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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劍終于睜開眼睛。榮光的話都是為他著想的,心頭略有感激,便道:“你說得是,只是我發(fā)現(xiàn)清心訣雖然是基礎(chǔ)功法,卻對吸收靈力很有效果,長此練習下去,必定能夠改變體質(zhì),為以后的修煉打好底子。” 榮光搖搖頭,明顯不信,“冥頑不靈。” 王小劍微微一怔,閉口不言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沒有誰對誰錯,他只做好自己的就好了。 榮光經(jīng)常出去和天擎峰的弟子打交道,在天擎峰上混得臉熟,雖然出身并不高貴,卻也能得掌管新人的入世堂的幾個老先生的歡心。就連專門教導(dǎo)新弟子外功的越嶺也對他另眼相看,否則當日也不會指明要他來帶剛上山的王小劍了。 他又勸過王小劍兩次,王小劍均婉言謝絕,專心修煉,如此時光飛逝,很快便到了除魔大會前夕。 除魔大會是各大門派商量如何消滅瘟疫、對付即將出世的魔的大會,各路人馬從四海八荒趕來,有御物的,乘鳥的,騎飛馬的,甚至直接飛行的,道道霞光映照青空,把整個瀚海云宗襯得仙氣凌凌,五光十色。 瀚海云宗外人比較少,人一多,自然要抽調(diào)新弟子來打雜,是以這幾日早課修煉均取消,新弟子在越清的安排下被分成了幾隊,有負責巡邏的,有去山門負責接待的,還有專門負責打雜的。 巡邏的人修為要求比較高,負責接待的需要高水準長相,王小劍長得又瘦又小,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剛進來也不會喊打喊殺的,于是被分到打雜組。榮光相貌堂堂,能言會道,被派到山門迎賓,臨走前拍拍王小劍的肩頭,道:“我定會趁此機會認識大人物,以后飛黃騰達必不忘你。” 王小劍突然覺得他不應(yīng)該來修仙,應(yīng)該去當官,以他如魚得水的手腕說不定很快就高升了。 兩人分別后王小劍被分到廚房,跟著一干人為師父打雜。瀚海云宗自家人關(guān)起門來啃窩窩頭,可現(xiàn)在客人上門,第一大派的門面兒還得撐起來,因此以天陽道人為首的瀚海云宗高層領(lǐng)導(dǎo)們商量了一宿,批準越清下山購買白花花的大米和蔬菜,讓他好好準備一場素齋宴。 王小劍便被分在了下山抗大米的隊伍中。 但凡世間的事兒不可能純粹就是個事兒,好比烏鴉也不可能真的全黑,既然是下山采購的差事,自然有很多不能出山的弟子想買點兒什么東西托人帶一帶的。比如榮光說“以后飛黃騰達必不忘你”,后面緊跟著一句便是“若有小酒可帶上一二”。 世間外傳瀚海云宗戒律森嚴,一律只收男弟子,不準吃rou喝酒,聽起來頗有威勢,唬得人一愣一愣的,覺得高端大氣上檔次,其實和真實情況差了十萬八千里。瀚海云宗的弟子盼星星盼月亮,都盼著來個美若天仙的小師妹以打破純爺們兒的局面,順便雙個修什么的,可惜每年的招生考試實在太難,基本上女的都通不過。瀚海云宗也沒有禁止弟子吃rou喝酒,主要是太窮了吃不起。唯一管得比較嚴的是上下山,如果非公外出,是會受嚴重處分的,不過瀚海云宗也不是非把人禁錮在山上,若是凡間出個什么事兒,便會派弟子下出公差,到時候便可徹底地放松放松。 王小劍在了解瀚海云宗弟子的生存狀態(tài)后才知道當日出公差的越崢簡直自制到了極點。想了想又覺得這評論不對,越崢不是自制,而是對修煉以外的事情不在乎。 王小劍cao著一張購物清單,跟隨著眾人下山到了一個小鎮(zhèn)。越清對于眾人夾帶私貨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于是眾人得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采購指定物品,一哄而散。 王小劍打了二兩酒,買了一個燒餅,一包rou干,一包酥糖,一根竹笛,還有幾本神怪言情小說。王小劍好奇地翻了翻,這三本書叫《遇狐記》《遇鶴記》《遇龍記》,明顯是同一系列的,分別講述了一個書生遇到一個美艷的狐貍精、仙鶴精、龍女并談了場轟轟烈烈戀愛的故事。他實在好奇其中的內(nèi)容,便在抗回大米后回屋翻了翻。 不得不說,古人還是比較保守,最多就拉個小手,交換一下信物,之后便是山盟海誓卿卿我我。套路都一樣,就是把其中的女主角換成了狐貍精、仙鶴精、龍女。他想這情節(jié)要是放在現(xiàn)代,必定要被罵得狗血噴頭。 聊勝于無,王小劍看著打發(fā)時間,大概太久不看小說的緣故,這樣狗血天雷又純情到只剩下脖子以上曖昧的小說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間竟到了半夜半三更。 深夜時分,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王小劍放下小說打開門,便見到榮光和一個看起來頗有點鬼祟的人站在門外。 進了屋,借著昏黃的燭光瞧清楚了來人的臉,是個面生的少年。那少年大概十八九歲,穿的衣服也和天擎峰的新人不太一樣。王小劍便猜他是哪個長老座下的弟子。 “我的東西呢?”少年進來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榮光不客氣地走到王小劍案幾邊拿了酒壺遞給他,“這里。” 少年道了一聲謝,匆匆拿著酒壺走了。 王小劍算是明白了,感情榮光也是給別人帶東西的,他隱約猜到了榮光那些好人緣是怎么來的了。 瀚海云宗新弟子跟入軍營差不多,經(jīng)常要被突擊檢查有沒有夾帶私貨,這些東西萬萬不能留著。人走后,榮光便指著桌上的東西分別說是給哪些人,多久他們會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