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車哲元的眼神猛地發生了變化,他狠狠瞪著于凜凜,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充滿了怒氣:“你!——找!——死!” 車哲元揚高手狠狠地扇了于凜凜一巴掌,扇了還不解氣,又反手扇了一巴掌,直到把于凜凜扇得側過臉去,才收回手裝模作樣地吹了吹手掌。 “賤女人!”于凜凜的嘴角直接被扇得流下了血來,車哲元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 忽然他的目光變得極其隱晦又猥褻,他伸出手指碰了碰于凜凜嘴角下的血,又將它抹在于凜凜敞著的鎖骨上,空氣里立刻升騰起一股情欲與yin穢的氣息,他手指移向綁著于凜凜手腕的牛皮繩上,就在他要解開的那一瞬,他唇角一勾,露出個極為惡意的笑來。 “為了防止你不老實……”他猛地從褲袋里掏出一把手槍來,緩緩抵在了于凜凜的額頭上,之后才解開了牛皮繩。 “你要是動一下,我就開槍斃了你。你的價值,就是引車哲錫上鉤。為了你,車哲錫一定會來,到時候你活著還是死了都沒有意義了。” “或許,看到你死了的話,他的表情會更愉悅我一點。”說著他一腳踹翻了于凜凜坐著的凳子,一腳踩上了于凜凜膝蓋,他壓根沒有留情,于凜凜被他踩得登時一聲痛呼。她剛試探地動了下手腕,就被對方開了一槍,正好在她手臂旁邊,這讓于凜凜立刻不動了。 將于凜凜的手腕重新綁好之后,車哲元對準她的腰腹狠狠地踹了一腳。本就沒有吃午飯的胃正中一腳,車哲元也是個當過兵習武的成年男子,這一腳沒留情,踹得她差點內出血,但她依舊只是蜷縮忍耐著,稍稍緩解了下被踹的沖擊。 “廢物。”車哲元收起了手里的槍,低頭不屑地看著于凜凜。他直接跨坐在于凜凜身上,看于凜凜流著血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終于急不可耐地露出了yin邪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服,在褪下外套后,他撕扯開于凜凜的里衣,就在要碰觸到于凜凜的內衣時—— 于凜凜本應被踩碎、動都動不了的腿突然彎了下膝蓋,正中了車哲元的下體,車哲元被猝不及防地踹了一下,登時站起來掏出槍。他才剛剛掏出槍,于凜凜就給了他一個掃腿,不過此時車哲元已經用槍對準了她。 “砰——”地一聲槍響,于凜凜倉皇間一躲,但這么近的距離,果然還是沒法完全躲過子彈。“砰砰砰——”地連著三聲槍響,于凜凜兀的感覺手臂上一陣鉆心的痛,一顆子彈已經飛進了她的小臂,于凜凜甚至能聽到骨頭被擊穿似的聲音,這突然而來的痛楚令她一時支撐不住差點跌在地上。就在她這一踉蹌的時候,車哲元抬腳就踹中了她的肚子,將她踹飛在地上。 他一邊忍著鉆心的疼,一邊用腳踩住于凜凜的腦袋,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臭女表子!”他罵了一句,踩了好幾下于凜凜的腦袋才挪開腳,剛想繼續之前的動作,鐵門突然傳出了“砰——”的一聲巨大的響動。 車哲元嚇了一跳,但鐵門外“砰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像是有什么人在拆門似的。就瞄準了車哲元愣了一愣的這個瞬間,于凜凜忽然躍起,綁在一起的手向上抬起,對準車哲元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被打這么狠的恨意累積在一起,于凜凜這一擊壓根沒有留情,車哲元登時被砸躺在了地上,腦袋上登時就被砸裂了一道口子,開始往外流起血來。 于凜凜壓根沒有留情的意思,一腳飛起就將躺在地上的人猛地踹了出去。 “停手!!!”車哲元被踹了出去,還不忘緊抓著手里的槍。 于凜凜滿眼冷漠,居高臨下地看著車哲元。 “茲拉——啪!”地一聲,只見鐵門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扁下了個洞,緊接著整個飛了出去,而門外逆光站著個人影。 見此情狀,車哲元瞪大了眼,在看見外面躺了滿地自己的人后,手不由得一個哆嗦,子彈對準于凜凜就飛了過去。 車哲錫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幾步并作一步飛奔了過來,幾乎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車哲錫緊緊地將于凜凜抱在了懷里,用背幫她擋住了突然飛來的子彈。 