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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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歆澤的唇邊也露出了些淡淡的笑意來,輕聲說道:“所以,已經(jīng)改成了晚飯的時間嗎?” 顧景行點了點頭,他露到被子外面的那只手腕上,似乎還留有她指尖的柔軟觸感,就像是那種仿佛像最甜美的白巧克力一樣,帶著可以融化的余溫。 “那邊定的是晚上六點。”顧景行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 李歆澤聽了,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后從沙發(fā)邊上稍稍讓開一點,指了指顧景行的眼睛,道:“沒睡醒的時候,眼睛都還有些發(fā)紅,反正我剛剛也已經(jīng)把你吵醒了,干脆起來去里面床上睡一覺吧,我五點再叫你?” 顧景行看著她,想了想,把身上的被子拿開,李歆澤以為他是打算站起來,結(jié)果,卻沒料到,顧景行只是稍稍揚起了手臂,然后,直接拉住了李歆澤的手腕,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人往自己的懷里帶了一把。 李歆澤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再加上對于顧景行的這一動作,本身也沒有太大的反抗,竟是直接就傾下身子,險些摔在了他的身上。 李歆澤霍然間睜大了眼睛,險些驚叫出聲,只是憑借理智稍稍壓制住了自己的反應(yīng)。 顧景行見狀,則更是貪心不足,手上用力,直接把人抱在了懷里,下巴微微抵在她的肩膀上,宛若耳鬢私語一般的輕聲道:“我很想你……” 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狀態(tài)下,一句簡簡單單的“我很想你”,顯然不會是字面意思。 李歆澤從顧景行的懷里稍稍掙脫出來,抬起頭看著他的臉。 他的表情十分真誠,笑容如冬日暖陽般和煦,明明很多時候都是那種冷靜自持、甚至還帶著幾分矜貴和強勢的男人,這會兒,睜著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卻仿佛有了幾分孩子氣的撒嬌的意味,英俊的眉宇間,還帶著些沒睡醒就被打攪到的一絲淡淡疲憊。 明明是寒冷的冬日,然而,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傳來的溫度卻如同灼燒一般,燙得驚人。 半晌,李歆澤一把按下了顧景行摟在她的腰上的手,對著那張笑容里都帶了幾分目的無法得逞的委屈的表情,直接伸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然后又故意湊上前去,嘴唇幾乎已經(jīng)貼在了他的耳朵上,說話間還帶著些溫?zé)岬臍庀ⅲ瑤е鴰追烛溈v調(diào)皮,故作同情的低聲笑道:“乖,你還是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吧!” 兩個人早把那床被子扔到了一邊,躺在寬大柔軟的沙發(fā)上鬧來鬧去了一陣,最后,還是一起重新又躺回了床上。 顧景行舒展著身體,成一個大字躺在那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意道:“還是在床上躺著舒服。” 李歆澤側(cè)著身子趴在床上,單手托著下巴,正好看著他的眼睛,頗為輕松愉快的笑道:“那你剛剛怎么不去床上睡。” 顧景行直接轉(zhuǎn)過身來,相當(dāng)專注的凝望著她,聲音帶著幾分暗啞的低沉,輕聲道:“這不是擔(dān)心打擾你嗎?” 李歆澤用手肘拄著床,不一會兒就開始感覺有些手酸,索性直接把下巴枕在了顧景行的肩膀上,含糊不清的說道:“哦……我是說旁邊除了主臥,還有次臥嗯……” 顧景行使勁往下低頭,自己的瞄了瞄自己襯衣的領(lǐng)子,還是有些不放心,干脆又把人往懷里攬了攬,兩個人直接躺在枕頭上面對面。 “你干嘛?”李歆澤拉了一把被子,然后含睜大眼睛看著他問道。 “這不是怕襯衣扣子硌著你么?”說著話的時候,顧景行已經(jīng)順手解開了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用手掌沖著脖子扇了扇風(fēng),稍稍松了口氣。 