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眾人:“渣男!” 景西笑了:“謝謝夸獎。” 段修文默默瞅他一眼,不動聲色環視一周,想知道他小叔什么時候出現。 結果直到逛完公園,他小叔都沒來。他只好跟著他們去了餐廳,聽他們聊起種族,實話說自己是天狼族。 眾人下意識往他手環上瞟:“不是異狼吧?” 段修文很坦然:“我是。” 眾人頓時驚訝。 異狼在整個星域都是蠻有名的存在,相關的文學和影視作品一大堆,他們好奇:“你還沒遇見命定的味道吧?” 段修文沉默。 眾人在這場無聲中隱約察覺了什么,知道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趕緊岔開了話題。 段修文抬眼和金語夢對上,兩個人停頓一秒,各自移開了視線。 一行人吃過飯便回酒店休息,轉天前往溶洞。 空中水汽漸濃,他們查過天氣預報,知道會有雨。不過溶洞有好幾個出口,肯定淹不著他們,等到出來,雨很可能就停了,因此都很淡定。 溶洞全長三千米左右,五光十色,千姿百態。 洞里有瀑布和湖泊,能坐船,還修了幾條棧道。節假日的游客不少,很是熱鬧。 景西有意和男女主拉開距離,一邊欣賞景色一邊放慢腳步,漸漸和前面有些脫節。他聽著系統的提示,不緊不慢拐過一個彎,迎面就撞見了段池。 這總裁穿著普通的休閑服,戴著鴨舌帽和淺色墨鏡,上位者的氣勢瞬間減弱,甚至添了幾分青春味。 景西意外:“這么巧,你也來了?” 段池跟著意外:“是啊,真巧。” 景西:“和誰來的?” 段池:“朋友。” 景西:“在哪?” 段池向后看了一眼。 知道這少年存在的兩位助理和大廚迎上前,臉上也全是意外的樣子:“哎呀,竟然能在這里遇見你!” 景西頓時笑了,知道這是故意賤給他看的。 刨除那點綁定關系,這總裁的行事風格其實蠻投他的脾氣,可惜了。 他說道:“那你們好好玩,我就不打擾了。” 大廚急忙說:“一起逛唄?” 景西:“不了,我還有同學。” 幾人見他離開,一陣惋惜:“要是您自己來,他是不是就不扔下您了?” 段池低笑:“那他會說我一個人出門肯定是想靜靜。” 大廚幾人:“……” 真難搞啊! 段池只要看見他,心情就很好了,便保持一定距離,愉悅地跟在后面。 景西他們逛完幾個重要的景點,就打算出去了。 結果來到最近的洞口,得知外面下的是暴雨,這邊已經被淹了,只能往回折。 剛走到瀑布附近,腳下突然傳來一陣輕微地搖晃,原本還淡定的游客立刻都慌了。 “什么情況?地震還是泥石流?” “快快快,趕緊出去!” 景西早已自覺遠離男女主,見人群開始擁擠,call了人工智障:“外面怎么了……” 話未說完,電力不知出了什么故障,溶洞的燈一瞬間全滅。 這可捅了馬蜂窩,景西聽著高聲尖叫,剛想喊一句“用手機照明”,人群就狠狠撞了過來,他腳下一滑,向后栽去。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后面是個湖,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入水的準備。 這時一只手從黑暗中伸過來,用力扣住他的腰護進懷里,和他一起栽了下去。 瀑布通著暗河,水流湍急,兩個人瞬間被卷了進去。 景西恍然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唇上一軟,有人給他渡了一口氣。 等終于從水里冒頭,他們已經到了另一個溶洞。他感覺手上有些刺痛,好像是在鋒利的巖石上撞了一下。 耳邊響起段池的聲音:“受傷了?” 景西:“小傷,不嚴重。” 段池在黑暗中視野良好,抱著他往岸邊走,目光觸到他濕潤的唇,猛地想起剛才的事,心頭一熱,手環“嗡”地叫起來。 景西沉默幾秒:“你家男女主呢?” 系統也沉默了幾秒:“他們沒事,男主正護著她。” 景西“哦”了聲:“暴雨滾下山洞?” 系統:“……” 景西:“一個受傷流血,一個手環響了?” 系統:“……” 景西:“這劇情還必須有?真刺激。” 系統哽咽地打開文檔,言辭誠懇地寫了份辭職信。 第20章 溶洞很小,只有一小塊地方能落腳。 段池簡單環視一圈,便知道這是未開發的區域。 