這個擁抱不過三秒鐘的時間,車哲錫很快放開了于凜凜,幾步便到了車哲元面前,一個飛踢,直接就將他手里的槍踢了出去,順帶將他撈著領子拉了起來,等到于凜凜醒過神來,車哲元整個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好像只有出氣的份了。 在看見這一幕時,于凜凜跪了下去。 ☆、第140章 壹叁〇手術之后 車哲錫立馬轉身扶住了于凜凜,在看見她模樣時簡直被嚇了一跳。她臉色蒼白得嚇人,明顯是失血過多的癥狀。他躬身想抱起于凜凜,但腰間忽然一疼,已是汩汩流出血來。剛剛那廢物開槍雖然沒有打中,但到底是擦著腰過去了,子彈雖然沒有射進身體,但也到底給開了個口子。 不過這對以前經常受傷的車哲錫來說實在不算什么,他現在更擔心于凜凜的傷勢。 實際上,在放松了神經之后,于凜凜徹底昏了過去。之前跪下去也是因為實在站不起來了,膝蓋雖沒被踩碎骨頭,卻也已經骨折,腫得老高一片,動一下都疼,小臂上的子彈隱隱作痛,已經動不了了,彈片可能卡在骨頭里了。 下午三點,她還有鋼琴比賽……準備了這么久的,本能給布萊特先生聽到的鋼琴曲…… 全部都…… 于凜凜精神渙散,終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裕鄰?”隨手脫下身上的t恤,將腰部的槍傷草草綁住,拿出手機給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又叫來了司機,車哲錫將于凜凜立馬打橫抱了起來。 等到司機到了,車哲錫冷漠地瞥了一眼躺在工廠里的車哲元,道:“待會把他帶回去,我要弄死他。” 風淡云清地說完這么一句后,車哲錫徑直抱著于凜凜匆匆上了車,很快就到了最近的居所,私人醫生也匆匆趕了過來。 “她的手臂好像是中彈了,快……快幫她看看,把彈片先取出來。”將于凜凜放平在床上,車哲錫頭一次露出了焦急的表情。私人醫生看著他腰部被血染紅的t恤,急道:“少爺,你的腰……” “別管我!!”車哲錫暴怒地打斷了醫生的話,有如一頭獅子似的對醫生怒目而視:“治好她!我要她完好無損!” “是,少爺!”私人醫生再遲鈍也發現了于凜凜對車哲錫的重要和特別,當即匆匆點頭,吩咐了助手準備好取彈手術要用的工具,車哲錫從不假人于手,親自將人抱進房間。在門合上之前,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于凜凜,直到門合上,才在門口坐了下來等待,連腰部的傷口也不處理,非要等到于凜凜出來。 在經歷了漫長的三個多小時之后,眼前的房門終于開了,醫生從門里走了出來,取下臉上的口罩,神色頗有些遺憾道:“少爺,她因為中彈后繼續運動加速了血液流失,導致失血過多,需要立刻輸血。并且……” “并且什么?說!”車哲錫隱隱感覺到一陣不好的預感,當即厲聲喝道,神色似鬼。 “那顆子彈傷到了她手上的反射神經,造成了無法修復性的創傷,只怕……只怕以后……”醫生欲言又止,神色多有遲疑。 車哲錫的目光驟然暗淡。他緊緊地捏著拳頭垂在褲縫邊,心猶如被一只手緊緊攥成了一團,喘不過氣來。他忽然想到初次見面,她坐在高高的吧臺上,神色疏淡地望著他,眸底反射著這酒吧的燈紅酒綠,卻仿佛什么也沒看在眼里,像是浮塵里盛開的一朵花。 在那一刻,他就被吸引了。 在那之后,他看見過她彈琴,唇角洋溢著快樂的微笑,手指靈巧翻飛似蝴蝶般美麗,隨著鋼琴身體微微擺動,琴聲像飛舞的精靈,令心情不可思議的平靜…… 車哲錫一拳猛然砸在墻壁上,登時“轟”的一聲巨響,醫生被他陰沉的表情嚇了一跳,克制著吞口水的沖動,只見這強悍堅韌的男人忽然佝僂了背,像是爆發的火山忽然沉寂了下來似的,一股難言的寂寞與悲傷浮動在空氣里。他難以言喻那種感覺,好像房間被按滅了燈,他的周圍全是黑暗。 血一滴一滴地從他拳頭上流了下來。應該是很痛的,但車哲錫卻一點都不覺得,他只覺得心口比這痛上百倍。殺意在他心底翻涌,在想起于凜凜暈過去之前抓著他說的話,車哲錫就覺得心口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像是有頭野獸在心里嘶吼,叫囂著殺殺殺!殺死那個讓她變成這樣的男人!殺死讓她變成這樣的自己。 