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藥中動手腳
沈代靈在容燕啟的‘脅迫’下將清陽湯配方說完,心中略微詫異。容燕啟竟然能在她如此快的語速下,將藥方寫的無一遺漏之處。并且字跡剛勁有力,暗藏刀鋒。 做完這些她立刻從容燕啟的胸膛下鉆了出來,將藥方遞給了跪在地上的張景遇:“按照上面的方子抓藥,中火熬制半個時辰,為公主服下即可。” 薛貴妃喝道:“還不快去!” 張景遇小心翼翼的接過藥方,快速離開了庭院,走到外面才將藥方打開,仔細掃視了一眼,震驚的發現這個藥方很神奇。 乍看之下是常見的藥材,可搭配在一起仔細琢磨一番發現真能清肺潤肺,去除雜質。 張景遇微微皺眉,傳聞中七王妃的名聲不好,七王爺也甚是嫌棄,他今日之所以找七王妃,無非是將矛盾轉移到對方身上。 連七王妃都治不好的病,他們也治不好,不是很正常的現象嗎? 誰知道,此刻七王妃竟然能拿出這么一劑厲害的湯藥。 那豈不是反倒顯得他們一眾太醫無用,竟抵不過一個弱女子? 房間內,沈代靈自動站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看著外面的風景。若是容燕啟找她麻煩,能及時逃出去自保。 況且這位貴妃也不是善茬,直到現在大部分侍女和太監都跪在地上,一個個噤若寒蟬。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其中便有二皇子容君磊和三皇子容錦業,他們一直留在皇宮陪伴各自母妃,聽聞此事立刻帶上禮物前來看望。 薛貴妃也從開始的慌亂中冷靜下來,遣散了下人,將他們安置在相隔不遠的花園內,擺上點心和水果,讓他們在此地休息。 容君磊詢問容燕啟:“七弟,昭陽是怎么回事?怎么會落水?” “本王不知。”容燕啟回答。 “昭陽不是你救的嗎?你怎么會不知道?”容錦業似笑非笑。 容燕啟淡淡道:“本王趕到的時候,昭陽已經落水,具體原因本王沒有看到。” 容君磊抿了一口茶,擔憂道:“不知道昭陽何時才會醒來。” 容錦業看向坐在一旁,仿佛自身不存在似的沈代靈,嘴角揚起:“七王妃醫術了得,既能治好老太君的眼睛,昭陽只是落水這么簡單的小事情,相信一定沒問題吧?” 沈代靈露出微笑,真當她聽不懂陰陽師的話嗎? “本宮只是盡了本分,三王爺過獎了。治好眼睛只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容錦業笑容一僵,見她一臉信心滿滿很是得意的模樣,便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容君磊詫異的看了一眼她,目光停留了兩秒鐘便轉移。 容燕啟眼神內的探究之色更濃,在他印象中沈代靈是‘刁蠻任性’的代名詞,動不動發脾氣,欺壓下人,招惹是非,將王府鬧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遇到王爺也是不懂得收斂,我行我素,令人厭惡。 何時竟然能靠著一句不咸不淡的話,讓容錦業吃癟? 這幾日的沈代靈他忽然有些看不懂,就像……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氣氛凝固之時,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安靜:“幾位皇兄,你們怎么在這里?昭陽meimei怎么了?她有沒有事?身體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 一連串的問話間,一個年齡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了進來,身上穿著天藍色錦緞外袍,一張臉俊逸不凡,嘴角自帶微笑,一看便感到十分討喜。 沈代靈的腦海里浮現了對方的身份,到來的是五皇子容浪。 “你問問題的時候能不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問了這么多問題我們怎么回來?你究竟想知道哪一個?”心情不好的容錦業嫌棄地皺起眉頭。 容浪笑嘻嘻道:“當然是都想知道了啊,皇兄,你就都告訴我嘛。” 容君磊失笑地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沈代靈,“昭陽還未醒來,七王妃已經開了藥,我們正在等待昭陽服下。” 容浪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轉頭看向沈代靈:“她的藥?她一個只知道闖禍的人怎么懂得行醫治病?你們是不是想害死昭陽meimei?” 要不要說的這么嚴重啊?沈代靈嘆息一聲,還以為有了治好老太君眼睛一事之后,別人都認可了她的醫術,看來還是有例外啊。 她笑著道:“五王爺大可放心,昭陽的病情不算嚴重,只要喝下我配的藥,很快便會康復,到時候一定活蹦亂跳。” “你會這么好心?”容浪臉上哪里還有讓人感到快樂的笑容,皺著眉頭,一臉嫌棄之色。 就算有偏見也要適可而止,她認真地點頭:“我知道我以前做過了不少壞事,就算是跟那些人說對不起也于事無補。所以我決定以后行醫治病,救濟天下,為我以前的事情贖罪。五王爺難道不支持我改過自新?” 容浪聽到她的豪言壯語愣了愣,見她態度端正不像是在說笑,輕哼道:“你這般花言巧語以為本王會上當?收起你的小心思,想騙本王,沒那么容易。” 沈代靈聳了聳肩,“王爺不信也罷,往后時日還長,咱們拭目以待。” 容浪愣了愣,只覺得眼前的人和以前不太一樣。他本事一個心直口快的人,看向容燕啟,“七弟,你家王妃是不是變了一個人,怎么轉性了?” 容燕啟瞄了一眼沈代靈,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沈代靈心中得意的笑了起來,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什么辦不到的事情。她會代替以往的沈代靈活下去,而且還要靠著自己的醫術,活得多姿多彩。 半個時辰很快便到,張景遇親自將藥端了上來。沈代靈聽到立刻趕了過去,看向托盤內黑沉沉的藥物,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警告,警告!碗內有藥性相沖之物,病人喝下以后不僅不能康復,還會加重病情。” 沈代靈聽到這個消息,臉色跟著沉了下來,看向了一直沒有注意的張景遇。她和對方無冤無仇,對方為什么要加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