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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修真之一日為師在線閱讀 - 第80節

第80節

    一開始的悲傷、驚愕、憤怒……紛至沓來,又日漸離去。他心湖中已泛不起一絲漣漪,只余一片冰涼。

    自己到底是為什么,還會對那人抱有期許呢?當那一劍毫不容情地朝自己刺過來的時候,顧浚心中,也好似有什么被徹底斬斷。

    他元神一輕,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拭去了道心上那層晦暗的灰塵。

    顧浚憶起幼時,外祖父曾為他推演天機。但星盤之上,他的命運卻朦朦朧朧,幽暗混沌。最終外祖父只得四個字,執念難消。

    外祖父諄諄告誡他:“世間事,終有你求不到的。該放手時放手,方才能有一線生機。”

    他求了十幾年,不過是希望那個被自己稱作父親的人多看一眼。既然他不給,我又何必再要。

    顧浚緩緩睜開雙眼,墨色的雙瞳中,有莫名的光芒漸漸沉淀,凝成了滿瞳冰冷。

    咔擦一聲,他聽到門扉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葉舒推開門,只見黑衣的少年站在屋中。他身姿挺撥,神色沉靜,那一泊冷凝的烏墨頃刻間流淌而出,仿佛冰雪初消。

    “師父。”顧浚輕聲喚著眼前微笑的女人,他忽而又想到了那四個字——執念難消。

    ☆、106|4.27文|學城

    “老爺。”聶桐娘偷覷了一眼顧旭的神情,柔柔地靠在他胸前,“難道,咱們就任由大郎被他師父帶走?”

    顧旭聽聶桐娘提起葉舒,不由打了個哆嗦,沒好氣地道:“不然你還想怎樣,老祖已經發了話,我……”他原想說,我又攔不住那個女人。又覺得這句話太過丟臉,轉而道,“我又沒有理由攔住那個女人。”

    說到這里,顧旭沉下臉:“桐娘,日后你切不可再如上次那般毛躁了。不過是在二郎屋內收拾出了幾樣魔門的詛咒符篆,又有丫鬟看到大郎曾經去過二郎房間,你就急吼吼地來說大郎要謀害二郎。”

    他話還未說完,聶桐娘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泫然欲泣道:“是妾身魯莽了,若不是妾身愛子心切,也不會一時不察,讓老爺您誤會了大郎。求老爺責罰,否則妾身無言面對老爺。”

    “桐娘,你何需如此。”顧旭立刻心疼地把聶桐娘扶了起來,“我知道你性子純善,因著事關二郎,才會如此失態。”他拍撫著聶桐娘的手背,“這事不怪你,也是為夫太沖動了。”

    可不是嗎,聶桐娘在肚里譏嘲,你若是不沖動,就不會被我三言兩語挑撥得提起劍就要去殺親兒子。

    可惜顧元勛那老不死的竟然橫插一杠子,替顧浚擋下了顧旭的劍。死老頭原本就快病死了,顧旭一劍捅過去,他掙扎了不過半刻鐘就一命嗚呼。

    顧浚當場就發了狂,若不是聶桐娘見機的快,用西峰塢里的陣法困住了顧浚,那小子恐怕早就殺出了巨源城。

    事情發展到這里,雖然有些許脫離聶桐娘的掌控,但她并不擔心。顧旭與顧浚幾乎互為仇寇,顧浚又被囚在西峰塢,只要顧旭那邊攏住了顧真君,聶桐娘有的是辦法慢慢炮制顧浚。

    誰知斜刺里殺出個葉舒,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

    到底葉舒是從哪里知道顧旭失手殺死父親之事的,顧家內,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十個,且都是聶桐娘的心腹。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靠著自己的巧舌如簧再次將顧旭糊弄過去后,聶桐娘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盤算。

    她蔥白的手指在顧旭胸前畫著圈:“老爺,若是大郎就這么離開,那寶貝,可就歸瀟真派了……”

    顧旭心煩意亂:“寶藏的線索在大郎手里,還不是他說給誰就給誰,我這親生老子如今也支使不動他。”

    聶桐娘輕掩小口:“那可是咱們顧家的東西,讓瀟真派這種外人染.指……”

    自從葉舒在諸派面前喝破霍氏隕滅的真相后,聶桐娘不知在顧旭耳邊灌了多少*湯。如今在顧旭心里,既然霍家將那寶藏的線索給了霍真,而霍真臨終前又傳給顧浚,那這就是他們顧家的東西。

    他甚至還有點埋怨霍真,干嘛要給顧浚那個不懂事的小子。夫妻本是一體,當然要先緊著他來。

    眼下聽聶桐娘這么一勸,顧旭本已按捺下去的貪欲又浮了出來。他順著聶桐娘的話琢磨了半晌,猛地站起身:“桐娘,你說的對。大郎既然要走,我這做爹的強留不住也就罷了,但他必須得把我顧家的東西留下來。”