于凜凜暈過去之前,他接住了快跪下的她,而她眼睛明明已經失去了焦點,視線渙散,還握住了他的小臂,堅持道:“我的比賽……在下午三點……” 車哲錫的眼睛登時紅了。 “我是o型血。”抬起拳頭隨意舔去上面的血,鐵銹味和血腥味多少喚回了車哲錫的思緒,他將手臂兀的橫在一聲面前,目光冷淡:“只要她的血型不排斥,就用我的血——給我盡全力恢復她的手!我要她的手能恢復如常!只要我的手能代替的就用我的……” “少爺。”那醫生輕輕嘆息了一聲,一向畏懼的目光,竟然難得地浮現了憐憫:“她的手神經已經不可修復了,這是無法移植的,是連接腦部的反射神經受到的創傷,已經無法修復了。”他的嗓音逐漸低了下去,因為車哲錫瞪著眼睛,眼眶竟是漸漸的紅了,這個寧流血不流淚的硬漢,讓一向對他畏懼又敬重的醫生,竟覺得口干舌燥,一句話都說不下去。 他曾給這個男人取過彈片,一點麻醉藥都不用,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聲都沒有喊,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好像壓根感覺不到疼痛。 醫生曾經以為,這是個沒淚無感的男人。原來他不是不會哭,只是不夠疼而已。 這個女人已經比他自己的身體還疼得多嗎。 “先輸血。”車哲錫硬生生地忍下了眼淚,大步進了房間,在進了房間之后,望著于凜凜血rou模糊的手臂,車哲錫的手指無意識地痙攣起來,他幾乎克制不住地顫抖。 如果可以,他寧愿這疼痛發生在他身上,即便是千倍萬倍的疼痛,都發生在他身上—— “對不起。我可能……不能送你去演奏比賽了。”車哲錫低聲說完這句話,在椅子上坐下。醫生為難地看了一眼他腰部的傷口,本來想勸他本來就失血了,干脆讓別人來的話,在碰觸到車哲錫的眼神時,下意識地咽了下去。清楚車哲錫有多固執的他,只得嘆了口氣,趕緊準備手術。 直到夕陽西下,天色完全昏暗下來,這場手術才終于結束。 見于凜凜已經臉色多少恢復了血色,呼吸也變得正常,車哲錫沉默地讓醫生幫他處理好了傷口。本來,他也不想處理這破傷口的,是因為他,于凜凜才陷入到這種不該她會遇到的危險的,所以,這該是懲罰,也絕不該被原諒的。 但是,至少,他還要照顧她,在此之前,他必須好好的。 坐在病床前,車哲錫握著于凜凜的手臂,下意識地輕輕揉捏著按摩。雖然不知道這有沒有作用,但是,至少……能做到多少都好…… 她醒來之后會是修羅場吧。車哲錫心里想著,只覺得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好疼。好疼。他緊緊捂住胸口,將熱淚咽回心里。 “這位小姐的彈片已經取出,能做的修復都做了,神經方面的創傷有些嚴重,基本的日常生活不會是問題,但是手臂抬久了就會顫抖,如果是要彈鋼琴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車哲錫將于凜凜的手抬起來貼在自己臉上,她手指冰涼,他體溫較高,能夠多少暖和一點。 如果不能彈鋼琴,她會怎么樣……明明在暈過去之前還說著想要去演奏比賽的人…… 是他的錯,是他不知輕重地將她拉進他的世界,是他忍耐不住喜歡上她,天天去看她,所以她才會被車哲元那個廢物盯上的。 車哲元——!車哲錫的目光變得陰鷙寒涼。他本來想弄死那個廢物的,但現在,只是弄死簡直太便宜他了。即便是父親為他求情也沒用了,更何況,在出了車哲元那個廢物妄圖取代他繼承人而想殺他這事之后,父親也沒有資格再求情了,祖父是肯定想殺他的。 而現在,車哲元已經被他關了起來,他還不著急讓這廢物死,他要慢慢折磨他,挑斷他的手腳筋,讓他變成一個廢人!讓他活得豬狗不如——!車哲錫的眼神變得怨毒,他緊緊地握著于凜凜的手,愛憐地貼在唇邊印上一吻。 直到第二天清晨,于凜凜才醒過來。 剛一睜開眼,就覺得手仿佛失去了知覺似的,她輕輕動了動手指,但卻如此遲鈍,好像壓根動彈不得——于凜凜吃了一驚,剛一抬頭,就看見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手里,而病床上正趴著個男人。一向干凈整潔的這男人下巴上長出了胡茬,一臉憔悴,臉色蒼白,腰上還包著紗布。 認出這是車哲錫,于凜凜蹙了蹙眉,心情實在是糟糕透了。 黑社會,真是令人厭惡。她本來可以去參加鋼琴比賽的,如今比賽估計是結束了……?