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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侯大利刑偵筆記5:驗毒緝兇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錢剛在派出所工作時間長,滿肚子牢sao,道:“朱支,現在不同以往,能夠不來派出所最好別來。所有苦活累活都壓在派出所,累得死去活來、神經麻木、身體老化、早衰早死僅僅是一方面,還吃力不討好,上級部門動輒問責,當幾年所長不挨處分都不好意思。丁大隊,你們那邊缺不缺人手,我也是老刑警,到了刑警大隊絕對不會拉稀擺帶。”

    丁浩拱了拱手,道:“城區所有上百號人,錢所長這個大神哪能到我們這個小廟,即使要過來,也是過來當領導。”

    侯大利是李大嘴徒弟,到了師父家就很主動地給大家倒酒,聽大家閑聊。

    胡秀端上最后一盤大菜后,團圓飯正式開始。第一杯酒由朱林主持。朱林端起酒杯,望著到李超家團年的諸人,神情嚴肅,語調沉重:“這一杯酒先敬犧牲的戰友李超、黃衛和田甜,他們是為了社會和人民英勇犧牲,這不是大話,是實話。生命無價,若不是為了正義,誰愿意在和平年代獻出自己的生命?我們,先敬逝去的英雄。”

    胡秀不善喝酒,平時極少沾酒,今天端起酒杯,仰頭喝了這杯酒。

    喝完第一杯酒后,朱林又道:“第一杯酒敬犧牲的戰友,第二杯酒敬戰友的家人,英雄犧牲了,給家人留下了許多遺憾,這個遺憾永遠不能彌補,除了情感上的遺憾,家人的生活也受到很大影響。家庭不再完整,經濟遇到困難,但是生活還要繼續,事業還得有人繼承。大家端起這杯酒,所有英雄的家人們擦干眼淚,挺起胸膛,活得精彩,讓逝去的親人安息。”

    胡秀的老公、黃小軍的父親和侯大利的未婚妻都英勇犧牲。他們犧牲于不同年份和不同地點,除了在公安系統內部引起一些震動外,公安系統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犧牲。朱林發自肺腑的一席話,讓氣氛凝重起來,侯大利、胡秀和黃小軍眼中皆有淚光。

    第三杯酒是團圓酒,所有人再次舉杯,互祝新年快樂。

    三杯酒后,氣氛緩和下來,大家開始互相敬酒。敬酒過程中,所有人都忘掉生活中的不快,露出笑臉,祝福明年一切順利。

    丁浩與錢剛單獨碰酒后,問道:“楊杜丹丹mama和許海打了一架,后來怎么處理了?”

    錢剛放下酒杯,先是自顧自罵了一句,再道:“我來之前才和杜耀談過話。在大街上互毆,許海爺爺堅持要十萬賠償,杜耀一分錢不出,雙方互相咒罵,不同意調解。結果只能走程序,杜耀被拘留,許海被教育一番后大搖大擺走出派出所。許海爺爺是奇葩,凡是有良心的人在自家孫子強jian未遂之后面對女方家長都會內疚,他不僅一點都不內疚,還指責楊杜丹丹是爛女人,勾引他孫子,要杜耀賠十萬才肯調解。我不知道許海爺爺是演戲還是真心這樣認為。”

    丁浩道:“以前我在支隊二大隊的時候就接觸過許家的人,許海的父親許大光是蠻橫不講理的角色,開了采砂廠,用了很多原向陽大隊的人,是城中村那一帶的霸王,一呼百應,城管到了向陽小區附近,根本不進去,繞道走。”

    凡是與田甜有關的人和事,侯大利都特別敏感,道:“許海又犯了什么事?”

