容姑娘出來跳舞，但從來不明碼標價，我相信大家來，不只是為了看跳舞的吧，哪個男人不想一親華容姑娘芳澤？有沒有人出來說句話，華容姑娘的初夜到底多少錢吶！”

    有一個人叫出來，其余人也跟著起哄，眼看王世仁的臉色有些難看，老鴇連忙道，“王公子別生氣，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在那里鬧事罷了，我可以解決的，絕不會讓華容姑娘出事。”

    起哄的人變多，奏樂跳舞的也只能停下來，華容站在臺上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這個時候老鴇出現，將華容拉到身后，笑吟吟的看向眾人，“華容姑娘這樣好的女子，一旦明碼標價，豈不是很快就會被別人買走，到時候大家可就再也看不到這樣優美的舞蹈了，我這樣做可是為了大家著想。”

    “看得見摸不著，大家都著急吶！”有人叫道。

    “瞧各位爺猴急的樣子，看見美人都按捺不住了，但是我們華容跟別的姑娘可不一樣。其他姑娘只要諸位爺看上，就能花錢帶走，但華容姑娘有自己的選擇權，只有她自己滿意了，才有資格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這一點我也是沒有辦法。其實各位客官也不虧，只要華容姑娘在這玉樓春一日，爺們便一直能看到這樣優美的舞蹈，何樂而不為呢？”

    老鴇笑道，“今天我啊高興，給諸位爺每人一壺美酒，一碟精美小食，請各位爺往后繼續支持我玉樓春。”

    要知道玉樓春最出名的除了高質量的姑娘，便是這美酒了，一壺的價格便是五十兩，尋常人根本不敢多喝。

    這次老鴇直接送每人一壺，再也沒有鬧事的人了，都去排隊領酒了。

    老鴇笑著，“華容，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待會兒若是有人給你敬酒，你盡管喝就是了，千萬不要露出馬腳，否則我的生意可就全完了。有我在，還有王公子在，沒有人敢做什么的，你要相信我們。”

    華容看向王世仁，只見王世仁笑瞇瞇的點著頭，暗示一切按照老鴇的吩咐去做就好了。華容這才小心翼翼的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人叫價，要跟華容喝酒。

    老鴇有些緊張，畢竟叫價的意思，便是要挑選入幕之賓了，本打算拒絕，誰知華容卻擺擺手，“我自有辦法化解。”

    老鴇十分意外，她可是王世仁的女人，難不成要當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糾纏到一起？

    見華容答應喝酒，大家氣氛熱烈，爭先恐后的出價，一個比一個高，到最后，華容卻手指輕點，指向一個角落，吐氣如蘭，“不知這位公子可愿意收下小女子的初夜？”

    眾人的眼光都看過來，想知道是哪位幸運兒居然能得到花魁的垂青。

    方陶陶本是看熱鬧，突然間眾人卻都看向自己，不免訝異，卻見華容的手正不偏不倚的指著自己，很明顯，自己就是眾人眼中特別幸運的那個人。

    方陶陶皺眉，指向自己，“我？”

    華容一臉委屈，“公子難不成是嫌棄華容是歡場女子，所以十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