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宋文瀚剛踏進宋金氏院子,發現人都被宋金氏趕了出去,屋子里一個下人也沒有,心里升起警惕,慢慢走進正屋,宋金氏刷的一下跪在了宋文瀚面前,拉扯著宋文瀚的下擺,梨花帶雨道:“文瀚哥,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可你能否看在我爹的份上,不要遷怒到淞澤身上,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宋文瀚額頭青筋暴起,這個女人又在搞什么,把自己的衣擺從宋金氏手中扯出,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道:“你又在發什么瘋,淞澤不是好好的。” 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何年紀,宋金氏若是二八年華,做起這梨花帶雨的模樣還行,可如今都已半老徐娘,還做這樣子也不怕人笑話。 “文瀚哥,如今緣緣都已經要嫁人的年紀了,淞澤卻還沒娶妻,這meimei的比哥哥先成親,淞澤這當哥哥的情何以堪。” 宋文瀚快被宋金氏氣笑了,一拍桌案而起,“淞澤情何以堪?難道還要緣緣等淞澤成親以后才能成親嗎?這可是陛下的賜婚,宋金氏你好大的膽子。” 宋金氏被宋文瀚這一下驚到,身體往后仰坐在地上,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文瀚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著讓淞澤盡快成親,盡快找一門親事定下來。” “你是淞澤的親娘,淞澤成親的事你自己去張羅,等定下人選了我會讓管家幫你的。” 宋金氏想聽的可不是這句,“文瀚哥,現在外面那是只知緣緣,不知道丞相府還有一個公子,我想給淞澤選一個媳婦,可那人看不起淞澤。”宋金氏拿著帕子擦擦眼淚,“文瀚哥,你當著我爹的面發過誓,會把淞澤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可是現在,淞澤在外面被人欺負,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只寵緣緣,一點都不疼淞澤。” “如今造成這樣是誰的錯。”宋文瀚冷漠的看著哭哭啼啼的宋金氏,“當年我感念恩師對我的再造之恩,我娶了你,甚至連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認下了,我沒有把淞澤當自己孩子養嗎?可是我把你的孩子當親生的養,你卻想害死我的親生孩子,我今日還能讓你們住在丞相府,有丞相夫人的名分,丞相之子的身份,一個安身之所你還想妄想什么。” 提到那事宋金氏真的是悔恨交加,她恨的是自己下手不夠果決,不夠謹慎,若是沒有宋緣,宋文瀚只有宋淞澤一個孩子,早晚會心軟。可是宋緣活了下來,她的事也被暴露出來,宋緣活一日,就會提醒宋文瀚宋緣曾經受過的傷。高人說的對,宋緣就是他們母子的克星,有她一日,他們母子就享不了榮華富貴。 “文瀚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嫉妒,我嫁給你這么多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卻連碰都不碰我一下,可是你卻讓外面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有哪一個深愛夫君的女子能容忍,我真的知道錯了,文瀚哥,你看在我們青梅竹馬的份上,你看在我爹娘的份上。” 宋文瀚閉了閉眼,“我當年娶你是因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我跟你說過我會一直把你當meimei看待的,我也一直這么做。我也以為你很清楚,才會把緣緣交給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宋金氏想起自己的年少不知事,悲從心中來,她從來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她只覺得這些都是別人害她的,聲音有些尖利,“文瀚哥,你說過你不會嫌棄我的,你說過的,你還心疼我被那個負心漢拋棄,你還幫我報了仇。