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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沒想到打擊是打擊了,但不是學(xué)業(yè)上的,是行動上的。 江云邊繃著臉站在隔壁,只覺得周迭在附近的時候他渾身都不好受。 “誒,你亂動什么呢!能不能讓我省點心!”主任瞥見他的動作,“你倆前后腳,不會是早上沒打夠,剛剛課間又犯事兒去了吧?” 江云邊暗自翻了個白眼,什么犯事兒,人家小情兒幽會,跟他有屁關(guān)系。 可他沒想到周迭的回答是:“嗯,剛剛跟他一起。” 江云邊回頭:“你再說一遍?” 主任怒瞪:“江云邊!你還當(dāng)著我的面威脅同學(xué)了是吧?” 周家這位雖然罰不得,但主任家訪過不少次,也清楚他不是主動找事的性格,再按照早上江云邊先動手的事情,誰挑釁誰一目了然。 年級主任氣得想戳他腦門:“江云邊,你什么時候能讓人省點心?瞧瞧你開學(xué)典禮上說的混賬話,第三年了,發(fā)言能勵志點嗎!” 周迭視線有些散,聽到這句話時才將視線落到江云邊身上。 “你再這么鬧,下次我就把上臺發(fā)言的名單讓給年級第二了!”主任喝了杯茶:“你但凡有第二的衛(wèi)同學(xué)半分謙遜,我都……” 讓年級第一向年級第二學(xué)習(xí)?這得是多不省心。 周迭挑了挑眉,忽然覺得自己的新前桌好像有那么點意思。 “對了,你倆早上是不是還打架來著?”話鋒一轉(zhuǎn),主任盯著兩人。 江云邊被他念煩了,低著頭恨不得跳出三界外,可沒想到跟前那個不識時務(wù)的卻“嗯。”一聲承認了。 他拳頭硬了。 周迭沒有什么跟老師迂回的意思,承認得坦坦蕩蕩,但那股極淡的薄荷味兒卻在警告他,身后那位Alpha好像生氣了。 唇角上揚時牽動了傷口,他忍下笑意,一副坦白從寬人均處置的態(tài)度。 江云邊看著他這表情就想磨牙。 靠,個心機A。 主任一個電話就把江云邊的班主任call到跟前,兩人對他就是口頭混合雙訓(xùn)。 周迭作為“受害者”,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江云邊挨訓(xùn)。 壞脾氣前桌像只不聽話的狗狗,一副被逼到墻角退無可退,又抵死不從地齜牙咧嘴的模樣。 忙里偷閑還瞪周迭一眼,那神情仿佛要把他生吞了一樣。 周迭偏了騙頭,沒再看他。 最后,在兩位老師的循循善誘下,江云邊還是咬牙切齒地說了那句:“對不起。”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江云邊憋著氣從辦公室出來時,不停給自己洗腦。 偏偏這位少爺卻惡劣地擋了他的路。 不完全算擋,周迭只是停步在江云邊跟前。 微妙的敵意在兩個十七歲的少年之間噼里啪啦地泵著火光。 周迭稍稍偏頭,輕描淡寫:“江同學(xué),你的道歉比你的狠話好聽。” * 六A班兩位二進宮的事情又傳遍全校了,大家都在猜他倆會不會放學(xué)再來一架。 聽說A打架的時候信息素會散出來,已經(jīng)有不少Omega蠢蠢欲動了,但直到放學(xué)兩人都詭異地相安無事,好像早上那場架不是他倆打的一樣。 事情平息得太過離奇,預(yù)謀想靠近六班的忽然慫了一大群,剩下的一小撥在看到江云邊陰沉著臉出六班門口時,也腳底抹油地溜了。 看校草這樣兒……是誰近身誰死啊。 “江云邊同學(xué),對嗎?” 炮仗不響,偏偏有點炮仗的人。 校門口,徐昭若攔住了他。 江云邊沒有說話,卻也沒對面前這位Omega展現(xiàn)出什么不耐厭煩。 徐昭若見他沒有搭理的意思,也不繞彎子,拿出手機:“早上你說的,是這個視頻的事對嗎?” 屏幕上是一條微博,里面的視頻正是那天晚上的車禍,配文是: “兩個帥哥為我打起來了怎么辦QAQ。” “……” 江云邊掃了眼頭像,這就是那天晚上出車禍那個女生。 嘖。 “你是懷疑你自己,還是懷疑我的眼光?”江云邊冷笑:“擔(dān)心他跑路,買個項圈拴住他就好了。” 徐昭若沒想到他對周迭的惡意那么直接,看著他的背影笑道:“哎呀,脾氣真壞。” 她收好手機,走到校門的黑色轎車前。 拉開車門,周迭已經(jīng)帶著耳機坐在里面。 “讓周少久等了,我的錯。”徐昭若沒什么悔意道:“在聽歌啊?又是你十字星小哥哥的翻唱?” “十字星”是前幾年在微博上小紅過一段時間的翻唱歌手,十三四歲的樣子,嗓音清透干凈,隨便哼唱兩句都讓人瞬間著迷。 周迭也不知道從哪翻出這號人物,徐昭若承認他聲音是好聽,可惜翻唱作品太少,視頻也永遠只露半張臉,還戴著帽子。 那幾年好幾個營銷號想挖十字星小哥哥,都沒有任何消息。 十字星沒有正臉照,而他僅有的幾個視頻都在光線陰暗的地方錄的,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只有一只精靈似的微尖右耳,上面帶著十字星耳釘。 對這種只唱了四五首歌又迅速隱匿消失的人,徐昭若純把他當(dāng)曇花看,也就只有周迭這種對任何潮流都不感興趣的人能把那幾首歌從十四歲聽到十七歲。 “對了,我剛剛遇到了江云邊。”徐昭若刻意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