    顧旭心想,自己如此為了家族利益,就算是老祖知道了,也說不出什么二話來。

    聶桐娘嘴上贊道:“還是老爺英明。”

    心中卻是冷笑連連,顧旭的蠢笨程度也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了。她當然不指望這個蠢貨能把顧浚手中握著的東西留下,此舉不過是讓這父子倆徹底撕破臉,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

    以顧浚的性子,是決計不會再踏進顧家半步的,更不用說還有他那個對顧家深惡痛絕的師父。到了那時,顧溫的家主繼承人位置就可萬無一失。

    哼,你們不是不稀罕嗎?聶桐娘恨恨地想,等到二郎做了家主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教你們嘗嘗顧家的厲害。

    #

    莊嚴肅穆的殿堂內,余煙裊裊,氣氛沉凝。葉舒站在殿外,余光中可以看到少年跪著的挺拔身形。他的面前,擺放著一面漆黑的靈牌,正是顧元勛的靈位。

    當日顧浚回顧家后,顧旭明里暗里幾次逼迫顧浚將手中握著的寶藏線索交出來。因著他的身份,顧浚不能反抗,只能暗自隱忍。

    顧元勛實在無法容忍這個孽子的貪婪行徑,他雖然將家主之位傳給了顧旭,但代表家主無上權力的玉牌卻還在自己手中。顧元勛動用了玉牌,言道從此之后,顧浚雖為顧家人,但可以不受顧氏的任何驅策。

    老人一片拳拳之心,想必是怕他故去后,顧旭便再無忌憚,以家主的身份逼顧浚就范。

    葉舒不由嘆了口氣,只是這樣全心全意護著顧浚的人,如今也已經不在了。彌散的煙霧中,顧浚的背影愈發模糊,愈發孤冷。

    她心中酸楚難言,終究還是自己沒有護好他吧。

    “葉掌門。”

    正自沉思著,葉舒耳邊忽然響起一道醇厚的聲音,她轉頭一看,青袍的俊美男人唇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正抱臂望著她。

    “顧昶?”雖然是問句,但葉舒的語氣卻十分篤定。

    “正是在下。”顧昶微微一笑,意態閑適風.流。

    葉舒將手一揮,就在自己和顧昶身周布下了隔絕聲音的屏障,她淡淡道:“還要多謝顧道友將小浚被囚的消息告知本門。”

    顧浚被囚在西峰塢本是顧家秘辛,連剛返家的顧真君都還沒來的及知道。葉舒之所以會殺上門來,正是有這位顧家的二老爺報信。

    顧昶不僅將顧浚在顧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訴了瀟真派,還將顧旭失手殺了顧元勛的事也透露了出去。

    他的目的很明顯,試想顧旭這種弒父殺子之人,有什么資格做一族之主。

    原本顧旭就資質駑鈍,在修道一途上也不勤奮。既無手腕,也無智謀,顧家內部不服他的人不少。等到他執意要將聶桐娘立為正妻后,反對他的聲浪就更激烈了。

    而如今顧浚已與顧家撕破了臉,顧溫又不被顧真君所喜,嫡脈之中,顧昶就成了最合適的家主人選。

    女人的聲音十分冷淡:“顧道友也是來給顧前輩上香的?可是不巧,小浚在殿里。”

    顧昶不以為忤,反而微微笑道:“非也非也,在下是來找葉掌門的。”

    “哦?”葉舒挑了挑眉,一臉我們不熟的表情。

    “在下近日悉知一件秘聞,事關重大,想向葉掌門吐露。”顧昶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我大嫂是被聶桐娘害死的。”

    他口中的大嫂,正是顧浚生母霍真。

    原以為葉舒不說大驚失色,至少也會變一變眼神。誰知葉舒只是平平靜靜地站在那里,似乎自己說的話她早已預料到了。

    顧昶不由心中沉了一沉,還是勾著唇角:“大嫂身體不好,纏綿病榻多年。但若不是聶桐娘暗下手腳,大嫂絕不會在韶華之年就遺恨病逝。”

    葉舒只微微頷首,示意顧昶繼續說下去。其實她心中遠沒有表面這般平靜,卻也不怎么吃驚。

    畢竟這種寵妾暗害嫡妻的套路,葉舒在各色宅斗文中看的太多了。

    她第一次聽說顧家那攤子爛事時,還曾經暗自嘀咕。霍真一死,顧浚就跟顆小白菜似的,而聶桐娘迅速上位,連著顧溫也水漲船高。要說這里面沒有貓膩,她才不信呢。

    只是葉舒對這種事毫無興趣,任她聶桐娘有多得意,等到瀟真派可以碾壓顧家的時候,捏死她還不跟捏死只螞蟻一樣。這種級別的boss,還不值得葉舒親自去推。

    不過事情坐實,葉舒就不得不重視起來。她所憂慮的,乃是顧浚若知道真相,勢必會傷心不已。

    霍真性子溫柔,甚至可以說溫柔到懦弱了。對著聶桐娘這個丈夫的寵妾,她不僅沒能與對方斗起來,反而在白蓮花聶桐娘的小意殷勤下與其做了好姐妹。而顧旭對長子冷淡,霍真也只以為是顧浚由祖父撫養,與父親不親近的緣故。