你娶了我,我就是你的夫人,為什么,你只愿意和我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你不是心疼我嗎?你對我這么好,我早就愛上你了,我多想為你生兒育女,我多么多么的想,可是你為什么要背叛我,你既然把淞澤當成自己的兒子了,為什么還要有宋緣。” 宋文瀚都快忘了當年在師父府上第一次見到宋金氏,是多么的活潑秀麗,可如今這幅癲狂的樣子,冷漠道:“若是我早知道你有這樣的心思,我又怎么會娶你。我心疼你,是因為把你當meimei一樣心疼。師父師娘從小就寵你,可是你是怎么報答他們的,跟人私奔,難道你一點都不考慮自己私奔會不會毀了家里女子的名聲,你忘了你待字閨中的meimei了嗎?懷著孩子被拋棄就跑回來找師父師娘,當年師父師娘知道你私奔后病了一場,得知你懷了孩子后又病了一場,師父師娘拖著病體跪在我面前求我給你一條生路你知不知道。師父對我有恩,我愿意娶你救你一命報答師父。” 宋文瀚想起他們師徒緣分,生父早逝的他是真心把師父當自己爹來看待的,閉上眼睛掩去眼里的哀傷,“我也早早說過會和離,送你去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是你開始貪戀權勢富貴不愿意答應,抱著孩子投河上吊,逼得師父師娘再次向我求情,是你生生的把我們師徒緣分給耗盡的,如今,就連師父都已經去世了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著他的旗子,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女兒。說什么愛我,你愛的是我的權勢,愛的是丞相夫人的名分,你再這樣鬧下去,別怪我無情。” 宋金氏被宋文瀚生生的把面皮撕下,可她絕對不能承認,“文瀚哥,我真的愛你,還有你當年在我爹面前發過誓的,會好好待我們母子,你不能言而無信。還有淞澤,淞澤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把你當爹爹的。我爹當年力排眾議支持你讀書,幫忙處理娘的后事,讓她安享晚年,我爹就只有淞澤這一條血脈了,你不能讓我爹后繼無人啊。” 宋文瀚握緊了拳頭,“淞澤是好孩子,他像他外祖父,我警告你一句,不要再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要是想讓淞澤在緣緣面前成親,就盡快定下親事,人選我會讓管家送來,若是再挑三揀四,那就不要成親了,你要記住你沒有這個資格。”說完甩了甩衣袖離去。 可在走出門看到臉色慘白,癱坐在地上的宋淞澤,皺了皺眉:“淞澤,你在這里聽多久了。” “淞澤?!”宋金氏聽到宋文瀚叫的名字,顧不得禮儀,慌忙爬起來,看到坐在地上的兒子,心疼的上前抱住宋淞澤,哭道:“我可憐的兒啊。” 宋金氏對自己的兒子那是真心疼愛的,她也從來沒想過讓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的身世,這個時間,宋松澤應該在書房讀書,哪里知道宋松澤收到身邊下人的通知,知道宋文瀚來找宋金氏,怕宋金氏受到傷害趕來救場。 等宋松澤暢通無阻的進了宋金氏的院子,聽到宋金氏的哭喊聲想去幫忙,卻在聽到自己身世的時候停了腳步,最終知道了真相。 第69章 權臣的女兒(十七) 權臣的女兒(十七…… “淞澤, 你剛剛聽到了多少?” 宋淞澤想喊爹,可又知道面前的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最終這聲爹還是沒有喊出口, “我都聽到了。” 宋文瀚無奈道:“淞澤, 宋府永遠都有你的容身之處, 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宋文瀚無法說出自己會把宋松澤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疼愛,他一直忙于政事, 和孩子相處的不多, 可也能看出孩子的孺慕之情。