不過,首爾的結束了,布萊特先生應該還是會去下個地點的吧,她應該還有機會—— 本來想著將手從車哲錫手里抽出來的,但是只覺得手壓根不聽她的命令,像是不屬于她似的動也不動—— 于凜凜覺得她的脊椎上仿佛升騰起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第141章 壹叁壹自作自受 似乎是于凜凜細微的動作吵醒了車哲錫,他握著于凜凜的手一動,很快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車哲錫關切地看向于凜凜,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指,可是,于凜凜只是看著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感覺不到她的手了。 即便被緊緊握住了手,也什么都感覺不到,溫度、力度,甚至是動彈下指尖都做不到…… 于凜凜低頭望著小臂上包著的紗布,她低垂著眼睛,修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眸底幽深的光。 “我的手……已經動不了了嗎?”她眼珠子黑極,有如浸在冰水里似的,反射著幽冷的光芒,但是她在說起自己的事情時,卻又如此漠然,仿佛是置身事外的第三者似的。 車哲錫從未見過她這個模樣,只覺心下痛極,下意識地緊緊握住她的手貼在臉上:“不會的。”他本就少言寡語,卻從未有像此刻一般恨過自己的少言寡語,但他也只能干巴巴地強調:“一定不會的。” 明明沒有任何事實作佐證,卻只能用這么笨拙的方式進行安慰,蒼白無力。 “我現在連從你手里抽出手都做不到了。”于凜凜其實遠沒有面上那么淡定冷靜,說出的話也比平常還要譏諷,她瞇了瞇眼睛,冷冷補充:“想甩你一巴掌就更難了。” 車哲錫一愣,忽然伸出手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他甩得用力,整個病房里都聽見了極為響亮的“啪”的一聲,而沒幾秒鐘,他臉上立刻浮起了一層紅,不多會兒就腫了起來。 于凜凜嘆了口氣,忽而輕笑一聲:“這一巴掌我收下了,你不欠我了。走吧。” 車哲錫愣愣地望著她,一時不知所措,但于凜凜只是將臉側到了另一邊,并不看他。車哲錫只能看見她的側臉,面容端麗卻冷漠至極,有如一塊寒冰,又有如天山的雪,皚皚遙遠。 車哲錫卻并沒有乖乖聽話就出去,他只是握著于凜凜的手臂,靜默的,有如一座雕塑地守候在她的身邊。他想說,她會好起來的,他一定會拼盡全力讓她好起來的。又想說,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的,但是,語言如此蒼白,他甚至都無法承擔她痛苦的萬分之一。 她說原諒——其實也不過是想讓他離開她身邊。當初他沒有聽,害她變成了這樣,而現在他更不可能離開。有時候,他其實更寧愿她能折磨他,能夠讓他也痛苦,但她只是冷漠地排斥拒絕了所有。 那么,就算是死皮賴臉,他也會待著。只有她的身邊,才是他的地方。 車哲錫徹底地沉默下去,只是細致地將于凜凜的手握著,輕輕地揉著她的小臂,醫生說這種效果很細微,但只要有效果—— 雖然車哲錫并未離開,但于凜凜也沒管他,她只是望著窗外,心下有些難過,又有些自愧。 她這些日子都過得太順利,竟忘了最初穿越那會兒的狼狽與教訓。她還記得她第一次穿越,就差點落得個兵荒馬亂的結局,什么都做不好,變得很糟糕,酗酒抽煙,差點還嘗試了毒藥。 仿佛整日都活在虛幻里,壓根沒個人形,連鏡子都害怕,壓根無法接受別人的身體,別人的記憶,像個歇斯底里的潑婦。那段日子,她活得壓根不像個人。 不過,失去右手似乎還是第一次。或許在失去之后,她才發覺什么的重要性。在那樣地放縱過之后,才發現能夠健康、上進地活著是多么令人開心的一件事。而如今,她再也動不了右手,無法再彈奏鋼琴,這輩子——再也無法找到布萊德先生幫她評定音樂了。 最糟糕的是,這還是別人的身體,她自那次放縱過后,便從未想過傷害宿主的身體的,畢竟宿主還會回來,而她這次幾乎什么都弄砸了。如果不是她對自己自信過度,如果不是深夜還要單獨出去買琴弦,以為自己強大到無所不能,這件事本是不會發生的。 這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是她應得的懲罰。可是宿主又有什么錯,宿主現在估計也如她一般在旅行中,等到宿主回來,她卻還給宿主一個殘缺的身體——絕對不行。鋼琴的夢想暫且不說,她起碼要還給宿主一個能自如行動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