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蔣秋桐低頭一看,差點把持不住。 他想起來了,昨晚他想做來著,但是紀峣這幾天公司的事多,昨天終于歇下來,央求他說太累了,能不能睡覺。他有點失落,但同意了。紀峣便笑著親他的唇,說明天給你禮物。 他當時是懷著一種小孩子在圣誕前夜把襪子放在床頭那樣的期待,摟著紀峣進入了夢鄉。然而第二天什么都沒發生,他有些失落,然而想到可以和紀峣在家里待一整天,他就安慰自己,也許這就是紀峣答應給他的,他一定會喜歡的禮物。 他確實喜歡,也確實覺得滿足。 然而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如此美妙的大好時光,于思遠還要登門! 他都沒話講了,已經做好今天紀峣被于思遠吃干抹凈的準備了,沒成想他那倒霉弟弟沒吃到rou不說,紀峣所謂的“禮物”也不是驢他的。 紀峣湊過去,在蔣秋桐耳邊吃吃地笑:“這是為你準備的禮物,我們不帶思遠玩。” ………………………… 什么叫老房子著火,這就是了。 ………………………… 蔣秋桐臉上的笑意加深。 他溫柔地親了親紀峣哭花了的臉:“乖。” 第122章 chap.40 紀峣被蔣秋桐收拾一頓,好一番色授魂與,讓他險些忘了自己叫什么,自然也就忘了隔壁的于思遠。半夜他爬起來喝水的時候,發現已經是這個點了,客廳和書房烏漆嘛黑,連鬼影都沒一只,他咳了一聲,問同樣起來找水喝的蔣秋桐,聲音還有點啞:“你弟呢。” 蔣秋桐淡淡道:“大概是你叫得大聲,被氣走了吧。” “…………” 紀峣將手里的杯子放下,心里有很多滋味翻涌,最后他只是咂了咂嘴,吊兒郎當地感嘆了一句:“老于脾氣變好了啊。” 蔣秋桐聞言什么都沒說。 似乎有什么悄悄改變了。 紀峣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是某次于思遠過來串門時。這廝軟磨硬泡,硬是拿到了紀峣家里的鑰匙,這天想紀峣了,招呼都沒打一個就上了門,結果正好撞上了好事。 紀峣正被蔣秋桐壓在陽臺上,兩人已經是箭在弦上。 紀峣:“……” 蔣秋桐:“……” 于思遠:“……” 三人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紀峣心想怎么最近老是遇到這種事,然后想起身穿衣服,而蔣秋桐卻不干。他冷颼颼地瞟了于思遠一眼,繼續專注于眼前。 紀峣不禁回想起上次蔣秋桐撞見他和于思遠的好事時,于思遠也是這幅態度,頓時心里叫苦不迭,感覺自己卷進了這兄弟倆的斗法里。然而萬萬沒想到于思遠居然這么佛,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和平時一樣換了鞋脫了外套,然后繞開他們,去了書房——于思遠添置了幾套衣服在這,然而因為這房子太小,所以他的衣服只能委委屈屈地掛在書房一角,搞得于思遠不止一次提過要紀峣換房子 紀峣都驚呆了,還沒來及做出反應,蔣秋桐就直接把他按在了墻上。 等一切完事后紀峣神智回歸,就感覺眼皮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他以為是蔣秋桐,一睜眼,發現竟然是于思遠,再一扭頭,蔣秋桐冷著臉抱著他,雖然一臉不爽,卻只偏過頭,沒有阻止。 紀峣:????我天?? 這兄弟倆私底下達成了什么骯臟的py……哦不,分贓協議? 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閉了下眼再睜開,發現場景沒變,頓時驚悚了。豈止驚悚,他幾乎感覺魂飛魄散,感覺分分鐘鐘這兄弟倆就會怒而黑化然后再給他一刀。 于思遠指尖輕輕摩挲紀峣肩膀上的紅痕,語氣聽不出喜怒:“我現在還沒吃到。” 紀峣沒好氣:“你要是不嫌棄這是盤剩菜,要不現在給你吃?” 于思遠偏頭看了他一眼,展顏一笑,很溫柔的那種。這笑容明明是很驚艷的,可大概是他的眼瞳太漆黑,眉峰又太剛硬,硬生生把紀峣嚇得噤了聲——這貨也就是看起來硬氣,其實慫的很。 男人直接將他從蔣秋桐懷里抱了出來,口吻很輕柔:“這可是你說的。” 我caocaocaocaocaocao這是要黑化了啊!!! 最近確實欺負于思遠欺負得狠了點,主要是于總最近真的太賢惠了,紀峣就是個賤的,他就是看不慣別人這樣,以前的溫霖是,現在的于思遠也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踩對方的底線,想看對方什么時候才會摔門走人。 所以他現在心里也是虛得很。他看于思遠這樣子,有點毛骨悚然,腦子里的雷達瘋狂地響個沒完,他心知不好,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來,然而剛才一番大戰,實在是消耗了他不少體力,他跌到沙發上,連衣服鞋都來不及穿就連滾帶爬地要跑。殊不知此情此景落在身后兩個男人眼里,是什么樣的。 其他的都不說,就說他的背。 蜜色的裸背上帶著潮濕的水汽,印著斑斑點點的深紅色印子,不厚不薄的肌rou包裹著優美的肩胛,像極了受驚振翅的蝴蝶。 很美,也很讓人想要蹂躪。 他是被于思遠拖著腳踝硬生生拽回去的。 羊絨地毯上留下了被拖曳的痕跡,和紀峣指甲一路逆著刮出來的擦痕。 紀峣是真怕了,于思遠握住他腳腕的手是那么火熱,又那么有力,他預感到一會兒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然而于思遠說了一句話,瞬間讓紀峣掙扎的力道停了下來。 “峣峣,我真的不想賣慘。” 上一個賣慘成功的心機男仿佛膝蓋中了一箭,他陰森森地看了在地毯上滾成一團的兩人,起身去了書房。 紀峣很想吐槽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就已經在賣慘了。然而他再沒心肝,也聽得出來于思遠語氣中的無奈。 雖然在幾個跟他糾纏的男人里,于思遠是最彎的一個,但其實這人吧,一直是個比較爺們兒那一掛的,從開始到現在,對紀峣用過最多的手段,就是色誘——細想一下,簡直糙得難以理解。 他是真的不會耍小手段么? 只是不愿意罷了。 這段時間他眼睜睜看著蔣秋桐跟紀峣同床共枕,夜夜笙歌,心底沒有憋火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再憋火能怎么樣呢,紀峣對溫霖愧疚,對蔣秋桐愧疚,可天殺的這混球就是覺得自己很對得起他于思遠! 紀峣曾經對于思遠說:我跟你在一起時,能給你的我都給了,能做到的我都做了,除了劈腿,我沒哪點對不住你。 夠渣,夠無恥,夠不要臉。 你到底哪點對得起我?跟我在一起時勾搭我哥給我戴綠帽么?? 于思遠氣得想打人。 “我不想賣慘”這句話是他能說的極限,再多,他說不出來了。他能坦然地說我愛你我想你我要cao翻你,其他的,他頂多問句為什么,這就是他的極限,他不想把一段美好的感情談成宮斗劇,那不是他的初衷。 他始終記得自己是為什么對紀峣心動,是為什么愛上這個人的。 因為月色太美,因為紀峣的笑,因為兩人默契驚人,因為沙灘上的一幅素描。 他愿意為了一些事妥協,但也要求屬于他的那一份,必須保質保量。他要的是紀峣心甘情愿,再次變成那個因為他的忽然出現,而穿著睡衣匆匆跑下樓的青年。 他不要強求的、失了原色的感情。 雖然只說了這句話,但其中的意思,他相信紀峣能懂。 他們那么默契,紀峣那么聰明,他知道,紀峣是明白他的。 紀峣果然明白了,然后乖乖窩在了他懷里,不掙扎了。 于思遠摟著懷里讓他又愛又恨的混球,低頭狠狠親了口紀峣的臉蛋兒,發出“啵”的一聲響聲,然后重重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今天不做了。” 紀峣:“???”我都做好去肛腸科的準備了你說你不做了? 他狐疑地看了眼于思遠,若有所思道:“果然是覺得我是被吃剩了……你覺得惡心?”他抬了抬腿,讓男人把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 于思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 說實話紀峣這幅被別人糟蹋狠了的樣子,確實有點膈應,但,其實吧,還……挺誘人的。 畢竟一個憋了四年多的人,能指望他有多挑食呢。更何況他面對的,還是紀峣這樣的極品。 他假裝剛才仿佛要把人直接強了的不是自己,咳嗽了聲,問:“要不咱們出去玩?我們好久都沒出去玩了。” 見紀峣看了眼書房,他趕緊小小聲強調:“不帶蔣哥。” 紀峣:“……” 他愣了一下,然后也小小聲對于思遠耳語:“其實……我也沒想帶你哥來著。” 于思遠噗嗤笑了。 于是于思遠就帶著紀峣,跟個毛頭小子似的私奔了。 把自己關到書房,然而卻半天都沒聽到動靜的蔣秋桐:?????? : ——紀峣慢悠悠地說:“去我家——” ——于思遠好奇而憧憬地想,不知道那幅畫畫的是什么呢? 第123章 chap.41(加更) 說這兩人私奔,并沒有哪里錯了。因為紀峣是在還赤身裸體的情況下,匆匆套著于思遠的西裝外套,踮著腳尖提著鞋子,做賊一樣悄咪咪出得門——生怕被書房里的大魔王發現。 出來后,紀峣急匆匆從西服口袋里掏出車鑰匙開了車,兩人感覺逃也似的鉆進去,就怕被人撞到這幅樣子。 他們一屁股坐到座椅上,才總算松了口氣,他們先是靜默了會兒,然后面面相覷,隨即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紀峣問:“我們去哪?” 于思遠摸了摸下巴:“先去酒店洗個澡——帶著我哥的那玩意兒,跟我出去玩這種事,我跟你講,我是不能忍的。” 紀峣揚了揚手里的抽紙,意思是他懂。 “再給你買身能見人的衣服,然后一起去吃頓好的——這段時間老是做飯,做得我夠嗆。”于思遠計劃著,越想越美,簡直有點迫不及待了。他現在的心情,和十來歲時第一次把到男人,帶著對方去逛街時一模一樣。 期待又雀躍,恨不得一條街都包下來買買買。 紀峣笑著斜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多愛做飯。” 于思遠雙手一攤:“喂,心知肚明的事,給我點兒面子,別戳穿好么。”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有錢和身份證么?答案是,沒有。 不止現金證件鑰匙等等零碎,為了防止接到魔王的電話,他們甚至連手機都留在了原地,兩人身上加起來,只有于思遠西裝口袋里的一串車鑰匙。 于思遠萬萬沒想這個美好的計劃竟然折戟在這一步,他郁悶地將自己摔到靠背上:“怎么跟你約會這么難?” 紀峣有點好笑,看著他那副從興奮迅速到沮喪的樣子,心里癢癢的不行,于是伸出光裸的長腿輕輕踢了對方一下:“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看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