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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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明知進吞海獸肚子也沒性命之憂,結果還要拼命奔逃的,除了她這個被古荒破碎嚇出陰影的蚌妖,還有珍奇靈藥化形的沈玉柏呀! 修士妖獸充其量在吞海獸肚子里逛逛,封鎖經(jīng)脈,再收斂氣息,熬個十年并不算難。 沈玉柏就麻煩了,只怕一進吞海獸腹中,他就會被迫化為原形,生生被吞海獸吸十年的靈氣吧。 萬一滋味太好,吞海獸興致來了,沒準沈玉柏就折在這里了。 這個賭,可不能試—— “沈島主這逃命的本事,也不小嘛。”雪蚌調(diào)侃對方。 當時他們在一個艙室中,同為大乘期的兩個魔尊都沒逃出來(裂天尊者顧著詹元秋,釋灃要照看陳禾),只有沈玉柏還在。 結果雪蚌生生對上了一雙冰寒的眼睛,刺得她胸口一滯,氣血翻騰,連退數(shù)步。 “沈島主這是何意?” “海市蜃樓常年在葬魂淵附近,爾等蚌妖會對吞海獸一無所知?”沈玉柏氣息驟然變得銳利,身側數(shù)十丈的活物都被壓得無法動彈。 “哼…吞海獸數(shù)百年一醒,有時甚至上千年,它已與這世間格格不入,自我封印在葬魂淵,誰也管不著它。” 雪蚌毫不避諱的說,“再者,對我蚌妖一族來說,它還是救命恩人。古荒破碎,廣闊海域也跟著發(fā)生滔天浩劫,我族逃命時,機緣巧合被這頭吞海獸吸入腹中,依仗著其強悍鱗甲,躲過了毀滅之災,否則劫難當頭,能逃得性命的,能有幾只妖獸?” “所以你們將海市開在附近,使靈氣流入葬魂淵,滋養(yǎng)沉睡中的吞海獸?”龍涎蟹也反應過來了,驚悚而叫。 “是。”雪蚌板著臉。 “你,你們這是拿南海修士妖獸的財物開玩笑!”海蟹妖獸義憤填膺。 “除了海市之日,這片海域常年都被蜃氣封鎖,根本不會誤傷。”雪蚌煩惱的辯解,“吞海獸每次醒來,也不是海市召開的時候,你們并無危險。這么多年來,只有亂跑亂撞的修士與妖獸,倒霉的被吞過…南海人人知道,只是被困十年,算得了什么?” “可現(xiàn)在呢?” 龍涎蟹十分憤怒,事實擺在眼前,還說個什么勁。 “有人故意驚醒了吞海獸。”雪蚌艱難的說。 沈玉柏微微皺眉。 “胡說,他這么干有啥好處?”海蟹妖獸反駁,“趁著海市最盛之時,拍賣會開到一半,讓吞海獸來搗亂,大伙又不會死——” 說著它看看沈玉柏,噴了一串泡泡,不情不愿的加一句:“靈藥例外。” 這等費盡心思,沒啥好處的事,做了有什么意義? “好處多得是,譬如十年內(nèi),海市蜃樓都沒有了…”雪蚌反駁,“以及南海勢力將空前空虛,因為所有妖獸都在吞海獸肚子里。” “呃!” 沈玉柏忽然開口:“淵樓?” 雪蚌一驚。 “哈哈哈,你在說笑?”青色海蟹用鉗子敲著背甲說,“淵樓能想出這種辦法也是神了,我寧愿相信有人與你沈島主有仇,想讓你被吞海獸吃得干干凈凈。” 雪蚌等海蟹笑完,才好心的告訴它:“梁燕閣最近確實跟淵樓過不去。” 龍涎蟹傻眼。 沈玉柏冷冷看雪蚌:“但淵樓絕不可能知道你們蚌妖的秘密,他是如何喚醒吞海獸的?” 雪蚌心中浮出了一個不好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薄云天:你們想多了我沒有這么神。 第195章 魚腹(上) 薄云天黑著臉,拂去面上水珠。 戰(zhàn)戰(zhàn)兢兢聚在他周圍的淵樓屬下都垂著頭,不敢吭聲。 ——追蹤妖獸,結果追進了妖獸肚子,這事講出去誰都沒臉。 薄云天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惱火了,鬼蚌說秘密時肆無忌憚,薄云天還起過疑心,千曇并蒂蓮如此寶物,鬼蚌怎地輕易泄露出來? 鬼蚌眼高于頂,自恃甚高的脾氣,薄云天是知道的。 他原先只是想去尋個盟友,眼下得了這個消息,哪有不動念的:千曇并蒂蓮,世間奇物,起死人rou白骨,服之舉霞飛升。即使在古荒之時,也是難得一見的靈藥。 薄云天早年為求突破,功法墜入魔道,而今更是因果纏身,想要飛升是不可能的,原擬在海外之地,縱橫一世也就是了。沒想到他兒子薄九城給他惹下這么一樁天大的麻煩,薄九城那點神神叨叨的前世恩怨事小,淵樓破滅事大,讓薄云天從此灰頭土臉做個散修,在海外或躲到西域去,他大乘期的臉面要是不要? 一世梟雄,怎能向梁燕閣低頭? 若真是千曇并蒂蓮,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蚌妖除了幻術,并沒什么能耐,確定沈玉柏與中原修士都在海市后,薄云天召集下屬,一邊追,一邊思量著萬全之策,葬魂淵這名字聽起來就不是善于之地,當然要謹慎行事。 結果他還沒想出個子丑寅卯來,海中驟然生變。 