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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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堅持去見宋妙怡。 李柔筠的野心勃勃全部都寫在了臉上,她在廖正康的默許之下,精力十足的每天抽空去惡心宋妙怡,采取的策略是十分無賴的針對性措施—— 就算我現在得不到你的位置,我也不會讓你舒坦清凈的過日子。 宋妙怡的婚姻已經徹底失敗,三十多歲的女人突然發(fā)現生活變得毫無意義,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一日不如一日,眉宇之間雖然沒有歷經深刻傷痛的生活所留下的印記,頹敗和早衰所帶來的無休止疲倦卻已經無法掩飾。 李柔筠看準機會伙同家庭醫(yī)生換了她抗抑郁的藥品,一步步將她逼入自殺的深淵。最后,那份套用宋妙怡簽名的離婚協議和遺囑也在李非平的幫助之下得以順利實現。 整個布局的時機都很重要。 她特意選在廖長寧年紀小的不足以與之抗衡的那年實施自己的計劃,不可謂不心狠手辣。 我看得都有些膽顫心驚,廖長寧的傷痛可想而知。 傍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濺在玻璃窗上暈開一朵朵水花,護士走過來為我換上新的藥水袋,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發(fā)了那么長時間的呆。 我又試著打廖長寧的電話,卻是關機的。 他的毫無音訊讓我惶惶不可終日。 我把這些天的事情細細想了一遍,理順了很多細節(jié),我?guī)缀跸肟隙▽⑽覐倪@個收購案項目人員中剔除根本就是廖長寧的授意。文敏既然能發(fā)匿名郵件給我,必定早就把這件事的真相杵到了廖長寧面前。 易地而處,我甚至能體諒他的遷怒。 想念一個人很寂寞,這種感覺太難受。那種心情只能自己明白,跟人訴說都無用。四周都是空的,找不到一個點寄托,甚至眼神都是散光空洞的。 我兀自陷入一場進退維谷的困局。 所謂困局,是我可悲的發(fā)現我根本不想走出自己的圍城。 我依舊深愛廖長寧。 ☆、i need you(1) 1.再多的人之常情,也抵不過一往情深。 我從出租車上下來時,雨已經小了很多。 街景燈火通明,車輛川流不息,欲望躁動不安。 七點之后,外來車輛無法進入小區(qū),我在街角的便利店前面下車,又進去買了一些補給。結完賬的時候就看到廖長寧撐著傘站在街對面。他穿一件駝色經典版型的風衣,站在小區(qū)外面,背后是寬大的兩排雕花鐵欄門扇,沒有躲雨的地方。 他撐著傘站在路邊,偶爾張望。 他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低頭看一眼腕表,沒有一絲不耐煩。 我沒有立刻出去,而是走到超市門口放置口香糖的架子后面,靜靜注視著他。 晚風漸起,冷雨蕭瑟,他膝蓋以下的褲子都濕了,臉上卻沒有焦慮神情。我看一眼已經黑屏的手機,握緊手中的袋子,從超市走出向他的方向小跑過去。 廖長寧看到我,臉上露出笑容,立刻迎了上來,把傘撐在我的頭頂。 所有疑問的埋怨都說不出口,我問他:“下雨怎么等在這里?” 廖長寧伸手去接我手中的購物袋,我固執(zhí)不肯沒有反應,他伸出微涼手心覆在我的額頭,用沙啞的聲音問我:“感冒了還逞強?” 他攬著我的肩膀往公寓樓的方向走,一邊說道:“你的手機關機了,我怕你沒帶傘,所以出來碰碰運氣。你什么時候進超市的?我沒有看到。” 我問他:“等很久了?” 他笑笑:“沒有很久,剛出來。” 我氣鼓鼓的拆穿他:“騙人。” 廖長寧也不惱,溫聲解釋道:“我下飛機打不通你的電話,雁遲跟我說你生病了,自己一個人去醫(yī)院打點滴,我想去接你,又怕錯過你。” 入戶電梯的門“叮”的一聲打開。 廖長寧脫掉我身上的外套,轉過我的身子,把我抵到墻上,傾下身吻住我,因為降溫,我跟他兩個人的唇都有些冷,廖長寧像是非要把我捂熱般慢慢地碾。 很溫柔,很溫柔。 他低聲說:“對不起,寶貝。有沒有想我?” 我攬著他的脖頸,腦袋垂在他的肩胛窩,說:“我很想你,想你想得每一天都睡不好覺。我很想你,想你想得恨不得下一秒就乘飛機去找你。我很想你,但是又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在廖長寧面前,我總是特別容易覺得委屈,一邊說就忍不住哭出聲來。 他無奈極了,干燥溫涼的手指輕輕替我拭去臉上的淚滴,道:“傻孩子,我怎么會舍得不要你?” 廖長寧的手從襯衫的下擺進入,觸到我的腰上,溫柔地輕撫。 我扭了扭想掙脫開,卻被他緊緊箍住。 我們忘情的擁吻。 再多的人之常情,也抵不過一往情深。 我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廖長寧已經不在我身邊。 凌晨五點,他在隔壁房間開視訊會議剛剛結束。我趴臥在床的另一側,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他走進來,立刻醒了大半。 他摸摸我露在外側的左耳耳垂,我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 廖長寧十分疲憊的閉著眼睛靠在枕頭上。 為了趕回國,他的行程被壓縮的十分擁擠,三十多個小時,跨越半個地球。連續(xù)兩夜未曾合眼,他眼圈下面有兩團明顯的青色。 我想起這幾日心中糾結,直接問出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李……李柔筠對你母親全部的所作所為?” 他皺眉勉力睜開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回答:“前幾日你在國外時,我收到兩封匿名郵件。” 