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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邊后頸忽然又刺了一下,那股迫不及待想找茬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一想到面前這個人還標記了自己他就想踹人。 周迭抬手,又從隔壁的柜子里抽出了白茶香的阻隔劑,然后在江云邊不注意的時候一瞬扣住了他的手腕。 沁涼的噴霧瞬間蓋了江云邊一頭,他反應過來時周迭已經噴完了。 “用女孩子的不太好,那就用我的吧。” “咳咳,周迭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江云邊被噴的夠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捂著鼻子看向徐昭若:“會長,你不管好他,我遲早有天把他掐死。” 徐昭若顯然是不怕事兒大:“我為什么要管他呀,大家都是同學,和諧共處不好嗎?” “你是傻子吧?你的A去標記其他人你……”江云邊說到這里,也覺得不對勁了:“你跟他什么關系?” 徐昭若要被他笑死:“普通朋友關系啊。” 江云邊聲音一熄,沉默下來。 徐昭若意識到自己不該再笑:“我去看看溫姨需不需要幫忙。” 說完腳底抹油地溜了。 周迭跟江云邊在原地,詭異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蔓延。 “為什么要去看專科?”周迭把抑制劑放下,鮮有耐心地看著面前的人:“哪里難受不跟我說?” 跟你說?你他媽把我蒙在鼓里怎么不跟我說? “我從來沒說過我跟徐昭若有關系。”周迭卻似乎洞悉他的心情,長腿微微曲起:“該你了。” 整得跟交換秘密似的。 江云邊懶得跟他糾纏:“我脖子疼。醫生說標記的效果是相互的,就跟A標記O后會對O產生占有一樣。” 周迭看著他,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拆分清楚。 也就是說,江云邊跟被標記的O一樣……誤會徐昭若,并且吃醋了? “我也跟上述描述一樣,對你產生了那么點兒找茬心理。”江云邊盯著他:“所以你小心點,我作為高級Alpha,還是很能來事的。” 說完,他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好像這段時間一直在強烈克制的人是他一樣。 面前的人輕哼了聲,江云邊抬頭,就聽見周迭輕飄飄地說:“我好怕。” “對了周迭,你把那天晚上的誰送局子里?”江云邊換了個坐姿,讓自己包扎的腿更舒服些。 難得一見這人有“交流”的姿態,周迭抽回視線:“拿刀那兩個。” “哦。”江云邊想了想,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謝謝。” “什么?” “哦。” 周迭低笑,心說這人還真是只給一次機會。 “你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江云邊也猜到周迭會問,說實話也該問了:“沒什么,兼職而已,我缺錢。” 沒家,缺錢。 周迭似乎猜到他的狀況了。 溫玥的面很快煮好,三個小孩吃完就休息,周迭很客氣地把床讓給了傷患,江云邊想掙扎時他已經熄燈躺在地上了。 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阻隔劑太有用,還是自己實在太累,本來以為會在周迭房間失眠的江云邊倒是很快睡著了。 凌晨三點,床上人翻身的聲音還在輕輕摩挲周迭的耳廓。 他睜開眼,在漆黑中模糊地看到了暗色深淺不一的影子。 隔壁的床邊,垂著一只手。 第一次在宿舍見的時候是腳踝,現在在家里看到的是手腕,江云邊白天看起來很兇,可睡著了就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他闔上眼,那股輕盈的薄荷味卻縈在自己的呼吸間,像是薄薄的小糖片在皮膚上化開。 周迭覺得自己失眠了。 明明在學校里情況都沒那么嚴重。 因為這只手腕么? 不自覺地,他抬起指尖,在黑暗中輕輕地觸上江云邊的尾指。 還挺涼的。 指尖沿著手的線條往上撫,摸到了手腕微突的節骨,他沿著腕的紋路稍稍一轉,那股薄荷味兒更濃。 周迭嘖了一聲。 床上的人含糊不清地唔了唔,手抬了回去,換了個姿勢睡著了。 周迭懸在半空的手垂落到自己的額頭上,眼眸微闔。 第二天清晨,江云邊是被電話吵醒的。 白茶味跟另一種味道混在一起,昏昏欲睡的大腦全然沒想起自己的處境,他摸到手機就點了接通。 “云以?” 隨后只睡了三個小時的周迭就被他沙啞的聲音喚醒,江云邊剛睡醒時說話字音黏連,或許是為了哄電話那頭的小姑娘,還放得很柔。 “抱歉,哥哥有點事,國慶會回去陪你,好不好?” “嗯,什么都聽你的,乖。” 電話掛斷,他又聲音低地哼唧了幾聲,像是睡眠被擾了在獨自生起床氣。 周迭垂下眼,心想到底是誰擾了誰。 既然都睡不著了,他坐了起來,繞到床后看著江云邊的腳踝。 他伸手在好的那只的踝骨上敲了敲。 江云邊嚇得瞬間坐了起來,差點碰傷了腳。 “怎么是你?”江云邊驚魂未定道。 “還想是誰。”周迭看著他差不多松散開的腳踝,把上面的紗布解下:“睡相怎么那么不安分。” 等他把紗布拆完,托著后腳踝時,江云邊才意識到自己耳朵跟側臉溫度高得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