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蕭風呵呵笑道,洪天沒好氣的說道: “老夫年輕的時候曾今進去過幾次,也知道五行之精具體在哪,只是那時候老夫念在天材地寶得來不易,就沒有拿走,這副地圖,是我憑記憶畫的,只要你按著地圖走,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洪天將一個羊皮卷軸遞了過來,蕭風攤開一看,確實是一副地宮的地圖,只不過畫的相當糙,蕭風不由得咧嘴到:“校長,幽鬼畫畫的本事,是跟你學的吧,你們畫的都一個樣。” 洪天瞪了一眼,作勢要打,蕭風趕忙笑嘻嘻的退了開來,將卷軸塞入懷中,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弟子謝過校長。” 洪天舉起的手緩緩的落了下來,他已經見過郭嵐,知道蕭風已經查清了蕭天佑的底細,有那樣一個父親,蕭風卻從來沒享受到該有的榮耀,反而是比常人多受了許多的磨難,從心底里,洪天是心疼蕭風的,這才急急的破了關,將地圖送了過來。 “你可以尋求伙伴于你同去,但是宮如梅,還是暫時留在學院吧。” 洪天沉聲說道,蕭風點了點頭,然后直起身子,微笑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帶著風云錄回來,我將是你,最出色的弟子!” 說完,蕭風轉身離開,洪天臉頰微微抖動,站了一會兒才離開蕭風的屋子。 懷里揣著地圖,蕭風馬不停蹄的就跑下了樓梯,既然符陣影響的是遁武境以上,那么最合適的幫手非幽鬼不可,而戰堂中,除蕭風之外,修為最高的依次是烏羅,火猛,沈冰,紅,楊斌,秦雪,郭達,曲明。 這其中,前四個人都是遁武境,考慮到此危險重重,蕭風把紅剔除了出來,因為他還需要紅聯系沈嘉木,等走到大廳里的時候,蕭風就在心底里敲定了自己此次前去五行暗莊的同伴名單。 幽鬼,烏羅,沈冰,火猛,加上他自己,剛好五個人,雖然按照洪天的說法,順利的話兩天就能找到,但蕭風還是等不了這么久,他先叫醒了烏羅他們,讓他們一邊收拾行裝一邊醒酒,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去了斗士堂。 “去五行暗莊?” 幽鬼皺著眉頭,看著深夜上門的蕭風,迷糊了幾下才意識到蕭風邀請他去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你的身體將養好了么?你可別忘了,你才剛活著回來,又急著去找死?” 幽鬼并沒有回絕,而是瞪著蕭風問道,蕭風拍了拍胸脯,揚聲道:“男子漢大丈夫,那點傷算什么,你就說,這個忙,幫不幫!” “我說不幫呢?” 幽鬼斜了斜眼睛,蕭風“騰”的站了起來,斗士堂幾名幽鬼的親隨不由緊張的握住了劍柄,蕭風卻是氣勢洶洶的攤了攤手:“不幫我就只好走嘍。” “那你走吧。” 幽鬼沒好氣的揮了揮手,還么見過求人幫忙這么大脾氣的,蕭風“蹬蹬蹬”的走了,但是一個時辰后,出現在戰堂門口的,卻還是有幽鬼。 甚至沒來得及告別,蕭風只是留下了一封信,就跟眾人踏上了前往五行暗莊的行程,而蕭風這邊出發沒多久,天秦帝都一處深宅大院中,也有一隊人出發了。 “大人,他們能行么?” 一個看上去似乎是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憂心忡忡的問道,陰影中回過了一張臉來,竟然是帝都中權利僅次于皇帝的左相黎仁昌。 “他們要是再不行,我就只好稟告天君了。” 陰沉著臉的黎仁昌嘆了口氣,卻是沒防備,一個人影從窗邊飄了過去,黎仁昌神色大變,一個縱身飛躍了出去,那養尊處優的身體竟然敏捷無比,半路中,黎仁昌的一只手凝聚出了一只青色的龍爪,隨著龍爪的奮力一扯,墻壁頓時如紙一般的洞穿,隨后一個面色煞白的人被抓了進來。 黎仁昌怒氣沖沖的低頭一看,卻發現這個偷聽他說話的,竟然是他兒子,黎人杰! 