或許在緣緣沒出事前,他是真心想要培養這個孩子的, 他只有緣緣一個親生孩子,自然希望緣緣出嫁后有個兄長能夠在他百年歸去以后做緣緣的依靠,可是宋金氏她毀了一切。 宋文瀚回到書房后, 宋緣已在書房等候。 “緣緣,淞澤是一個好孩子。”宋文瀚的未盡之意宋緣明白。 宋緣點點頭, “我當然知道,哥哥他是一個好哥哥, 可是誰讓他有一個這樣的娘, 他沒有我幸運,我有一個全心全意為我考慮的爹, 他卻有一個貪心不足的娘,爹, 我只是想讓他明白, 我們宋家不欠他們金家。就如當年, 就算你的師父真心把你當徒弟看,可和他的親生女兒相比,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他自己女兒造的孽,卻讓你來償還......” “緣緣,事情不能這么想,淞澤對你沒有威脅,更何況當年師父對我亦父亦師......” 宋緣打斷了宋文瀚的話,“爹爹,我這句話已經聽了很久了,我知道他對你有恩,所以這么多年來,無論宋金氏做了多蠢多毒的事不都是放過她了。可爹爹若是你當年愚笨不堪,他會收你為徒嗎?他看中的是你天資聰穎,看中的是你向上爬的野心,篤定你將來必有成就,這就是一種投資,如今我們培養的那些人才也是如此。” 宋文瀚聽自己的女兒把師父當年對自己的關照比作一種投資,想要減少自己的負罪感,失笑搖了搖頭:“緣緣,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你又怎么知道只有他看中我的天資,而我沒有看中他的愛才之心呢?偏心自己的骨rou這是人之常情,就像如今淞澤和你,我偏心的也必定是你。若是你是當年的她,處于師父的位置,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或許會更絕。不過我們緣緣永遠不會成為像她一樣人,在教導孩子方面,我應該比我的師父更勝一籌。” 說到這,宋文瀚還頗有些自得,不是他說,緣緣從小跟在他身邊,耳濡目染之下,眼見政治素養不比朝堂上的一些老油條差。 宋緣撇撇嘴,“爹爹你老是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做什么,你對他們已經夠仁慈了,反正宋松澤現在已經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了,那個女人再想以他做借口也要看她兒子會不會答應。她在這時又開始做妖,左不過想要憑借宋府挑一門好親事,也想提醒你,你還有一個兒子要出聘禮,免得把整個宋府當作我的陪嫁了。” 宋松澤的確被教導的很好,知廉恥,懂善惡,宋金氏能夠活到今日,全靠對方有一個好爹和一個好兒子。 宋文瀚何嘗不清楚宋金氏的想法,嘆了一口氣,“我與淞澤父子一場,淞澤的聘禮我又怎么會不出,我會給他一份財產,其余的我都是留給緣緣你的。” 當年師父師娘去世以后,金府的財產他一分不動的全交到宋金氏手上,這些年背靠宋府這座大山,也累積了不小的財富。宋金氏何必老是惦記著宋府的財產,他從始至終都沒把宋府的產業交到她手上過,這樣還不明顯嗎? 宋府手上的產業都在宋緣手上,宋緣要做的事,也是需要財力支撐的。 “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她只會認為宋松澤叫了你這么多年爹,宋府就是屬于他的,至于我,一個出嫁的女兒憑什么。” 宋文瀚也是頭疼,揉了揉眉心,“好了,這件事緣緣你交給爹爹好了,不要再管了,你接下來就好好待在家里準備做你的嫁妝吧。”看宋緣提起自己的婚事毫無反應,沒有一點即將嫁人的喜悅之情,更為頭疼,對自己教孩子的能力有了一絲絲質疑。 莊怡萱知道宋緣即將成為六皇子妃的消息感到不可置信。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六皇子,她明明是三皇子的......唔” “小姐,你在胡說什么。”香葉聽到莊怡萱把六皇子妃喊成三皇子妃,嚇得顧不得尊卑禮儀,急忙捂住莊怡萱的嘴,“小姐,是六皇子妃,這是陛下的賜婚。” 莊怡萱被香葉這樣一弄,反而清醒過來,讓香葉先退下,自己要好好靜一靜。 等房間內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在自己的床頭翻箱倒柜起來,找出一疊自己藏起來的紙。 莊怡萱嘴里喃喃自語道:“不對,不對,賜婚的時間不對,賜婚的對象也不對,到底是哪里出的錯。” 