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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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什么兇獸瞧過似的,背脊都冒出冷汗來。 他們一邊在心里驚詫,一邊又感到快慰:陳禾實力越深不可測,當然對他們越有利。 “做好接應青州魔修的準備吧,如果正道大舉干戈,青州支撐不了多久。”陳禾說這話時,聲音透著一陣刺骨的寒意,“來投效的,我們可以接受,來興風作浪的,一律屠戮殆盡。” “這?” 魔修們遲疑,既然天下大勢對魔道這樣不利,自相殘殺不好吧。 “不要忘記,除了正道之外,我們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鬼冥尊者。” 陳禾冷冷說,“只要給他機會,他肯定會再次回到豫州,拉攏那些不服我的命令的人,試圖重新做回他魔尊的位置,你們若是看好他,現在走出這棟宅子,還來得及。” ——傻子才會站起來。 眾魔修眼觀鼻,鼻觀心的做沉默狀。 “真的沒有?” “……” “很好,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陳禾一抬手,漠然道,“將白骨門的兩位長老拖出去。” 眾人大驚,下意識避開,而被點名的人已經原地跳起:“陳公子,你不能亂扣…” “我能。”陳禾截口道,“我師兄還在的時候,你們就與西域暗通消息,趙微陽派人潛入豫州城預備在水井里下毒時,也有你們暗中接應,雖然你們以為那是鬼冥尊者的人,而這件事也差點坑了你們自己。” 白骨門兩位長老被團團圍住。 豫州魔道落入釋灃手中時,白骨門的高手就死過一輪了,而今這兩位長老,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根本不是在場的魔修對手。 他們頓時絕望的喊冤:“陳公子明鑒,我們已經斷絕了跟鬼冥尊者的聯絡,白骨門打算全心全意效忠公子的!” “這話倒是不錯,你們發現鬼冥尊者一時回不來,覺得還是這邊的利益更多,效忠我的決定更好,于是才不理會西域的命令。” 陳禾隨手撿起手邊矮幾上的梨子,放在手里漫不經心的把玩:“我知道你們的心思,天下大亂,哪位魔尊好,就投靠哪一位,這事本來沒錯,但是到了我的手下,還打著搖擺不定的主意,準備暫時安身,有事還能把豫州魔道的消息賣給別人,做進身之階的事,你們——想也不要想!” 眾魔修一凜,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一聲慘叫。 剛才嚷得最大聲的那位白骨門長老,眉心被砸得深深凹陷了下去,面目全非,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就沒動靜了。 剩下的那位長老腳一軟坐倒在地。 “行了,饒他一命,以后議事時白骨門不許進入,再有異動…你們很清楚后果。”陳禾說完就起身離開。 直到人影都看不見了,才有魔修圍過去查看尸體。 他們都很好奇,怎么人死了,元嬰也沒動靜? 這白骨門的長老,也算死得離奇了,竟然是被一個梨子砸死的——他們試探著伸手一碰,沒想到梨子立刻變成了粉末,尸體扭曲的面孔看起來分外猙獰。 半晌,才有魔修倒吸了一口冷氣: “紫府靈臺被震碎了。” “……而且這股強橫力道,跟著竄入經脈,將他丹田內的元嬰也拍散了。” 白蜈震驚的抓了一只梨子,這是上好的碭山梨,甜脆可口,沒有半點蹊蹺。 什么人,能用這樣一個梨子殺死一個元嬰期修士?眾魔修恍惚不已,幾疑身在夢中:靈力還能這樣用?修真界從沒聽說過這等手段。 童小真悶悶的來了一句:“難道這就是北玄派功法的可怖之處?” 眾人一時啞然,想到了血魔之名的由來,頓時毛骨悚然。 第258章 意外 “什么?”宋先生驚得拈斷了一根胡須。 “小的瞧得真真的,章印,公函……什么都齊全得很。” 奉命去找麻煩的陳府外管事恭敬地半彎著腰,把自己的猜測說完后,就惴惴不安的搓著手,“宋先生,你瞧這事鬧得!該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能有什么岔子?”宋先生喝道,“官府盤查躲避徭役的人,不是常有的事?名正言順,擱哪兒也挑不出錯。” 與其說在呵斥管事,這么大聲倒像在說服自己。 管事連聲附和,宋先生心里這才安定了些:“你可記得他們拿出的公函,是哪個衙門開的,印記寫的是什么?” 管事連忙道:“小的瞧著里面的人,有的是異族打扮,就嘀咕著該不會是云州那邊…接到手一看,果然是云州郡萬藤縣,傳說有苗蠱的那地方!” “蠻夷之地。”宋先生鄙薄道。 管事沒說話,垂著頭想:這些讀書人都一個毛病,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是云州這些神神叨叨的事還真不少,誰知道呢? 管事面上恭恭敬敬:“宋先生,你看這事接下來要怎么辦?” “嗯,你們沒惹出什么亂子吧?”宋先生不放心的問。 “瞧您說的,我是那種拎不清的人?”管事掛著笑,一疊聲的說,“一點沖突都沒起,絕對沒有把柄給人抓!” “那就好。” 宋先生點點頭,將人打發了。 管事點頭哈腰的走了,一轉身就躲到假山后面,將一封書信塞給一個早就等在那里的小廝,叮囑這個心腹,將東西交給老爺。 ——沒準會惹出禍事,他才不會幫宋先生背這口黑鍋呢! 管事將消息傳出去后,佯裝無事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直到當天深夜,陳圳忙完衙門里的事回到府里,那個小廝這才瞅準空子,將信遞了過去,小廝不識字,繪聲繪色的把管事的話給陳圳學了一遍:“福管事說了,他覺得這事不對頭,還請郡守大人明察。” 陳圳陰沉著臉,在看到信箋最后提到云州萬藤縣時,怒得重重一拍桌:“豈有此理!” 陳家是云州世家,當然聽說過下蠱之說,更知道那里出來的人不能惹。 ——那孩子怎么就跟這么群人扯上了關系? 陳圳心下凜然,假如那宅院真的是什么權貴養死士的地方,陳禾萬萬不能與自己有半點關系。這等事最是說不清,萬一被拖進什么陰謀里,就糟糕了。 “來人,把宋先生…不,把福管事叫來。” 陳圳話到嘴邊,想起宋先生的自作主張,又惱怒的改了口。 小廝得令,一溜煙的跑出書房。 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時辰,就在陳圳耐心耗盡的時候,那小廝滿頭大汗的過來回報:“不好了,福管事失蹤了!” “什么?” 小廝嚇得一抖,結結巴巴的說:“是,是衙門里的一些差役,鬧著吃酒,說什么壓驚。福管事推脫了沒去,只給了銀錢,讓他們去三條街外的杏花樓。可是,福管事家的說沒看見人回來,還以為他吃酒去了,從衙門到府上就這么一小截路,人到現在沒找著。” 陳圳斥道:“還不叫夜里巡邏的兵丁仔細找找?” 郡守府的人有腰牌,宵禁后在路上走,沒人敢抓。 這也給找人帶來了麻煩,衙役們喝得醉醺醺的,一口咬定福管事根本沒來,現在人不見了,連個瞅見福管事去哪的人都沒有。 小廝跌跌撞撞去傳令了,陳圳眼珠一轉,背著手走到幕僚宋先生住的院子里。 他先是在窗下輕咳一聲,里面值夜的丫鬟聽到動靜,持了燭臺出來看。 里面宋先生被驚醒了,披衣起來,看到陳圳時,立刻有些難堪——心里咒罵了一句福管事泄露秘密,又不得不向陳圳解釋:“我這…我這也是不想那孩子給圳翁惹麻煩。” “你已經惹了!” 宋先生察覺到不妙,狐疑的說:“今天并沒有鬧出什么事來,那宅邸也查不出來歷,就算是什么大有來頭的人置下的產業,為了避免引起旁人注意,更不會大動干戈才對。” 陳圳深深的看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徑自走了。 他并非不想追究,只是沒人會相信陳圳事先前不知情。 一個外管事,壓根不算什么,哪怕死了,陳圳也不感到多么可惜,陳家能干的下人多得是,宋先生做了他多年的幕僚,他不至于為這點事發怒。 陳圳在來找宋先生之前,心里還期盼著是宋先生膽小,發現事情不妙殺了福管事滅口,雖然這么干很蠢,但總比福管事被不知名的人擄走暗害要好得多。 正如宋先生所說,如果對方不跟這邊計較,事情沒準就這么過去了。 然而—— 陳圳嘆了口氣。 事情未能如他所愿,翌日清晨,福管事的尸體在一處溝渠里找到了。 看起來,就像喝醉了失足溺死在水溝里一樣。 衙役們風風火火的趕來前,尸體邊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有膽子大的,還在指指點點。 因為發現得快,尸體并不猙獰,倒是身上值錢的東西,被乞丐扒過了一遍。 一個背著桃木劍穿著破袍子的道人,路過時朝溝渠看了一眼,便站住了。 道人忽然感到后背被無形勁道敲了一記,連忙扭頭,正看見陳禾站在街角不遠處,搖著折扇,似笑非笑的沖他示意。 “……” 道人左右看看,不著痕跡的給自己加了個障眼法。 隨后擠出人群,跑到陳禾身邊,低聲質問:“你師兄真的飛升了?” 陳禾瞄他一眼:這還有假。 這道士正是天衍真人,雖然這輩子跟陳禾也有幾分交情,但是前世離焰尊者的陰影太大,導致他看到陳禾時,總有那么幾分不自在。 陳禾一折扇敲在天衍真人肩上:“要是我沒記錯,貴派似乎宣稱閉山不出?” “還不是你們師兄弟——” 天衍真人摸摸鼻子,開始吐苦水:“整個天機都被你們攪亂了,吾派做法事做得好好的,忽然天機中斷,你知道那種美酒佳肴,你都聞到味了,忽然腳下踩空驚醒發現這只是黃粱一夢,一口都沒撈到的感覺嗎?” “……” 陳禾決定還是不開口了。 天衍真人繼續埋怨:“這也罷了,翻個身繼續睡,總還能夢到。可是現在推演天機無法進行了!就像你想繼續那個夢,可你死活也睡不著,我們一個門派的心掛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要人命了!” 陳禾敏銳的從他這段話里拎出重點:“你們要的美酒佳肴是什么?聞到的味又是什么?” 這回輪到天衍真人說不出話。 他憋了半天,才搖搖手,含糊的說:“修真界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