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書迷正在閱讀:追夫36計:老公,來戰!、舉報冥府那個摸魚陰差、矯枉過正、大道無遙、yin蕩的圣女nph、渣少女戰士、戰神奶爸、重生小辣椒、前夫當道、逆風的吻
韓墨衣把從常柏青那里聽來的一一如實說了出來,他覺得身為當事人的宮離有知情權,所以不論這話說出來會不會造就宮離改變主意,回去皇宮,他都不后悔。 如果他故意隱瞞,沒有把實情告訴宮離,那么就算對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沒有回去皇宮,他的下半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宮離從未在常柏青的口中聽過任何關于自己兒時的事情,更別提他的親生父母是誰,為什么將他丟棄。 此刻從韓墨衣這里得知,心里竟然很平靜的很,沒有任何想要沖進不遠處的皇宮,質問他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爹的沖動。 韓墨衣攥緊了手心,看著宮離平靜如水的面龐,自己的心里卻與其成為反比。 宮離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緊張,給予他安撫一笑:“白癡,若是擔心我回去,便不要多說這些。” 韓墨衣被戳穿心思,一陣窘迫:“怎么能不說!我明明就知道,如果這樣也不告訴你實情的話,以后你會怪我給你留下遺憾的!” 宮離牽起他冒著冷汗的手掌,在嘴角邊碰了碰:“若是我回去了,才是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 韓墨衣微微抖著下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眼眶有點熱,鼻尖有點酸,他竟然被感動到了!!! 他們兩個人無比堅定的決定就是不會與朝堂牽扯上半點關系,但是要想如愿卻不是那么容易的。 常柏青為什么千方百計的把他們騙來京城,為的不就是讓韓墨衣認回戰大將軍替宮離拉攏勢力,為的不就是履行自己對武垣帝蕭琮的諾言,將宮離帶回京城,重登太子之位。 所以他怎么可能會任由這兩人隨心所欲,就算是用算計的,他就一定會有自己的辦法將二人留下不可。 戰降的到來是韓墨衣始料未及的,當他接到通知的時候整個人就慌了,對方的突然出現絕對不可能只是巧合那么簡單。 宮離穩住他,說出他們共同的疑慮:“可能是師父想要留下我們,所以才請了你爹來。” “我也是這么覺得,可現在我該怎么辦?要出去嗎?” 現在一點出去,絕對就會被常柏青有意無意的逼迫認父,只要認了這父親,那他想要離開的想法就算是被暫時扼殺了。 在他的眼里,戰降與他只是一個名義上有親情關系的人,但是在宮離的眼里卻不是這樣簡單,而是血濃于水的關系。 所以他自認為韓墨衣應當是想要出去的,這個時候用上之前韓墨衣說的那句話在合適不過了,沒人會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去吧,不用怕,我陪你。” 韓墨衣望著宮離信誓旦旦的臉龐,嘴里想要說其實他不想出去的話就無法吐出來了,最后只能硬著頭皮決定去見一見算了。 到了大堂,未等他先說什么,就被一股壓力猛然欺進了。 “泉兒,泉兒……” 因為蘇虞喜歡泉水,戰降便為那個孩子取了個‘泉’字為名,但由于他離開的時候孩子還沒有出生,所以這多年來他都不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男子,看來他擔心名字不適合女孩子的想法有些多余了。 韓墨衣被對方驚嚇到,緩過神來后定晴看去看面前死握著自己的肩膀的人到底是誰,見到確實一張報警歲月后鋪滿滄桑的臉龐,明明是很強硬的五官,卻被口中一聲聲的呼喚變得削弱了幾分。 不過也多了幾分的人情味,不會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很冷血無情。 戰降看著韓墨衣的一鼻一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你真的是虞兒的孩子?” 聽到‘虞兒’這個名字,韓墨衣瞬間反應了過來,如實的點了點腦袋:“是。” 戰降近似快要喜極而泣一般,說話全無大將軍的風范,而是一個多年頭一次見自己孩子的父親。 “泉兒……爹在有生之年還能見你一面,就算是死也值了。” 他之所以這么快確定韓墨衣的身份,不單單是他與蘇虞神似的外貌,也是他大拇指上那個指環。 重教大教主的指環。 韓墨衣有點不大習慣這樣父子團聚的親情戲碼,所以在對方十分感慨的時候,自己去只是勉強做出了點配合的表情,一邊朝著宮離那邊求救。 再這樣下去,自己要是不哭出來真的就要被人說是不孝了,見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半點情緒反應也沒有,還是人嗎! 不過沒等宮離來替他解圍,戰降就自己打住了。 他本也是個鐵血的漢子,只是由于見到記掛多年的兒子而有些失態了,那股子的沖動一過,他便開始恢復以往的硬氣。 “泉兒,你娘為何沒有與你一同前來?”戰降提起蘇虞,嘴角的笑竟然不自知的溢了出來,看樣子倒是個癡情的人。 韓墨衣看得一頭霧水,當初難道不是這人為了名與利,拋棄了前世韓墨衣和他的娘親兩個人嗎?怎么現在竟然一副很專情的模樣。 戰降沒得到韓墨衣的回答,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問道:“怎么了?你娘是不是在生氣,不肯見我?” 韓墨衣被他炙熱的視線看得有點想要退縮,突然有點不忍心告訴對方,其實蘇虞早就已經死了的事情。 他不說話,戰降便以為是蘇虞在氣他當年的不辭而別,拋棄了她與肚子里的孩子,連忙解釋。 “泉兒,你聽爹說,爹當初并不是有意要將你們母子拋下的,爹只是想讓你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可是他解釋又有什么用,蘇虞已經死了,就算他再怎么解釋人也不可能活過來,韓墨衣張不開嘴告訴他這個可能會打擊到他的事實。 第235章 偶遇肖問重 戰將盯著吞吞吐吐的韓墨衣,目光如炬,似是要把人燃燒。 韓墨衣手足無措的看了眼在場的所有人,但是卻也都起不到任何鎮定作用,心里的天秤傾斜來傾斜去,無法抉擇是否要實話實說。 戰將的神經隨著他如此的反應而越發繃緊,蹙起的眉頭不停的顫動,估計這位鐵血將軍鋼筋鐵骨的身體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娘她……”韓墨衣想要說出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因為戰將期盼的眼神而無法吐出。 “你娘怎么了?”戰將握緊了拳頭,目光緊逼,他焦急的眼神里似乎是已經有了什么答案。 韓墨衣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一咬牙床,吼道:“我娘她已經不在了!” 戰將對這個答案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但饒是如此,當親耳聽到韓墨衣說出來的時候,卻還是心疼被狠狠一擊。 胸腔里的空氣都瞬間抽離,痛的難受至極。 韓墨衣看著戰將的臉色千變萬化,一種罪惡感襲上心頭,不過他不后悔自己說出了實情,讓他在這種事上來撒謊騙人,他絕對會良心不安的。 戰將平復下悲痛的情緒,艱難的問出口:“她……是怎么去的。” 韓墨衣將從蘇媚那里聽來的稍微做了一下修飾,把因為戰將離開的責任略微的減小了一點,才敢說出來告訴對方,但是即使這樣作用也只是微乎其微而已,沒有安慰到他半分。 戰將懊悔的腸子都青了,即使他有著逼不得已的苦衷,也痛恨當年的自己。 那年他仍舊在重教的時候,并沒有打算要離開九幽城來到羅國。 來到這里當上將軍,只是因為他在一次斗爭中負傷很重,昏迷不醒的時候碰巧被路過的軍隊撿到救下了。 由于他一直沒有清醒的跡象,就被軍隊帶著一起回了羅國,到那以后他因為傷勢太嚴重無法原形就留下了。 本是打算傷好了以后就回去九幽城的,但是誰知道傷勢剛好便被強逼著參了軍。 那時在根本逃不出去的情況下,他就決定要取得功成名,日后好風風光光的迎娶蘇虞過門,好好補償補償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可誰知這一呆便是數十載,待他有名有利,可以自由掌握自身的去向之際,卻猛然發現不知道該以什么顏面回去。 他離開的時候,蘇虞已經懷有身孕了,現在距離當初已然過了十來年,孩子估計都長大成人快要成家了,他這個時候才回去找她們母子,不免得有些怕。 