李歆澤咬著嘴唇忍不住的笑了笑,抱著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被子,從里面伸出兩根手指來,拉了拉顧景行的襯衣領(lǐng)子,故作頗有幾分心疼的搖搖頭開口道:“剛剛在沙發(fā)上躺了半天,現(xiàn)在又在床上揉了兩圈,你的衣服都要皺成咸菜了。” 稍稍停頓了一下,李歆澤側(cè)躺著身子,看著他問道:“車上有帶備用的襯衣嗎?或者直接脫下來讓洗衣房的人先去熨一熨?” 即使有備用的衣物,顧景行還是直接躺在床上把襯衣脫了下來,然后才爬起身,把衣服扔在床交,雙臂按在李歆澤的身體兩側(cè),好似禁錮著她的身體一般,矮下身來在她的唇角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后才在那雙明亮如星光的眼眸注視下,伸出手臂拉過床頭柜上的電話,向前臺詢問洗衣房的內(nèi)線…… 一個小時以后,那間襯衣總算被熨平烘干,然后重新折疊整齊送了過來。 五點十分,李歆澤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因為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旅程以及時差引起的倦色,然而,對于從包包里拿出來的化妝品,考慮再三,還是又紋絲不動的放回了化妝包里面。 等她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正坐在沙發(fā)上的顧景行放下了水杯,然后站起身來,走過去沒有任何征兆的輕輕掐了掐她的臉頰。 李歆澤愣了一下,然后才問道:“你做什么?” 顧景行湊近了仔細(xì)看,認(rèn)真的說道:“你不化妝的時候,五官顯得特別柔和,整個人身上的學(xué)生氣挺明顯,感覺年紀(jì)小了好多。” 這種簡直真誠到讓人感動的贊美,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要動聽。雖然反過來聽的話,其實也挺讓人啼笑皆非的。 李歆澤挑了挑眉,一點也不客氣的直接開口問道:“你是想說我化妝之后會變丑嗎?” “當(dāng)然不,”顧景行理所當(dāng)然的搖了搖頭,言語十分誠懇的說道:“應(yīng)該是,感覺就像是另一個人,雖然同樣很美,只是,會顯得更加的成熟,很張揚、很銳利,不像現(xiàn)在這么溫婉。” 李歆澤聽了,眨了眨眼睛,雖然知道男人的這種話,肯定是真假參半,不過,聽起來依然還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換好衣服從套房里走出去的時候,李歆澤才突然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一件事。 ——她自己本來的真正的年齡,其實和顧景行差不多大,所以,她會理所當(dāng)然的把年輕和學(xué)生氣當(dāng)做贊美。 可是,對于原主李欣這樣一個高中畢業(yè)就早早進(jìn)入社會的女孩而言,還虧了她上學(xué)的年齡晚了一歲,所以,即使已經(jīng)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三年,她也才只有二十二歲罷了! 放在其他人身上,剛剛二十二歲的女孩子,可能大學(xué)也就剛剛讀完,可不就應(yīng)該是一身的學(xué)生氣么…… ☆、第95章 選餐館和位子的時候,充分考慮了李巖的意見,于是,在一個尋常家庭出身、對很多事情都抱有極大好奇心的大男孩的撿一下訂桌的時候,選的是李巖以前不曾真正接觸到過的法國菜…… 好在是在包廂里面,餐桌上也沒有什么其他人,在李歆澤和顧景行到來之前,不管用不用這么講究都十分敬職敬責(zé)的一直耐心的在給李巖悉心的講解很多常見的用餐禮儀。 “抱歉,我們來晚了。”這是李歆澤推開包廂門后,走進(jìn)來的第一句話。 也許是因為她這次匆匆忙忙的回國,追根究底還是為了這個便宜弟弟李巖的事情,所以,李歆澤進(jìn)門以后,除了那么一句說出來都涼颼颼的帶著冷氣的客套話,她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了李巖的身上。 畢竟也是十七八歲,就快要成年的男孩子了,同一家的姐弟,男孩子在身高上的優(yōu)勢幾乎是理所當(dāng)然。 