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誤會小姐了，老奴有罪。”蔡嬤嬤連忙道歉，心里卻想著大意了，沒想到方陶陶居然還有這一手。

    “無妨，就像蔡嬤嬤說的，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奶奶的身體著想，有你這樣負責任的仆人在身邊，我們也能更放心一些。”

    方陶陶笑著表示諒解，她也看出來蔡嬤嬤在故意針對自己，只是不明白究竟為什么，若是尋常，她早就罵人了，可如今當著盧老太，還是稍微克制一下的好，只是今后這個蔡嬤嬤，可要多加堤防了，方陶陶有些頭疼，真是麻煩。

    “既然是誤會，那就趕緊吃飯吧，陶陶花費心思做了這么一大桌子的菜，可不要浪費了。”盧老太淡淡的說道，雖然嘴上這么說著，可自己再也沒有吃幾口，方陶陶看得出來，這老太太心里又有芥蒂了。

    這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本來好好的，到最后誰也不說話了，落得個不歡而散。

    方陶陶主動提出收拾碗筷，秦漢要幫忙，盧老太皺眉，“漢兒，許久都沒有見奶奶了，來陪我老人家聊聊天吧。”

    “是啊，奶奶很想你，去陪她說話吧。”方陶陶自己走進了廚房。

    事實上，盧老太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問了一些書院的事情，見聊得差不多，才把人放走，秦漢急忙去找方陶陶，廚房里碗筷擺放得整整齊齊，方陶陶坐在外面的臺階上。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有回去？”

    見秦漢過來，方陶陶抿著唇笑，“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奶奶說了什么？”

    “也沒說什么，就是問了些書院的事情，結束我就趕緊過來了。”

    “奶奶這是不想讓你跟我待著。”

    “別多想，或許只是因為這么長時間沒見了，所以想多跟我待一會兒。”

    秦漢心里清楚，盧老太就是不喜歡方陶陶今天才這么做的，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奶奶，他只能這么說，方陶陶也并未戳破，只是輕輕地嘆氣，“若是沒有救蔡嬤嬤跟春花就好了。”

    “是因為今天吃飯的事情嗎？”秦漢直白的問道。

    方陶陶沒有說話，秦漢只是道，“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不用在意，我會保護你的，若是今后她做得再過分，不用手下留情，不過如今你也知道，奶奶很看重蔡嬤嬤，暫且還是別在意了。”

    方陶陶應了聲，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秦漢遲鈍，沒有理解蔡嬤嬤為何突然開始針對自己的原因，可方陶陶心里卻是清楚的，為了春花的幸福著想，蔡嬤嬤自然會處處使絆子，看來往后要更加小心了。

    由于獲得了第一名，秦漢馬上就要進京去參加考試，方陶陶早就想好了，秦漢去的時候就將鋪子暫且交給李掌柜，自己跟著一同去，這樣既可以照顧秦漢，還能去見一見羅國棟，在京中或許有許多地方都需要羅國棟的幫忙。

    可沒想到說起這件事，盧老太卻不同意，“你們都走了，留下我老太婆一個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身邊都沒個照顧的人。”

    “奶奶，蔡嬤嬤不是在身邊嗎？她一定能把你照顧得很好，秦漢一個人去京都，我實在是不放心，跟著一起去，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方陶陶不明白盧老太為什么忽然會有這樣的反應，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跟秦漢說過，小輩之間的事情不會再參與么，怎么如今又開始了？

    盧老太皺眉，“漢兒一個去自然是不行的，可我瞧著你也不像是個會照顧人的，跟著去了不知道是你照顧漢兒，還是漢兒照顧你，他是去考試的，可別累著了影響考試狀態，還有你的那些鋪子，平日里那么忙，可見離開你一天都不行，要不你還是留下吧，也能陪我老婆子多說說話。”

    看盧老太這個意思，應該有了別的打算，方陶陶不動聲色，“奶奶既然說，秦漢一個人去不行，不知道是想派誰去呢？”

    “讓春花去吧。”盧老太淡淡說道，“春花這孩子細心，什么事都能做，也會伺候人，有她陪在漢兒身邊，一定能將他照顧得很好，你就在家里安心等著好消息就行了。”

    “春花……”方陶陶看向一旁昂首挺胸的蔡嬤嬤，知道盧老太做出這個決定，她定然是出了不少力氣的，為了春花，還真是愿意花心思。

    “多謝老夫人。”春花已經激動得跪在地上，“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將公子照顧得很好。”

    春花沒想到，昨日跟蔡嬤嬤表示了自己的決心，哪怕是做個妾室，甚至哪怕是做個暖床丫鬟都可以，只要能陪在秦漢身邊，什么都愿意做，奶奶當時答應了，也不知道跟盧老太說了什么，今日這好事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平時在家里，四周都是方陶陶的人，想要單獨跟秦漢接觸屬實不容易，但只要跟著他一起去了京都，這機會不就來了么，奶奶這么努力才給自己爭取了機會，一定要長臉才行，春花握緊了拳頭，這次一定要拿下秦漢。

    “既然將這個事情交給你了，自然是放心的。”盧老太點點頭，一臉笑意，轉向方陶陶的時候，卻又收起了笑，只剩下嚴肅，“怎么，對于我的決定你有什么不滿嗎？”

    方陶陶淡淡勾唇，“自然是不滿的，請允許我拒絕春花同去。”

    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威嚴，方陶陶無論如何都不會這么堅決的拒絕，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這么做了，蔡嬤嬤那句“小姐真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在盧老太腦中反復出現，此刻終于確定方陶陶確實是半點不尊敬自己。

    “小姐，怎么能這樣跟老夫人說話呢？”蔡嬤嬤語氣怪異的說道，為的就是激化兩人之間的矛盾，盧老太越生氣越好，這樣兩個人之間關系有了嫌隙，自己的春花就有更大的機會。

    “陶陶，對我的決定你就這么不高興嗎？”盧老太也問道。

    方陶陶也不蠢，這個時候揭穿蔡嬤嬤的目的，盧老太也不會相信，還會加深對自己的厭惡，便只是笑笑，“奶奶，春花還很小，這些年來也只是跟著蔡嬤嬤四處跑，伺候人的機會也很少，或許壓根就不會伺候人，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