    “和以前一樣,猥褻女同學。”丁浩簡略講了事情經過,又道,“事先,我們進行了調查走訪,許海曾經多次和同學吹牛,說他距離滿十四歲還有四個月,要趁著最后四個月辦點大事,滿了十四歲就沒有機會了。這個雜種懂得鉆法律的空子,肯定在十四歲之前還要犯罪。”

    “許海這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肯定還要欺負女同學,幸好我和他不在一個學校,否則完全沒有安全感。”李琴剛讀初三,對楊杜丹丹的遭遇感同身受,特別憤怒。

    黃小軍心存疑惑,道:“朱叔叔,我同意李琴的看法,許海肯定還要犯事。為什么刑警大隊不能提前預防?”

    朱林即將退休,對小輩們格外耐心,道:“從全局來看,公、檢、法、司共同預防犯罪是正確命題,也很重要。但對于我們偵查員來說則要拋棄預防犯罪的思想。偵查員面對的是已經或正在發生的犯罪行為,這個時候需要偵查員出手。但是,偵查員不要對沒有發生犯罪行為的人進行調查和告誡,這一點很重要。若是這樣做,時間長了,事情由量變發生質變,偵查員腐敗會由此而生,這是經驗之談,大家引以為戒。偵查員如何出手,何時出手,出手輕重,大有講究,很考驗偵查員的智慧。”

    說到最后幾句話的時候,他眼光轉向了黃小軍和侯大利。

    黃小軍沒有實際工作經驗,對朱林的告誡一臉懵懂。侯大利則有更多感悟,凝神細思。他的父親是山南省最有名的企業家之一,這個身份給他帶來了一些便利,也增加了他融入集體的難度,重案大隊不少偵查員仍然在內心深處將其視為另一類人。但是堅冰是一點一點融化的,至少在胡秀家里的這些偵查員大多忘記了侯大利的父親是侯國龍,而視其為戰友和朋友。

    晚餐后,朱林、丁浩等人留在胡秀家里打麻將,這也是李超還在時的保留節目。一線偵查員們一年忙到頭,春節前抽空打幾局麻將算是難得的休閑時光。

    侯大利和黃小軍沒有留下來打麻將,步行回家。兩人單獨在一起,黃小軍沒有藏著掖著,道:“大利哥,既然判斷出許海還要犯案,為什么不提前控制?朱叔叔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懂。許海繼續犯案是板上釘釘的事,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嗎?”

    侯大利想了想,道:“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可不是說著玩的。偵查員的偵查行為有嚴格的程序和追查制度,并非我們認為應該怎么辦就能怎么辦。監控許海,理由是什么?僅僅是懷疑他要繼續犯罪,這個理由擺在明面上說不過去,沒有領導會同意。而且,每到春節其間,各種警務活動和非警務活動都很多,各單位都缺人手,根本抽不出警力去監控,更別說這種監控還是違規的。更重要的是偵查員在行使偵查權時不能過線,過線往往會違規,我們有過這方面的深刻教訓。社會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陰暗的一面,還有灰暗的一面,等你工作后,慢慢體會吧。”

    黃小軍道:“那我們能做什么?總不能一點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壞人繼續做壞事。”

    侯大利道:“還是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可以利用學校的法制校長,給同學們進行有針對性的普法,讓家長更加警惕,這是可以做的。比如,加強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增強學校的保衛力量和增加監控設備,這也是可以做的。”

    黃小軍總覺得這些方法是隔靴撓癢,根本不能控制許海。

    侯大利也認為自己給出的方法是隔靴撓癢,與黃小軍分手后,想著許海犯下的種種惡行,神差鬼使地步行到了向陽小區。

    向陽小區位于江陽區有名的城中村東部。城中村由一大片低矮住房構成,最東邊有一個開放式小區,由以前的向陽生產大隊命名,為向陽小區。侯大利通過麻將的嘩嘩聲大體定位了許海爺爺家的麻將館。一般家庭麻將就一桌人,聲音不會太大,而許家麻將館的嘩嘩碰撞聲此起彼伏,非常明顯。

