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吸取點經驗而已。”蘇正卓閉目應道。 “哦。”程宜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腦袋,想起白天周小蕾說的事情,便又問道,“正卓,公司里現在是不是資金很緊張?” “還行,勉強周轉的過來。”蘇正卓說這時,倒是重新睜開眼睛,寡淡的看了眼旁邊的程宜寧。他是天生的丹鳳眼,說話的時候雙眸更顯狹長有神。本是最俊美和秀的眼形,在不茍言笑的蘇正卓身上卻無端多了種深邃懾人的意味。 程宜寧難得離他這般近,轉過來時甚至連他眼尾隱隱的內雙都看得一清二楚,卻是愈發覺著他眉飛入鬢的好看起來。 “我卡里還有二十多萬,是結婚時存的紅包錢。你要用的話和我說一聲。如果資金真的緊張了,我也可以讓爸爸幫忙的——”程宜寧勉強收回自己的心神,這才鼓起勇氣說道。 “公司沒有問題。”蘇正卓不假思索的應道。 “真的嗎?你是不是怕我擔心才安慰我的?正卓,如果真的遇到困難了,你一定要和我說,多個人總會好一點的。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一個人扛著——”程宜寧憋著一口氣繼續說道,聲音里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顯然這番話她已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的了。 “公司沒有你想象的糟糕,你不要胡思亂想了。”蘇正卓說完后將程宜寧輕攬了過來,有過昨晚的教訓,他這次倒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手肘上的傷處。 這還是結婚后這么久,蘇正卓第一次攬著程宜寧入眠。 什么的公司危機舊歡登場,在這一剎那,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念頭早就被程宜寧拋到腦后去了。不過激動過頭的下場是程宜寧半枕在蘇正卓的肩側一動都不敢動,睜著眼睛到大半夜都毫無睡意,一直快到凌晨了實在熬不過困意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程宜寧還是沒有消化掉昨晚的興奮之意,而且急于要找個人訴說下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周小蕾自然就成了她的不二人選。 知道周小蕾的德行,程宜寧特地做東請她在a市最貴的五星級餐廳里吃自助餐。 果然,平日向來推脫事忙的周小蕾一口就答應了。 見面后,周小蕾倒是沒有顧得上問程宜寧突然大方請客的緣由,火速去拿了很多疊的三文魚過來,大快朵頤后才陰陽怪氣的問道,“妞,今天怎么眼泛桃花滿面春風啊?” “這你都看出來了?”程宜寧無比詫異的反問道,順帶著狐疑的揉了下自己的眼角。雖然昨晚只睡了幾個小時,不過她還是亢奮的可以,絲毫沒有出現平日因為休息不好而頭暈腦脹的癥狀。 “天哪,難道真的被我猜中了!”周小蕾說時猛喝了一口旁邊的橙汁給自己壓壓驚。 “咳——”程宜寧一想到昨晚蘇正卓攬著自己入睡的場景,本來是的確想和周小蕾分享下的,不過話到嘴邊才發覺其實也挺難出口的,總不能說蘇正卓徒手攬著自己睡了一覺,自己就激動的春心蕩漾語無倫次大手一揮請她吃飯了吧。這么一想的下場是向來在周小蕾面前無話不談的程宜寧也變得期期艾艾了。 “!看來你真的是把蘇冰塊給搞定了!果然被愛情滋潤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說!蘇冰塊那方面怎么樣,有沒有一夜七次神馬的?”周小蕾一邊說著一邊邪惡的朝程宜寧挑了挑眉毛,那表情要有多賤就有多賤。 “啊!”程宜寧沒料到單身的周小蕾的內心卻是如此邪惡奔放,實在受不了她那頗有內涵的眼神,這才別扭的說道,“昨晚正卓第一次攬著我睡覺哎——” “然后呢?”周小蕾瞪大了眼睛繼續無比期待的追問道。 “然后就一覺睡到了天亮——”程宜寧不好意思的應道。 “我靠,不是吧?就為了這么點屁大的事情,你就激動的春心蕩漾面泛桃花了?”周小蕾顯然是氣的不輕,無比嫌棄的應道。 “你不知道正卓那個時候有多溫柔,原本我還想好了八年抗戰計劃的,沒想到結婚還不到三年,計劃就快成功了——”程宜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自覺看不下去的周小蕾干脆起身再次去拿三文魚還有大閘蟹去了。 看著周小蕾沒多久又拿回了高疊起來的食物,程宜寧這才好心勸道,“小蕾,你知道你最大的誤區是什么嗎?” “什么?”周小蕾沉浸在三文魚的美味中無法自拔,頭也不抬的應道。 “是從自助餐里吃回本。” “哇塞,宜寧,我和你認識怎么久了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么精辟有理的話!”周小蕾口齒不清的點評道。 “這是正卓說的。大學時我和他第一次出去吃飯時他就是這么對我說的,你也覺得很精辟是不是?你不知道蘇正卓說這句話的時候,配著他那高冷的表情,別提多有范了!”程宜寧說時,雙手托在下巴上,完全沉醉在少女情懷總是詩的美好記憶里。 “得了,別顯擺了。按我說,蘇正卓摟著你睡一個晚上都沒動靜,要么是你low到爆了要么是他某方面有嚴重的功能性障礙。你如果不承認自己毫無魅力可言的話,還是拉著蘇正卓早點去男科醫院檢查下吧,這年代工作壓力大外加食品安全隱患重重,男性有這種隱疾也是很正常的事。”吃了美食的周小蕾精力格外充沛,連帶著點評蘇正卓起來也是言辭犀利的很。 “正卓才沒有問題呢,他健康的很!”程宜寧雖然詞窮的可以,還是氣勢堅決的回應道。 “得了你也不用解釋了。好歹吃了你這一頓,放心吧,要是李曉嬡有任何情況,我都會第一時間向你匯報的。”都說吃人嘴軟,周小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小蕾,再過幾天就到我和正卓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了。你說我該給正卓準備什么禮物呢?”程宜寧突然又陷入了沉思中,顯然這個問題她也是思考許久的了。 “禮物這個東西就算了吧,像你家蘇正卓這種毫無情調的人完全不適合禮物這個詞。”周小蕾夸張的搖頭駁斥道。 “可是我很想送給他一個有意義的禮物。對了,你覺得我去繡個十字繡的小掛件送給他好不好,就是很小的那種,可以時常帶在身上又不會礙事的掛件?” “一個大男人帶著十字繡掛件在身上也太娘們唧唧了吧?而且你又不是十幾歲的花季少女居然還送這老掉牙的玩意!按你這倒退的速度,明年該不會是要給他織毛衣了吧?”周小蕾一臉無力吐槽的表情。 “我覺得這個好!一針一線都是自己縫的,這才有意義呢。我大學的時候其實就想過給他繡個手機掛件的了,那個時候怕他不喜歡就沒動手一直拖到現在。織毛衣其實也不錯,就是現在太熱了暫時用不上。”程宜寧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決定。 “就你那動手能力,還繡十字繡,得了,還是饒過你自己的芊芊玉指吧。”無比了解程宜寧動手能力的周小蕾及時澆了盆冷水下來。 “放心吧,我肯定會完成這個作品的。”程宜寧無比堅定的說道。 “我和你說,這周日好像是李曉嬡的生日,聽同事說她到時候會舉辦個很大的慶生會,我們行里的同事都會過去吃免費的晚餐,反正是有錢人家的千金,有錢,任性。而且據可靠消息,蘇正卓他們公司的貸款申請下周就要進行最后審查了,我同事說李曉嬡這幾天頻繁的往蘇正卓的公司跑。反正這段時間你就看緊點蘇正卓,可別讓他出現在李曉嬡的生日宴會上,不管怎么的,氣勢上咱也不能輸啊。”周小蕾臨走前想起正事又正兒八經的交代道。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讓正卓不要去的。不過,你要幫我打聽清楚她在下星期幾宴請你們的。”程宜寧說歸說,還是明顯的底氣不足。 “那是當然,明天就告訴你。”周小蕾滿口應道。 好不容易等周小蕾吃撐了,程宜寧這才拉著周小蕾去飾品店里買十字繡的原材料去了。 剛回到家里,程宜寧快速的去沖了個澡,就拿出工具開始繡了起來。