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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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你再如此調戲與我,我可真是要惱了。” “二殿下,我與燁哥哥自小便有婚約,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他與你一母同胞,你倆竟是這般的不同,他的持重你一分不及?!?/br> “我與我父君征戰多年,頭一次看你這種潑皮無賴,淌是你真有愛慕我之心,你大可光明正大與我父君去提親?!?/br> “凌尋,你放開我,你。。。我不會愛你的,你就算得到我的人,可我的心依舊是燁哥哥的,啊。。?!?/br> “燁哥哥,你相信我,我沒有。。。我。。。?!?/br> “凌尋,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父兄心系九州大地,對太陽神并無二心,忠心義膽天地可鑒?!?/br> “父君,父君,你睜開眼睛啊,你醒醒啊,大哥,二哥,你們都醒醒啊,洛兒錯了,洛兒錯了。。?!?/br> “。。。凌尋,你說愛我是假的,你對我的柔情也是假的,你說要幫我為我父兄洗脫罪名更是假的,你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你想要什么?太陽神的尊榮還是只為報復你的兄長,你太可怕了?!?/br> “吾神之名,集天地冤業,升騰光明背后隱蔽之污穢,喚醒人心偽善邪惡之黑暗,滌蕩清流堂皇,永世不衰不敗,以咒萬靈。。?!?/br> 。 。 。 。 “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呢?凌尋。。。” ******** 拂曉之光穿透仙霧,輻照大地,大紅的燈籠已經高高掛起,昆侖上下盈滿喜氣。 帝君夫人請了全福婆婆來為新娘梳頭,敲門而入,卻見她已經起了身,坐在床榻一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娥與一眾來幫忙的姐妹將她拉到妝臺前,銅鏡中的她眉眼若畫,唇紅齒白,其實也不用什么樣的妝容,只這般就已經是清麗秀人,輕抹粉黛,稍加修飾,完美的新娘妝煥然一新。 此時全福婆婆已經為她梳好了頭,嘴中時不時念叨著吉祥話,帝君夫人一旁聽著開心的直抹眼淚。 大家鬧鬧騰騰的,誰也沒有發現新娘子的異樣,即便是有發現的,也只當是那小女子出嫁前的憂思,不過如此嫻靜,倒是與她平日有些不同,雨娥這般想著,心道大抵是餓了,于是偷偷的塞一塊點心與她的手中,使了個眼色與姐妹們去了外面等候。 帝君夫人又囑咐了兩句這才依依不舍的先去了前殿,此時屋子里只有她一人,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顫著手將桌上的胭脂打散了。。。。 鑼鼓升天,魔君舅舅大著嗓門一通道賀,自己外甥女的婚禮,開心的他一晚上沒睡著覺,昆侖各殿掌教、長老陸續來了大殿,這一日可畏是昆侖舉派上下最歡騰的一日,弟子們更是削尖了腦袋將殿前圍得個水泄不通,生怕錯過了什么,巴昂與幾個弟子準備好了鞭炮,只等新娘一到,就噼里啪啦的將氣氛烘托到高潮。 然而,眼瞧著時辰已到,卻是不見新娘的蹤影。扈羅尊者急的趕緊派人去催促。 大殿中央,肖歌身穿鮮紅喜服,背對著殿門,望著高位后的華表不知在想些什么,這般的淡定卻是讓扈羅尊者有些急了,心中腹誹,這叫什么?這叫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白月溪也真是,平常迷糊也就罷了,結婚這么大的事竟然也能遲到。 這時,雨娥匆匆的進了大殿,面色焦急的厲害,見了扈羅尊者小聲道:“月溪走了?!?/br> 大殿中喧嘩的厲害,他一時沒有聽清,又正急著,于是很不耐煩的皺著眉頭大聲問:“你說白月溪怎么了?” 大殿之上頓時安靜了,都好奇的看向雨娥。 “月溪她。。。走了?!?/br> 片刻的安靜,大家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肖歌,卻是并沒有看出他有絲毫的異樣,除卻那負在身后已然攥緊的拳頭。 “走?她怎么會走呢?她能走去哪?。糠讲挪皇沁€好好的嗎?”帝君夫人訝異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們那么多人都沒有攔住她,她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什么了?” “好像中邪了?!?/br> “好端端的怎么會中邪呢?也不對啊,她可是魔神,中什么邪?!?/br> “當務之急,先把人找回來啊。” “對對對,先找人,不過,她能去哪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一直沒有作聲的肖歌倏然說了句:“都散了吧。” 大殿一時又安靜了,紛紛看向肖歌。 “散了吧。”他又說了一遍,轉身向著殿外走去。。。。 。。。。。。 紅綢帶系滿連廊,臥房中紅燭沁燃,帷幔的艷紅生生刺著他的雙睛。 緩緩閉上眼睛,他踉蹌了兩步雙手撐于桌上,再一睜眼,一片赤紅,他瘋了般的將那大紅帷幔撕扯了下來,旋即,坐倒在地,無力的揉著額角。 你不肯原諒我對嗎?這該死的記憶終是將這一切全部抹殺殆盡,最后,你還是恨了我了。。。。 。。。。。。。。。。。。 寧靜的小院,秦若神思凝重的看著緊關的房門,方才她回來著實是嚇了他一跳,紅衣淡妝的她看起來那么的清麗,可是奈何臉上會有如此傷痛的表情,他回來了,你不該高興嗎? 沒有參加她的婚禮,只是不想親眼看著她成了別人的新娘,方才見他回來,驚嚇之余,還有那掩藏在心底的一絲竊喜,只是,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了?他擔憂她。 入夜,紅衣少女抱著一個大大的酒壇跑到了房頂上,對月暢飲,雖說也是一大樂事,不過,這酒喝起來卻是苦澀了一些。 踩踏瓦片的聲響,秦若立于她的身旁,白月溪朝他笑了笑,拍拍身邊的空檔,秦若會意的坐了下來,卻是作勢要拿她的酒壇。 蔥白玉指按住他的手,搖頭:“別拿走,讓我喝吧?!?/br> 這樣的神情。。。他心軟了,尤其是那雙撲棱著長睫毛的大眼睛,每每都能望到他的心里去,也罷,醉了或許就不痛了。 “你舅舅他們都焦急的等在虛空外,奈何你的結界讓他們無計可施。他們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鼻厝艨粗鲱^喝了一大口,輕聲道。 “我知道他們肯定擔心我,就允許我任性一次吧?!彼劭魸駶?,仰頭又是一大口,酒烈入心積郁的傷痛瞬然又涌了上來,思及之前所有的幸福甜蜜,此時卻都成了刺得最深的箭矢,倒刺刮rou,拔出來連rou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