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身陷囹圄 百年復仇
歐陽云生再醒來時,已置身于冰冷的牢房中。胡友文和雷霜都躺在地上,呼吸均勻,只是昏迷未醒。一個人端坐在一張椅子上,面目猙獰地看著他們三人,眼睛珠子都快凸了出來,正是陳澤琛。 歐陽云生故作鎮定地問道:“陳先生,現在幾點?” 陳澤琛面無表情道:“凌晨三點!” 歐陽云生說:“您老人家半夜三更地不睡,卻用玫瑰熏香把我們都迷暈,看著我們昏睡,又是何苦?” 陳澤琛苦笑道:“拜那姓胡的所賜,我已經很久都睡不好了。睡著了更恐怖,那個可怕的夢像蛇一樣纏繞著我,逼得我喘不過氣來!比莎莉的夢要恐怖上萬倍,我倒還不如醒著!” 歐陽云生問道:“四夫人的午睡早就結束了吧?她做那噩夢了嗎?” 陳澤琛道:“她睡得很好,完全沒有做那個夢。你們說得沒錯,是那只大知了搗的鬼!你說我該如何處理那只勾引我老婆的知了?” 歐陽云生見他面目恐怖,不敢回答。 陳澤琛道:“我聽說東北人會把這東西炸了吃掉,你看怎樣?” 聽著陳澤琛這番陰森森、指桑罵槐的話語,歐陽云生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雙手一攤道:“這完全沒必要吧?陳先生,你把我們抓到這里干什么?既然我們能幫助四夫人消除噩夢,就能幫你也消解噩夢!你把夢境說出來,我們幫你終結此夢,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陳澤琛臉上再無半點血色道:“沒錯,我把你們抓到這里,就是要了解噩夢的事情!” 歐陽云生道:“你這也,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陳澤琛拿出裝金錠的錦盒,問道:“這是我的那枚金錠,你知道我怎么得來的嗎?” 歐陽云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從何得來這枚金錠?你說是三寶爺因為感念你們先祖的友誼,所以賞給你們胡陳兩家的。事實上不是,你的祖先是海盜陳祖義。他被胡友文的祖上胡堅帶兵殲滅,在獄中咬舌自盡,這枚金錠去向全無,并沒落到陳祖義后人的手中?!?/br> 陳澤琛饒有趣味地盯著歐陽云生看了半天道:“阿東提醒過我,那胡友文半點兒心機都沒有,真正厲害的角色是他所謂的朋友楊云生??磥砉蝗绱?,這一切你都是如何知曉的?” 歐陽云生傲然道:“我不僅有知曉這一切的本領,還有化解危機的本事。你放了我們三個,我幫你解決噩夢的問題,你還可以安安穩穩做你的印尼富豪!你若對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不利,我擔保你這輩子都再也睡不了一個好覺!” 陳澤琛冷笑道:“好惡毒的詛咒,我真得好怕!楊云生,我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多年,還怕你一句威脅嗎?” 歐陽云生問道:“你把我們關在這里,到底想干什么?” 陳澤琛一字一頓道:“我就是想讓你聽聽我的夢!”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撫摸著那枚金錠,嘆氣道:“我們祖上也過過窮日子,到我爺爺那輩兒靠勤勞致富發了家,我爺爺便把舊港的陳氏老宅買了回來。他說陳家代代相傳的祖訓就是要買回老宅,他因為自己做到了此事而感到驕傲!驕傲歸驕傲,當天夜晚他就心臟病發去世了。 家業傳到我父親手里,我父親身材強壯,幾年內就不知因何原因而骨瘦如柴。我母親為他請了許多名醫都看不出病癥,母親讓他回中國大陸去看病或到歐美、日本去治療,他卻不肯離開祖宅半步,最后因為吃不下、睡不好,營養不良、身體衰竭,郁郁而終。 家業又到了我哥哥手里,我哥哥苦苦撐了十年左右,人也沒了。臨死前,我哥在病床上哭得痛不欲生,他和我說,老宅風水不好,卻不能動土,也不能離開半步,讓我一定聽先人的話。我說先人都死光了,哪里還有先人?我哥沒來得及回答我這個問題,一口氣沒上來,人也沒了! 我守著偌大的家業,卻嚇得渾身直哆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我給我哥守靈的時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一個海盜打扮,渾身是血的中國男人對我說,他是我的祖先陳祖義,他是枉死的、不甘心。要我給他報仇!” 聽到這里,歐陽云生也嚇得大喊一聲“啊?向誰報仇,如何報仇?向三寶爺嗎?” 陳澤琛冷笑道:“我在夢里也這樣問,我的祖先卻說鄭和幸運就幸運在沒后代這一條上,但是他的親信胡堅有后代,而且就留在了印尼。只要找胡堅的后人報仇就可以了,殺了胡堅的后人,把他的鮮血滴在金錠上,我的祖先困在金錠中的靈魂就能得到釋放,可以尋找rou身重新復活!” 歐陽云生納悶地問道:“你祖上的魂魄是如何寄存于哪枚金錠中,又是如何被困于其中的的?” 陳澤琛道:“先祖說他咬舌自盡后,魂魄返鄉,守著自己被鄭和釋放的妻兒過活。當初鄭和派胡堅勸降先祖時,曾賞給先祖兩枚金錠。先祖被俘后,一枚被鄭和搜去,轉賜給胡堅;另外一枚未被搜去的金錠一直埋在我陳家舊港故居的枯井之下。 先祖見后代潦倒,便想方設法指引后代到枯井中去挖那金錠,于是半夜的深井中便常常發出古怪聲響。哪知我陳家先人膽小,不但不敢去井中挖寶,反倒請人將枯井封住。急匆匆地賣掉老宅,舉家搬走。先祖的魂魄沒來得及逃出,被封在井中,時間長了便寄存于金錠之中。歷盡數百年光陰,無處可去,漸漸那金錠便衍化成困住先祖魂魄的桎梏。 直到我祖父買回舊宅,先祖的魂魄才托夢給我祖父,祖父當晚心臟病發,不治身亡。家父的愿望只是好好經商、守住家業,雖然先祖夜夜托夢讓他去找胡家的后人報仇,但他都堅信那只是夢境,羞于與別人啟齒,也不肯兌現先祖的遺愿,最后身體被拖垮,憔悴身亡。輪到家兄,仍然夜夜做著同樣的夢境,家兄因為生意的事情,將先祖的話一拖再拖。想要搬家而走,又被先祖在夢中恐嚇。等家兄醒過味兒來,已經命不久矣,所以他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沉痛地向我道出,要聽先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