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咯咯……”莫鬧笑的爽朗,拿起桌上放著的那張沉甸甸的□□,在手里細細地打量著,一邊勾著嘴角:“這是蘇揚給的?” 何淺淺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莫鬧心中一下明了。 看著何淺淺不置可否的彎下腰去撿被自己丟在地上的遙控器,隨手換了一個臺后。她微微一笑,逗弄她:“難道是精神損失費?” 見何淺淺不說話,她又繼續猜測:“離婚賠償金?” 聞言,何淺淺差點沒被咀嚼的碎爛的薯片渣哽住,搶過莫鬧手中的卡放在自己睡衣的兜里,正兒八經的說:“離婚雙方,一方有過錯致使婚姻家庭關系破裂,離婚時對無過錯的一方所受的損失,有過錯的一方應承擔的民事賠償責任。這時候才會有離婚賠償。” 何淺淺說著從桌上倒了一杯溫白開,補了一口水,繼續給旁邊聽得云里霧里的女子科普《婚姻法 》常識:“婚姻法第46條規定,有下列情形之一,導致離婚的,無過錯方有權請求損害賠償。第一,重婚的,第二,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第三,實施家庭暴力的,第四,虐待遺棄家庭成員的。很顯然我和蘇揚不符合這條規定,而且我們的離婚手續還沒辦全。” “你怎么懂這么多?”聽著何淺淺噼里啪啦一口氣說完,莫鬧默默的咽了口口水,一臉崇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好家伙直接就把婚姻法搬了出來。 “你忘記蘇揚的工作了嗎?每次他工作的時候,我就無賴的陪在一旁……”興致勃勃的說到這里,何淺淺情緒微微有些變化,故作鎮定的云淡風輕的接著說完:“看、法、典。” 電視里正放著何淺淺最近一直在追看的婦嬰節目,換作平時她一定聚精會神的拿著筆紙認真的學習育兒心得。可是今天看著看著卻有些興味索然,將吃剩下的薯片還給莫鬧,嘴里低低的說:“我們是協定離婚的,夫妻共有財產平分,這可能,也許只是屬于我的那部分和孩子的贍養費而已。” 莫鬧算是明白了,點點頭似領教的樣子,片刻安靜后又想出一個具有建設性的問題,盤旋在嘴邊許久才脫口而出:“這幾年你們的共有財產你清楚嗎?” 何淺淺誠實的搖搖頭:“他管錢,我管生活。” “額……所以這卡里有多少錢你都不知道?” 莫鬧看著何淺淺那張單純無害的臉,明顯寫著‘我不知道’四個大字。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搖著頭:“你就是給蘇揚那混蛋賣了還傻傻的幫著他數錢。”然后莫鬧開始啟動她前二十多年所領悟到的心得教育,一點一點的毫不厭煩的傳授給何淺淺。 何淺淺認真的聽著,大致可以總結起來,就是莫鬧做女人的三大定律: 第一,“作為一個單身的女人,喜歡的東西要努力自己買,不要指望別人。” 第二,“不要認為找了個有錢的男人就什么都有了,世界上年輕的女孩子多的像超市貨柜上層出不窮的果汁飲料,有的是比你可口怡人的。” 第三,“與其坐在家里等待男人來愛你,不如拿著他的錢去外面揮霍。前者可能會讓你傷心,后者必然會讓你悅心。” 莫鬧口授心傳,拍拍何淺淺衣兜里的那張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卡,語重心長的道:“而這些,都需要一張沉甸甸的□□。” 最后何淺淺聽得有些倦意,不以為然的打了個呵欠,在這么嚴肅的說教現場顯得有些不應景。語氣里帶著肯定:“我相信蘇揚。” “你這輩子就是注定毀在他手上的。”莫鬧目測那人已經被蘇揚洗腦了,果斷而明智的放棄對何淺淺的再教育。自己抱著手臂躺在沙發上,五月的夜晚,即使穿著寬松的睡衣還是覺得悶熱。她抬腳踢踢何淺淺的大腿慵懶的說:“去把風扇開開,太熱了。” 電視柜旁立著的風扇,是葉辰昨天剛送來的,何淺淺走過去邊開著風扇邊嘟囔著:“還是葉辰有心。”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的往攤在沙發上的女人看去,只見她微閉著雙眼面色平靜,半開著紅唇:“何淺淺,你又想說什么?” “他可是等了你許多年了,還沒那意思?”何淺淺這輩子最佩服的事情里,排在最前面的一件就是葉辰對莫鬧的那份心。十年里,社會在不斷的變遷而他卻獨獨守在她的身旁。 莫鬧突然就想到那天在自己家里,拒絕葉辰的場景。她任憑他抱著,嘴里一句‘對不起’,便讓他直接放了手。連連向后退去,最后摔在地上。她想去扶他,他卻甩開了她的手,最后只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淡淡地說,“就當我從來沒說過,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 莫鬧點點頭,他便倉皇地離開了她的家。