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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被粗暴地關上,江云邊拽著箱子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房東貼著門偷聽動靜。 他冷笑:“謝謝您這半年的照顧。” 房東連忙側身讓他趕緊滾:“沒事,像你這種好商好量的住戶我最喜歡了。” 去你媽的喜歡。 江云邊拖著行李下樓打車回學校。 現在是周日下午一點,據他所知住宿生幾乎是四五點的時候才返校,他能有三個小時避開那群同學,悄無聲息地搬進宿舍。 搬好東西就去食堂吃飯,晚上再聯系一下樂隊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兼職,江云邊在心里默默規劃好一日的行程時,卻在收拾完寢室亂了套。 三中的宿舍條件很好,雙人間帶獨立陽臺浴室,上床下鋪還帶兩個衣柜。 江云邊東西不多,鋪好床掛好衣服本就差不多了,可他收拾完之后卻忽然開始發熱。 并不是生病的發燒,渾身蒸騰手腳無力,后頸癢疼敏感,甚至是連他自己觸碰都會發抖。 江云邊一開始以為是易感期到了,但這癥狀又與過往的截然不同。 跟易感期那種暴躁易怒狀態不一樣,他這次情緒幾乎沒有起伏,只是詭異地陷入了很敏感的狀態…… 江云邊以前在損友坑騙下看過小電影,小男生首次接觸直白粗暴的畫面都是束手無策的,他當下懵了很久才發現自己起了反應。 有些事情雖然是本能,他紓解之后卻覺得格外荒唐離譜,后續也極少干這種事情。 首先是不感興趣,其次是沒那個精力。 所以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沒有任何外界刺激的條件下突然不受控制。 昏暗的雙人間內,少年白皙細膩的腳踝半露在床邊,清爽干凈的薄荷味像是一場細碎的雪,從床沿落下飄到角落,像是一瞬叢生了許多薄荷片。 江云邊嫣紅的臉埋在枕頭里,他是趴著的,身上蓋著的被子七零八落,雙手自虐似地靠在欄桿上,硬是不肯紓解。 Alpha不可控地發情算什么幾把事兒,他今天就非要治治這莫名其妙的熱潮。 可是狀態太奇怪了,那股敏感從后頸蔓延,像是纏生的枝柳般順著他的軀干游走,甚至到江云邊小小地挪一下腿都感覺皮膚被被褥摩擦得刺痛,酥癢。 江云邊開始不可控地低喘,煎熬,焦慮,蒸騰而起的潮霧落在他的眸子里,水潤得看不清東西。 他處于天旋地轉的狀態,絲毫沒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還有鑰匙入鎖的聲音。 周迭推開門時,像是被一捧薄荷葉灑了臉。 右耳里的耳機墜落,在少年的胸腔晃了晃,周迭抬手把它攏在手心。 而下一瞬,他修長漂亮的眉眼卻浮出了一絲不愉。 怎么有人在宿舍里。 他收到的消息是,校方一直給他留了空的雙人間,并且強調這里沒人住。 結果推開門就給他準備了一只特殊時期的Omega,可真夠驚喜。 但沁涼的薄荷味在他皮膚上暈染開后,周迭這才捕捉到這股變淺了的味道里的熟悉感。 昨天晚上在巷子里,這信息素還一個勁地往他皮膚上刺,仿佛要把他割得皮開rou綻,而今天卻攻擊全無地繞著他轉,清淺溫順得像是在邀請。 意識到什么,周迭把行李箱拖進來,關門之后先看到的就是那只露在床沿的腳踝。 干凈細瘦,一只手就能握住。 之后聽到的,就是江云邊低低輕輕地,斷斷續續的喘。 周迭皺了皺眉,走到床邊試探:“江云邊?” 叫了好些聲那人才動了動,哼唧著搭理。 ……還真是他。 顧不上思考他為什么在這里,周迭意識到自己昨天沒跟他說清楚到底是怎樣的錯誤,他蹲下身翻開行李箱,把一個藥箱拎出來。 里面有一盒新調配的抑制劑,昨天晚上抽他一管血調配出來的,醫生說法是逆轉反應的Omega會在三天內進入初次特殊時期,所以他已經盡快做好準備,卻沒想到現在碰上了,情況還那么危急。 他用冰冷的盒子碰了碰江云邊垂在床外的手:“起來,打一針。” 可江云邊神志全失,猝不及防被這么一冰,渾身顫了一下。 他沒接,周迭又往他手心推了推,結果江云邊反手就拂開了那個盒子。 周迭沒想到他這時候還在耍脾氣,支著盒子的指尖驟然脫手,盒子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他皺眉,撿起來時才發現里面小玻璃瓶裝的抑制劑已經碎了。 周迭想揪著他的后頸問他是不是腦子被發情期攪出了問題,而抬頭時卻發現江云邊這個不要命的居然撐床著要下來。 床跟地面也有一米多的距離,他像個瞎子一樣往前一爬! 周迭低罵了一聲,抬手扣著他的腰迅速把人接到懷里。 可江云邊好歹也是個一米八的個子,周迭接到人時只覺得胸口悶痛得離譜,下一瞬江云邊就貼在他的身上。 被他勾著的被褥嘩地一聲墜落,實實在在地把兩人的上半身蓋籠。 那股已經滲發得清甜的冷香充滿這點空間,像是薄荷味的雪。 下一秒,渾身發燙的江云邊嘴唇印不慎在了他的鎖骨上。 潮濕的熱氣鋪灑在他的鎖骨上,熨帖所有抵抗的情緒。 江云邊嗓音徹底啞了,喘著氣艱難道:“你他媽……對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