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冷板凳
小舒坐冷板凳已經快一個月,自從那天從談盡輝的辦公室出來,她就一個客人都沒再接到過。經常是從中午干坐到午夜,直接下班。身邊的姐妹進進出出,忙碌的很,她靠著墻打瞌睡。 她卷著手機的書暗自發呆。 記得那時自己尚未成年,爸爸過世,mama發病,自己也在馬房出了事,儲鳳琴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她趕出老宅,要她自己想辦法賺錢支付母親高昂的醫藥費。 剛開始是最難的,小舒沒正式上過學,又是啞巴,雖然說不上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她也確實沒有和社會上的人有太多接觸,更不知道人可以壞到什么地步。 小舒每天都很努力,可惜換了很多份工作終究都做不下去,醫藥費催得緊,最后經人介紹,她不得不從事最原始的交易出賣身體來換錢。那時的她簡直是自暴自棄,被生活毒打,只要能湊上醫藥費,什么都愿意做,已經沒有廉恥之心。 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接客,是在一個燈光曖昧的小屋子里,對方是個模樣很粗蠢的男人,長得五大叁粗,光是那一手干活磨出來老繭刮在她細致的皮膚上都覺得很疼。 男人也不會前戲,直接推倒了就干,動作幅度大,幾下一插把她弄出了血。 小舒眼淚嘩啦啦的流,男人看她落了紅,又是羞答答的模樣,以為是第一次,非但沒有再為難,反而疼愛有加,把她抱在懷里哄,完事以后私底下給她封了個大紅包。而正是這個紅包解了燃眉之急,替母親續上了住院費。 后來小舒去作按摩小妹,遇到了真心教她按摩技術的師傅,和一群會護著她的姐妹。 她多是在按摩時打打擦邊球,遇到滿意她的,會帶回去過夜,服務也比較常規,或口或戴套做。不管錢多錢少,好歹還有進賬,現在倒好,整整一個月,她連個客人都遇不到,更別說湊醫藥費,房租都交不起。 小舒運氣算好的,幾乎沒有遇到變態刁難她的客人,除了談盡輝。 這一個月里,沒有一個客人指明她,老客人沒來找,新客人也沒供上,即便好不容易被叫到號碼,小舒去包間一看,也是一個缺牙老太太來做正骨。 沒有額外收入,這算是斷了她的生路。 小舒找到領班紅姐,詢問原因。 紅姐推脫說最近不景氣,生意不好。 但是其他姐妹們怎么都有客,就她沒有?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談盡輝搗的鬼。 紅姐臉上的妝很濃,也掩飾不住精明,她很會打太極: “你休息一段時間吧,說不定這陣子過去,就好了呢。” 不再把話題往下延,其實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談盡輝說得很明白,任何人都不許給小舒上客,不許掛她牌子。 這位年輕的新老板在說這些話時神情微妙,傲慢中帶著點泄憤的意味。 紅姐也是風月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直覺提醒著她,這事沒這么簡單。 她早就看出來小舒和這里的姑娘都不太一樣,相貌身材,行為舉止,處理問題的方式都有差異,雖然一時說不上來哪里與眾不同,可她隱約覺得小舒和她們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 而老板的這番做法,與其說是懲戒,倒不如說是護食。 既然老板要護著這口吃的,紅姐這么有眼力見的人自然知道如何借花獻佛。 小舒已經很久沒有再見到談盡輝,她也放棄了要去求和的想法,晚上她再次收到醫院的催費信息,索性把心一橫,聯系了其他按摩店的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