以后再見面,他真的像是從沒發生過似得。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她,卻讓她一身的負罪感。 “沒意思。”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視投放出來的刺眼的光,莫鬧微微睜開眼睛,雙眸里清澈明亮:“有些人只適合做好朋友。” 她的答案何淺淺倒是沒多大的驚訝,莫鬧的性子一向敢愛敢恨,如果她對葉辰有那么一點小心思,估摸著兩人孩子都可以上小學了。隨手拍著莫鬧白皙的大腿,岔開話題打趣道:“莫mama沒有再逼婚?” 說到這兒,莫鬧的情緒就上來了,激動的半坐起身子,開始和閨蜜倒苦水:“哪里沒有,昨天一天就來了三個電話。你說,我還差兩年才三十,她就覺得我這輩子是嫁不出一樣。” 而且,據莫太太說,她已經再一次幫她準備好了機場相親會。不是一場,而是幾場,具體數字,莫太太自己也搞不清楚。 何淺淺同情的拍著莫鬧的肩:“是該好好考慮了,眼光放低點,難道身邊就沒有一個讓你動心的男人?” 莫鬧搖搖頭嘆息,抿著嘴在腦海里將自己所有認識的男人的面孔放了一遍,翹著嘴角兀自的開口:“最近我在和一個男人玩一個挺有趣的、游戲。” 這個男人,一想到,那張帥氣的臉便在眼前放大。 何淺淺想了一下,問道:“貓抓老鼠?” 她搖搖頭,臉上的表情都開始不對勁了,“不是。” “老鷹捉小雞?” “不是。” 何淺淺已經沒心思和她繼續我問你答的游戲了,汲著拖鞋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向臥室走,邊走邊打呵欠:“早點睡,晚安。” “……” 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的莫鬧,無所事事,安靜的客廳里,電視機里傳來的聲音一時讓她心神不寧。在商場里的那一幕,一直映入眼簾,揮之不去。 徐墨離強吻了她,而且最后她沒有維護自己的貞潔,反而迎合他,來了一個纏綿的熱吻。就和每一次他吻她的時候,她都特別地配合。 想到這里,莫鬧都有些煩躁,坐在沙發里一個勁地抓耳撓腮。 周六,莫鬧懶得換衣服出門,主動請纓自己留在家里帶小呆,讓何淺淺上街幫忙打點些生活用品。 超市外面就有中國銀行的營業廳,購物完的何淺淺一時腦熱想起昨晚和莫鬧的深入交談,好奇的走了進去然后順帶好奇的把卡放進了atm機里。密碼一輸,彈出一串數字險些沒把何淺淺嚇壞。她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次確認,才姍姍將卡取了出來。 她神色恍惚的回到家里,將手里提溜著的購物袋放在地上,然后在莫鬧的不解下徑直坐在沙發上。喝口水壓壓驚:“他怎么有這么多錢?” “誰?”還在陽臺上收衣服的莫鬧,將小呆的換洗衣物搭在胳膊上,一臉八卦的步至客廳。雙手搭在沙發后背上,聽著何淺淺說:“這卡里有一千萬。蘇揚的年薪最多也才五十萬,光入不出也要二十年才能達到這個數字。” “難道……”莫鬧看了一眼何淺淺,驚呼道:“他去澳門賭博?中彩票?還是炒股?” 何淺淺搖搖頭,雖然這幾年她一直呆在家里成為一名老老實實的家庭主婦,但是家里的□□存折都是蘇揚在管,她頂多每月需要開銷的時候才會找他拿錢。這眼前一下子蹦出來這么多錢,她的心忽上忽下惶惶不安。 從兜里抽出手機卻還是猶豫了一會兒,轉過頭囑咐莫鬧:“我出去一會,你看著孩子。”說完,在玄關處的衣架上拎了一個手袋就往外走。 冰豆腐(1) 何淺淺從蘇揚那里分了數額較大的夫妻財產,這讓莫鬧對蘇揚的壞印象減了許多,同時好的印象也多了幾分。不過,相比莫鬧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拿了錢的何淺淺卻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一連幾個晚上輾轉反側無法安然入睡。 多半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客廳里想事情,總是把該做的事情忘了,不該做的事情又重復著不止一次。這樣的日子,在一天早上帶來了變化。 蘇揚和何淺淺的父母不知如何,突然發現二人分居的事情,一個電話便把何淺淺從莫鬧租住的小屋叫回了她和蘇揚曾經的家。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多少,但是一個有一個催促的電話,足以證明事情的嚴重性,何淺淺幾乎已經做好了全盤托出的準備。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莫鬧勸著何淺淺安心,將二人送上車后,小弟莫俊杰的電話正好打了進來,她一邊汲著拖鞋,一邊走在回小區的路上,只簡潔明了地問道:“有事?” 