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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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顏流著眼淚,嗓音顫抖:“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要你娶我,只是這樣而已。” 徐彥哈哈一笑,是自嘲亦是他嘲:“娶你?出了今日之事,你還想讓我娶你?” 溫顏苦著臉低下頭,望著地面。 溫老爺見她這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怒道:“不知羞恥!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丟人現眼的女兒!” “爹……” “不要叫我爹!我嫌丟我的臉!” 溫老爺這句話算是溫顏有生以來聽到的最重的,登時眼淚就更洶涌了,止都止不住! 第232章 :進入京城 現下他唯一的兒子還在舉著匕首對準自己的喉嚨,徐胡安這個縣令現在也顧不上去管別人的家務事了,任由溫家父女兩怎么都好。 “兒啊,快把刀放下,爹一定會保護你的,你快把刀放下!” 他急的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的保證著,企圖能夠勸阻住徐彥自殘的行為。 “爹,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我也沒什么顏面活下去了,您就讓我去死吧!”徐彥面上帶著痛苦,手里的匕首鋒口狠狠的往rou里戳了一點,瞬間鮮紅的血液就順著刀口流淌下來。 徐胡安登時臉色就白了,忙嘶喊道:“彥兒,爹可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了,難道你想讓爹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徐彥即使再混蛋,對待這個生他養他的爹還是挺在乎的,不然也不會害怕他會知道自己的惡行了,聽徐胡安這么一說,他的心就動搖了。 “爹,是兒子對不起您,不爭氣,給您丟人了。” “不丟人,不丟人,彥兒,千萬不要做傻事,爹不能沒有你啊!” 徐彥的娘親死得早,所以徐彥是徐胡安一手拉扯大的,徐胡安并沒有如其他男子一般續弦,于是他們父子兩就相依為命的過著。 徐彥被徐胡安的話說的有點不舍得去死了,眼前這個從小就未曾罵過、打過自己的父親,不知何時已經不再年輕了,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韓墨衣眼尖的抓住時機,在徐彥一愣神的功夫里,猛然上前,右腿后飛踢,直接就踢飛了對方手里的匕首。 徐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手背一陣疼痛,抓住手腕拼命忍耐,待到疼痛漸漸消失才發現,自己的利器已經躺在了遠處。 徐胡安看到那匕首飛了出去,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些,瞬間都覺得雙腿有點打軟,心有余悸,回過神來就撲向了徐彥那邊,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他這個當父親的,實在是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 韓墨衣成功的阻止了徐彥自刎的舉動,也算是對得起徐胡安了。 最后徐胡安被溫老爺言語的逼迫下,下了令把徐彥抓了起來,溫顏想要去阻止,但是卻被溫老爺一把扯了回去,狠狠罵了一頓。 徐彥被帶走,有人歡喜有人愁,更多的是看熱鬧的。 這采花賊的案子破了,城門倒是可以開了,韓墨衣等人不再多做停留,畢竟是他們把徐彥揪出來的,徐胡安再怎么面上不說,心里還是不快活的。 所以能早點走就早點走,呆久了反而會狀況百出。 一行人沒等到知道這件事最后到底是如何處理掉的,就帶上兩個小廝,收拾好該帶的包袱行李干糧,匆匆上路了。 不過這么急并不是單單的不想多做停留,更是因為常柏青飛鴿傳書,催促他們盡快抵達京城,城里會有人接應他們,引領他們的去處。 剩下的路程大約快馬加鞭了走了又十來天,期間在路過每個繁華的地方時都會補充下‘糧草’,就這樣重重復復的數次。 京城,終于到了。 這時天已經快黑下來了,還好他們趕得及時,沒有被城門拒之門外。 韓墨衣坐在車里慶幸的拍著胸脯:“還好趕上了,不然待會城門關了,我們可就得在馬車上睡一夜了。” 車外的銀票接道:“如果真的要睡馬車,這么多都睡不下……” “所以說還好趕上了。”韓墨衣回答完他,立馬又想到了什么,去看對面坐著的宮離:“師父他老人家不是說等我們進到城里來,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嗎?” 宮離掀起眼簾,看他:“先找家客棧住下,他們自會找上門。” “哦。” 韓墨衣以為來接應他們的是皇宮里的人,一想到只要那群人來接走宮離以后,他們就不能再時常的黏在一起,他的心里就不舒坦。 而宮離卻以為,來接應的那群人該是大將軍府上的人,是來接他們公子的,同樣不比韓墨衣舒坦到哪里去。 所以他們之間的氣氛突然就陷入了少有的沉默,反常的連兩個小廝都發覺到了。 上官云清進了京城就帶上自己的行李和他們分開了,說是要自己先在京城里游歷上一段時間,逛夠了再去找他們。 韓墨衣不知道該怎么給他留地址,留什么地址,方便他日后來找他們,而上官云清也沒問,于是這以后碰面的地方算是兩兩不知,全靠運氣吧。 宮離與韓墨衣找到了一家稍微好點的客棧,幾人就要了幾間房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如他們所料,那群人果然來了。 那些人站在宮離的面前,態度很尊敬,忽然就屈膝跪下了,一排整整齊齊好似是受過訓練一般。 “屬下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洪亮,整齊,但是宮離的重點不在這,而是他們對自己的稱謂和反應。 韓墨衣因為早先就知道,所以并不驚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宮離馬上就要離開自己了的事情上。 “這是怎么回事?” 宮離見韓墨衣沒有表現出迷茫,直覺認為對方該是知道些什么。 韓墨衣被他問的莫名其妙,宮離竟然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你是羅國的太子啊,你……忘記了?” 宮離聞言,眉頭皺的更加深了:“我何時知道過,談何忘記?” “啊?你不知道?”韓墨衣震驚極了,忙的又問:“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不是要回皇宮里,但是這樣的話你為什么要提出來京城?” “我提?”宮離顯然也有點弄不清楚:“難道不是你想認回親生父親,所以才前來的嗎?” “什么——!” 宮離的一句話把韓墨衣劈得外焦里嫩的,這事情怎么會這樣? 他們都以為是對方要來,可是現在卻發現錯了。 事情很明顯了,常柏青又一次騙了他們。 這棋走的還真是險中求勝啊,如果他和宮離之中有一個人把事情點破,直接攤牌,那么他的計謀將半點用也沒有。 可是到底還是被常柏青賭對了,他們各自將這件事都壓在心底,從未再提及出來過。 那些來接應他們的是宇文丞相的人,據他們的話來理解,宇文丞相是當今皇上的心腹,所以宮離這個皇上認準的準太子回宮,一切事宜就都交給了他全權處理。 這樣既掩人耳目,又能讓對方知道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這么事關重大的秘密,把他在文武百官里的分量真是抬得極高。 因為已經有人來接了,這個客棧也就不再繼續住了,一群人又收拾了東西跟著丞相府的人回去了相府。 京城就是京城,處處都是繁華極了,各家各店都是熙熙攘攘的,比韓墨衣在這個時空里見過的任何地方都要熱鬧。 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相府的門口,韓墨衣下了馬車就看見氣勢全開的豪宅立在眼前,頓時忍不住驚艷了一把。 那群人恭敬無比:“請吧。” 宮離與韓墨衣首先順著他們的邀請,走進了相府,隨即銀票和元寶也緊跟其后,時刻的對韓墨衣半步不離。 府門重新關閉,他們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對面迎過來了一個人。 韓墨衣待那人走近一點后,一眼就看出來這人的穿著絕對不一般,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群人口中的宇文丞相了。 “太子,臣久候您多時了。”宇文吉對著宮離行了個禮,不是很大的,畢竟對方現在還沒有名正言順的登上太子之位。 口頭上喊歸口頭上喊,但若是行禮這方面,便不會這么隨意了。 “我并非太子。” 宮離從接應他的那群人嘴里聽到過一些,也同樣知道面前這個對自己行禮的人是誰,但是他對這個太子的頭銜并不是很有興趣。 如果當初他知道他師父讓他來這里是因為這事,就絕對不會再前來了。 宇文吉一個錯愕,似乎是不相信竟然還有人能不接受這個地位的誘惑,想都不想的就拒絕。 “太子殿下,這個是皇上親口所說的,臣等也只是奉命辦事,是不是不是您說了算。” 宮離隨之就冷冷一笑,不屑一顧道:“宮某說了不算?那難道是你說了算?” “太子殿下,這件事要皇上說了才算。”宇文吉神情嚴肅道。 “皇上……”宮離又是冷冷一笑,“宮某不稀罕太子這個位子,來這不過是陪朋友來認父而已。” 宇文吉不相信的笑了笑,隨即轉化成了認真:“常先生信上也提了,說您的朋友要找戰將軍,托了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那自然甚好!” 宮離在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羅國的太子之后,很快就平靜了,因為無論是太子也好,是神醫也罷,沒有什么區別。 如果非要找出那么一個區別,那就是做了太子之后就不比江湖周游那般快活自在了。 第233章 :常柏青的都來 宇文吉先讓宮離二人在相府中等候,說戰降身為將軍并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見的,他先去問上一問。 不過他的這套說辭騙得了別人,偏不了宮離。 他師父千方百計的引誘自己來到京城,絕不可能只是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么簡單。 常柏青在宮離小的時候便一直在強調他身上的任務很艱巨,他所背負的擔子很重大,他日后將會是做大事的人,必須要做到比任何人都強,時時刻刻站在強者的位置。 也正是因為他師父總是這般的說,宮離才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接受自己是羅國太子的身份,現在一看,任務還的確是很重大。 不過再重大有如何,如果是在還沒有碰到韓墨衣之前,他或許還會聽從師命回去皇宮,把自己的身世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尤其是為何會被送出皇宮。 但是現在,宮離唯一想做的只是淡泊江湖名與利,攜著韓墨衣一起過著舒坦寧靜的生活。 韓墨衣的心此刻也不平靜,他在知道了宮離并非是真的想回到宮里當太子的時候,那股子認父的信念就動搖了。 他要認回父親不過都是因為受了常柏青的蠱惑,想要給宮離拉攏一股勢力,助他順利上位而已。 然而現在對方并無意去爭奪,也不打算去做那什么太子,那自己還認回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又要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