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唐子豪很了解她,他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對拉手擁抱她都要紅半天臉,純潔如她,這些事情,確實要一點一點來。自己愛的,哪能跟倒貼上門的賤貨一樣?兩者當然有很大區別。 李一諾一定沒想到,自己的倒貼和主動會被唐子豪這么輕賤,自己撕碎了廉恥,就不能怪別人不把你當人看,想要尊重,那也看值不值得。 從李一諾主動找上唐子豪那一刻起,唐子豪心底就已經將這個女人徹底踩了下去,別說尊重,怕是已經不當人看,她的存在,怕是僅僅只比泄欲的充氣女郎多一點兒溫度而已吧。 唐子豪收斂了,不再逗顏雪桐,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下午在餐廳集體包粽子比賽,我們要參加嗎?” “包粽子?” 顏雪桐意外了,這離端午節還早呢,誰組織的這次活動啊?怎么這么奇怪,包餃子也合理一點吧? “是啊,說是現在我們都是吃買的,可沒有動手包過,所以才有這個活動。”唐子豪笑著答話。 “可是包餃子不是更容易嗎?” “所以包粽子啊,餃子用餃子夾一按就成形,可粽子似乎就不那么容易,剛進餐廳的時候,我看到粽葉都抬出來放在大廳了,幾大桶,已經做好準備了。”唐子豪溫柔的看著顏雪桐,將牛奶全往她咖啡里倒,兩包都放進去。 顏雪桐看了眼他的動作,沒說不喜歡太濃的奶味,只低了頭。 “參加嗎?不參加我們就玩別的去,放風箏,或者去劃船,或者看電影,這邊又5d電影放映,不參加集體活動,我們可以做的事情也不少。”唐子豪認真的建議著。 顏雪桐沉默,唐肆爵會不會來啊? 如果是集體活動,唐肆爵也出現,場面她能控制得住嗎? “怎么樣?”唐子豪問她。 顏雪桐遲疑,還沒想好,因為她覺得此時此刻應該先把唐肆爵那安撫好。而她和唐子豪之間,阻礙就是唐肆爵。 當顏雪桐和唐子豪在咖啡廳坐著共度二人時光時,那還在酒店的唐肆爵卻異常暴怒。 差一步劫住顏雪桐,被擋在電梯外,憤怒的一拳砸向墻面。 該死的女人! 公司職工都是這時候到,基本上進了房間收拾下后就準備外出。 來這是玩的,而不是窩在房間看電視,要這樣,那還出來做什么?還不如舒舒服服躺在家里看。 扶江和舒謙同時過來,這次大概就扶江和舒謙沒帶家屬同行,其他人都托兒帶口的。公司規定,每個人只能自由帶一個,多領一個,就得多交一份錢。 扶江和舒謙兩在同一屋,進出同行也在情理當中。 出門就聽到老總的聲音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舒謙趕緊大步走過來,后面扶江取卡關門,慢了一步, “爵爺……”舒謙愣了下,得,還真是老總啊。 唐肆爵轉頭,怒目直視,舒謙是個軟腳蝦,只會在老總背后耍嘴皮子,當著老總面兒就焉吧了。 舒謙后退一步,特想裝作不在現場,埋著眼皮子盯著地上看。 唐肆爵忽然認真看了眼舒謙,這人跟顏雪桐那該死的女人德行還真像,遇事兒只會埋頭裝死。當著他的面膽小怕事,一轉身卻惡膽包天! “啞巴了?”唐肆爵怒問。 舒謙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自己背了世紀大冤案,真不是他惹怒這位大爺的,他只是好巧不巧撞上大爺槍口了而已。 “唐總,您有什么吩咐?”舒謙立馬調整好態度,趕緊恭敬的問,心底卻在念扶江他么怎么還不死過來? 唐肆爵沉怒看著舒謙,很想一腳踹過去。 顏雪桐對他悶聲不吭的樣子他也窩火啊,可他不舍得揍她,眼前這慫包他沒什么好猶豫的,所以上前就是一腳。 “一邊去!”礙眼! 