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景西:“……” 系統:“……” 雖然不對,但乍一聽竟有點接近事實。 景西看著新晉影帝,神色適時帶出一絲為難和糾結。 狐蕭一看他這樣,便知道果然是有問題,說道:“好了到此為止,當我沒問過。” 景西應聲,摸了把他的頭。 他在腦域表揚:“腦洞大也挺有好處的。” 系統已經木了:“……嗯。” 景西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狐蕭不可能會猜到正確答案。 刨除上次的視頻通話,他們三個還有一個小群,偶爾會聊幾句,所以狐蕭不會往“靈魂折射”的方向上想。 他不是段池,段池認準的是靈魂,哪怕擺在面前的證據再多都不為所動,仍是會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過狐蕭能想到“見面出毛病”這一層,已經蠻不容易了。 車很快抵達目的地。 狐蕭沒有再提喊乙舟聚餐的事,帶著他和親友們會合,一直玩到天亮才散場。 之后他有幾個簡單的通告,等到都忙完就給自己放假了。 景西自然也跟著休假,和大外甥在港口分別,回公寓換了乙舟的身體,到了段池那里,履行先前的承諾,趁著假期多陪陪他。 此刻剛入夜,客廳亮起了暖色的燈。 段池正在等他,陪著他吃了頓遲來的晚飯,各自沖完澡,便打開光屏把一份文件交給了他。 景西掃一眼,發現還有視頻,暗道一聲體貼。 他在這條線的主要任務是保證狐蕭的安危,由于他的參與,原故事線上的很多危機都自動消除了,但狐蕭的性格注定了以后還會搞事,因此在離開前,他得給狐蕭挑一個得力的保鏢。段池:“都是按照你的要求篩選的。” 景西看完一遍資料,說道:“我得親自和他們接觸一下。” 段池:“我已經安排了。” 景西不由得看向他。 記憶恢復得越多,他越是知道他們有多投脾氣。 段池以前曾說過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他其實也覺得以后怕是遇不見比段池更了解他的人了。 他幽幽地在腦域說:“44啊。” 系統頓時一驚:“啊?” 景西:“你說有件事不知道結果如何,只知道肯定會出事,該怎么辦?” 系統:“能具體點不?” 景西:“就比如一輛火車,順利抵達終點和摔下懸崖的概率各50%,你會坐嗎?” 系統:“我不會,危險系數太高。” 不過它也知道這是比喻,補充說,“這種事你來做掌控火車的那個人就好啦,哪怕有懸崖,你及時停下不就行了嗎?” 景西“嗯”了聲,心想這就是問題,根本停不下。 他是一個不太喜歡破鏡重圓的人,雖然他覺得依他和段池的性格,應該不會出現感情問題,但萬一他們其實在一起過又分開了,后面記憶全部恢復,不可協調再次分手,這多尷尬。 何況還有紅桃k和部門崩潰的事情待解決,未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很難說。 段池察覺他的視線停留得過長,問道:“怎么,終于有時間考慮咱們的事了?” 景西:“并沒有。” 段池靠近一點:“寶貝兒,到底在顧慮什么?” 景西:“我以后告訴你。” 段池笑了一聲:“所以你承認你對我確實是有感覺了?” 景西嘆氣:“我就是不知道才猶豫的,我不能這么不負責地玩弄你,明白嗎?” 段池:“求玩弄。” 景西:“……” 二人的目光對上,同時笑了出來。 段池揉了揉這小騙子的頭,沒有介意對方的口是心非。 他總覺得好像等了很久似的,越到最后的關頭反而越不急了。 兩個人討論了一下這些保鏢的事,抽空把他們叫到了一起。 景西經過幾番考核,終于找出兩個機靈的,估摸他們大概能和狐蕭相處融洽,便簽了一份臨時合同。 兩個月后,假期結束,他回到公司,見狐蕭和經紀人都在。 他們正在討論接下來的工作,見到他便招招手,笑著問他過得怎么樣。 