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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劍看著看著,那張臉忽然又換成了越崢那張毫無感情的臉,猛然一驚。 他忙伸手捧水朝臉上澆了澆,透骨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寒顫,繼而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他仔細思索著未來。 越崢不認自己,不知道他是不相信,還是覺得王小劍不重要,不管哪一個都令他沮喪。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千辛萬苦跑來空著手回去,而且他不相信越崢真的毫無留戀,要是他真的毫無留戀,十八年前也不會干出那樣的事了。 對,是這樣沒錯。 想著想著又開心起來。 他想,如今之計靠認親是不行了,只好采用迂回戰(zhàn)術(shù),拜入他的門下,以弟子的身份從頭再來。 這樣想想挺不錯,越崢想得起王小劍最好,想不起來,自己也可以趁機接近他把他掰了,至少現(xiàn)在的自己是個人,而且還有修煉的捷徑方法。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掰男神之路如今有指望了。 越想越是,心中也歡喜起來。 天終于亮了,天邊幾絲金線翻滾,淺紫色的云霞微微吐露,散發(fā)著勃勃的生機。 一轉(zhuǎn)眼便到了除魔大會,由于人太多殿里裝不下,瀚海云宗便在天雷鋒上開辟會場。天雷鋒是演武場,山巔被削成平平一塊場地,方圓足足有百丈,周圍還有幾個附峰簇擁,氣勢宏偉,場面壯觀。 開會那天人山人海,中心是各大門派主要人物,接著是內(nèi)門弟子,最外圍是打雜的。王小劍沒那個功力擠進去,只能在外圍打轉(zhuǎn)觀望。 這樣的大會難得一見,哪怕瞧一眼也是好的。不過他想起現(xiàn)實中的那些大會,得出的結(jié)論是人越多的大會,越難商量出結(jié)果。 果不其然,大會連開了三天才敲定了大概。這次大會出乎王小劍意料的是沒有小說中描寫的明爭暗斗、爭吵怒吼,也沒有暗自戕害、節(jié)外生枝,大家都是沖著抗魔而來,頗有些同心協(xié)力。 后來他從榮光口中得知,幾年前魔氣剛肆虐的時候各大門派確實并不齊心,后來魔氣擴散越來越嚴重,凡間瘟疫橫行,民不聊生,誰也脫不了干系,到如今才團結(jié)一致,共同抗敵。 王小劍恍然大悟,他就說嘛。 這時他心里并未有多大波動,覺得鏟除瘟疫、消滅魔道和自己這樣的小人物關(guān)系不大,他更在乎的是兩個月后的弟子挑選會,并暗自苦下功夫修煉清心訣,好讓越崢刮目相看。 他也沒想到天柱峰竟然在修煉清心訣,意外的同時又有些竊喜。那日他回來后榮光問過他天柱峰發(fā)生的事情,他撿了些不要緊的說,榮光聽了后頗有些慶幸,更加堅定道:“看來我料想得沒錯,跟著越長老不會有什么大前途。” 王小劍不好反駁,默不作聲。 “他怎么處罰弟子的?”榮光追問。 王小劍只好把當時的情況說了。 榮光長嘆一口氣,“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王小劍忍不住問一句,“他真的會遣散弟子嗎?” 榮光盤腿坐在床上道:“越長老本來便不想收弟子,十有八九會遣散。” “為什么?”王小劍未聽過這個說法,有些驚奇。 榮光道:“當年他當上正式長老的時候,宗主曾讓他收弟子入峰,雖然他因為干了糊涂事名聲有些壞,可依然還有很多崇拜者愿意跟隨他。升任長老定然是要帶弟子的,宗主寵愛他未逼他,只是從旁勸導(dǎo),兩年前他終于答應(yīng)了,收了幾個弟子入峰,可答應(yīng)得也勉強。如今他找到了機會,怕是要把天柱峰的人都遣光吧。” 王小劍關(guān)注了另一點,“越長老是什么時候升任長老的?” 榮光想了想,道:“大概是他五年前吧。那時候他從密室出來,頭發(fā)幾乎全白,可修為卻增長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你未見過他使出往生道,那威力足以開山裂石、翻云覆雨,十里之內(nèi)的所有生靈都會化作碎末。這個招式他只使過一次。” 頓了頓,榮光道:“我沒有親眼見過,只聽人描述。當時魔氣開始肆虐,有魔道的人出現(xiàn)滅一個小門派,屠殺平民,他便一怒之下使出這一招,徹底地消滅了敵人,可相對的也把十里之內(nèi)的所有生靈殺死了。幸好當時那里是戰(zhàn)場,平民們已經(jīng)撤退到了百里之外才沒有造成傷亡,但里面的花草樹木、鳥蟲魚獸均無一幸免。自那次之后他便沒有用過往生道,宗主也命令過他非萬不得已不能用。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加上他殺了迦樓王,便被升為正式長老了。” 王小劍聽得入迷,“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榮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來他便開始四處除魔,不經(jīng)常留在宗里。你好像對越長老很感興趣?” 王小劍剛想答是,忽然想到他對越崢存在偏見,要是說了恐怕要被煩很久,便道:“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總之,他確實強大,恐怕修真界修為能與他相當?shù)臎]幾個,可他也是個很可怕的人,也絕對不是個好老師。”榮光似乎有點擔心,“你修煉勤奮,老師贊你出眾,十有八九在弟子選拔會上會被挑走,若是越長老挑了你,你可一定要拒絕。” 王小劍道:“比我優(yōu)秀的人多了去,當務(wù)之急是要好好修煉,至于能不能挑上要看天意。” 榮光笑了,他笑起來竟然十分爽朗,“真是木頭疙瘩的想法,不過說得也對,現(xiàn)在想那些也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