舒謙被踹得跳腳,老總今兒這是吃了什么脾氣這么暴? 不過,這么明顯的情緒爆發,還挺難見到,老總不應該是情緒不外露嗎?見鬼了。 扶江那邊慢悠悠的走過來,態度恭敬的打了聲招呼:“唐總。” 唐肆爵側目,又來一礙眼的。 “都很閑?”唐肆爵問。 扶江正兒八經的點頭,可不是很閑,全公司今兒都閑,有什么問題嗎? 扶江抬眼時,愣了下,“爵爺,你頭流血了!” 扶江這話以出,舒謙立馬抬眼,不是他瞎沒看到,而是之前壓根兒就沒敢抬眼。 “爺,真流血了!”舒謙慌了句。 哎呦喂爵爺,您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扶江目露擔憂,當即轉向舒謙:“謙人你趕緊叫左醫生過來。”這說話立馬又壓低了聲兒詢問老總:“爵爺,要不您先回房間休息下?這樣讓公司職工看到,可能對您的形象有影響。” 唐肆爵攤手按了下頭頂,是感覺痛還在,撞上的棱角太利,居然把頭給撞破了。唐肆爵面色暗沉沉的,心底很不痛快。 扶江跟在唐肆爵進了房間,舒謙在外面打電話,扶江沒關門,在屋里找藥箱。 “藥箱在衣帽間的柜臺下。”唐肆爵淡淡說了句。 “是。”扶江聞言愣了下,嘿,爵爺對這屋子的物件兒擺設還挺熟。 扶江拿著藥箱出來,打開盒子,里面的東西已經拆了包裝,是動過的。扶江也沒做他想,畢竟在他們之前這房間別的客人也住過,動過醫藥箱也很正常。 扶江邊翻找可用的邊嘀咕了句:“爵爺,您這是、得多粗心才會撞成這樣?” “住宿有沒有辦法調整?”唐肆爵忽然問了句。 扶江抬眼,“這次住宿是李助全程安排的。” 言下之意他沒辦法做臨時調整,李助負責的事情他再指手畫腳不太好。 唐肆爵沉默,他怎么就把這次的活動交給李助了? 李助和扶江舒謙的身份不一樣,李助是公事公辦,公司正兒八經聘用的職工,扶江、舒默除了擔任一定職位之外還肩負他私人助理的工作。牽扯上私事,還是避忌些好。 唐肆爵一時間心下煩躁,扶江就這放空的時間里反應了過來,所以姑奶奶來了是嗎?老總會在這兩天忽然推了所有可能不可能推掉的行程安排,原因還不就是一個“顏雪桐”? 感覺吧,看來爵爺這是重返二十歲的激情歲月了,當年沒能為感情瘋狂,三十歲后能找到這種激情澎湃的感覺,也挺好。 “爵爺,是不是雪桐小姐來了?”扶江低聲問。 “嗯,跟子豪走了。”唐肆爵悶聲悶氣應道。 扶江感覺這位爺自從跟顏雪桐表明了心思后,整個人變得有些不理智了,連平常最起碼的風度氣度都無法維持,當然,這也只是在面對那姑奶奶的時候。 “爵爺,雪桐小姐現在還沒和孫少爺正式分手,對于孫少爺的要求,她不能拒絕。爵爺您想啊,您能左右雪桐小姐,孫少爺同樣能啊,孫少爺也是出自唐家的正經少爺,是老太爺的長孫,這樣的身份在外頭‘欺凌弱小’也不會有人揭發。雪桐小姐畏懼您,同樣也不敢逆著孫少爺來,所以,爵爺,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您要是認真的,有進一步的打算,您就得體諒雪桐小姐的難處。不然您現在在雪桐小姐和孫少爺兩人當中橫插一腳,難聽的說來,您是小三兒啊……” 扶江說這話時心都吊高了,要做通這位爺的思想,還真有些困難。 身份決定了一個人的思維方式,要讓他接受男女平等的感情發展,不太可能。 扶江跟在唐肆爵身邊日子不短,老板的個性他了解,老板跟史大公子是絕對不一樣的。唐肆爵做每一件事都極其認真負責,玩弄女人感情這樣的事情,他不會做,開始就必定意味著有結果。 這也是扶江極力維護唐肆爵的原因,這樣的人,不論是不是他的老板,都配有一分認真的感情。 扶江那“小三兒”一話著實令唐肆爵不痛快了,他堂堂大唐盛世的總裁身份,怎么能跟這樣三觀不正的名稱關聯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應該放手?”