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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你是借尸還魂嗎?” 王小劍點點頭。 越清笑了,搖搖頭,“人未死被埋的情況太多了,不差你一個。尚不說你不是王小劍,哪怕你就是王小劍也不能讓你繼續(xù)留在這里。越崢十八年前做的蠢事已經(jīng)夠多了,他好不容易拋掉過去,有了今日的地位和狀態(tài),如今大敵當(dāng)前,我們不想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他分心。” “他還在意我?”王小劍抓住重點。 “不,他一點也不在意你。”越清冷冷地說,“讓你走是我的意思。既然他注意到你了,那你更不能留下。如果你真是王小劍,真的為他著想,也會愿意離開的對嗎?” 越清這話連消帶打,把王小劍說懵了。他看著越清清冷的眼神,知道他是鐵了心,更知道自己的堅持無能為力,不由黯然。 漆黑的夜色如同鳥類的羽毛,緩緩地覆蓋著大地。 一切都是靜謐無聲的。 王小劍垂頭半晌,抬頭道:“他呢?他也是這么想的?” 越清似乎沒想到他如此難纏,好看的眉微微挑了挑,似笑非笑,“重要嗎?” 王小劍上前一步,道:“當(dāng)然重要。若是他親自讓我走,我自然會走。我千辛萬苦來到這里,不是為了讓你們趕我走的。你們不能想當(dāng)然地覺得趕我走就是為他好,如果你們覺得他現(xiàn)在不傷心不難過,那為什么又要急急忙忙趕我走呢,只能說明他還是在乎的。” 頓了頓,低聲道:“我保證不會傷害他,我只是想呆在他身邊而已。” 越清收斂起笑容,一臉面無表情,大約是沒見過這樣死纏難打的人。 王小劍又懇切道:“這樣,我不再提王小劍的事,也不會再用王小劍的事煩他,我就留在他身邊看著他,其他事情都不做,行不行?” 越清看了他半晌,道:“你倒是執(zhí)著。但是不行,你必須得走。” 說完把包裹遞給剛剛那名青衣弟子,對他道:“千靖,把他送回趙國,不要再回來。” “是!” ☆、第87章 催眠 王小劍被要求歇在了華清殿,第二天便在那名叫千靖的青年帶領(lǐng)下下山,從昨夜開始他沒見過任何人,恐怕榮光還不知道他要被掃地出門了。 瀚海云宗下山的路比試煉之路好走多了,一條石路直通山腳,基本上沒什么曲折。王小劍邊走邊想著心事,說不失落是假的,好不容易來到瀚海云宗,以為會回到當(dāng)年的情景,沒想到所有人都不認。更重要的是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畢竟已經(jīng)過了十八年了,所有人都有了新的生活,自己出現(xiàn)會不會打擾到他們? 想勸說自己重新開始,以全新的姿態(tài)重新生活,可是心里頭卻有那么一絲絲的難過與眷念,時不時地跳出來戳他一下。 “越長老!”前方的千靖忽然停住腳步,恭恭敬敬地說道。 王小劍猛然抬頭,只見下方山路上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白衣華發(fā),俊美的容顏上帶著淡漠的表情,時而在旁人的述說下微不可見地點點頭。王小劍忍不住把視線轉(zhuǎn)向他身邊的人,那人也是一身白衣,烏黑的發(fā)絲用一根白色的絲絳松松束著,眉眼艷麗,眼尾一顆鮮艷的痣,神態(tài)風(fēng)流得像個世間的王公貴族。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兩人,抬眼看過來,忽然就笑了。 那笑像是百花盛開般嫵媚,偏偏一身打扮和氣質(zhì)又帶了點仙氣,很是矛盾。 王小劍怔了怔,他甚少見過這樣氣質(zhì)矛盾的人。 越崢停在一簇月季旁邊,那月季已經(jīng)到了花兒謝盡的時節(jié),殘留的幾片紅停在碧綠的枝干上。越崢背著手,目光淡漠地看著他們。 “二位這么早便要下山?”那名白衣公子笑嘻嘻地問,目光在千靖身后的王小劍上打了個轉(zhuǎn)兒,“要干什么去呀?” 千靖有些遲疑地看著兩人,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樣子。 那白衣公子便笑著對越崢道:“越崢,你們瀚海云宗的人和你一樣都是木頭嗎?” 越崢道:“東方公子。” “又生氣了?”白衣公子把玩著手里的竹笛,笑嘻嘻道,“不過讓你陪我走了一段路而已,到現(xiàn)在還在生氣?你看兩邊山清水秀,行走在這青山碧水中,有美人相伴,實乃人生一大快事啊。” 王小劍明白了為什么一向飛天遁地的越崢為何這次要采用步行上山,而且他剛剛沒聽錯吧?這家伙稱呼越崢為美人?他竟然敢調(diào)戲越崢?! 王小劍心中涌起一股nongnong的嫉妒之情,他跟著越崢那么久也沒敢調(diào)戲他一次! 越崢像是沒聽到一樣,道:“東方公子火眼金睛,能在黑夜中欣賞山水景色。” 白衣公子臉皮奇厚,“過獎!過獎!” 他嘿嘿一笑,轉(zhuǎn)而又對著千靖道:“小家伙,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嗎?” 千靖額頭冒汗,看了越崢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沒有阻攔的意思,便老老實實地道:“帶人下山。” “哦。”白衣公子恍然大悟。 越崢眉頭微皺,“就你們兩個?下山做什么?” 千靖一聽他說話就冒冷汗,道:“送人回趙國。” 越崢的目光移向他身后站著的王小劍,眉頭皺得更緊,“為什么?” “這……”千靖支支吾吾,道,“這是越清師兄的命令。” “他犯了什么過錯?” 千靖答不上來,一頭冷汗,“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