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鐘馗嫁妹 雙生金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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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七點(diǎn),阿東果然派了豪車來接胡友文和歐陽云生等人。朱紫蘭不去,歐陽云生不想讓左贊參與到這件事中來,所以沒帶左贊去。最后赴宴的只有胡友文、歐陽云生和雷霜三人。 陳先生雖然豪富,但這次宴會(huì)比起簡義為歐陽云生接風(fēng)那次,無論硬件還是排場都遜色得多。最為搶眼的是大廳正中掛著的一幅巨型的《鐘馗嫁妹》的畫作,這畫作雖然取材于古代民間傳說,卻是用西洋油畫的技法描摹而出。畫中騎驢的鐘馗豹頭環(huán)眼、絡(luò)腮胡須、舉著寶劍、踩著小鬼;五個(gè)形態(tài)各異的小鬼,或牽驢、或打傘、或挑擔(dān)、或打著燈籠,再外加一個(gè)鬼頭兒;轎子中用紅蓋頭遮面的新娘是鐘馗的meimei。不知為什么就令歐陽云生想起了簡紋送給自己的那幅畫中的突然消失的新娘,還有連尸體都丟了的花小柔。 歐陽云生知道《鐘馗嫁妹》是昆劇中的傳統(tǒng)戲目,講的是因?yàn)槌舐m中舉卻不第的撞階而死,死后被封為驅(qū)邪斬祟將軍?;淼溺娯笧閳?bào)答曾資助他、厚葬他的恩人杜平,親自將meimei嫁給杜平的故事。這是一折鬼戲,就算這陳先生再不懂中國的歷史和文化,也不該將這幅作品掛在自己的廳正中,除非他是想要強(qiáng)調(diào)自己有報(bào)恩之心? 正在思前想后,一位上身穿著描著金紋銀花的長袖巴迪襯衫(印尼傳統(tǒng)服飾),下著深色褲子;梳著背頭、膚色焦黃的消瘦中年男子背著手下樓,他生著一雙魚泡眼,眼皮浮腫、眼圈發(fā)黑,顯然是長年休息不好。他身后跟著阿東,阿東手里捧著一只大大的金色托盤,托盤中盛著兩只花紋顏色都完全一樣的錦盒。正是胡友文用來裝金錠的錦盒。 歐陽云生心想:看情形,這穿著隆重之人一定就是那神秘的陳先生了。他為什么有兩只相同的錦盒,莫非這金錠是一對? 果然阿東快走兩步,將那人引到胡友文與歐陽云生面前,介紹道:“家主,這位是胡友文胡先生,另一位是他的朋友楊云生楊先生。” 那陳先生與胡友文握手道:“胡先生,我叫陳澤琛,失敬失敬!” 胡友文瞪大他那幾乎睜不開的小眼睛,一頭霧水地伸出汗涔涔的手去與陳澤琛握手,嘴里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陳澤琛道:“我剛從舊港(印尼地名)搬到美島(印尼地名,歐陽云生現(xiàn)在所居之地的名稱)不久,這么快就找到故人,真是榮幸!” 胡友文又奇怪又緊張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你故人?我們都沒見過面!” 陳澤琛笑道:“胡先生問得極有道理”一邊說一邊將兩只盒子同時(shí)打開,只見金光耀眼,兩只盒子中裝著同款的一模一樣的金錠,這次金錠正面沖上放置,上面都寫著“永樂七年四月日西洋等處買到八成色金壹錠五十兩重”的字樣。 胡友文撓撓頭道:“原來,原來,你也有一枚同樣的金錠,也是祖?zhèn)髦???/br> 陳澤琛道:“正是,胡兄可知道這金錠的來歷?” 胡友文道:“一點(diǎn)兒都不知道!不怕陳先生笑話,我是因?yàn)槿兆舆^不下去,才到集市上去賣這金錠,若非楊兄弟搭救,險(xiǎn)些丟了性命!” 陳澤琛看看楊云生道:“楊兄弟也是華僑?” 歐陽云生道:“不是,我是跑船的,本想到集市逛逛,捎些南洋貨品帶回中華,沒想到遇到胡先生有危險(xiǎn),便出手救了胡先生。其實(shí)也算不上是救,當(dāng)時(shí)有很多拿著兵器的本地人圍攻我們,想搶這金錠。我看寡不敵眾,就將這金錠往人堆里一扔,然后拉著胡先生跑了!” 陳澤琛撫掌笑道:“算救,這若不算救,那什么才算救呢?依我看,楊先生這一丟簡直太妙了,不僅保全了胡兄弟的性命,還讓我找到了救命恩人,真是一舉兩得!” 三個(gè)人都笑了,胡友文問道:“請問陳先生可知這金錠是何來歷?” 陳澤琛正色道:“略知一二,事情需要追溯到明朝初年了。當(dāng)年鄙人先祖與胡兄先祖都是隨從三寶爺鄭和下西洋的船工,二人一路照應(yīng),情同兄弟。到了印度尼西亞的舊港時(shí),鄙祖生了重病,需要下船治療,不能再繼續(xù)隨船前行。胡兄先祖不放心鄙祖獨(dú)留異鄉(xiāng),為了義氣二字也留了下來。三寶爺感念二人情誼,便一人賞賜了一枚金錠。在胡兄先祖的照的悉心照料下,鄙祖得以痊愈。后來,鄙祖與胡兄先祖都在印尼扎根,胡兄家族一脈逐漸牽往這印尼美島,我家卻依舊留在舊港。因?yàn)槟甏眠h(yuǎn),漸漸失散,這段家族之間的友誼也逐漸被遺忘。我若不是不久前找到了鄙祖的手記和這枚金錠,也對這段往事毫不知情?!?/br> 胡友文不禁唏噓道:“楊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祖上又是陳先生祖上的救命恩人,我們在此相聚,實(shí)在是緣分和命中注定!” 陳澤琛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旋即笑道:“沒錯(cuò)!胡兄弟說得太好了,看來我是沒白掛這提醒我時(shí)刻報(bào)恩的《鐘馗嫁妹》圖?!?/br> 歐陽云生擅于察言觀色,陳澤琛剛才的那神秘眼神讓他產(chǎn)生了懷疑。 只聽胡友文道:“陳先生太氣了,就算是我家祖上對陳家有恩,也是好幾百年之前的事了!陳先生又何必銘記在心,還專程為我從舊港遷到美島?” 歐陽云生心道:胡友文說得沒錯(cuò),雖然‘受人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bào)’的道理不錯(cuò),可是這陳澤琛如此大費(fèi)周章地報(bào)一個(gè)幾百年前的恩惠,恐怕有點(diǎn)兒...有點(diǎn)兒奇怪!陳澤琛剛才的眼神頗為吊詭,不知里面藏著什么玄機(jī)?我們還是小心一點(diǎn)為佳!不過想來想去、看來看去,也沒什么疑點(diǎn)。陳澤琛富得流油,我們幾個(gè)卻窮得叮當(dāng)響,他也不缺奴仆,難道把我們騙來要我們性命嗎?似乎也沒這個(gè)必要! 想著想著,歐陽云生眼睛掃到那兩枚金錠,心中一動(dòng),道:“陳先生,我能不能仔細(xì)看看這金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