他帶著懷里的人上了岸,抬起對方的胳膊,見手腕被劃了道一寸長的口子,并不深,應該很快就能止血。 他快速上下打量,確認沒有其他問題,趁著鈴聲沒停,一把將人按進了懷里。 溶洞伸手不見五指。 景西雖然是s級基因,但畢竟受種族限制,就只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 黑暗中,感官變得尤為敏銳,耳邊加重的呼吸和氣息卷來的灼熱,無一不刺激著神經。他心頭一跳,抬起手肘抵了過去。 段池喉嚨里溢出一聲難忍的悶哼,扣住他的胳膊想往后折。 景西自然不會讓他如愿,急忙錯開半步,找角度要制住他。二人眨眼間打起來,短短五秒內就走了好幾個回合。 段池看準時機用力架住他,抵在了巖石上。 那些粗重的呼吸和急不可耐一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鈴聲也隨之停了。 景西倏地反應過來,暗道上當。 怪他對待危機已經產生本能,身體快過了大腦,加上段池機會抓得太好,演得又特別像一回事,手環也一直在響,他理所當然就認為這是被血刺激了。 竟能想到在這種時刻試探他,果然不好惹。 段池在黑暗中看著他的臉色,低笑:“身手不錯,這次也是求生的意志?” 景西的臉上帶起一點茫然:“啊?我就是瞎打的。” 他緊接著轉為警惕,“你想干什么,快放開我。” 段池充耳不聞,一上來就直奔重點:“你是不是想撮合修文和金語夢?” 景西心念電轉,覺得有“給便宜弟弟添堵”的理由在,承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然而沒等他說出口,段池的第二個問題就來了。 段池:“你是不是通過某種途徑知道金語夢的血會對修文有影響?” 景西眨眨眼:“這怎么可能?” 段池問了第三個問題:“你,真是乙舟?” 系統原本正因為辭職信被打回來而自閉,卻被他接二連三的問題勾去了注意力,等聽到這句,頓時嚇得“啊”了聲。 景西的神色半點不變:“當然是真的,不信可以驗dna啊,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直覺,”段池說,“你們太不像了。” 景西沉默一下,嘆氣:“其實是我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內心經過了一段激烈的掙扎,但又怕被看出來,就把濃烈的感情都壓在了冷漠的外表之下。后來我被兩只異狼追殺,生死線上走了一遭,突然覺得人活著不能壓抑自己,還是快樂最重要,所以就放飛了。” 段池看著他。 景西也看著他,一臉認真。 幾秒后,段池放開他,伸手將他滴水的劉海擼上去,順便輕輕揉了兩下:“小騙子。” 他拉著人在一旁的巖石上坐下:“反正出不去,談談?” 景西頭上留著溫熱的觸感,在濕冷的襯托下還有種越發清晰明顯的趨勢。 他下意識摸了摸,化被動為主動:“行,就說說你為什么會懷疑我吧。” 段池并不掩飾,把他身上不合理的地方一一列了出來。 景西解釋:“基因這個我也說不清,當時精神高度緊張,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疼過勁了;性情大變我剛才說了,正是經歷過生死,我才變得更加成熟;至于錄音,我是找黑客幫的忙,還有嗎?” 段池:“哦,我找當初那兩只異狼談過,問他們為什么中途扔下你打起來,有一個說是受到了你的蠱惑,你會催眠?” 景西無辜極了:“……我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怎么可能會那種神奇的東西?” 段池:“我一直在想你如果能知道修文他們的位置和那天的計劃,是怎么確保讓金語夢也去的,要是你會催眠,這就容易多了。” “段總,做人要講道理,”景西語氣沉痛,“我只是基因突變了而已,我也不想的,你不能因為我身上有一點不合常理的地方,就把一切事故都栽到我頭上,我真是太……” 話未說完,眼前的人倏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