莫鬧是了解弟弟莫俊杰的,除非真的有什么事需要用到她,他是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慰問關心的。一般情況下,兩人都是通過□□,微信聯系,這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莫鬧猜測八成又是他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自己出面幫忙解決。 但通常這個時候,莫鬧都會想到的是他又要逃課了。 電話里,在她接起后,響起了一絲嘈雜聲音,熙熙攘攘的聲音聽上去均是十幾二十歲少年的聲音。果不其然,莫俊杰這邊正身處大學的課堂里,課間休息的時間,教室里有些吵鬧,但不影響他打電話的心情。 “小弟我今晚八點的飛機,十點半左右到s市,要記得來接機。” 莫鬧扭了扭昨晚落了枕的脖子,雖然對此她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作為莫俊杰的jiejie她還是有義務要教導他的。 隨手將耳邊的手機拿了下來,仔細的確認了一下時間,才咧著嘴罵道:“莫俊杰,你到底是去上學的還是去旅游的?你當大學是你家啊,想去就去,不想去收拾包袱就走人?你以為家里花錢讓你去北京求學是為了讓你花錢飛來飛去,是讓你有事無事就逃學回家得安慰的嗎?” 對于jiejie莫鬧的連串發問,莫俊杰只得皺著眉頭,將手機拿的遠遠的,等到莫鬧這邊稍停緩口氣時,他才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唉,先別動氣。這次真的是學校安排的,我是去見習的。見習,你懂嗎?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求上進,這讓我很是傷心。” 莫俊杰終于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莫鬧解釋清楚他這次提前回到s市的原因,學校的這次見習,只針對大學三年級的學生,讓他們通過自己的能力或者學校的安排,組織他們在與自己本專業有關的企業機關各個單位,參加為期一個月的見習活動。莫俊杰在看完通知后,才知道自己很榮幸地被分回了s市。 機票是在接到通知后的第二天就在網上訂好了,只是一直沒有通知家里。也許是太過匆忙,所以才會讓人覺得這事情一點也不靠譜。莫鬧就是懷揣著這樣的隱隱不安,一個人打車到機場將莫俊杰接了回來。 他一從安檢口出來,就嚷嚷著肚子餓要莫鬧帶他去吃夜宵。莫鬧帶著他到自己經常去的燒烤攤吃東西,那人見燒烤攤對面的酒會一下子整個人都來勁了。眾所周知,在s市這個地帶是夜生活最繁榮的地區,特別是他們對面那間金碧輝煌的酒所,實行的是會員制,非會員不得入內,光是想著進去看看,他的心就癢癢的很,一邊慫恿著jiejie,“進去喝一杯?” 帝皇? 莫鬧只看了一眼酒所的名字,便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莫俊杰,順帶著將桌上的啤酒推到他的面前,“這里也有。” “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不過就是一個掛了牌子一個露天而坐。”莫鬧輕描淡寫地說著,才將自己手上的烤串吃得一干二凈,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他們桌上還冒著熱氣和香味的烤串,瞪著莫俊杰說:“莫俊杰,你趕緊給老娘吃完,要不然我全打包了帶回去給你明天當早餐吃。” “不解風情。”莫俊杰撇撇嘴,聽話地將桌上的食物吃了,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會所的門口。內心蠢蠢欲動,從他十八歲開始就希望有一天能夠昂首挺胸地去那種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玩一次。在家里父母管的嚴,還有一個脾氣惡劣的jiejie壓著,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大學周邊卻都是一些書店咖啡廳等富有文藝氣息的場所。回到宿舍打開電腦,便開始沉醉在游戲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更不用說出門去這些的地方看一看了。 再吃下一盤的牛rou串后,莫俊杰忽然將莫鬧的頭轉向與自己視線一致的地方,指著一個白色的人影說:“莫鬧,我看見徐大哥了。 說著,莫鬧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莫俊杰并沒有眼見地察覺到,反而是舉起手,朝著那抹身影不停地招手,嘴里喊著:“徐大哥。” 