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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今天可要狐媚子侍寢?” “本少爺不需要,一邊去?!卑紫矣鸺t著臉,推了推他。 他只是一個病弱的小少爺,在家里的話語權并不高。夜里休息,會有人值夜,他只能把人支開一會兒,要是耽誤久了,容易被人發現。 而且…… 他們胡鬧過后,總不可能毀尸滅跡吧?氣味會隨風散去,但罪證不會。他可沒辦法偷偷洗被子! 狐媚子推銷自我失敗,但也不生氣,討好地給小少爺捏著肩膀。 他只是隨口說說,調戲調戲小少爺罷了。他最愛看小少爺露出害羞的表情,讓人心猿意馬。 至于那種事,他會留到成婚后。 小少爺于他而言,從來不是玩物,而是他的世子妃。明媒正娶,十里紅妝,他都會給小少爺安排上。 溫敘禮從來沒有打算將小少爺拱手讓人,原先早早傳信回家,讓家人派人來白家下聘。 但是京城到英州路途遙遠,短短三天完全不夠,等王府的人到了,白弦羽說不好已經有了未婚妻。不過也不要緊,可以解除婚約,再跟他結親。 王府的強權,不是白家能抗衡的。至于那個無辜的女子,他只會認她做義妹,送她一筆嫁妝,幫她找個好夫婿。 如今,白弦羽找白夫人商談一番,拖出一個月的時間,就足夠溫敘禮發揮了。 十天后,遠在京城的王府接到了溫敘禮的來信。 王爺拆開信件,氣得差點把信給撕了。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王妃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爺,敘禮在信中說什么了?他也是年輕氣盛,才不想入朝為官,等他出去游歷一番,心性有所長進,自然會入朝為官?!?/br> 溫敘禮是長子,也是世子,自幼天資聰穎,才名滿天下。作為貴族,溫敘禮不用參加科舉,就能直接被授予官職。然而,向來成熟穩重的溫敘禮,卻不想當官,而是直接游歷去了,可把王爺氣得夠嗆。 “我看他是瘋了!放著官不當,跑出去游歷也就算了,還是要娶一個男人做整齊,這、這成何體統!” 雖說前朝也有過男皇后,可、可終究不是正途。 王妃臉色微變:“敘禮這孩子向來有主意,做了決定就不會更改。我們不同意,有什么用嗎?我前些年也為他張羅過,想為他找一門好親事,結果你也清楚?!?/br> “王爺,正妻便正妻吧。男妻無子,日后再納妾生子,把孩子記到世子妃名下就行了。難得他有求于人,我們正好喚他回來做官?!?/br> 王爺聞言,眼中精光閃爍,若有所思。 就這樣,王府這邊到底還是同意了,讓人把聘禮運上船,從水路奔向英州。 在船只到達之前,溫敘禮也受到了家里快馬加鞭送過來的書信。 大意就是:爹和娘親都做出了退讓,頂著族中壓力為他聘男妻,那他也投桃報李,回朝為官。 “少爺,您跟白家的小少爺相識時間還短,真的要為了他做出這樣的犧牲嗎?” 當初少爺為了出來游歷,可沒少費心思,跟府里幾乎要鬧翻了! 溫敘禮微微勾唇:“你不懂。” 之所以要四處游歷,只是為了尋找夢中人罷了。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出游,就一定會遇上他…… 素來聰慧過人的溫敘禮,認為一切都有跡可循、相信證據、不信神佛……可卻愿意為了這虛無縹緲的直覺,去尋找自己的心上人。 如今人已經找到了,那他的游歷也該結束了。 靠著直覺四處游蕩找人的事情過于虛無縹緲,溫敘禮自然沒跟任何人說起。他的心腹還以為溫敘禮是真想見識世間百態呢,還以為溫敘禮只是被白弦羽那個狐媚子給迷了心。 溫敘禮沒心思再聽下屬的勸誡:“我該回去休息了,你快些走,別讓白家護衛發現了?!?/br> 護衛不甘地應道:“是?!?/br>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就到了加冠禮當天。 作為白家嫡幼子,白弦羽的加冠禮自然是大辦特辦。族人齊聚,還宴請了許多賓客。 加冠禮上,白家族長親手為白弦羽帶上發冠,意味著白弦羽年滿二十,是個成年男子了。 臺下的賓客望著白弦羽,竊竊私語。 “以前只聽說白家族長的小兒子體弱多病,沒想到長得還挺俊俏的?!?/br> “都說嫁給白小少爺是個守寡的苦命,我看也未必。有這么個俊俏的相公,多相處一天都是賺的。白家家大業大,嫁過來也是當少奶奶,到時候再懷個兒子,下半生也就有著落了?!?/br> “唉,長得多好的一孩子,可惜那身體……” 臺下的人竊竊私語,但都不敢大點聲。 畢竟小少爺身體不好,有些實話聽著也像是在咒人。 加冠禮之后,便是賓客宴飲的環節。 白弦羽坐在主桌上,接受著各路親戚的問候和祝福。 他保持著的假笑,臉都要僵硬了。 溫敘禮作為書童,只能靜靜地候在一旁,仿佛與這片繁華無關。 親戚素來八卦,古往今來皆如此。 “小羽也該娶妻了,你物色好姑娘沒?” “還在物色。”白夫人笑笑,“還得你們幫忙一起過過眼你呢?!?/br> 白弦羽埋頭扒飯,恨不得化作一縷青煙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