唐肆爵反問。 扶江很意外,雖然這沉默的時間長了點,可老總問他這話說明聽進去了,扶江瞬間有種感激涕零的沖動。能聽得進下屬去無勸誡的領導者不多,更何況在私人感情上。 其實吧,唐肆爵今兒也不是大度了一把,而是,大爺eq真心不高,就沒正兒八經談過感情,只能聽聽別人的意見。 扶江的說法跟覃老板的意見顯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覃遇希望他快刀斬亂麻,直接上了了事兒,至于后果,或許她會鬧,會讓唐子豪對他生恨,可他身份擺在這,能拿他如何? 唐肆爵對這方法有些猶豫,倘若他愿意勉強她,又何須在邊緣徘徊那么久? 可到底也想占為己有,所以才被覃遇說動。 但,他內心更愿意她能真真切切愛上他,全身全心屬于他。 或許,他真應該考慮扶江的建議,扶江這人靠譜,做事情一步一腳印,踏踏實實的。 唐肆爵對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人中,扶江無疑拔了頭籌,所以他愿意聽聽扶江的建議。 “這個……”扶江沉默,在是想怎么接話好,“不能說放手,其實爵爺,您站在雪桐小姐的角度想想,她其實左右為難,不能拒絕你,更不愿放棄孫少爺,畢竟他們認識在先,除了孫少爺有和您一樣令人無法拒絕的身份之外,他們相處時間長,日久生情,有了感情又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拒絕孫少爺選擇爵爺您。” 唐肆爵扯了紗布按在頭頂,目光淡淡的落在扶江身上:“你繼續說。” 扶江確實意外了,跟了老板這么多年,他真沒覺得老板是個好相處的人,這么聽得人的話。 還是…… 老板已經怒火攻心,只是不動聲色罷了? 扶江拿不準此刻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因為這樣“促膝長談”的機會以前也沒有過,正猶豫呢,舒謙進來了。 “左來安沒來。”舒謙說了句。 舒謙說話說話扶江終于想起來了,左來安是趁這三天回家結婚去了,得,他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前幾天左來安還在磨他和舒謙給當伴郎來著,但他和舒謙的身份跟公司其他人不一樣,老板在哪他們必須在哪,得保證老板安全啊,所以給推了。 可過了這么幾天,事兒一擱給就忘了。 “別麻煩他,左醫生請了婚假。” 唐肆爵也想起來了,他是聽小夫人提了一句,因為老爺子覺輕的問題,前兩天請了左醫生去家里,那時候就提了提。 “是的,爵爺,我給您先上藥吧。”扶江低聲道。 唐肆爵本是想耐著心聽聽扶江最后的建議,可居然就這么給打斷了。 “不用,問唐子豪在哪,我們過去。”唐肆爵撩了一截袖子挽上結實的臂膀,直接將刻板的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準備出門。 “……” 扶江和舒謙左右互看,啥? “謙人,打電話。”扶江下一秒撞了下舒謙胳膊,一般好人都是他來扮,舒謙就只有聽從調遣的命。 舒謙臉子歪了下,悶聲應了聲,“嗯。” 唐肆爵已經走了出去,舒謙等著通話的時候趁機跟扶江說了句:“爵爺是想在那女人跟前演苦rou計?” 扶江聞言恍然大悟,這樣啊! 要不要再來點兒紅藥水? 想想又覺得不妥,把老板弄得跟喪尸似地,那也太埋汰人了。 扶江一邊覺著大爺腦子其實挺好使,受傷也得利用下,先甭管身份不身份,有用就行,反正都受傷了,何不把利益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