景西:“挺好的,我這兩個月洗滌心靈,有了新的人生感悟。” 狐蕭:“是什么?” 景西看他們一眼,默默掏出了一封辭職信。 狐蕭:“……” 經紀人:“……” 短暫的死寂后,狐蕭慘叫一聲,一把抱住了他。 “不不不,我受不了你離開我!”他受刺激,“沒有你,我怎么活啊!” 景西:“你讓你老公聽見了情何以堪?” 狐蕭:“他不會的,他是親老公,你是親二舅,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景西摸把他的頭,沒開口。 狐蕭也知道二舅一旦做了決定,大概率不會更改,便放開人坐好,給了經紀人一個眼神,等著他開門出去,這才問:“為什么?” 景西:“其實是你給我的感悟。” 狐蕭:“我這就把我自己剁了!” 景西失笑,換上了正經的語氣:“我在飛船遇見你的時候正是迷茫期,沒想好要干什么,聽你說想混娛樂圈就陪你來了,看著你通過自己的努力當上影帝,忽然有點羨慕,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狐蕭:“……二舅,你挺不適合抒情的。” 話是這么說,但他聽懂了,“你是找到想做的事了?” 景西:“嗯,我還沒上過大學,想去上學。” 上學提升自己,這事狐蕭真不好攔著,而且他也不會阻攔。 他點頭:“想好去哪了嗎?” 景西:“沒有,我想先去各地的大學看看,然后再做決定。” 狐蕭:“也行。” 他沉默兩秒,再次抱住二舅哭嚎。 他一向活得清醒,知道二舅這樣的人肯定不會總給他當助理,但沒想到美好的時光這么短暫。 景西:“我給你找了兩個保鏢,性格都不錯,下午帶你去見見?” 狐蕭:“但他們都不是你。” 景西:“睹人思人,你每天看著他們,就當是看見我了。” 狐蕭:“然后每天以淚洗面?” 景西:“這倒不會,他們長得都沒我好看,我覺得你對著他們的臉哭不出來。” 狐蕭:“那我會哭得更慘。” 景西笑了笑,等著他的情緒緩和,把事情定了下來。 兩個保鏢都是景西選的,狐蕭沒有意見,痛快地簽了正式合同。 兔子的事搞定,景西便換回乙舟的身體,抽空和狐蕭吃飯,表示段池的工作重點要轉到別的星座,癡呆老人也需要換地方治病,所以他要跟著段池離開大提琴星座了。 狐蕭呆住,嘴里的青菜頓時就不香了。 當晚回到家,他便直沖書房,揪著秦兆把整件事分析了一遍。 “這肯定有問題,一個走了,另外兩個都要跟著走,哪有這么巧的!”他說道,“但我觀察一年了,二舅和段池確實是沒有什么,不太可能是三人行。哦對了,還有那個癡呆老人,至今都沒見過他,也不知是真是假,你說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啊!” 秦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好好說話,別晃我。” 狐蕭往他的肩旁一趴,傷心極了:“哥哥,我難受。” 秦兆抱著他拍拍:“以后又不是見不到了。” 狐蕭:“我總感覺短時間內是見不到了。” 秦兆:“你多接點他們那邊的活動,不就能看見了?” 狐蕭抬頭看他:“你說的也有道理。” 他稍微好受了點,扔下一句“你忙吧”,起身走了。 秦兆:“……” 既然決定走,臨行前當然要聚一聚。 散伙飯也是拆開的,第一頓是乙舟和段池參加的,狐蕭一看就知道薛定諤的癡呆老人又犯病了,干脆都不問了,和他們聊到深夜,頂著段池和自家老公的視線抱了乙舟半天才撒手。 幾天后,景西又用兔子的身體和狐蕭吃了頓飯,再次被抱了一頓,知道他是真舍不得,笑著隨他了。 事情畫上圓滿的句號,到了離開的時候。 段池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和交接,景西便打算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