    四樓,麻將館房門大開,四桌麻將火力全開,每桌都有閑人站在背后觀戰。侯大利不用進門就能清楚看到麻館內詳情,往上又走了一層,再返身下樓。

    下樓后,侯大利仔細觀察小區環境。小區路燈大多被破壞,有三個路可以進出,只發現中間一個路的路口處有一個監控,從監控鏡頭的陳舊度來看,能否正常運行都無法確定。

    總體來說,城中村基礎設施差,向陽小區附近的監控探頭分布較少,且多為老型號。侯大利腦中有一幅精準的立體地圖,觀察周邊時,一個個監控設施飛入腦海,落在地圖之中。他正在默記向陽小區附近的監控點時,思維不受控制穿越了時間之河,來到師范后圍墻,在偵辦杜文麗案過程中,他和田甜無數次在師范后圍墻尋找監控鏡頭,當時尋常的行動,現在回想起來卻異常甜蜜。正是因為異常甜蜜,失去后才更加傷痛,且無法排遣。

    寒冷的夜,昏暗的街燈,照出了一條長長的身影,孤獨地走在街上。

    江州大酒店,寧凌陪著李永梅在頂樓茶室喝茶。到了凌晨,侯大利還沒有回來。李永梅道:“大利平時都是這么晚嗎?”

    “大利哥回來的時間不規律,有時很晚,有時又挺早。他不茍言笑,看不出心情好壞。雖然他回家的時間不規律,但是生活自律,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什么業余生活。”寧凌盡量客觀地描述著侯大利的生活習慣,描述出來后,覺得這個富二代的生活單調得令她都感到憂傷。

    “我兒好可憐。本來可以享享福,現在的日子過得,唉,比我還要慘。”

    李永梅剛滿五十歲,在她們這個圈子里很多女人到了這個年齡都保養得非常好,皮膚嫩滑如三十歲。李永梅在寧凌面前基本上是素顏,膚質尚可,就是略為憔悴,眼角有了細密的魚尾紋。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不管你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還是億萬富翁,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手握重權的達官貴人,到了該衰老的時間,一定會衰老,直至走向死亡。

    寧凌知道干媽為何傷心,不便勸阻,只是陪在她身邊。

    顧英坐在大堂,與進門的侯大利打過招呼后,趕緊給寧凌打電話,通報信息。侯大利剛走出電梯,笑容滿面的服務員便迎了過來,請其到茶室。

    進了茶室門,他用力揉了揉臉頰,擠出些笑容,道:“媽,你什么時候來的?”兒子進門的時候,帶著一身莫名的寒氣,這讓李永梅很心疼,心疼到忘記了自己的煩心事。招呼兒子坐下,她讓服務員端上一碗餛飩,道:“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吃世安廠食堂的餛飩,每次吃都要吃一大碗。這家飯店的餛飩做得挺好,五星級水準。”

    侯大利吃了幾個餛飩,道:“味道不錯,但不是當年世安廠的味道。”

    李永梅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背,道:“你這個孩子年齡不大,怎么老想著以前的事,要往前看,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快活。”

    侯大利沒有說話,繼續吃餛飩。寧凌起身,準備找借口離開。

    “寧凌你不是外人,別走。大利一個人在這邊,你還得多照顧他。”李永梅將寧凌安排在江州大酒店,一方面是在江州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夏曉宇是創業老人,目前掌握太多資源,多一雙眼睛盯著總是好事;另一方面她想讓寧凌成為自己的兒媳婦,有意給兩人創造機會。

    吃完餛飩,喝掉湯水,侯大利身體里的寒意這才徹底消散。李永梅慈愛的瞧著兒子,剎那間仿佛回到了當年世安廠時期艱苦又溫馨的時光。看著英俊帥氣兒子的灰白鬢角,想起自己的煩心事,道:“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有的筵席早些散,有的筵席晚點散,遲早都得散,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兒子啊,你真不要糾結過去,楊帆和田甜都是好姑娘,可是她們已經走了,走了就回不來,永遠都回不來。你得有自己的生活;得有個知疼知暖的人;得有個為你傳宗接代的人。田躍進肯定愛他的女兒,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他現在有自己的生活,和小楊律師結了婚。你要學他,勇敢面對新生活。”

    侯大利伸手拿過紙巾,擦了擦嘴。

    李永梅嘆息一聲,道:“我和你爸曾經很恩愛,現在我們關系也還行。實話實說,你爸在老板圈子里算是品行很好的,沒有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我們這樣的家庭,你爸也養了外室,還生了兒子。”

    侯大利道:“媽,你知道這事?”