清脆響亮的男子聲音,站在會所外抽煙的徐墨離身子一頓,連著打火機的火也被空氣中的微風吹滅了去。他抬眼向著那繁雜的角落看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莫俊杰臉上十分無害的笑容,加上他身邊莫鬧越加皺得更深的眉,讓徐墨離將手上的煙火都收了起來,放進上衣的口袋里,邁著輕悠的步伐向著他們走去。 他剛談完一筆生意,剛從酒所里出來準備回去,卻不想會在這里遇見這姐弟二人。特別是遇見莫鬧,讓他心底的情緒萬般。他徑直在莫俊杰熱烈歡迎的目光中,在莫鬧身邊空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很自然很隨意的拿過莫鬧面前已經喝過的啤酒,淺酌了一口,砸吧嘴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我剛從北京回來,和莫鬧在這里吃夜宵。”莫俊杰和徐墨離兩人搭著話,完全忽視席上第三人莫鬧的感受,“徐大哥,你出來玩嗎?” 徐墨離招手,向燒烤攤的老板多加了一雙碗筷,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嗯,也不算,過來談點小生意。”說著,他的目光過度到莫鬧的身上,猝不及防兩人雙目對接,他看見莫鬧轉身在莫俊杰的手上重重地一掐,厲聲道:“你和他很熟嗎?一口一個徐大哥。” 莫俊杰嘴里叫著痛,還不忘和徐墨離擠眉弄眼,嘴硬地說道:“這不已經第四回見面了。” “滾,吃里扒外的東西。”莫鬧生氣地踢了一腳莫俊杰。 徐墨離聳聳肩,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里透著一股春風得意。 莫鬧是非常的見不得徐墨離這般裝斯文的樣子,“你也給我滾。” 莫俊杰接話:“莫鬧不可以沒有禮貌,雖然徐大哥不是外人,但你這副兇巴巴的模樣還是會嚇到人家的。小心你嫁不出去。” “莫俊杰,你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整個過程徐墨離都帶著溫煦的笑容,看著姐弟兩個人相互拌嘴,根本就沒有要插話打斷的意思,直到當事人注意到自己,并強烈要求自己滾的時候,他才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地道:“我覺得他說的沒錯。” 莫俊杰聽著很配合地點點頭,伸手在徐墨離的手上拍了一掌。手還沒收回來,就遭到莫鬧打斷,狠狠地打著他的手肘。 徐墨離對此淡笑不語,那淡然的模樣,讓莫鬧沒來由地看向他那張泛紅的薄唇,竟然滿腦子都是他們接吻的畫面,揮之不去。 “你還坐在這里干什么?”她看向徐墨離,又看向莫俊杰,“下次再亂說話,小心我真的會撕爛你的嘴。” 看著莫鬧呲牙咧嘴的模樣,莫俊杰深表堪憂,“徐大哥,我們還是一起滾吧。”說完也不顧徐墨離的同意與否,直接拉起他,攬著人家的肩膀,一起向著酒會走去。丟下莫鬧一個人在燒烤攤上,他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徐墨離,卻是見到他正在看著自己的jiejie,“徐大哥,看來你還沒有把莫鬧拿下。” 徐墨離聞言,愣了愣,莫鬧已經站起身來付賬,他跟著莫俊杰慢慢地走,竟然意外地點了點頭,“很難。” 輕輕的兩個字,莫俊杰深表理解。拍拍徐墨離的肩膀,“不著急,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何況是莫鬧那塊冰豆腐。” 徐墨離忍不住笑了出來,站在會所的門口,問莫俊杰,“冰豆腐?” “恩,兇巴巴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我很欣賞你的目光。”莫俊杰語重心長的說道,目光已經偏離,直勾勾地看著酒吧內堂,“徐大哥,可不可以帶我進去?” 徐墨離深深地看著不遠處正擔憂地看著這里的莫鬧,嘴角一抿,似乎非常贊同莫俊杰的評價,“走,我請客。” 冰豆腐(2) 莫俊杰不顧莫鬧的反對,和徐墨離兩人在帝皇酒所里嗨了一個晚上,等到回到jiejie的公寓時,人已經醉的一下車就伏在路邊的路燈旁吐了起來。 徐墨離半瞇著眸,從車子上跟著他下來,低沉的聲音竟然沒有一絲醉意,“還好嗎?” 莫俊杰好不容易將哽在喉間的污穢吐了出來,整個人撐在徐墨離的車子前頭咯咯地笑,“好,就是有一點晃眼。” 說著,他還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身前揮了幾下,“徐大哥,你怎么總是晃來晃去,我眼睛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