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離婚后幸福、快穿我是誰、獨(dú)家專寵、大佬醫(yī)妃路子野、少主的神醫(yī)夫君、追夫36計:老公,來戰(zhàn)!、舉報冥府那個摸魚陰差、矯枉過正、大道無遙、yin蕩的圣女nph
這次楚留香沒再跳入水里,而是揚(yáng)起了這艘三角帆船的帆,朝著之前無花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本來因為蘇蓉蓉體內(nèi)的靈魂換成了于凜凜的緣故,楚留香都在避免與她說話的,這次,他竟主動坐到了于凜凜身邊。 于凜凜本是在船艙里找了本易容方面的書在看,看見楚留香一屁股在身邊坐下,“啪”地就將書合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有何貴干?” 見她態(tài)度不怎么好,楚留香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道:“你說你也有蓉蓉的記憶,怎的對我如此苛刻。” “你不覺得正因為我有蘇蓉蓉的記憶,才會對你這么苛刻嗎?四處留情的花心公子。” 于凜凜說得毫不客氣,楚留香摸著鼻子抗議道:“這樣說也太冤枉我了——我可沒對女士做過失禮的事情!” 也是,他比起風(fēng)流成性,差點(diǎn)連上官雪兒那等十歲小女孩都染指了的陸小鳳,還是差了點(diǎn)火候的。如今的朝代比陸小鳳的朝代要早,看來輸給后人了呢,“盜圣”楚留香公子。 “不知道怎么,我總覺得你還有什么隱瞞著。”楚留香目光銳利地看向她,仿佛要看透她面孔下的動搖。一旦從情感中脫身,這個男人就擁有了獵鷹般敏銳的嗅覺,實在是棘手的男人。 于凜凜雖毫無表情,心中卻是有點(diǎn)驚訝。她自問自己的說辭實在已經(jīng)天衣無縫,如楚留香這等古人,應(yīng)當(dāng)是無法察覺的。畢竟,她所說的雙重性格,雙重靈魂之類的一切都合乎邏輯,要是猜測她的靈魂可以隨便附身這種事情,那還真得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才行。 “哦?”于凜凜兩片薄唇輕輕一動,微微瞇了瞇眼,難得帶了點(diǎn)好奇和探究:“比如呢?” “總覺得蓉蓉不會這么突然就……‘沉睡’。”楚留香臉上也帶了些笑模樣,目光卻一片冷凝。 不愧是從小就一起相處長大的青梅竹馬,在冷靜了之后,竟然get了最致命的一點(diǎn)。 他并不懷疑這不是蘇蓉蓉的身體,因為這確實是。他懷疑的只是她出現(xiàn)的方式,在蘇蓉蓉沉睡之后,蘇醒的另一個靈魂,這一點(diǎn)。 “即使不是你又有什么能做的呢。”海面泛著月亮灑下的冷光,映在于凜凜眼底,形成一小片薄涼的陰影。 “這也并非我能夠控制。我總有一天會離開,而這身體會還給蘇蓉蓉,這你盡可放心。至于我的來歷,即便告訴了你,你也……” 于凜凜還沒說完,楚留香突然插話道:“那你又如何呢?” “什么?”于凜凜蹙眉看向他,并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若蓉蓉回來,你又去哪里呢?” “自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于凜凜露出毫不關(guān)心的表情,無論去哪里都不是她能控制的,那倒還不如順其自然,讓自己過得開心一點(diǎn)。 “既然你并非此間之人,為何會對這閑事感興趣?”楚留香仿佛問上了癮,繼續(xù)問道。他已經(jīng)對眼前不同于蘇蓉蓉的‘蓉蓉’產(chǎn)生了興趣,開始好奇她自身的事情。 “無論如何,既然看見了有人死在眼前,就該讓殺人者付出代價,這才是‘法’之所示,不是嗎。”于凜凜以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回視他。 楚留香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rèn)為這是閑事,她卻壓根不覺得這是閑事,反而覺得這是自己的分內(nèi)事……? “這可能會賠上命……?”楚留香試探著問道。 “不是有你在么。”