第218章 小城事故多 黎人杰面無血色,雙眼出奇的盯著自己的父親,在他的印象中,黎仁昌從來不習練武藝,連個武者都算不上,但是剛才的那一手,絕不是普通的靈者能施展出來的,而且黎仁昌透漏出來的殺意異常冰冷,這讓見慣了父親殺伐決斷的黎人杰心底發顫。父子兩對視著,過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黎仁昌才緩緩的收斂了自己手上的青色龍爪,蹙著眉頭道:“這么晚了你不睡覺,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黎人杰暗地里舒了一口氣,面上裝作迷糊道: “孩兒夢見了母親,驚醒之后心里難受,就隨便走走,沒想到就走到了這里。” 黎仁昌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掌拍了拍黎人杰的肩膀,沉聲道:“過幾天就是你娘的忌日了,夢到她也不稀奇,夜深了,早點睡去吧。” “孩兒知道了,父親也早點休息。” 說著黎人杰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管家跟黎仁昌看著他走遠,然后對視了一眼,管家低聲道:“公子心生疑竇,平日里又好玩鬧,假如失言,對老爺不利啊。” 黎仁昌陰沉著臉色,整個大陸都以為他身為左相,是天秦帝國說一不二的權柄人物,在天秦帝都這座成池中,除了皇宮中的那位,他黎仁昌,就是權利最大的人,但只有黎仁昌自己明白,現在的他恰是如履薄冰。 皇族不會永遠妥協于一個外人,天秦大帝贏敏更是無時不刻的在盯著他,等著他犯錯,如果皇族知道黎仁昌不僅是靈者,還是實力不俗的靈者,那么皇族肯定會提前對付他,而現在的黎仁昌,還沒有做好準備。 “把他送去神龍門,讓他在那里修習吧。” 黎仁昌瞇著眼睛說道,管家點了點頭,然后緩緩的去了,黎仁昌嘆了一口氣,對于這個兒子,他失望大于希望,資質平平,志大才疏,性情玩虐,如果不是念著亡妻的情分,他早把黎人杰丟到那些深山隱世的宗門去了。 這次,撞破了自己隱匿的力量,黎人杰就不能再做逍遙的相爺公子,對此,黎仁昌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沒了這個礙事的兒子,他就可以大刀闊斧的進行自己的計劃了。 黎人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只是他并沒有睡去,而是越想越心寒,因為黎仁昌把他抓進去的時候,兩人是面對面的,明明看清楚了是自己,黎仁昌還是透漏出了強烈的殺意,那股殺意讓黎人杰后背直發涼,而且那股殺意不是一閃而逝,而是存留了許久。 正是因為這,黎人杰才特意提起了自己的母親,黎仁昌從來都不曾對他流露出過多的關懷,更多的是對他母親的懷念,而黎人杰也多少知道黎仁昌對自己冷淡的原因,他的母親,那個黎仁昌摯愛的女子,就是為了生下他才死的。 說出去也許荒誕可笑,有誰會為了難產而死的妻子怪罪兒子,但黎人杰卻知道,他的父親一直在怪他,從小,他就不得父親的喜愛,黎仁昌總是有許多許多的事情忙,有的時候,甚至幾個月見不到父親。 作為一個自小就沒娘的孩子,盡管錦衣玉食,仆人侍女一大堆,但黎人杰還是渴望能得到父親關注的,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燒毀了一座柴房,黎仁昌破天荒的把他叫了過去,罰他背了三天的詩文,從那個時候開始,黎人杰意識到,只有做些父親不喜歡的事情,他才能見到父親。 于是一個頑劣,囂張,不討人喜歡的相爺公子誕生了,但隨著年齡的漸漸增大,黎仁昌又恢復到了那種對他不聞不問的狀態,盡管整個帝都都在傳揚他這個相爺公子的壞話,黎仁昌都不為所動。 就算是黎人杰故意的挑釁帝國學院,也沒能引起黎仁昌的注意,夜深心寒,黎人杰睡意全無,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床幔,突然房門被推開,管家走了進來。 