他伸出手臂把我圈在懷中,輕聲伏在我耳邊說:“嗯,我已經知道,世間哪有不透風的墻,只要愿意查,就能知道真相。” 我又問:“那你不介意我跟她血緣上的母女關系嗎?” 廖長寧抬起指尖抵在太陽xue處揉捏,因為持續(xù)不退的低燒引起的頭痛讓他十分難耐,他累的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含糊道:“嗯。” 我還是患得患失。 我不敢相信在許多人看來難以逾越的仇恨的心坎,廖長寧竟然能如此輕易的邁過去,我心心念念懼怕他知道之后遷怒于我的所謂真相他竟然會這么云淡風輕的一言帶過。 我半天沒有吭聲。 廖長寧強打起精神輕輕吻了我的臉頰,迷迷糊糊的說:“翹翹,她是她,你是你,你們是兩個無關的個體。英文里面“人”的單詞是individual,意思就是每個人都是被divide的獨立個體,無論我對她有多少憤恨不滿,這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我本來想追問他為何不讓我繼續(xù)參與聯眾科工的收購案。 望著他三分憔悴的疲憊氣色,兀自忍住沒再開口。 最近的天氣不好,天空總是有霾,我的晨練活動也變成室內跑步機。 廖長寧起床的時候,我已經結束了十五分鐘的慢跑,正趴在瑜伽墊上做拉伸運動。他的精神不錯,換了正裝的襯衣,一邊整理領口,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側著臉輕輕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翻過身雙手撐在地上換了個動作問他:“今天有什么好事嗎?” 他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開心,在我面前坐下低頭親了一下我的唇角:“能每天看到你,本來就是讓人心情好的事情。” 廖長寧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晨起的慵懶喑啞,我漸漸能習慣他偶爾的調情,甚至有時候還能跟上他的節(jié)奏開兩句玩笑,我們似乎越來越合拍。 他問我:“怎么醒了也不叫醒我?” 我說:“你昨天睡的那樣晚,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都有黑眼圈了。” 他說:“只有在你的身邊我才能好眠。” 我們放松姿態(tài)坐在一起吃一頓簡便早餐。 席間我跟他談起聯眾科工的收購案。 我的語氣不無憤懣:“我打算今天去遞交辭職信。” 廖長寧皺眉道:“翹翹,不要任性。” 我把最近這些日子盤桓于心的疑問都問出口:“你覺得我會站在李柔筠那一邊,所以才同意了讓我退出這個收購案的提議,你不相信我嗎?” 他斟酌用詞,聲線低沉:“翹翹,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當初,我讓你參與這個收購案也只是因為我想把你留在我身邊,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我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了一口,繼續(xù)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的處理方式。” 他十分大方的道歉:“對不起,翹翹,我沒能事先征求你的意見。” 我沒有吭聲。 廖長寧隔著桌子將手心輕輕覆在我搭在一邊的手背上,他站在我的立場,給出中肯的意見道:“關于辭職,我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不要意氣用事。我雖然不喜歡你繼續(xù)留在這個行業(yè),但絕對不是刻意要借這件事達成我想要的目的。” 我有些不高興。 他用右手指節(jié)輕輕蹭蹭我的臉頰,說:“翹翹,面對你我有時候甚至會緊張到不知道該怎么愛你才是最好的方式。” 我沒辦法生他的氣,只好沉默的埋頭啃面包。 我接受了devin的意見,被總部調配到另外一組做一個酒店企業(yè)重組借殼上市的案子的后臺支持,新團隊的leader是個很純粹可愛又十分認真的美國人。 他在工作上教我許多,也幫助我解決許多實際cao作過程中的困難。 聯眾科工的收購案已經進行到最后的關鍵階段。 只差一子落下,便可收復山河。臨門最后一腳,以廖長寧的性格,不會再給李柔筠任何茍延殘喘的機會。 我們都忙的不可開交。 又因為不在同一個辦公地點,我跟廖長寧基本上見不著面。 李柔筠再次致電約我見面。 我直接拒絕,卻沒有想到她卻干脆不請自來的出現在了我工作的寫字樓。 我只好帶她去茶水間,給她沖一杯速溶咖啡。她面上依舊是很強勢的樣子,但是我們都知道已經是外強中干,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再試圖從我這里尋找突破口。 時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認廖長寧所做決定的先見之明。 若非將我徹底跟聯眾科工的收購案劃清界限,以李柔筠的手段,她可以有各種各樣的方式強迫我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倚靠在流理臺邊,開門見山道:“我已經今非昔比,接觸不到聯眾科工收購案的核心數據,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非得要見我?” 她臉上依舊掛著慣常的笑容,好像戰(zhàn)國時候縱橫捭闔的謀士一樣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到處游說:“廖大少對你倒是真心實意,竟然會一點都不介意你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