也不顧楚留香渾身一震,似乎被她的發(fā)言驚到了,于凜凜更加理所當(dāng)然道:“你會讓蘇蓉蓉死?” “……確實不會。”他不由得失笑,又摸了摸鼻子,“還真是輸給你了。” “你鼻子冷嗎?”于凜凜的目光清澈冰涼,輕輕地落在他鼻子上,一派認(rèn)真專注的模樣,楚留香的心跳不由漏跳一拍——“剛剛談話不過半炷香的時辰,你已經(jīng)摸了五次鼻子了。” “……咳咳,只是個小習(xí)慣。”楚留香覺得尷尬,下意識地又要伸手摸向鼻子,結(jié)果因為想到于凜凜的話,手卡在半路。 見他這有些狼狽尷尬的模樣,于凜凜忽而愉快地笑了起來。楚留香窘得不行,最后還是沒克制住本能地摸了一下鼻子,結(jié)果于凜凜唇角弧度勾得愈發(fā)大了,楚留香望著她,忽然自己也笑了起來。 月光仿若糖霜似的灑在海面上,仿佛有細(xì)雪飄落了一層似的,景色美不勝收,他望著一個全然陌生的“蘇蓉蓉”,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種變化,這是一種怎樣奇妙的心情呢—— 三角帆船抵達(dá)無花的船花去的時間自然比楚留香游過去要久,不過似乎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了,無花早早地站在船頭迎接。 “請不來無花,我這meimei們都抱怨個不停,這不,連人帶船一同過來了。”等到船近了,楚留香哈哈大笑地跳上無花的船,一把搭上他的肩膀。 “阿彌陀佛。”無花雙手合十,他面容姣好白凈,唇瓣不點(diǎn)而朱,似女子一般妍麗,卻擁有女子無法比肩的魅力,他一身的白色,仿佛連塵土都無法落在他身上,不食人間煙火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于凜凜看著他這從頭白到腳,莫名其妙想起了西門吹雪,殺個人還要洗澡沐浴全身,齋戒三天,劍上即便沾血,也絕不會落在他那身白衫上,一看就是個潔癖,眼前這個干凈到不像話的男人,該不會……也是個潔癖吧? “不如把南宮靈也一同叫過來喝酒吧,我之前看見他船就在附近。你可得把好酒好菜都拿過來。” 哦?還有個南宮靈?丐幫現(xiàn)任幫主,乍眼看身份地位都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人,更容易產(chǎn)生盲點(diǎn)—— 于凜凜輕身一躍,也跟著踩上了無花的船。 “我想高潔大義,豁達(dá)如無花大師應(yīng)該不會認(rèn)為女人是污穢的吧。”她輕輕一挑眉,對上無花的目光,對方似是愣了一愣,垂下頭去—— “女施主哪里的話,貧僧自然不會如此以為。” “那就好。小女子素聞無花大師乃佛門中的名士,不但詩、詞、書、畫樣樣妙絕,而且武功高強(qiáng)。小女子實在很想感受一番無花大師的絕世風(fēng)采,不知能否共飲一杯。” 約莫是女子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實有些出格,場面一時靜滯了。 ☆、第149章 壹叁柒秘密之始 見場面安靜成這樣,于凜凜自然猜到對方是想要拒絕了,但她本就打定主意要上船,在無花還沒開口之前就道—— “出家人有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想,以無花大師這樣的造詣,即便我是女子,無花大師也能視我與公子一般,對么?” 于凜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饒是聰慧如無花,也當(dāng)真是無法拒絕了。如若無花再拒絕,那可不就承認(rèn)自己還沒達(dá)到色即是空的境界嗎,那哪里還能保持以前的高潔品質(zhì)? 他雖然對楚留香身邊這三個女子早有耳聞,但這蘇蓉蓉可與傳聞中有些不同。無花暗自思忖著,“阿彌陀佛”了之后,道:“那是自然,若是姑娘不嫌棄,自然可同去小飲一杯。”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于凜凜跟在兩人身后進(jìn)了船艙。 落在后面的李紅袖宋甜兒:“……” “啊!連蓉姐都去了——走,甜兒,我們也一同去。”李紅袖望著三人的背影,不甘心地扯了扯宋甜兒的袖子。 “可蓉姐為什么要……”宋甜兒有些擔(dān)憂地望著無花的船,下意識地用手指絞著身上的衣服。