不止是怕蘇虞怪他怨他,更是在怕回去后看到她已經另嫁他人,自己的骨rou叫著別人為爹的場面。 他曾經在接受別派的挑戰的時候,由于沒有勝算而將重教教主的指環交給了蘇虞的jiejie蘇媚保管。 所以他早年倒是寫了封書信過去,簡要的說了他一些情況,還說了讓他們來羅國尋他。 戰將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自己多年來的摯愛,于是就這樣一直的拖著,期盼著能等到他們母子主動找來。 然而過去了這么多年,他的這個心愿放在心底成為了遺憾。 如果他早知道蘇虞竟然會因為他的離開而沒了性命,他就算是回來后被罵死,也要后者臉皮回來找他們母子,將他們留在自己的身邊,保護得滴水不漏。 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蘇虞已經消失于人世成了定局,無法改寫。 戰將沒有再在相府呆上多久就離開了,背影有些蕭條、落寞,缺少了大將軍的硬氣。 他沒有說韓墨衣該如何,于是后者就剛好不用隨他回將軍府。 這下好了,爹是認回來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常柏青沒有和他們說話,而是貌似得意的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是在說,和他斗,是沒有勝算的! 的確,他們兩個人加在一起也無法斗得過常柏青一個,不僅僅是因為他閱歷深,更是因為他是長輩。 他于宮離有養育、教誨之恩,不然就算是再老練的人,也未必能夠攔得住宮離。 韓墨衣二人回到在相府的住處,將門閉合后前者就問:“要不我們就再呆幾天。”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此刻離開是不太好的,戰將或許還會再來找他的。 “嗯,你高興就好。”宮離本也就沒打算繼續執意離開,聽他這么說自然是一口答應。 但是他們留下歸留下,和接受做太子殿下、將軍的后代可沒有半點關系,所以常柏青的目的暫時還是沒有達成,自然也不會收手。 在相府連續住了兩天,二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四處閑逛,日子瀟灑的簡直比神醫谷更逍遙自在。 此刻韓墨衣正和宮離肩并肩一起在街道上漫步,即使周圍的人群很擁擠,他們這里倒是寬松的很,邊走邊順便商議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爹那里還沒有要接我回去的意思,你說會不會是他怕睹物思人,看到我就想起我娘,所以為了不更加傷心而遺忘我了。” 宮離彈了他自作聰明的腦瓜一下,推翻他的白日做夢:“要不了多久他便會派人前來。” “真的嗎?可是我覺得他要是打算忘了我這個兒子的話,我會很開心的。”韓墨衣看著前方繁華的景象,說出自己的心聲。 宮離挑眉看他:“為何會開心?” “這樣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你不是也想離開嗎,他要死不打算認回我,你就不用考慮到我而不知如何抉擇下一步該怎么走了。” 韓墨衣知道宮離有多在乎自己,所以也深刻的明白,如果戰將一旦要認回他這個兒子,而作為名義上、血緣上都是他后代的韓墨衣rou體,頂替了對方靈魂的自己,就絕對不能夠拒絕,免得遭來不必要的非議和疑問。 順帶的宮離也會因為尊重他的意見而決定暫時留下,與此同時也就大大的增加了宮離回去皇宮的可能性。 不正中常柏青的下懷。 “難為你了。” 在宮離的眼中,韓墨衣則成了一個為了他們二人的將來,放棄了與自己生父團聚的人,心里莫名的就柔軟了一塊。 韓墨衣順理成章的形象高大了一點,默默接受了對方的感動。 “韓兄弟!” 突然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介入了兩人之間,韓墨衣聞聲回頭望去,卻只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沒有瞅見面熟的人。 韓墨衣回過頭,向著宮離訴說:“奇怪,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又誰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