宮家名叫黎陌,終日扳著一張臉,自小黎人杰就怕他,因為他從來不會對自己客氣,而在黎仁昌那里,這個管家,也遠比他這個兒子親密,黎陌看了一眼慌慌張張從床上爬起來掩著胸口的侍女,然后目光停留在了黎人杰的身上。 “少爺,老爺有令,讓你明天就到神龍門去。” “神龍門?我不去…” 黎人杰坐了起來,雖然是在拒絕,但聽上去很沒底氣。 “這由不得少爺您,屬下明天早上來接少爺。” 黎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離去,這讓黎人杰倍感侮辱,他還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這個家,除了表面上對他的尊崇,暗地里其實沒個人都瞧不起他,黎人杰咬了咬牙關,一腳將身旁的侍女踹下了床去,然后一個人悶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黎陌帶著幾個相府的衛士準備將黎人杰送走,但是他掀開床鋪之后才發現,黎人杰早就不見了,被子里只有另一床卷起來的錦被,黎陌神色頓時一變,急忙匆匆去找黎仁昌了。 半夜遁走的黎人杰快馬加鞭,他絕不會聽從黎仁昌的吩咐去往那幽閉的神龍門,不僅是因為進了神龍門他不再擁有相爺公子的身份,更關鍵的是,一旦去了神龍門,只怕他這輩子都沒法再出來了。 門規森嚴的神龍門,只有闖過了雙龍境才可以下山,黎人杰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他就算修上兩輩子都不可能闖的過雙龍境,黎仁昌這是要把他幽禁一生,騎在馬上的黎人杰越想越憤恨,他胯下的是一匹踏火云駒,神武大陸上極為罕見的坐騎。 這是一種黃字級別的靈獸,可日行萬里,不僅速度快,耐力也極強,黎人杰可以狂奔幾天幾夜不停歇,而整個相府,也只有這一匹,他完全可以完成遠走高飛。 黎人杰自然是不會幾天幾夜不停歇的,馬受得了,他可受不了,所以天明的時候,黎人杰就進城了,作為從來都是前呼后擁的相爺公子,一個人出門顯然要比想象的麻煩的多,光是入城的手續,黎人杰就叨擾了許久,還被城門衛兵敲詐走了好幾個銀幣。 這讓從來都只是欺負別人的黎人杰特別的不爽,一路罵罵咧咧的進城,走了沒幾步,黎人杰突然呆在了那里。 只見的不遠處的一座酒肆當中,幾個打扮尋常的客商端坐在那邊,那領頭的,赫然就是相府中的絕頂高手高天明,這家伙可是圣武境的靈者,實力非同凡響,另外的幾人雖然沒有高天明那么強,但卻個個都是遁武境的靈者,在初武境的黎人杰看來,這幾個人,無疑是滿天神佛了。 “怎么辦?怎么辦?” 黎人杰冷汗直流,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他的父親這輩子最為忌諱的就是背叛,他半夜離家,公然反抗黎仁昌的決定,就算不會被追殺,抓回去也絕不會有好果子吃,只怕遠遠不是去送神龍門那么簡單。 黎人杰渾身發抖,但幸運的是,高天明他們似乎并沒有看到他,而是在盯著另一個方向,黎人杰攥緊了韁繩,等后背被冷汗浸濕,才算是克服了恐懼,撥著馬藏到了旁邊的街巷里。 黎人杰滿頭大汗,先是顫抖著雙手把馬拴在了一顆樹上,然后這才從街巷里邊繞了出來,躲到了高天明他們視線對面的地方,黎人杰隨手拾了一個爛斗笠,也不管這斗笠跟自己的衣服有多么的格格不入,而是借著墻角,小心的沖高天明他們看了看。 從這個角度,黎人杰看到的是高天明他們的側臉,由于酒肆修了一個半米高的露臺,高天明他們看不到臺子下邊,黎人杰松了口氣,這才望向了對面,這一看,黎人杰不禁眼前一亮。 于這酒肆正對著的是一家包子鋪,鋪面沿街擺著十余張桌子,此時幾個風塵仆仆的年輕人就坐在那里吃包子,天色尚早,城里的人還沒有多少,所以這幾個人看起來特別的顯眼。 而那坐在靠近灶臺的幾人當中,有一個人,是黎人杰十分熟悉的。 