現(xiàn)在的蓉姐可不是以前的蓉姐了,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過去真的沒問題嗎,她實在很擔(dān)心。 “你要是擔(dān)心就過去看看好了。”李紅袖眨了眨眼。 “可是……”宋甜兒擰起眉頭。萬一蓉姐其實是不想別人一起過去的,總覺得蓉姐可能是在盤算什么似的—— “啊呀,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姑娘這是怎么了啊~”李紅袖沒想到宋甜兒是對新醒來的“蘇蓉蓉”在意,而是以為她是在在意無花,畢竟她一向都很憧憬這個無花來著。 沒想到宋甜兒也愣了一下,是啊,只不過是因為那個感謝的溫柔笑容罷了,她竟不自覺地對“蘇蓉蓉”產(chǎn)生了關(guān)心——明明即便是以前的蓉姐也…… “好吧好吧,聽你的,去便是了。” 等李紅袖和宋甜兒到了的時候,無花、楚留香和于凜凜三人已坐下了,無花與楚留香坐一起,而于凜凜則坐在楚留香對面。 “剛我看南宮靈就在附近,我去叫他過來。”邊說著楚留香起了身,結(jié)果直接撞見剛進(jìn)船艙的李紅袖、宋甜兒兩人,不由一怔:“你二人怎的也過來了。” “怎的!就許蓉姐一起,不許我同甜兒兩人也來么?”李紅袖不高興地撅著嘴道。 “你都已來了,難道我說不準(zhǔn)你便會回去不成。若船被人開走了可哭都來不及。”楚留香無奈得聳了聳肩,調(diào)侃道。 李紅袖同宋甜兒便在于凜凜身畔坐下了。于是現(xiàn)在便是無花一個出家人,卻面對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若不是無花的表情夠淡定,這場面被誰看見,還指不定要認(rèn)為這出家人多有不規(guī)矩呢。 楚留香更是不會放棄這個機(jī)會,臨去找南宮靈之前,還要調(diào)侃道:“無花兄你可是好福氣啊,我這三個meimei可都是大美人。” “還請楚兄不要折煞貧僧這出家人了。”無花雙手合十頷首,笑道:“更何況她們?nèi)慌c楚兄日夜相伴,好福氣的可是楚兄才對。” “嘖嘖,你可真是一步也不讓啊~”丟下這句話后,楚留香很快出了船艙,往丐幫的船那兒去了。 等楚留香離開后,宋甜兒目光在于凜凜和無花之間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又想起之前楚留香的話,邊道:“公子說得對,沒人看船可不行,我……我先回去了。”說完這話,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無花,又看向于凜凜,在看見于凜凜微笑著同她頷首的樣子,她臉上不由蔓上一抹紅霞,匆匆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離開了無花的船。 “怎的到這種時候就害羞了,平日還說想見無花大師得很。”李紅袖不解地嘀咕了一句,而宋甜兒早已走遠(yuǎn)了。 而于凜凜只是笑笑并未說話,她剛將手伸向酒壺,不妨被無花碰到,無花登時縮手,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方才貧僧冒犯施主了。” “真沒想到,明明是個和尚,倒還有花花腸子,莫不是看上我蓉姐……”李紅袖本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又喜歡捉弄人,如今見無花這一眼都不看她們二人的模樣,便調(diào)侃起來。 于凜凜沒等她說完,就輕喝了她一聲:“紅袖。”聲音不大,語氣也不嚴(yán)厲,但在她微笑的眉眼和溫和的聲音下,李紅袖下意識地停下了打趣的話。 而于凜凜已經(jīng)拿起了酒壺。 “無花大師在面對女子的時候要拘謹(jǐn)?shù)枚唷!庇趧C凜拿著手里的酒壺走到無花身邊,跪坐著給他倒酒,狀似無意道。 “男女有別,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Vx謝女施主給貧僧倒酒。” “無花大師客氣……”于凜凜忽而歪頭一笑,面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嫵媚,這讓對面的李紅袖差點(diǎn)看脫了眼眶。 