    “你知道這事?”李永梅終于在兒子面前說出了梗在心里很久的傷心事,卻見兒子的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吃了一驚。得到肯定答復后,李永梅淚水瞬間奔涌而出,“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你和侯國龍一起瞞著我,把我當傻子。”

    寧凌遞了一張紙巾給李永梅,輕輕拍著其后背。

    侯大利幾乎忘記母親哭泣時的模樣,在記憶中母親最后一次痛哭還是十年前外公去世時的場景。他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道:“我第一次受傷住院,我爸就跟我談過這事。我的工作有危險,我爸不想讓偌大的家產落到別人手里,所以還想生一個兒子。”

    聽到這個答復,李永梅有些意外,道:“早知道侯國龍是這個想法,我就再給你生個弟弟。大利,你腦袋傻了吧,這種事情不給mama說。你爸找外人生兒子,這是要奪你的家產。呸,做夢。”

    侯大利試探著道:“媽,你會和爸離婚嗎?”

    李永梅瞪了兒子一眼,道:“我沒有你這么傻,絕對不會離婚。國龍集團有我的心血,誰都搶不走。大利,這個社會非常殘酷,你的心要硬,否則處處都是牢籠。”

    寧凌聽到干媽的肺腑之言,想起父親經營的餐廳被人強取豪奪,自己少女時代就遭遇了家道中落,悲從心來,淚水忍不住想要流。她不想讓干媽和侯大利發現自己失態,便到衛生間,小心翼翼抹去淚水,補了妝。

    “從你爸有了另一個兒子開始,國龍集團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現在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是你的競爭對手。媽和你才是一條心。我不會和你鬧別扭,更不會和你爸鬧離婚,我會守住我們的陣地,不讓外人占了便宜,這才是最重要的。”李永梅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道,“大利,你能夠回集團最好,我真不想讓辛苦打下的江山讓其他女人來享受,更不想有人搶你的財產。你媽畢竟是女人,文化水平不高,集團太大了,我如今力不從心。”

    這一刻,侯大利真有些動搖,想回到國龍集團,站在母親身邊。但他沒有急于做決定,更沒有為了孝順而改變自己的意愿,起身坐到母親身邊,摟著母親的肩,道:“我現在不能承諾,媽,給我點時間。”

    “你能不能有個期限?”

    “暫時不能。”

    “不回來就不回來,當媽的只有一個要求,遠離危險,不要拼命。”李永梅面對固執的兒子沒有辦法,只能妥協。

    侯大利、李永梅和寧凌聊到凌晨兩點,各自睡下。早上八點起床,三人一起吃了早飯。早飯后,李永梅和寧凌帶著行李箱下樓。

    侯大利站在車旁,道:“媽,到高原旅行缺氧,凈化心靈純粹就是扯淡。”

    李永梅又摸了摸兒子鬢角的灰白頭發,哼了一聲,道:“你不聽我的話,老娘就不聽你的勸,咱們母子扯平了。老娘就要去高原,寧凌陪我去。你要真關心老娘,有事無事打個電話。”

    小車啟動,侯大利欲言又止。

    上午十點鐘,張小天、葛向東的車進入了刑警老樓,二人下車來到三樓資料室。

    侯大利早就為兩人泡好茶水,道:“你們九點就下高速,現在才到?”