然而,即便如此,快要比李歆澤高出一個頭的李巖,面對李歆澤的時候,看到李歆澤沉著臉站在那里,依舊被壓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還有幾分精靈古怪的偷偷用眼角瞥向和李歆澤一起走進(jìn)來的顧景行,出于雄性本能的,向另一個貌似和他的jiejie關(guān)系曖昧的另一個成年男人,透出了求救的目光。 在那一瞬間,顧景行忍不住的心中暗道,除非是李歆澤本人這么看著他,否則的話,自己估計很難會再有這么充滿豪情壯志的心態(tài),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擋在小舅子的面前了…… ——當(dāng)然,至今為止,不管是顧景行還是李巖、李家父母,更別說其他的路人,除了李歆澤本人以外,還沒有任何人知曉,她同李家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一般意義上來說,想要當(dāng)人家的姐夫,討好小舅子應(yīng)該是沒錯的,然而,顧景行自己都不知道,他碰到的最大的問題,其實是李歆澤這個所謂的“jiejie”,很大程度上其實并不把李巖這個便宜弟弟真的當(dāng)做自己的弟弟看…… “歆澤?”顧景行一只手輕輕的攬在了李歆澤的肩膀上,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對于顧景行的動作,李歆澤并沒有直接拒絕。 清楚知道李歆澤和顧景行前一段時間的關(guān)系還是標(biāo)準(zhǔn)意義上的“相敬如冰”的,見到這幅堪稱意外的場景,瞬間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然后,則是忍不住的在心中一方面替給自己發(fā)工資的老板如愿以償、而后自己也能多見幾次老板和煦的笑容臉感到高興,另一方面,也暗搓搓的在心里偷偷腹誹道: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扭轉(zhuǎn)局面吧,總感覺這個溫馨親密的場景很不科學(xué)的樣子…… 隨后,還沒等在心里猜測琢磨腹誹八卦完,李歆澤已經(jīng)慢條斯理的把自己的包包隨便放在了一個座位上,然后走到了李巖的面前。 即使面對著的是比她高了一頭、而且五官輪廓還有幾分同她相似的李巖,李歆澤依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她緩慢而認(rèn)真的打量著李巖,臉上甚至還帶著些淺淺的、禮貌的笑容。李歆澤的那種目光并不銳利,可是,那種近乎刻薄的挑剔,卻免不了的讓一個未成年的大男孩心中方寸大亂…… 半晌,李歆澤微笑著開口道:“好久沒見了,李巖,我們?nèi)ネ饷娴穆杜_上談?wù)劇!?/br> 顧景行一直站著,怕踩到地雷,所以,就算李巖一直用求救的目光偷瞄他,他依然還是十分冷酷無情的忽略了他…… 至于,老板都保持了沉默了,身為一個事事以老板的意愿為先的私人助理,自然更加不會隨便插嘴了。 “你們兩個請自便,”李巖在李歆澤無聲的壓力之下,乖乖的往露臺上走去,隨后,李歆澤帶著淡淡的笑容轉(zhuǎn)過身來,微微頷首示意,隨后也跟了上去。 有一瞬間的怔愣,旋即又飛快的反應(yīng)過來,這頓飯說好是李歆澤請她的。 坐在李歆澤包包對面的座位上,看到顧景行理所當(dāng)然的坐在了包包的旁邊,頗有幾分遲疑的看向自己的老板,雖未言語,不過,那種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求解釋”的目光,幾乎灼熱得要把桌布都燒著了…… 顧景行沒辦法的瞥了自己的助理一眼,壓低聲音小聲道:“不用擔(dān)心,歆澤的脾氣是沖著她弟弟去的,你沒事……” 如果不是就坐在老板面前幾乎立刻就要哽咽出聲,她自動自發(fā)的搭上了自己的假期,帶著很有可能成為老板的小舅子、李歆澤的親弟弟、并且還是頗為養(yǎng)眼的小帥哥的李巖在城市里玩了好幾天,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李歆澤見到弟弟,非但沒有絲毫的驚喜,反而是就差把冷臉直接掛出來了…… 簡直想要捂心口,這種狀況,她都想要感恩戴德的感謝李歆澤在自己老板面前還顧著自己的這點面子了…… “姐……”面對李歆澤,李巖原本有很多話想說的,其中不乏很多的埋怨。 