她原本想繡個卓字,不過店里沒有現成帶這個字的,她就挑選了最常見的哆啦a夢的手機掛件,在飾品店里店員指導過她十字繡的步驟的,不過她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這樣的手工活,剛拿起來繡了幾針就明顯察覺到手法生疏笨拙的可以。 程宜寧繡了大半個小時,居然連掛件的一個小邊角都沒繡好,偏偏她已經接連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程宜寧在白天亢奮過后其實已經困的要命,潛意識里又怕自己就這幾天時間趕工來不及,眼下都哈欠連天昏昏欲睡了還是在勉強繡著筆畫。 蘇正卓回到家里看到的場景就是如此。 程宜寧的腦袋都已經頻頻往下低頭了,眼睛每每剛闔上去,下一秒又會吃力的睜開一點點,而她手上卻還是在繼續機械的走著針線,多半是沒有看清,有一針不小心就扎到了左手的食指上,她這才一激靈醒了過來,原本耷拉的身子也早已端坐了回去,再抬頭時視線里正好帶到站在大門口處的蘇正卓,程宜寧條件反射下就把矮幾上的針線一股腦的藏到了旁邊的抱枕下。 ☆、第六章 “你回來了?”程宜寧起身時不太自然的打招呼道,也不知道蘇正卓剛才有沒有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活計。她本來就是想給他個驚喜的,自然是不希望被他提前看到。 “恩,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蘇正卓看出她的心思并未點破,說時從客廳里走過就往樓梯那邊去了。 “哦,我剛準備去睡的。”程宜寧說完后應景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見著蘇正卓都快走到樓梯盡頭了,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抱枕下把十字繡拿出來,方才睡意惺忪的還沒察覺,此時再低頭一看,程宜寧都快被自己蠢哭了,原來那上面最后的十幾針完全是繡的亂七八糟。虧她還花了大半個晚上的時間下去,就連拆線也很難處理了。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買了好幾個空白的備著,這個就算是練手作廢了。 程宜寧把這一堆材料妥善的藏到自己的包里后,這才走到臥室里睡覺去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路上,程宜寧就在苦思冥想自己趕工的事情。 到了圖書館后,她想著早點完成工作抽出時間繡自己的東西,半天下來,簡直是卯足了勁的工作,平日可以整理上一天的工作量被她半天就做好了,害得王姐來來回回的暗示了不下好幾次,“小程,按你這樣的干法我們下午都要沒活干了。你忙的時候館長又看不到的,一空下來被他瞅到的話還以為我們這崗位多輕松呢——” “王姐,你不要凡事都往悲觀想嘛,其實館長人還是挺好的。”程宜寧沖王姐咧嘴笑了下。 王姐嘀咕歸嘀咕,下午空的時候還是去五樓隨便拿了本書怡然自得的看起了她鐘愛多年的心靈雞湯,而程宜寧則是坐在她旁邊,專心致志的拿出材料繡起了十字繡。 因為那針線要完全按照上面的顏色來,程宜寧低頭一動不動的整整繡了一個下午,抬起頭時覺得自己的眼神都僵木掉了。 結果她的眼神和脖子還沒活絡過來,王姐口中的館長就好巧不巧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小程,你要是把這個干勁用在其他地方的話就出息嘍!”館長是個臨近退休的老頭子,說時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讓程宜寧不由得心頭一顫,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人人喊打的大錯事一樣。 “再不濟你也該向小王看齊——” 方才還略顯尷尬的王姐這才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 “她雖然上了年紀了,可是也知道笨鳥先飛的道理。