一只龐大得無法看清全貌的妖獸悍然現(xiàn)身,海市蜃樓尚在遠處,都遭了滅頂之災,更別提距離葬魂淵極近的淵樓眾人了。 暈頭轉向的爬起來,身在魚腹的淵樓下屬全部乖覺的低著頭,唯恐觸了薄云天的楣頭。淵樓數(shù)百年來的晦氣,全都趕著在最近冒出來了,還能說什么? “吞海獸…” 薄云天忍著怒意,自言自語。 關于南海這只兇獸的傳聞,薄云天也耳聞過一些,只是不知道它就沉睡在海市蜃樓旁邊而已,如今親身領略這么一下,大乘期的修為都沒能躲過一劫,焉能不知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吞海獸? “好個鬼蚌!” 薄云天將這一切視作鬼蚌故意為之。 放出千曇并蒂蓮的消息,引誘偷聽者上當,末了帶來吞海獸,將別有用心的追蹤者一網(wǎng)打盡,自己悠哉悠哉的進葬魂淵取靈藥。 ——休想這般就能將他困住。 薄云天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這回是他失算,但要說失敗,還早。 “爾等分作兩邊,前往探路,半刻鐘后回稟,其余人原地等著。”薄云天下令。 魚腹之內(nèi),神識沒法用,根本分不清哪里才是魚嘴的方向。 陳禾跟著釋灃,受釋灃大乘期實力的影響,在一眾海市蜃樓遭殃的修士妖獸里面,算是被墜得深的,而淵樓眾人掉得更深,連前方的響動都聽不見。 “主上,玄陰寒鐵!” 忽然有個修士驚呼,從身邊積水里撈出一塊黑黝黝的東西。 薄云天掃了一眼,冷叱:“愚蠢,能被你直接拿在手上,這玄陰寒鐵還有幾分價值?” 那修士訕訕的,因見著寶物激動,就探手去抓了,沒想到這茬。 “確實是玄陰寒鐵,只是…失了靈氣。”另外一個修士小心翼翼的說。 玄陰寒鐵是上好的鑄法寶材料,價值不菲,難得一見,眼前這塊瞧起來不錯,但仔細一探,就發(fā)現(xiàn)它只是個空殼子,除了那股天生的冰寒氣息,與尋常礦石無甚區(qū)別了。 緊跟著眾人又在水中摸出數(shù)樣東西,都是不錯的靈寶,也都不堪一用了。 甚至有樣東西,在被人撈出時,直接碎成了粉末,簌簌散落。 “這!”淵樓諸人臉色一變,同時想到了什么。 吞海獸吸取靈氣,被它吞下的東西,若是沒辦法自己逃出去,最終就會被吸干靈氣,化成碎末。 他們立刻凝息定神,鎖經(jīng)固脈,運轉功法,不讓靈力真元外泄。 “主上,這邊有人聲!”去探查的人也返回稟告。 薄云天眉頭一皺:“走!” 準備見一見同樣被吞進魚腹的人,等看到化作原形依靠自身發(fā)光的妖獸們,忙碌著討價還價,來來去去穿梭在繁盛熱鬧的攤位前,淵樓所有人瞬間呆滯。 “別糊弄我!這玩意肯定在這里上百年了,只有一個光鮮的空殼!” “哎呀呀,道友拿了它,等出去后重新變個形貌,找個修為差出身高的笨蛋,賣掉大賺一筆不是好?” 捧著一塊皎玉的童小真言辭鑿鑿,神態(tài)懇切:“再說,只是靈氣缺失了,不還有一小半是正常的嗎?哪怕拿到海市蜃樓,甚至梁燕閣鑒定,充其量說這品質不好,不能否認它是皎玉對吧,道友你還在猶豫什么呢?” 見面前的妖獸猶疑了,童小真立刻加了把力,眨眨眼睛壓低聲音說:“當然,你要是嫌這成色太差,我這里還有一半是好的東西,三分之一是好的…當然也有純粹空殼的,比例各有不同,道友任選!” “這…” “百年修得同船渡,多少年能修得被同一條魚吞,對吧?”童小真神色肅穆的說,“出去咱們坑別人,也不枉這場遭遇。” 三言兩句就把“垃圾”推銷了出去,童小真喜滋滋的溜到前面。 “山壁”上兩處大洞,是吞海獸的左右食管,海水流入,還帶來了不少東西,“這邊的食物當然最新鮮”,很少有問題,妖獸修士們忙著打撈,擁擠不堪。 童小真不去跟人爭搶好東西,他坐享其成,在旁邊蹲著守那些被人棄之如敝履的物件,專選那些光鮮的,然后鉆角落里再次準備攔人發(fā)揮三寸不爛之舌。 “這位道友…” 童小真話剛出口,神色驟變。 遠遠走來的那群人,隱隱以一人為首,與南海妖獸修士行徑不同,最重要的是,他認出其中一個,乃是淵樓的殺手。 薄云天右眼雙瞳,模樣異于常人,他雖是神秘外人難見,但童小真恰好聽說過這個特征,嚇得他差點將兜售的東西都扔了。 ——淵樓之主!怎么在這里? 童小真臉色發(fā)白,悄悄后退。 忽然他頸后衣服被人一抓。 “小子,你在這里!” “啊——” 童小真嚇得一聲驚叫,抖瑟瑟的。 “是我!”夏秀山腦門暴青筋,拎著師弟狠狠搖晃,“你在海市蜃樓干了什么,竟然有蚌妖將我抓去,聽說又有中原魔修將你囚禁,天塌下來都沒你闖得禍大。” “呃。” 童小真定定神,邊擦冷汗,邊湊過去嘀咕:“師兄,快走,你身后不遠處就是淵樓之主薄云天。” 夏秀山瞳孔收縮,背后如刀芒刺骨,差點痛罵出聲。 ——淵樓主人就在不遠處,你小子還敢說悄悄話? 不知道大乘期修士神通過人么?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