這個人叫蕭風! “我說堂主,咱們就不能睡幾個時辰再走么,我這大腿,都快磨爛了。” 火猛一邊大口吃著包子,一邊咕噥著問道。 蕭風瞇了瞇眼睛,微微笑道: “要在這里睡覺,可就永遠都起不來了。” 火猛吃了一半的包子塞在了嘴里,眼睛瞪得溜圓,沈冰愣了愣,然后低聲問道:“堂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直默不作聲的幽鬼回到: “我們被人盯上了。” “誰?誰會盯上我們?” 沈冰剛要四處張望,蕭風卻是笑著將一只包子遞了過去,壓低聲音道:“別亂看,就在對面的酒肆。” 沈冰跟火猛同時蹙了蹙眉頭,然后兩人若無其事的吃著包子,趁著喝湯的間隙一人瞄了一眼,火猛奇怪的問道:“那都是尋常的客商,堂主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蕭風咬了一口餡足皮薄的rou包子,低聲道: “多大的酒癮能在這個時辰坐下來喝酒?” 火猛頓時明白了過來,天才剛剛擦亮,酒肆的招牌掛出來沒多久,一般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喝酒的,而那些人也只是坐在那里,不見交談,也不見喝酒,再看,就處處透著古怪了。 “堂主,怎么做?” 火猛咕噥著問道,蕭風打量了一下四周,城里的百姓已經陸續的起床,街邊的店鋪也差不多都開了,如果在這里打將起來,勢必會傷及無辜,喝了一口熱湯,蕭風撇嘴到:“吃飽喝足,出城再干!” 第219章 土中之鬼 “我看盯上咱們的還不止一伙人。” 坐在蕭風側面的幽鬼低聲說道,蕭風心里一驚,順著幽鬼的眼神看了過去,只見的酒肆露臺下邊,一個破舊的斗笠正在快速的往回閃,火猛怒道:“真不把咱們放眼里了,這個讓我來,你們就瞧好吧!” 說著火猛就要起身離座,蕭風給沈冰使了個眼色,沈冰急忙一腳絆住了火猛,愣是將他壓了回來,“敵暗我明,在沒弄清楚對方有多少人之前,先別著急動手。” 蕭風這么一說,火猛自然再不好發作,過了幾秒鐘,蕭風再次若無其事的向著酒肆看了過去,卻是發現對面的那群人起身了,他們看上去神色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酒肆里。 “他們察覺到了。” 蕭風嘆了口氣,火猛臉色微微一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他知道是因為自己對方才察覺,不由得很是愧疚,蕭風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下次注意,好了,吃飽了就走吧。” “哦。” 火猛點了點頭,然后站了起來,一行五人,簡單的打包了一些干糧,裝好了水袋,然后就再次啟程。 趕了一夜的路,多少有些人困馬乏,重新騎上馬的蕭風微微瞇著眼睛,隨著馬身的晃動開始沉思了起來,不論酒肆中的那伙人是奔著他來的,還是奔著他身上的寶物來的,一場惡戰總是避免不了的。 盡管蕭風在出發前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他著實沒想到,這么快就已經有人跟了過來,不遠處的城門已經開啟,幾個懶洋洋的衛兵打量了他們幾眼,隨意的翻看了一下行禮就把蕭風他們放了出去。 出城的路還算太平,但是等出了城,離官道越來越遠,四周的寂靜就開始漸漸的暗藏殺機了。 火猛跟沈冰悄悄的靠近了蕭風,表面上看五個人似乎是攢成一條直線在行進,實際上五個人是首尾相顧,走的極為小心。 “按道理,他們也該追上來了。” 蕭風狐疑的向幽鬼問道,他們已經出城快一個時辰了,酒肆中的那伙人如果是沖他們來的,沒道理會拖這么久,幽鬼眼神中也滿是疑惑,對于蕭風的詢問,他只能搖了搖頭,而就在這對話剛結束的時候,地面上突然“咔”的一聲,一條地縫,迅速的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