    “我送張小舒到她的姑姑家。師弟,如今你的名氣都傳到了總隊,在總隊都叫你小神探。我向駱主任請假,他直接來了一句,又到小神探那里去?去吧去吧。如果是到其他地方,恐怕請假沒有這么容易。”張小天沒有穿警服,仍然是t恤、牛仔褲加運動鞋。雖然是滿大街都有的最尋常打扮,但她氣場頗為強大,最尋常的打扮也能透出別人沒有的利索勁。

    侯大利自嘲道:“我這點本事,哪里進得了總隊大牛們的法眼。”

    “總隊之所以大牛多,原因很簡單,總隊長就和老鷹一樣,時刻盯著各地,凡是有人才冒尖就掐進來丟到總隊。你這個小神探已經進入總隊長法眼,遲早要調上來。老葛如今在總隊也有了名氣,昨天湖州偵破了一起惡性殺人案,老葛提供的畫像和兇手幾乎一模一樣。105專案組了不起,給我們輸送了兩個人才。今天這五幅畫像,老葛是連夜制作,幾乎一夜沒有合眼。”張小天笑起來時眉毛上挑,神采飛揚。

    105專案組費盡心思搜集到五人讀高中時的相片,以及除了楊永福以外其他四人現在的相片,交由葛向東畫像。葛向東加班加點制作,終于在昨晚完成了五幅畫像。葛向東從背包里取過幾個卷幅,一一展開。這是少年人站在世安橋的畫像,面部分別是楊永福、金傳統、秦勇、張佳洪、李小峰讀高中時的相貌,身材和服飾根據本人現在的身材進行變化。

    諸人前往看守所,由王華和張小天提審石秋陽和王永強,辨認五幅畫像。

    石秋陽距離世安橋距離較遠,沒有看清兇手面容,無法辨別兇手是否和五幅畫像接近。

    王永強留著光頭,身體明顯瘦了下來,精神倒還行。看了畫像,他伸手指了指,道:“這幅最接近,五官記不太清楚,我說的是神情很接近,那人臉上有一股怨天怨地的兇狠勁,仿佛全天下誰都欠他,特別欠揍,這張很有那種欠揍的感覺。”

    侯大利和葛向東在監控室內看著屏幕。

    葛向東道:“這幅畫是楊永福。楊永福以前是富二代,他爸爸生意失敗自殺后,同學們說楊永福天天板著臉,說話做事愛走極端。我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畫行兇者在橋上的表情,也許摸到邊了。可惜,楊永福已經宣告死亡。”

    “宣告死亡并不等同于真正死亡,還有各種可能性,就如當年杜強一樣。專案組下一步的重點就是圍繞楊永福失蹤做調查,用楊永福直系親屬的dna來追查楊永福,只要他作案,留下dna,那就能夠找到真相。如果他確實死亡,或者不再作案,那就很難了。”侯大利這時才體會到了當年丁晨光曾經面臨的困境。茫茫人海,如果兇手不再犯事,或者真的死亡,那么就永遠找不到真兇,真相的碎片也就淹沒在歷史長河里。

    提審結束,四人會面。

    張小天道:“王永強的日子不多了,對人生有了徹悟,這次說的是真話。”

    王永強所言大體是真,楊永福的嫌疑頓時上升。楊帆遇害初期,一點線索都沒有,經過十年堅持不懈地努力,當年世安橋上發生的事情逐步還原,有了偵破的希望。

    侯大利真誠地道:“為了判斷王永強是否說謊,師姐特意跑一趟江州,辛苦了。”

    張小天揚了揚手中u盤,道:“我不是純粹幫忙,另有目的。王永強是我重點研究對象,等到王永強案子結束的時候,我應該能夠出一篇論文。”

    葛向東道:“晚上大家聚一聚,先說清楚啊,我請客。張主任把張小舒叫上,我們吃了飯再去唱歌,欣賞一下專業選手的歌喉。林海軍過了春節要回總隊,我把他和陳浩蕩也約上。”

