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這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吸引了原本堵在公司正前門的記者。 都不是一群傻瓜,恰恰相反,他們比誰的反應都要快。 短短幾秒,黑壓壓的一群人就像是聞到了鮮血的蒼蠅蜂擁而至。 個個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閃光燈調(diào)到最大。 “請問一下,簡月淺小姐,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請問一下簡小姐,地上的那個女人是琲水的經(jīng)紀人嗎?” 他們用著一些明知故問的話,問著那個少女。 少女帶著口罩,本來就小巧的臉顯得越發(fā)楚楚,一雙黑色琉璃眼珠閃現(xiàn)的是無措,是茫然。 原本白凈的小臉上上沾染了幾滴紅色的血,因為天冷的緣故漸漸有種凝固的感覺,在那已經(jīng)沒有一點點血色的臉上居然生出了幾分詭異的妖嬈。 欺軟怕硬顯然就是這樣,他們不去問旁邊的小張,不去問旁邊的穆敬軒,反而將長槍短炮像那個受嚇不少的少女施展。 一個個話語犀利。 一個個眉眼刻薄。 “大家能不能關一下上光燈,還有稍稍往旁邊讓一讓?” 一道溫潤的男聲在一片嘈雜中響起,卻像是有魔力一般讓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簡月淺睫毛微顫,往旁邊的男人看去,他對她一笑,然后伸出手拉過了她。 他說:“沒事,不要害怕有我在。” 于是她就安心了,因為有他在。 男人摘下了口罩,端的是溫潤而雅,白色的西服在他的身上纖塵不染,背景是一片雪,加一地血。 “我只能告訴媒體朋友們,我們也是剛剛到了這里,對具體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一切會交給公安人員,也希望大家不要肆意報道,畢竟我們公司每年的律師費付那么多也不是閑著找事。” 說道了這里他頓了頓,嘴角依舊擎著是如沐晨風,四面卻是悄然無聲。 沒有人想要吃官司,他們知道男人不是在開玩笑。 “呵,大家在這里這么久也是累了吧~” 正當他們有些左右無措,誠惶誠恐的時候,男人卻突然瞇起了眸子,態(tài)度很是親和。 “大家大冬天的也是快過年了,都不容易,為我們的公司cao勞,一會兒都去公司前臺那里領一下紅包,就當提前祝賀過年了。” 他說完就對著小張點了點頭。 小張立即領會,然后一笑,朝著大家揮揮手。 “媒體朋友都跟著我走。” 一面是吃官司,一面是有錢拿,這樣的選擇題打眼一瞧就知道選擇啥。 “恭喜發(fā)財哈。” “和和美美啊。” “大吉大利啊!” 一瞬間從原本的劍拔弩張變成了春晚的現(xiàn)場。 大家紅著臉,亮著眼,拱著手。 簡月淺望著原本想豺狼一樣撲來,又像小白兔一樣跳走的媒體工作人員,只覺得這就像是一場鬧劇。 雖然知道這就是娛樂圈這就是真實的人性,你有錢有權有影響力他們就狠命的捧你;你沒錢,沒權,出了一點點丑聞,大家就瘋狂的踩你。 好會更好,差會更差。 沒有朋友,沒有別的,一切只是利益。 一下子從喧鬧回歸寂寥,她忍不住想要轉頭,想要去看看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卻被男人重新捂住了眼睛。 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說:“呆寶,乖乖的,不要怕,我?guī)阕摺!?/br> 遠處是呼嘯的警鳴,她伸出另一只沒有被男人握著的手,然后環(huán)住了他的腰,上前走了一步,讓自己整個個人都埋在他的懷里。 “好。” …… 警察的辦事速度確實是效率,幾個在場的人做了口供也就這樣無疾而終。 琲水的經(jīng)紀人自殺的。 所有的人都能證明這一點。 加上房間里面的監(jiān)控,就是實實在在的證據(jù)。 簡月淺站在總裁辦公室的窗前,臉貼在玻璃上,玻璃質(zhì)感冰涼,她往下面望去。 現(xiàn)在又下起了白雪,地上原本的血跡將要干涸的模樣。 “這個事情是今天下午發(fā)生的,琲水的經(jīng)紀人突然出現(xiàn),并且還說自己因為惶恐,打算揭露自己的藝人,但是在這之后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后她卻選擇在公司里跳樓自殺……” “然而就算淺淺失聲的事情和她有什么聯(lián)系,她也不用自殺啊!” 徐蓓的聲音帶著點慵懶,就像是一只沒有危險打著酣睡的貓。 屋子里因為琲水這件事討論好久了,簡月淺坐在一個靠近窗戶的角落,一聲不響一言不發(fā),還沒有從那種一個鮮活鮮活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震撼緩過神來。 小張認真聽完徐蓓的話,然后點了點頭。 “話是這樣說的,可能是她承受的壓力比較大,一種逃避吧。” “但是單單為了逃避,她能夠舍棄生命?” 徐蓓嗤笑了一聲,端過眼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搖著頭否認了小張的觀點。 “我只是想要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一個山窮水盡的地步,按照琲水經(jīng)紀人的意思是琲水為了達成自己的一些私人目的,然后陷害了淺淺,好像事情已經(jīng)完美解決了,但是她現(xiàn)在又死了,死無對證,琲水沒有蹤影。” 她這一席話說完,在座的人臉色又差了幾分。 大家明明都在說著和她有關的事情,簡月淺居然一陣無力,她甚至已經(jīng)不想要再去調(diào)查,當然也沒有辦法調(diào)查,她想要把自己給包起來。 就做一個縮頭烏龜就好。 也許是因為女人的第六感吧,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琲水經(jīng)紀人的死亡就是因為她。 穆敬軒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全場的人討論的熱烈,只有淺淺一反常態(tài)。 她應該是嚇傻了吧。 眼底劃過一絲心疼,然后悄悄地站來起來,繞到了她的身后。 從她的身后看起來她的身子更加的纖弱,她坐在椅子上,雙手卻環(huán)著自己的腿,心理學上說這是沒有感全感的表現(xiàn)。 給她把衣服披在身上,然后看著她呆呆的揚起臉來。 似乎是迷茫,她黑色的眼蒙了一層薄霧,她柳眉一皺,期期艾艾:“小……小師傅。” “嗯,是不是累了,去睡覺好不好?” 他蹲了下來,一只手撫摸著她的黑發(fā),聲音輕柔無比,生怕嚇到小孩一般。 簡月淺眨了眨眼,現(xiàn)在才驚覺,整個辦公室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徐蓓還有小張已經(jīng)悄悄的離開了這里。 “天好晚了哈。” 玻璃窗外是一片黑夜,不過外面的外加燈火和來往的車流又是形成了不一樣的美景。 她低聲呢喃著,卻答非所問。 “嗯,天晚了,要不要先吃點飯,我們先回去,媽說給我們做了晚飯。” “嗯,不過我不餓。” 簡月淺伸出手臂,然后一個索抱的姿勢,男人一個公主抱把她攬進懷里,她整個人的頭都投進了他的懷里,聽著那里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淺淺,每個人的死都是上天注定的,和你沒有關系。” 穆敬軒沉吟了半晌,最后還是決定給她說明白這句話。 他和她生活這么長的時間,他還能不知道她心里想著的是什么嗎。 真的有心結就是要解開,而不是選擇擱淺。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挺傷感。” 她在男人的懷里聞著熟悉的沐浴液清香,突然揚起了頭,“小師傅你不會哪一天也離開我吧!” “淺淺,你記得你今天在節(jié)目里問過我一個問題嗎?” 穆敬軒突然想想到了一個東西一樣,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把簡月淺剛剛涌上來的傷感打消了一半,她好奇滿滿:“我在節(jié)目里說過很多,你說的是哪一個啊!” “你說我突然出現(xiàn)在《唱響心聲》并且唱了一首歌讓你感覺很神奇,你還記得嗎。” 聽完了這個簡月淺微囧,她想起來了。 她問影帝大大,她發(fā)現(xiàn)他會很多東西,會演戲,會種花,還會唱歌,做飯……他還有什么東西是不會的啊! 她承認當時說出這番話確實是有些酸酸的,這個世界上有一技之長的人并不是很少,但是會很多門技藝的人確實不多,在她的印象中她就沒見過男人又不會的地方,他就像是小時候看的機器貓,無限可能。 兩個人說話的這會功夫已經(jīng)到了公司大廳了。 俊男配美女從來都是天賜良緣,再加上男人還一臉寵溺的望著懷里的少女,這刺激真是*裸的大。 好在現(xiàn)在早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也就是幾個前臺還在,雖然會面臉漲紅內(nèi)心蕩漾,但是專業(yè)素質(zhì)什么的還是有的。 “嗯,我記得。” 簡月淺給這個問題勾的入魂,對別人的目光完全不去理會,要不是場面不合適,她一定要抱著男人的脖子,撒嬌賣萌的也要讓他快點把那個他到底不會什么說出來。 雖然她確實不明白,這個和剛才她問的那個“哪一天離開”有什么聯(lián)系。 不過這并不重要。 “淺淺。” 男人低下了頭,大廳里面的燈光在他的紫眸中爍,下一秒他走出了大廳,俊美的臉融進了黑夜。 然而,下面的那句話讓簡月淺就像是沐浴在陽光當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