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避無可避
聶禎忽然就病了,學校也去不成,聶家的車照常等在那,說聶禎讓送賀一容去學校。 賀一容站在家門口,遲遲不下那幾步階梯。 凌晨開始就下起了大雨,幾個小時也不見停,她隔著嘩啦啦的雨幕,扯著嗓子問聶家司機:“怎么病了?什么病?” 聶家司機撐著把大傘走到門前接她:“發燒,早起白老先生來看說是著涼。” “我還是先送您去學校。” 賀一容皺著眉頭,看不停砸到地上的碩大雨滴,珍珠一般碎開。 聶禎昨晚不想看煙花的,是她非要拉著他出去,那陣子外面已經起了大風,裹著熱騰騰的暑氣,一點不涼爽。怎么他就著涼了。 她也不想上學了。 這么大的雨,走兩步鞋子就要濕了。天也暗沉沉的壓在人心頭。 賀毅林走出來,把一只腳伸出去沖涼。 他對賀家司機說:“你回去吧,萬一去醫院要用車,我今天不去學校,家里有空車送她。” 賀家司機看向賀一容,點點頭撐著傘走了。 下大雨,賀毅林又有借口逃課,他總有無數理由,心情不好,懶得動,天氣熱,天氣涼,什么都是不想上課的理由。 她也不想去。 結果賀一容剛要開口,就被賀毅林推下一節階梯,要不是立馬穩住腳,再下去一階就要被淋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好上你的學。” 賀毅林白了她一眼,“你就算想逃課也得有我這腦子。” 賀一容心不甘情不愿,幾乎是被賀毅林塞上車。 明明天氣不熱,非要司機把溫度調低,凍的臉色發白,連打了幾個噴嚏。 “我有些不舒服,拐彎回去吧。” 渾身起雞皮疙瘩,身體止不住發抖。她大概也發燒了。 司機忍不住歪起嘴角,卻也不好說什么,還是拐彎回去了。 賀毅林揪著她的馬尾,幾乎是把她摔進沙發里。 “來,你量體溫。” 要是沒高燒,他非得把賀一容扔雨地里去。 進屋前故意淋濕了些頭發的賀一容,抹了一把臉,水珠還是順著發絲流下來,些許狼狽,十分委屈。 “叁哥……阿嚏!” 半真半假的噴嚏,賀毅林也無奈,摔了體溫計在她手邊。 “量完體溫上去躺著去。” 體溫當然是正常,只是賀一容實在不想上學。 她想去看看聶禎,都是她非要讓他下樓放煙花棒。 聶禎是真的發燒,卻不是因為看煙花棒著了涼。 夜里又做了春夢,醒來渾身是汗,口干舌燥。 他灌了一大杯冰水,又把空調打低了溫度,才勉強去了身體的燥熱。 他并不是性欲強的人,白天看了成人片,晚上又自己發xiele一次,怎么還會做這樣的夢。 他脫光了衣服,裸著身子躺著,硬挺的yinjing在他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偃旗息鼓。 再醒來時外面大雨滂沱,房間里溫度很低,身上竟一絲未著。 陌生的身體反應讓聶禎明白自己大概率是發燒了,他竟有一些慶幸。 他并不想見賀一容。 一些曾出現在腦海中的畫面揮之不去,他無法面對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乖乖的跟在他身邊,執著的想給他看煙花棒的賀一容。 腦子昏昏沉沉的,聶禎睜著眼睛抵抗困意,他不想睡覺,睡著了腦子就不受控制,他怕做奇怪的夢,夢見不該夢見的人。 他干脆坐在樓下看雨,噼里啪啦的,聽久了也有一番韻味。 還好不是昨天下雨,不然賀一容就看不成煙花了。 有人撐著傘踏進雨幕,短短的校服裙,藕節般光滑潔白的腿。 雨水砸在她傘上,順著檐落在她身邊,更加密集有力,落在地上再高高的彈起,大概鞋已經被打濕了。 聶禎安安靜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近。 她收了傘放在門邊,鞋子也脫在門邊,嘟著嘴扯下襪子。埋怨道:“果然走兩步路鞋就濕了。” 聶禎想,她就像這大雨,他避無可避。 她站在玄關,光著腳皺眉看他:“你發燒了怎么還不睡覺?” 聶禎看看時間,也問她:“下雨了你就不去上學?” 賀一容捂住鼻子,適時打出一個噴嚏。抬眼看聶禎,一副她有理的樣子。 “我都出門了呀,在路上覺得不舒服又轉頭回來。” “你昨晚吹大風著涼了,大概我昨晚也著涼了吧。” 聶禎偏過頭去,無奈的垂了眼睫,她著的哪門子涼。 首發:яǒúωё喀亙.χyz(rouwenwu.x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