    直到霍真快要撒手人寰,聶桐娘掩不住得意狂妄,才在她面前露出了端倪。但霍真并未將此事告訴顧浚,顧浚雖然厭惡聶桐娘,也沒想著要對她下殺手。

    葉舒心中暗嘆,雖然她向來討厭那些怕你傷心就要瞞著你的戲碼,但是眼下將此事和盤托出,不啻于在顧浚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插刀子。所以,還是由自己一手解決吧。

    她沉吟片刻,忽而笑著望向顧昶:“顧道友,你想從本座這里得到什么?”

    顧昶笑容溫和:“葉掌門果然是個聰明人,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希望葉掌門不要再插手我顧家之事。”

    “顧溫和顧旭留給我。”葉舒伸出兩根手指,“其他的,本座沒有興趣。”

    “這是當然。”顧昶的笑容更盛了一點,“我雖然相信葉掌門的信用,但還是希望你能立下道心誓言。”

    葉舒干脆利落地起了個誓,見顧昶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松動后,她淡聲問道:“本座有一事不明,這些事對聶桐娘來說是要爛在肚子里的秘辛,顧道友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顆十分好用的棋子。”顧昶神秘一笑,“不過現在嘛,棋局已到尾聲,該是她退場的時候了。”

    ☆、107|4.27|城

    顧浚也不知自己在祖父的靈位前跪了有多久。眼前仿佛是一片黑暗的潮水,潮汐漸涌,潮浪卻又一點一點褪去,緩慢又無聲地,歸于寂靜的冰冷。

    “小浚。“

    他身后傳來輕柔熟悉的聲音,顧浚微微動了動,逆著殿內明亮的燈火,葉舒的面目隱藏在耀眼的光翳中,看不分明。

    顧浚就這么不言不語地跪了快一整天,對修士來說,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令葉舒擔憂的是顧浚如今的狀態。

    她暗自嘆息,語氣卻依舊平靜:“咱們走吧,小衍他們想必已經回山了,你還未見過我新收的弟子吧,那小子比小衍還不著調。”

    ——就仿佛顧浚并未經歷過那些痛徹心扉的事般。

    少年黑沉沉的瞳眸中,終于起了些許微瀾。他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看在葉舒眼中,只覺得顧浚站在那里,卻好似遠在云端,如墜幻夢。似乎輕輕一戳,那個挺拔的身影就要像泡沫般破碎。

    直到這時,他蒼白的面容上方才點亮了一抹鮮活之氣。

    葉舒走過去,徑直抓住少年的手,她微微笑了笑:“回家。”

    顧浚的眼睛亮了一瞬,他垂下眼簾,斂住眼中洶涌的情緒。忽而又抬起頭,緩慢而堅決地點了點頭:“回家。”

    女人的手小巧輕軟,只是輕輕勾住顧浚的指尖,卻教他心中一片安寧。

    只有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拋下自己。

    葉舒什么也沒說,但他就是知道。

    他們安靜地穿行在逐漸褪去的夜色中,前路漫漫,光陰卻又如此短暫。那人的身量比自己要矮上許多,但她卻一直走在最前面,從濃郁的迷霧中伸出手,將他拉出這一池泥沼。

    該放手時放手,方才能有一線生機。但我寧愿丟掉性命,也不會放開這只手。

    天終于亮了,紅日從云中一躍而出,萬丈金芒刺破蒼穹,遍灑乾坤。

    顧浚已走到了顧家大宅的門前,跨過這一步,就是恩斷義絕。總有一天他會再回到這里,往昔種種情意,卻再不能左右他。

    “小浚。”葉舒輕輕地喚了一聲。

    顧浚不再猶豫,一步邁出了那扇大門。

    他似乎聽到了轟然一聲巨響,元神之中,二十七層道基連著十根法梁齊齊嗡鳴,虛影乍現,金丹凝就!

    葉舒當機立斷,袍袖一卷,就將顧浚卷進了星辰洞天中。她不由驚愕異常,顧浚竟然在此時結丹了。而且還不是一般修士循序漸進后主動沖擊金丹境界,完全是突如其來。

    不過想來也是,以顧浚的天賦,在他用琢元丹恢復了先天壽元后,修煉自然是一帆風順。原本按照葉舒的估計,顧浚早就可以沖擊金丹境界了,卻一直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