    王永強指認了楊永福,這讓葛向東很有成就感,心情特別愉快。除了心情愉快之外,葛向東組織飯局也為了聯絡大家的感情。這兩年,葛向東妻子邵萍與國龍集團搭上線,生意做得不錯。即將過春節,在這個時間點請客是加深感情的有效手段。

    果然,侯大利和張小天都同意了葛向東的提議。

    晚六點,大家聚在邵家所開的餐廳。

    陳浩蕩打趣道:“林師兄即將回總隊,今天我們只談友誼,不談案子。前幾次聚會,林師兄和大利只要湊在一起總得談案子,談得火藥味十足。”

    林海軍的目光時常落在對面的張小天身上,自嘲道:“實話實說,最初我來江州掛職,很有心理優勢。后來才發現基層單位臥虎藏龍,特別是江州刑警支隊,真是強手如林。被侯大利打過兩次臉,啪啪響。這或許就是我來掛職的意義,熟悉基層,了解基層。”

    “江州是山南省第二大城市,江州刑警支隊向來是全省刑警的標桿,你還一口一個基層單位,這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在座之人,你真以為辦案能力都強過大利或者是滕鵬飛?我看不一定吧。”張小天面對自己的追求者,毫不客氣,快人快語。這是她長久以來形成的風格,林海軍能夠接受,所以也不生氣。

    張小舒好奇地打量著jiejie的同事們,目光從林海軍、陳浩蕩再滑向侯大利。她的目光在侯大利的鬢角上多停留了幾秒,隨即飛快滑走。她聽說過侯大利十年追兇和未婚妻犧牲之事,覺得眼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特別深情,又真的很可憐。

    邵萍坐在侯大利身邊,沒有談家族生意,而是談起了葛向東的變化,她道:“大利,我其實挺感謝你,老葛以前的綽號特別難聽,很多同事在聚會時都在我面前用這個綽號調侃他,我很反感,可老葛聽到這個綽號不僅一臉無所謂,還答應得樂呵呵,我更生氣。這件事的轉變在進入105專案組后,他幾乎每天都回來看畫畫方面的專業書,精神面貌和往常大為不同。調到省刑總后,我參加過兩次聚會,同事們都叫他葛教授,雖然也有開玩笑的成分,可是與葛朗臺相比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作為妻子,我還是以丈夫為榮。他沒有尊嚴,我臉上也無光。”

    葛向東佯怒道:“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當年被叫成葛朗臺,還不是為了家里的生意。”

    邵萍道:“你確實為家族生意出了力,可是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這才是男人應該有的模樣。”

    晚餐后,葛向東又張羅著大家唱歌。

    吃飯時,張小舒是旁聽者,基本不插話。到了歌廳,葛向東用最夸張的姿勢把話筒交給張小舒,由她唱第一首歌。

    張小舒和堂姐張小天都穿t恤、牛仔褲加運動鞋,張小天穿這身打扮顯得干練利索,而張小舒穿相同的衣服則非常溫婉,柔美中帶著一絲優雅。

    她接過葛向東遞來的話筒,落落大方唱了一首老歌《山楂樹》:“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廠已發出閃光,列車飛快地奔馳,車窗的燈火輝煌,山楂樹下兩青年在把我盼望,哦那茂密山楂樹呀白花滿樹開放,我們的山楂樹呀為何要悲傷,當那嘹亮的汽笛聲剛剛停息……”

    張小舒氣質溫婉,一曲《山楂樹》卻很是大氣,寬闊深沉,憂傷中藏著熱情。

    侯大利陷入歌曲營造的意境之中,曲罷,仍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直到掌聲四起才驚醒。

    春節前,江州市大體平安,雖有入室盜竊、搶奪、傷害等案件,但全市沒有需要由刑警支隊直接偵辦的惡性案件。

    2月11日,重案大隊下發了春節值班表。

    侯大利在初一和初四值班,初五備勤。探長張國強是外地人,春節其間父親七十大壽,侯大利主動在初二和初三替張國強值班。這樣一來,侯大利在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值班,初五和初六備勤,基本上整個春節都在單位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