但無花卻像是壓根沒發(fā)覺似的,還是那副無波無瀾的表情,好像什么事都無法觸動他,場面實在無趣得很。 “既然無花大師說謝謝小女子,不如……就與小女子共奏一曲,聊以為樂如何?”于凜凜唇角掛著慵懶的笑意,臉上起了些紅暈,似有些微醺,她這神態(tài)又比之前生動了多少。 “女施主喝醉了。”無花不動聲色。 “酒不醉人人自醉。”于凜凜意有所指地托腮看著無花,笑瞇瞇地彎起眼睛:“無花大師,我這么仰慕你,你從我上船開始,似乎一眼都沒看過我呢。難道我有這么丑,看一眼都是污了無花大師的眼嗎。” “相由心生,女施主心地善良體貼,自然美麗。貧僧不看,只是不敢冒犯。” “既然美麗,為何不看。欣賞美的東西是人的本能,就算是佛,不也溫柔地注視著眾生,令眾生感受到佛莊嚴(yán)之美么?那么,為何無花大師不看我?” 李紅袖在對面已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現(xiàn)、現(xiàn)、現(xiàn)在的狀況是怎么回事?!蓉姐這是在調(diào)戲無花嗎?調(diào)戲一個和尚?!蓉姐自從蘇醒另一靈魂之后,現(xiàn)在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啊。 無花緩緩地側(cè)過頭,他眼睛黑極,像子夜,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如水,眼睫秀長細(xì)密有如女子,朱紅的唇瓣微微向上揚(yáng),弧度恰到好處。 就在兩人剛對視上的這一刻,忽而有大笑聲從艙口響起—— “我可把南宮靈給抓來了,還劫來了好些好酒,這小子竟一個人在船上自斟自飲,也真是無趣至極——”是楚留香的聲音,眾人的視線下意識地朝他看了過去,他倒是一眼看見了無花和身邊的于凜凜,皺了皺眉,剛想問這狀況是怎么回事,于凜凜就打斷了他。 “無花大師的容貌盛極,蓉蓉自愧不如。只可惜,沒能與無花大師合奏一曲,不過,奏者的水平相差太大,恐怕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差無花大師太多,無花大師的拒絕才是明智之舉。”于凜凜極為自然地勾唇一笑,拿著酒壺起身。 楚留香視線沉沉地掠過了于凜凜,如今蓉蓉?fù)Q了個靈魂,就連他也搞不懂蓉蓉在想些什么了,于是他拉著南宮靈走到桌前,邊走邊道:“來,南宮靈,我同你介紹,這是無花,少林寺弟子,他不吃rou,倒是喝酒痛快!無花,這是南宮靈,丐幫現(xiàn)任幫主,我們共聚在此,也是有緣,不如共飲一杯!” “恕我冒昧一問,南宮幫主與無花大師是今日初識么?” 楚留香一拍額頭道:“啊對,瞧我,都忘記問就自顧自介紹了,你們二人之前可曾見過?” “是初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無花大師。”說話的是南宮靈,他面容白凈,又溫文爾雅,回答對方會看著對方的眼睛,令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那可真是巧。”于凜凜笑:“無花大師的船就在南宮幫主附近,本應(yīng)容易看見才是。若不是我家公子,兩位可不就錯過了?都是少年有為,青年才俊,在此共飲,豈不是人間一大樂事。” “蓉蓉說得對,你們可多虧我楚留香才能相識,不該同我喝上個三杯感謝感謝我?” 南宮靈笑道:“你豈是三杯就能打發(fā)的?我看起碼都得不醉不歸。” “說得好!我們今日就不醉不歸!” 無花笑道:“那只怕不是今日就能喝完的。” ……哎,男人。于凜凜在心里直搖頭。 她視線掃過南宮靈與無花,這兩人倒是表現(xiàn)得從不曾見過似的,而熟絡(luò)起來的速度也很符合酒桌上的男人這一設(shè)定。不過,怎么看,都有點(diǎn)微妙—— 再看一眼似乎毫無所察,兀自喝的開心的楚留香,于凜凜將這歸結(jié)與“女人的第六感”。 沒有喝個三天三夜可是不能把楚留香三人灌醉的,他們自然不可能喝上三天三夜。天色剛亮沒多久,南宮靈趕著回丐幫辦事,便先一步告辭了。無花雖不急,卻也不便和女子久留,與楚留香下了一局棋之后也走了。 等兩艘船都離開之后,楚留香才湊到于凜凜附近問道:“怎么,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