可是,當(dāng)他真的站在李歆澤面前的時候,對著那張精致美麗、卻帶著幾分冰冷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李巖忍不住幾次張了張嘴,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本來是想要抓著李歆澤埋怨幾句,比如說,這么長時間為什么不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為什么自己這學(xué)期期末考試之后,她都不像往常那種跟自己同個電話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成績……甚至于,哪怕她不主動給家里人打電話,那么,家里人打電話找她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永遠(yuǎn)都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等到了后來,李歆澤和李家人之間,僅剩下的一點聯(lián)系,甚至直接變成了空號…… 李巖還想跟李歆澤說,很多感情不是錢能解決的。其實,對于一個生活在十八線小縣城的中學(xué)生和他的家人來說,看到那么一筆幾十萬的存款,無疑都會視為巨款,面對這么大的一筆錢,說自己一點也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不管是李巖,還是他們的父母,都是些最為普普通通的人,他們看到那筆由大女兒匯過來的錢,最初會感到無比的驚喜、甚至有幾分手足無措的激動,可是,在最初的興奮和激動過去之后,對于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聯(lián)系到、甚至已經(jīng)不知道她是否還在那個城市的女兒,李家人已經(jīng)顧不得最初的興奮和喜悅,心中很快就被擔(dān)憂和不安所填滿。 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孩子,要做什么才能賺到這么一大筆的錢?因為視野受限、甚至可以說是愚昧無知,李家的父母對大城市的唯一印象,只有說不清的繁華和高樓大廈,他們就算不曾經(jīng)歷過,但是也能想到,李歆澤給他們的兩筆錢,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一個沒學(xué)歷沒背景的身份普通的打工妹所能做到的極限…… 李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那些話語卻全部卡在了喉嚨里,因為李歆澤的無故失蹤,李家的氣氛這一段時間變得頗為低沉古怪,雖然父母還死扛著不怎么肯跟李巖說,可是,處在這樣堪稱壓抑的環(huán)境里,許許多多或是真實或是荒謬的猜測,足夠讓李巖感到寢食難安。 李巖只是年紀(jì)輕還比較單純,又不是傻,就算父母不說,他的年紀(jì)漸漸長大,自然也能琢磨出些不對頭來。 等到他實在是受不了家中的壓抑和苦悶,滿心茫然的來到j(luò)iejie曾經(jīng)居住過的城市以后,還沒等他和那個借讀生同學(xué)絞盡腦汁想辦法,就碰到了顧景行的助理。 出于禮貌,李巖也叫一聲jiejie,當(dāng)時,他會毫不設(shè)防的跟著一起進(jìn)了咖啡館,除了她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外,其實也有他們兩個大男人總不怕身單力薄的一個女人的緣故,當(dāng)然,不管當(dāng)時心中有多少懷疑和不安,最后的結(jié)果總是好的。 就這樣不知不覺就找到了李歆澤的下落,并且,還和那個據(jù)說是未來姐夫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吃了頓飯,李巖原本的惶惶不安,很快便被帶領(lǐng)著在這座大城市里的瘋玩所取代。 現(xiàn)在,他終于見到了已經(jīng)失去聯(lián)系大半年的jiejie,原本,所有的擔(dān)憂都該就此放下了,可是,面對著李歆澤精致漂亮,卻讓人感到無端的冰冷陌生的眉眼,李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說不出的委屈來…… ——我和爸爸mama在家中那么擔(dān)心你,結(jié)果,別說是一句安慰關(guān)心的話語,就連一聲再簡單不過的報個平安都沒有,李歆澤對他們的疏離和排斥,讓李巖心中即使充滿了憤怒,卻又小心翼翼的壓抑著,甚至不敢面對李歆澤說出半點。 