你作為一個年輕人,怎么連這么點悟性都沒有呢?難道你真想和小王一樣,大半輩子都呆在這里毫無發展前途的整理圖書?”老館長恨鐵不成鋼的教訓完,順手拿走了程宜寧面前的所有家當,這才一臉不快的朝外面走去。 “我又哪里惹到他了!”身后立馬傳來王姐義憤填膺的吐槽聲,程宜寧倒是顧不得去安慰人到中年心靈受傷的王姐,早已起來朝外面跑去,幸好館長年紀上去了,走路都是慢悠悠的散步狀態,程宜寧追出去的時候他還沒走到電梯前。 “館長,我以后都不會在工作時間里做私事了,可是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這次通融下還給我啊?”程宜寧內心里還是很敬重這位館長的,跟在他的身后尷尬的央求道。 “我沒打算通報批評已經很通融了,下次再被我看到的話直接在校內網上通報批評。這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這么大個人了居然還玩心未泯,現在的年輕人都像你這樣胸無大志不學無術,怪不得真正做學問的人越來越少了——”館長絮絮叨叨的發散開來,說到興頭處還要沉重的嘆息一聲,無緣無故又被扣上一頂不學無術的高帽,程宜寧忍痛看了下館長手上的半成品,只得硬著頭皮承認錯誤館長這才走人了事。 不過館長連帶著把工具都收掉了,心情郁悶的程宜寧下班后只得再次光顧之前的那家飾品店,反正和周小蕾的上班地點相近,她和周小蕾剛提了下自己在附近逛,未料到鐵公雞周小蕾居然在電話里豪氣萬分的要請客。 程宜寧買好東西后就步行到銀行大廳里等著周小蕾。 其實此時行里也過了下班的時間,大廳里再沒有顧客在里面,反倒是身穿白襯衫黑褲子工作服的行里員工陸續走出來。 “小樣怎么愁眉苦臉的,我今天手上的股票全都漲停了,國家護盤一出手就是大手筆,看來近期解套有望了!咱很快就要翻身做主了!今天想吃什么盡管說,小爺我也闊氣一把。”周小蕾才見了程宜寧,就意氣風發的說道。 “小蕾,我要及時糾正你的另一個觀點,永遠不要想著短期能從深套中獲利翻身。現在大把的中產和資產階級在里面博弈坐莊,你這種接近無產階級的散戶還是少進去送錢給別人了。”程宜寧實事求是的分析道。 “靠!難道這也是你家蘇正卓發表的見解?那他對近階段的大盤走勢有分析預測過嗎?我已經完全不相信最近的磚家預測了。”覺得句式略熟的周小蕾一臉緊張的追問道,畢竟蘇正卓是她們學院當年鼎鼎大名的學霸,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做期貨賺到的,把畢業后積攢的全部積蓄都買了股票基金并且深套其中的周小蕾立馬擺出一副聆聽權威頻道的虔誠表情。 “你猜錯了,這個是我的個人看法。”程宜寧如實應道。 “靠,你就瞎掰吧!”周小蕾立馬不屑的聳聳肩,“對了,我們還是討論下今晚吃什么比較重要吧——” “小周,下班了?”耳邊忽然傳來溫婉動聽的招呼聲,程宜寧是和周小蕾同時循著聲源轉頭過去的。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無論何時何地出現,總是光鮮靚麗的讓人驚嘆不已。 李曉嬡就是屬于那種讓人羨慕的類型,不管是以前在學校里讀書的時候還是現在已經工作的她,渾身上下依舊嚴謹的奢華。 雖然年長程宜寧幾歲,但是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么痕跡,即便穿著行里的統一制服,依舊不掩姣好的身材,而且氣色白里透紅的明顯好過邊上的程宜寧和周小蕾。 “sofia,你也下班了?”周小蕾客套的應道。 “這是——”李曉嬡還沒來得及應周小蕾,倒是對著程宜寧出聲了,不過說到一半那話就硬生生的止住了,仿佛是突然記憶斷片似的卡在了那里。 “學姐,原來你回國了啊?”程宜寧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跑到李曉嬡的地盤上等周小蕾,完全是自己找虐的節奏,眼下也只得硬著頭皮打招呼起來。