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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吃熊家的rourou……嗚嗚……”小孫孫又大哭了起來,無論羅阿婆怎么哄都哄不好,哭叫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將在外頭干活的阿父召進屋子。 羅父沉著臉,從羅阿婆手里搶過孩子就打了起來,“還敢要rou吃,不給就哭,阿父平時怎么教你的,看我不打你,你是要倒反天罡!” 羅父的打巴掌打在兒子身上,疼在羅阿婆心里,沒幾下羅阿婆就受不了了,從羅父手里把孩子搶了下來。 她指著兒子的腦門罵道:“小孩子懂什么,不就是饞兩口rou吵著要吃,給他吃不就完了嘛,多大的事,還值得你把孩子打成這樣!我告訴你,你再敢打我寶貝孫子一巴掌,我就,我就打你兩巴掌。” 羅父簡直要氣死了,可老母親一副拼死護著孩子,大有他要是還敢打,她就要揍他的樣子,羅父只能火冒三丈的離開。 羅父一走,孩子在羅阿婆懷里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隨時能背過氣去。 羅阿婆心疼地不行,一狠心。抱起小孫子就往外走,“不就是想吃熊家的rourou嗎,阿婆給你買。” 羅家小孫子樂得邊哭邊拍手,見小孫子終于有了笑模樣,羅阿婆也笑了。 羅七郎在院子里磨豆子,聽見了屋里的鬧劇,知道他阿娘要帶著小孫子去熊家買道做現成的菜就道:“阿娘,人熊家自己家做的菜,那能賣嗎?” 羅阿婆道:“只要給錢有什么不賣的,去年東京來的那些小郎君小娘子們還不是在他家吃住,哪頓不是他給做的。”羅阿婆理直氣壯地瞪著羅七郎。 ‘是給做了,可你知道人家一頓飯錢給多少?’羅七心里腹誹,卻沒敢直接說出來,怕他娘誤會他舍不得給侄子吃rou,悶聲又磨起了豆腐。 “是羅阿婆啊。”羅家和熊家一直沒有往來,便是他家生意火成這樣,村里的好手幾乎都在熊家做工,羅家也沒一人上門問的。羅阿婆抱著小孫子突然找來,還是令唐壽怔了下。“不知羅阿婆是有何事?” 羅阿婆覺得拿錢買東西天經地義,再者于村人而言,要是有人肯拿錢買他們做現成的菜那便是占便宜。 所以羅阿婆一點沒求人的態度,到底帶著那么點高高在上的趾高氣昂,仿若酒樓里點菜的貴人。 “我小孫孫要吃你家做的rou菜,你把你家的rou菜都給我,多錢我與你。” 都給她啊,唐壽低頭看了看她腳上穿的自家編織的草鞋,要是這個消費水平,怕是買不起他家全部的rou菜。 “抱歉,我家rou菜不賣。” 唐壽剛說完,羅阿婆懷里的小孫子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小短腿亂踢,胡亂飛舞著手臂,有幾下打在了羅阿婆的臉上。 “我不,我就要吃,阿婆,你讓他賣給你。” “好好好,寶貝孫子別哭了,給嗓子哭啞了可怎么辦。”羅阿婆安慰完自家小孫子就轉頭喝唐壽道:“也不是不給你錢,你說價格就是了,我家又不是買不起。” 唐壽本是想好好給她解釋的,可她這個態度頓時惹惱了唐壽,唐壽直接冷哼聲道:“那好,二兩銀拿來。” “什么,二兩銀,你訛人啊?”羅阿婆驚到跳腳。 唐壽冷冷道:“你不是要我家全部rou菜嗎,我今日一共做了四道菜,全是rou菜,這其中包括給東京來的客人做的菜,客人多,一共九個郎君,都是能吃的年紀,rou自然放得足。東京貴人們挑剔,我做菜調料自然得齊全,便是糖,醬油等昂貴的調料還要不少錢。還有我的工錢,林林總總算下來,只他們吃的就得一兩多銀子。我自家不敢那么吃rou,可都是一鍋出來的,就是rou少些罷了,便再不吃,我家一共七個漢子,也得不少的rou,二兩銀子還是看在咱們是同村的份上。” 從前唐壽和熊壯山兩個人的時候,他們是這么吃rou的,但熊家幾兄弟來了后就不敢這么吃rou了。要是這樣吃,比每人給工錢都高,他可真供不起,所以這幾日雖然做rou,但還是以便宜的配菜居多。 這是東京來人了,一頓飯錢帶出他們的還能有剩,唐壽才給他們改善伙食。 羅阿婆長大嘴巴開開闔闔,沒想到的太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先反駁那個。不知是羅家竟然四道都是rou菜還是竟和東京貴人吃一鍋出的菜哪個更令她震驚。 半晌才道:“四道rou菜就一兩多銀子,哪得多少rou,我們不要那么多,一盤就行。” “想來羅阿婆是沒去過鎮上酒樓吃過飯吧,你以為鎮上酒樓的菜是按斤算的,那是論盤,都是一盤多錢。” “那,那一盤多錢?”羅阿婆氣焰消沒了,臉有點疼。 “那要看你選哪道菜?自然不一樣。” “我,小孫孫,你要吃哪道菜?” “我不知道,我要聞聞,聞聞就知道了,rourou可香了。” “你讓我小孫孫進去聞聞,我小孫孫就知道想吃什么了。” 倒是不客氣,哪那么大臉,唐壽瞇著眼睛,冷冷地打量著她們。 院子里曬陽陽的狼狗被吵醒,懶懶地甩甩尾巴,感受到救它的人類不爽的情緒,慢悠悠抻了個懶腰走過去。小孩子都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唐壽家這只大狼狗皮毛又格外光滑水亮,小孩兒的目光頓時被吸引過去,從羅阿婆懷里掙著要摸它。懶懶猛地沖小孩兒一呲牙,尖銳的牙齒,目露的兇光,頓時把哭聲剛停了沒一會兒小孩兒又給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