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哥哥
到了月末,果不其然,小舒收到了來自那家私立醫院的賬單,一長串開銷之后最后合計的那個金額著實讓她心驚rou跳。 怎么花了這么多錢! 拿出上季度的賬單,用鉛筆細細核對每一條費用,她不怕花錢,怕得是這些錢沒有用在母親身上。兩邊核對之下,小舒發現這幾個月母親名下增加了不少新藥,進口的,很貴,就連陪護的人員也添了一名,每個月的開支直線上升。 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在賺錢,可以說在接待客人的方面是來者不拒,匍匐在男人腳下取悅他們,自己更是省吃儉用,杜絕一切不必要的開銷,即便如此,在面對母親看病的巨大開銷時,自己賣身賺來的錢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小舒不常去看母親,因為她沒有資格,進不去那種門禁嚴格的地方,只能是每隔好幾個月儲鳳芹打發人接她,她才可以進去探望一次,而每次探望母親也是她最開心的事。 這幾天身上正好來了例假,不能接活,她向按摩店老板告了假,為了弄清楚新多出來的開銷,以往都是被動的等,這回她第一次主動聯系儲半霖表達自己想去探望母親的意愿。 儲半霖是她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同時是許氏集團現在的實際掌門人,也是儲鳳芹從福利院里抱養的孤兒,他掌管許氏集團名不正言不順,很難服眾。 小舒編輯信息,來回刪改好幾回,最后僅以最簡單的一句話發了過去: “半霖哥,周末我能去看看我mama嗎?” 半晌收到對方的回復: “行。” 沒想到對方答應得這么痛快,她松了口氣,放下手機就去附近的菜市場轉轉,想做一點好吃的給母親帶過去。 與此同時儲半霖參加完酒會,回到自己的住處,剛剛完澡,身上都沒擦干,水珠順著他刻意練出來的好身材上滑落,滑開手機當看到這條信息時,他有些驚訝,抬了抬眉毛,隨即打通電話給儲鳳芹商量對策。 “小野種還敢主動找你?行,她想見就讓她見。見完她媽你帶她來見我。” “許茂都死那么久了,那個賤人怎么還沒熬死啊,半瘋不傻的。” “我一想到那個小野種要賣逼去養賤人就特別開心。你說這是不是報應,那個賤人無恥下流,破壞別人家庭,現在倒好了,讓她女兒去賣rou,給千千萬萬的男人輪,真是好輪回。” 儲鳳芹有點歇斯底里起來: “半霖啊,你說要不要我們干脆一不做二……” “你別瘋了,我們不過是空架子,我他媽的有實權嘛!你又能奈何許家的其他股東?” “還有,我告訴你,別一口一個小野種小賤人的叫,人家好歹是咱們的家人,你呀你,就是想做戲也要做足全套,對不對,她可是我的小舒meimei,醫院里的那個是我的小媽,行了,我周日會安排人去接她的,掛了。” 周日早上,按照約定時間,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潏水街之外的主干道上。 都不用看牌照,這么體面的車一定是來接她的,站在路邊等候的小舒抱著飯盒,坐進后排座之后才嚇一跳,這次來的不是司機,而是儲半霖本人,他親自開車來接自己。 小舒愣了一下,隨即雙手合十對他點頭微笑算是問好,如果她能說話,也應該親切的喚他一聲哥哥。其實她沒見過他幾次,但是一直尊重他的身份——父親原配妻子的養子,每次見到他都非常禮貌。 儲半霖打扮得極其精致,復古的雅痞油頭,唇紅齒白,穿著件細條紋襯衫,因為是夏天,襯衫袖子挽起,露出他泡在健身房的成果,他的肌rou和談盡輝那種野性的力量不一樣,更像是刻意雕畫出來的產物,當然從畫面上來說也更有美感。 車程過半,男人開了腔: “盒子里給你準備了衣服,把換上。” 后排坐上確實放了兩個盒子,黑底白字,扎著緞帶,打開以后里面是條淺色連衣裙和一雙高跟鞋。 小舒知道這些衣服價格不菲,而現在的自己也不需要這些奢侈品傍身,所以又把盒子蓋上沒有要換的意思,結果惹得前面的男人提高了音量: “你啞巴了還是順帶耳朵也聾?我叫你把衣服換上!” 在后排換??這里連個遮擋都沒有,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脾氣嚇得一怔,剛想湊過去比劃比劃,對方又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就后排換吧,我的大小姐。被那么多男人看過了,你在我這里害臊個什么勁兒?” 男人回過頭掃了她一眼: “穿的都是什么破爛,你把衣服換上,看完你媽以后芹姨要見你。” 即便是對方如此吼叫,小舒都沒有太失態,沒繼續較勁,而是忍著氣挪到駕駛位后面的座位上,快速脫掉自己身上的T恤和短裙,盡可能快得套上那件昂貴的衣飾,讓自己的皮rou盡可能少的暴露在這位年輕的司機眼前。 “cao,誰他媽的要看你。” 儲半霖腹誹的同時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掃了一眼后視鏡,恰好捕捉到了一晃而過的女孩著文胸的高聳胸部,而這蝕骨銷魂的一幕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像個片段一樣反復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不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