雖然十分輕松的從李巖這里,套走了很多他們家的信息,當(dāng)然也包括以前的李歆澤。可是,在一起玩耍聊天的過程中,有意無意的,李巖即使并不怎么會掩飾自己的目的,可是,他那么直接的表達(dá)出來的一些疑問,其實同樣也從的話語中,慢慢的總結(jié)得出了一些確實的答案。 比如說,昨天之前,他的jiejie李歆澤還在遙遠(yuǎn)大洋彼岸的美國,即使身為她的家人,他和父母連她什么時間出的國都不知道,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哦,顧景行就算了,說不定有一天也能成為家人。 李巖還沒真正的進(jìn)入過社會,所以,他對顧景行的印象,也就是人還不錯,家里有車有房,似乎還挺有錢,應(yīng)該配得上他那個漂亮的jiejie,對于顧景行同他只見真正的、涉及到社會階層這種無形的差距,其實并沒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李歆澤和李巖站在露臺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李巖明明在憤怒著憤慨著,可是,面對著李歆澤冷淡而完美的側(cè)臉,卻又絲毫不敢發(fā)脾氣的只得悶頭忍著…… 良久,李歆澤終于淡淡的開口道:“你怎么會來這里?還有,這幾天一直都是在照顧你?” 李巖梗著嗓子,即使不情不愿,卻又不敢不吭聲的“嗯”了一聲。 李歆澤聽了,卻是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李巖頓時更加憤怒、更加委屈的——忍了…… 冬天的夜里,露臺上有些冷,寒風(fēng)吹過,幾乎能夠穿透到骨頭里。她剛剛出來的時候又沒有帶手套,便只得把雙手插在了大衣的兜里。 看著外面,到了冬日漸漸干枯的花枝,李歆澤淡淡的開口道:“昨天下午,我知道你被撿到之后,訂了最早的一個航們,連夜飛回了這座城市。” “……”隨著李歆澤這么平淡吳波的一句話,李巖心中原本幾乎要涌出來的憤怒,幾乎是瞬間,就此煙消云散。 他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也不好意思說出口,想要撒個嬌道個歉,又自詡是個男子漢,拉不下這個臉。 這幾天四處帶著他玩,就算玩得再開心,就算李巖再怎么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他心里其實也知道,這樣欠下的人情以后遲早要還。 并且,因為和他jiejie李歆澤比較熟,估計也等不到他的以后了,這種人情,李歆澤肯定會早早替他還給人家…… “姐,我和爸媽都很擔(dān)心你……你別動不動就大半年都不跟家里聯(lián)絡(luò),怪嚇人的……”猶豫了良久,李巖終于弱弱的開口道,帶著些抱怨的口氣,卻又不敢太過埋怨,不知怎么的,面對如今氣勢十足、明明是那么熟悉,可是,卻又隱隱透著一股陌生的jiejie李歆澤,他仿佛就氣勢弱了一大截,與其說是埋怨,反而更像是在硬著頭皮跟人撒嬌一般。 “收到那筆錢,你們也該知道,我很好了。”李歆澤微微側(cè)過頭看,眼神定定的看著他。 李巖咬咬牙,終于強撐著,面對李歆澤卻依然弱聲弱氣的怒而開口道:“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快過年了,你都不回家,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頓團(tuán)圓飯嗎?” 聽到這句話,李歆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不同于剛剛的那種驕矜的冷淡,而是那種十分明顯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對方是在強壓著火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爆發(fā)出來的那種失控的可怕…… 剛剛強打起精神來的李巖,對上李歆澤陰沉得嚇人的臉色,頓時就慫了,老老實實在露臺上罰站,再不敢多吭一聲繼續(xù)抱怨李歆澤的做法不太合適…… “李巖,”李歆澤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