這都是她為了不遺忘,根據自己記憶記下前世的重要事件的時間,可現在一個都對不上。 前世的宋緣明明嫁給的是三皇子,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宋緣對三皇子糾纏不休嗎六皇子又是怎么回事,他前世活了下來嗎 她還想要憑借這些當作自己的籌碼,可是現在一個都對不上,宋緣成為六皇子妃了,她還能成為皇后嗎?宋府還有可能被滿門抄斬嗎? 這些疑問折磨的莊怡萱發瘋似的將這紙扔向空中,抬頭望著這些紙張猶如雪花般飄飄灑灑落下,自己重來一次,到底是因為什么。 不管如何,接下來幾月,京城都處于喜氣洋洋的氛圍中,差不多每隔一月都有一位皇子成親,各皇子大臣忙的人仰馬翻,辦喜事,喝喜酒的那是連軸轉。這讓人在后面不免腹誹六皇子碰上了個好丈人,也是在懷疑六皇子的身體到底還能不能堅持到明年,不然為什么要這么急著成親。 等到宋緣出嫁那天,十里紅妝,鑼鼓喧天,所有人都見證了陛下對宋緣和六皇子的偏愛。 在宋緣和六皇子成親當日,封六皇子為太子,宋緣為太子妃,雙喜臨門。 來喝喜酒的皇子和大臣看向六皇子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陛下這想一出是一出的簡直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想冊封太子就冊封了,沒有一點預兆,難道不用考慮一下他們這些做大臣的心理感受嗎?哦,不對,陛下他的確從來沒有考慮過,想不上朝就不上朝,想賜婚就賜婚,想封太子就封太子......大臣們表面笑嘻嘻,心里nmp。 宋文瀚和宋緣無辜攤手,表示他們是真的沒想到陛下會來這么一出。 六皇子的身體因素很難讓他成為儲君,更多的是積累實力,看陛下和六皇子哪個先走,各有一套方案。 不過陛下這一冊封,直接省去了他們九成的謀劃。 六皇子忙碌了一天下來,考慮到他的身體,禮節盡可能從簡,可皇子的成親儀式再從簡也從簡不到哪里去,祖宗禮法還是要全的,能支撐到晚上,已是萬幸,這是他盡自己所能給宋緣一場較為圓滿的婚禮。 等到晚上的時候,六皇子已是臉色蒼白,躺在床上,充滿歉意的望著宋緣,虛弱的笑了一笑,這種病美人弱柳扶風的姿態也分為惹人憐惜,“對不起.....” 宋緣搖了搖頭,揚起一抹笑容,“不用和我說這些,我們已經成親,如今已是夫妻,再說這些豈不是生分。” 六皇子的神色有些恍惚,“是啊,我從沒想到自己還能等到成親的這一天。” 作為從一出生就被宣判死刑的六皇子來說,他看不到未來,活下來的每一天都是萬幸,他這樣的身子,注定不能給女子帶來幸福,他也從來沒想到能夠有成親的一天,娶到的新娘子還是他曾經最羨慕的女子。 六皇子比宋緣想先的更早認識她,在宋緣一進宮就聽說了宋緣的大名,宋緣作為一個大臣之女卻備受陛下寵愛,宋緣在宮里活的肆意張揚,活的如驕陽般那樣讓他羨慕。甚至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宋緣就救了他一命,只不過宋緣或許早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可他卻永遠忘不了。 他從來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娶到這樣的女子,不管是父皇還是宋丞相,都不可能會把這樣的女子嫁給一個看不見未來的人,她該嫁給能夠給她幸福的男子。 他今日一整日處于惶惶不安中,他就像一個卑劣的小偷,偷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幸福,可這種幸福他死也不想放手,宋緣真的嫁給了他,就算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緣緣,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宋緣偏了偏頭,笑道:“當然可以,我都說了我們如今是夫妻了,不用這么客氣。” 六皇子看著宋緣,神色堅定道:“緣緣,我不能陪伴你到終老,但是我愿意盡我所能,陪伴你久一些。”若是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夠給宋緣一個孩子。 