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何況一個是風傳當年和蘇正卓郎才女貌的女友,而另一個則是蘇正卓現在的太太,兩人相見,就連事外人一個的周小蕾都覺得頭皮發麻起來。 “叫學姐多見外,被不知道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多老呢——”李曉嬡說時無意識的輕觸了下她自己靠近耳蝸處的發尾,尾音里帶著一絲難以言語的笑意,是沒有露齒笑出來的,然而被那陰陰滲滲的笑意環繞著,卻無端讓人覺得渾身一凜,是避無可避的挑釁。 “哦,那我下次喊你名字。”程宜寧并不想和李曉嬡有什么不愉快的交集,眼下便立馬尷尬的改口道。 “宜寧是吧?我終于想起你的名字了。”到這一刻,李曉嬡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那種蔑視居高臨下的口吻,就連邊上圍觀的周小蕾也是感知的一清二楚。 “sofia,我們有事先走了,再見。”感知到程宜寧的氣場和李曉嬡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而自己又苦于在行里工作也不敢明顯的幫襯著點周宜寧,干著急的周小蕾立馬就要和李曉嬡說拜拜了。 “那個小蕾,這周日的生日晚會記得準時過來。難得回來熱鬧一次,我把以前的老同學也都喊上了。宜寧,我順便喊了正卓你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李曉嬡說時雖是征詢的語氣,妝容精致的臉上不知何時又浮起了泛泛的笑意,眼神里的篤定張狂之意不言而喻。 “正卓這段時間挺忙的,也不知道他到時候有沒有時間——”程宜寧斟酌著應道。 “這樣嗎?可是我今天下午剛去了趟他們公司,聊了大半個下午,依我之見他似乎并不是很忙。”李曉嬡不露聲色的反駁道,早已擺出一副你居然都不知道他工作近況的表情,臉上訝異之余已是滿滿的傲然得意。 “他這陣子工作的確不是很忙,主要是——”程宜寧硬著頭皮接道,不過才說了半句,一對上李曉嬡分明譏笑的神情,一時間偏偏不合時宜的卡在了那里。 畢竟,她根本不確定蘇正卓到時候會不會出席李曉嬡的生日宴會。底氣不足,饒是外人也是一見即知的。 “主要是什么?看起來正卓似乎不怎么愿意告訴你有關他的工作近況。還是說——你們本來就是貌合神離的婚姻而已。”李曉嬡說完后便目不轉睛的盯著程宜寧,相比剛才初見時的不露聲色,她此時余光里更多的則是成了□□裸的挑釁,她這才試探了三五句就篤定了程宜寧和蘇正卓的關系,心頭自然跟著得意放松不少。 “也是,正卓的性格向來如此,你現在應該深刻的體會到他和你根本就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里吧。”也許是已經篤定程宜寧回答不上,李曉嬡又慢悠悠的補充道,語氣親昵的讓人不用多想都能猜中她和蘇正卓非同尋常的關系。 “主要是——我們這陣子在備孕,晚上的時候尤其會忙點,所以我想周日晚上正卓不一定能抽出時間——”程宜寧的確是被李曉嬡咄咄逼人的氣勢打壓的抬不起頭,好不容易想到個借口,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脫口而出。 “sofia,我們還約了朋友,下次聊哦,拜拜——”意識到眼前的撕逼大戰一觸即發,頗有眼力見的周小蕾不待李曉嬡有什么反擊,立馬硬拉著程宜寧往外面走去。 才剛到支行外面疾走了幾步拐彎了,周小蕾這才拍了下胸口,無比夸張的說道,“我的乖乖,剛才你兩的表現都可以穿越到清宮劇的后宮里去混了。不過宜寧,你這家伙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什么——我們這陣子在備孕,晚上的時候尤其會忙點——”周小蕾甕聲甕氣的學著程宜寧剛才的語氣,一邊學一邊還故意翹了個蘭花指,剛學完自己又笑得前俯后仰起來。 程宜寧本來還愁眉不展的,看著面前生龍活虎的活寶也不由得跟著傻笑了起來,而且笑得比始作俑者的周小蕾都夸張上許多,惹得過往的路人也跟著頻頻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