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霸氣側漏
“為朕解憂?”嘉豐帝低嚀著。 薛貴妃拿著筷子的手顫抖著,下一秒起身跪在嘉豐帝面前,“臣妾失言,請皇上處罰。” 嘉豐帝神情冷卻,“愛妃以往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是因為少了皇后的壓制,還是覺得后宮中,你已經無人可及。” “臣妾不敢。”薛貴妃匍匐在地行禮。 “不敢?以往你是不敢說出來,現在是已經完全無所顧忌、直言不諱了。”嘉豐帝為她定罪。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對皇上的不敬,也從來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薛貴妃恭敬的表明真心。 然而對于剛剛才將曹皇后一族人鏟除干凈的嘉豐帝來說,對于后宮之中的女人,已全然沒有了信任。 能進入后宮,即便當初不是因為家世,經過一段時間后,也會為自己的家族謀取前途、勢力。 而能升到貴妃,即便娘家的人無才、無能,攀附之人也必定不少,何況薛家還致力于用女兒來結姻親,如今可以說和京城中各家都有或近或遠的關系,算起來人際關系很是龐大。 以往沒有表現出來,是因為有曹家存在,而現在…… 嘉豐帝想想都覺得,薛家馬上就會發展成下一個曹家,所以在如今的形勢下,一定要進行鎮壓才行。 想到此處,就覺得不能將薛七送去御南王府,絕對不能讓薛家攀附上容燕啟,繼續將勢力壯大。 “明日一早送……”嘉豐帝開口做下決定。 “皇上,臣妾以昭陽公主起誓,薛家絕不會成為第二個曹家。”薛貴妃開口打斷嘉豐帝。 在宮中一直隱忍生活了這么多年,對于皇上更是用心,自然知道他心中在計算著什么,薛家所圖謀的不過就是一個在西周國長久不衰而已,斷然不能讓皇上起疑。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打消嘉豐帝對薛家的疑心,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用他們的女兒起誓。 果然,嘉豐帝在聽到薛貴妃以女兒起誓后,身上陰冷的氣勢收斂了不少,“朕知道你因為沒有生下皇子而心中不安,但昭陽的未來,朕一定為她安排好,而前提是你要聽話。” “是,臣妾銘記。”薛貴妃應。 嘉豐帝心中并未做到徹底放松,但臉上卻溫和了很多,“愛妃起來用膳吧!要冷了。” “是,皇上。”薛貴妃行禮后,起身繼續用膳。 御南王府。 沈代靈因為懷孕的原因身子犯懶,醒來時已經到亥時,梳洗過后看著書琴端上來的飯菜,根本沒有一點胃口。 “王妃,您要為小王爺著想,多少吃一點。”書琴勸解著。 沈代靈雙眼不滿的看向她,“什么小王爺?你現在是選邊站到你家王爺身邊了。” “王妃,奴婢是王妃的奴婢。”書琴表明自己身份。 沈代靈撇撇嘴,“就是開個玩笑,這么緊張做什么,一點也不好玩。” “王妃,有些事情是不能開玩笑的。”書琴沉著臉。 “好,知道了,以后不會了。”沈代靈擺出認錯的模樣。 書琴神情微震,哪有主子向奴婢認錯的,馬上行禮認罪,“奴婢僭越了,請王妃恕罪。” “啟稟王妃,二王妃前來府中探望。”書畫的聲音從院中傳來。 沈代靈雙眉微皺,頓覺好笑,李菲嫣來探望她,任誰看來,都是應該她去探望李菲嫣才對。 “書琴將二皇嫂請來。”既然都來了,還是應該讓人進來。 “是,王妃。”書琴領命退出。 沈代靈掃一眼桌上的飯菜,起身繞過屏風出現在外間,這時正好李菲嫣在婢女的攙扶下走進來。 沈代靈心中一顫,她怎么比上次見到了老了很多,青絲也染上了白發,她怎么會…… “發生了什么事?”她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李菲嫣沖著她微微一笑,“我現在這樣很好。” “什么叫很好?你也不過才二十歲而已,怎么能……”沈代靈雙眸浮現霧氣。 “二十歲,對你來說風華正茂,我卻已經經歷了漫長的一生。”李菲嫣一臉的滄桑,竟然有種看透生死的感覺。 沈代靈鼻子泛酸,一時竟不知道應該要對她說些什么。 李菲嫣看著她隱忍的表情,一臉無奈道:“你現在這個表情若是被七王爺看到,定然說我欺負你。” “你本來就是在欺負我。”沈代靈指認道:“我從很早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可以幫你解毒、調養身體,你當時的態度就像是我會害你一樣,避的遠遠的?” “我也提醒過你,你身體里的毒,需要慢慢來,可你卻用了最急切的方式,現在、現在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她是大夫,深刻體會過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但對于李菲嫣來說,她有醫治的把握,可遇上一個不配合的病人,她真的很生氣。 李菲嫣臉上的笑容消失,就是因為結果不滿意,所以才想著找她,而看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無能為力了。 “我有事還未完成,幫我延續一些生命,只要、只要幾個月、或者一個月、十幾天也行。” 看著李菲嫣眼神中的渴求,沈代靈為她感覺心痛的同時,又認為她很可憐。 “雷音。”沈代靈低呵一聲。 “王妃。”雷音現身行禮。 沈代靈深吸口氣,語氣堅定地道,“駐守在手術室外,在本宮沒有出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入,包括王爺。” 雷音神情微頓,這樣的命令,他敢接受嗎? “說話。”沈代靈冷冽的眼神射過去。 此時,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竟然與容燕啟的不分伯仲。 “屬下,領命。”雷音應下。 沈代靈對他點點頭,隨后看向李菲嫣,“走,這次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得聽我的安排。” 即便沒有一點把握,她現在也一定要拼盡所學,好好為她‘續命’。 “好。”李菲嫣笑著點頭。 終于讓她答應幫自己醫治了,雖然她一直表現的無所謂,但直到此時一路上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她想為那個守護了自己十幾年的男人活一回,哪怕時間不會太長,但只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