宋緣看了看六皇子的神色,隱約似乎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話。 第70章 權臣的女兒(完) 權臣的女兒(完)…… 時光飛逝, 距離幾位皇子大婚已過一年有余,不知怎么的,成親碰在一起, 幾位皇子妃懷孕的時間也差不了幾月, 除了太子妃宋緣遲遲未有身孕。 朝堂后宮的人都知道六皇子, 哦,不, 太子的身體, 若是太快懷孕的話,反而會懷疑這個孩子...... 太子已是儲君, 成親后就和太子妃住進了東宮,奏折也在陛下的恩準下都搬到東宮由太子批閱,宋丞相從旁輔助。 陛下下旨讓成親的幾位皇子如朝歷練, 三皇子進了戶部,四皇子進了禮部, 五皇子進了兵部,七皇子進了禮部后, 陛下那是徹底連誰都不見了, 一切事宜都由太子處置。 太子的身體羸弱,在東宮批閱奏折, 處理朝政到底是太子還是宋丞相眾大臣心有疑問。不過在朝堂上終于出現一個名正言順的儲君,就算這儲君三天兩頭要病一回, 就算這儲君像傀儡, 那也是儲君。 這個儲君在所有人眼里根本就活不長, 若是這個儲君在死前還沒有繼承人的話,不還是要另外選擇,有些大臣看著宋文瀚的位置很是眼熱, 暗地里都有了支持的皇子,想要有一份從龍之功。 他們所不知的在東宮,批閱奏折的是宋緣,宋緣根本就不會給他們機會。 宋緣跟在宋文瀚身邊學習,身后跟了一個小尾巴,那就是三公主。 六皇子如今成了太子,三公主是太子唯一的胞妹,身份也水漲船高,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等到宋緣接觸過三公主,才發覺這女孩聰敏的異常,她與六皇子同樣天資聰穎,只不過被一副病體給拖累,不能夠勞心勞力,多思多慮,就算這樣,二人的聰穎也比那幾個自以為運籌帷幄的幾個兄弟好一點,只能說天妒英才。 三公主對宋緣的好感來自于親哥哥六皇子,在她心里,宋緣猶如蓋世英雄,救了她哥哥,嫁給了她哥哥,讓她哥哥得到父皇的重視,他們生活的質量那是質的飛躍,甚至為了她哥哥的身體著想,幫她哥哥處理政務,在三公主的心里,宋緣就是他們兄妹倆的大恩人。 宋緣是不知道三公主的心里的想法的,只是覺得三公主很好用。 偶然一次三公主看宋緣太忙,想要問問看是否能幫什么忙,起碼是讀書習字過的,宋緣也不講究避諱不避諱的,讓三公主幫她把那些奏折分門別類,通篇都是歌功頌德,廢話連篇的都給挑出來。 等到太子有時身體好點,看到自己meimei和自己的太子妃一起工作的樣子,真的很新奇嗎,想要來幫忙,還要被三公主嫌手腳不利落,問東問西的耽誤事,還把他趕出來了。 被趕出來的太子一臉懵逼,這還是自己嬌弱的小meimei嗎?等反應過來看著身后的宮殿笑了起來,真好,自己的meimei跟宋緣待久了,活潑了也自信了,都敢推哥哥了,他只乞求上天給他再多一點時間,他能夠陪伴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更長一點時間。 一個冬夜,陛下召見宋文瀚入宮,誰也不知道陛下跟宋文瀚說了什么,等到宋文瀚紅著眼眶,走出陛下的寢殿,宣布陛下駕崩,舉國縞素。 因為陛下早早定好了儲君,新帝的人選也沒有什么好爭議的,太子繼位。 陛下的去世是毫無征兆的,也導致其他幾位皇子就算想做什么也毫無準備,只能對自己這個曾經看不起的弟弟俯首稱臣。 太子繼位后,封了宋緣為后,封了宋丞相為宋國公,最后才封了自己幾個兄弟,三皇子為安王,四皇子為靜王,五皇子為康王,七皇子為定王。 三皇子聽完圣旨后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安王妃看了看前來宣讀圣旨的太監的臉色,慌忙解釋道:“安王因父皇去世憂思過度,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還望公公見諒。” 宣讀太監揮了揮浮塵,尖利的嗓音響起:“奴才見諒沒用,陛下見諒才有用。” 安王妃看著太監離去,再看看身邊的暈過去人事不省的安王,也暈了過去,安王府瞬間亂做一團,不知有誰尖叫起來,“王妃身下流血了。” 宋緣坐在龍椅上,陛下則躺在一邊,二人聽著去安王府宣讀圣旨的太監的回稟。 宋緣拿起一本奏折,神色如常道:“知道了,你們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