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點一點的進入她的視線里,就那么猝不及防。莫鬧看著那個人邁著晃悠悠的步子,從小區門口一步一步走回公寓。他走幾步,然后靠著路燈休息一會兒。又堅持著繼續走幾步,好不容易走到她的樓下。然后,仰著脖子,朝著她房間陽臺的方向看過來。 莫鬧一驚,向房間里退著。她不知道這么高的距離,這么黑的夜,那個男人有沒有看到她。但憑著明亮的路燈,她看得清楚,徐墨離高揚著下顎。 心動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莫鬧一直以為,看著那個男人,心里覺得舒服那就是心動。 在房間的門被敲響的那刻,莫鬧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以前竟然都未曾有過的感覺,心臟劇烈的跳動時大腦開始停止運轉,連帶著呼吸也變得急促。體內的溫度持續著上升,她從陽臺走回客廳,再走到玄關處。 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門外的敲門聲也從大震動變得越來越小聲,最后直接沒了聲音。她抵在門后,輕輕的抬起自己的手放在門把上,只一擰,門開了。 徐墨離低低的聲音從門縫里傳來,異常的清晰:“你不開門,我就不走了。” 他說:“一輩子……也不走了。” 莫鬧又好笑又好氣的瞪著扶著門的徐墨離,“你還可以再無賴一點嗎?” 愛沉陷(3) 徐墨離打了個酒嗝,倚著門框,見到門開了只怔怔地看著莫鬧。同一個人,卻有兩個人影。晃得他眼睛花,腦袋微微作疼。推開擋在門口的莫鬧,徑直往房間里走。邊走還邊念叨著,“那個葉辰呢?是不是躲在這里了?讓他出來。” 他跌跌撞撞地倒在客廳的地板上,又爬起來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不忘回過頭看看身后。沒人,又徑直往前打開浴室的門,臥室的門,一間一間的看。 “出來,別給我躲著。”徐墨離固執的相信葉辰那家伙又趁他不在來找莫鬧,他分明就在樓下看到葉辰和她站在一起。 “你這是在做什么?葉辰不在這里。”莫鬧愣了少頃才回過神來,上前阻止他的去路,拉著他的手卻被徐墨離反身壓在墻上。 “你和他到底什么關系?”徐墨離的身上散發著濃郁的酒精味,莫鬧只聞著就皺起了眉頭,她的雙手抵在徐墨離的胸膛上,避開他那雙勾人魂魄的眸子,沒做思考就對他上下其手拳打腳踢。 “我們什么關系和你有關系嗎?你給我走開,一身的酒味。” 和醉酒的人撒蠻,無非就是螞蟻絆大象無濟于事。對于莫鬧的控訴,徐墨離承受著來自她的暴力,卻根本就沒有想過放開她,而是用著自己的蠻力死死的摁著她。直到最后,莫鬧沒了力氣折騰,他才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上,緩了一口氣,“吵死了,給我安靜一點。” 說著,他又抬起頭來,凝視著她的雙眼,“你真是讓人討厭。” 身體內的酒精在作怪,徐墨離感覺到全身都在被烈火燃燒,大腦里像是聚集了成千上萬只螞蟻,它們漫無目的的在他的大腦里走動著。又好像是有人在用錐子從里面不停地戳著他的太陽xue,突突地跳著,讓他昏昏沉沉又疼痛不已。 他的心開始煩悶不已,混沌的腦子天旋地轉著。雙眸里只看得見莫鬧一個人,燈光下她的臉泛著淡淡的粉色。目光觸及她那雙令人垂涎欲滴的雙唇時,腦袋似乎一下子炸開來。涌起一股想要親吻她的沖動,像十幾歲的少年,悸動、難耐,還有些害怕。 迷離的眼,清俊的面容,還有那低沉緊扣人心的聲音。莫鬧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徐墨離已經輕側過頭,他的薄唇眼看著就要貼了上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鼻間。癢癢的,從心里溢出的奇怪的感覺。莫鬧整個人有些懵,一時間就像往后退,身后就是白色的墻,根本就是無路可退。目光躲閃之際,她意外地撞進徐墨離幽深的黑眸之中。像是深淵,不斷地一點點地將她吸了進去,然后失去重心身心一同向里面墜落沉入淵底。 莫鬧木然地站在那里,任由徐墨離輕而易舉的擒獲她的紅唇。冰涼的唇,帶著柔軟,莫鬧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劇烈的跳動著。她頓覺臉上一陣燥熱,想起那天也是在這里,他也是這么趁著她毫無防備時親吻了她。然后是一發不可收拾地纏綿的熱吻,他和她都沉浸其中。 徐墨離把她圈進自己懷里,一手抵著墻一手緊緊地貼在她的后背上。他一邊輕柔的吻著她,一邊低頭看著她。她的睫毛在燈光下輕微的顫抖,睜大了的眼睛里帶著隱隱若現的情意。徐墨離只看了一眼,心神便已不得安寧。 手上的力度越來越重,摟著她也越來越緊。抓住她垂在身下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冰涼的手輕輕地覆上她的雙眼。下一秒便有技巧地撬開了她的貝齒,深深的允吻著,霸道而炙熱。 唇舌的糾纏,讓莫鬧的身體一下子就熱了起來。徐墨離的薄唇肆無忌憚地在她的唇齒間游走,不斷加深的吻勾引著她。她試圖保持著清醒,努力掙扎,卻最終被自己心里那點隱隱出現的期待給打敗了。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確定,自己對徐墨離的感情,是喜歡的,是那種女人對男人的欣賞之上的情感。 再也無法左右自己的思想,莫鬧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牽線娃娃,被徐墨離牢牢地控制在手中。他的吻,就跟□□似得,會上癮,會沉淪然后不可自拔。在徐墨離低低的喊著她的名字時,莫鬧的雙手已經開始回應起來,回抱著他精瘦有力的腰。踮著腳仰著頭,讓這個吻更加的深更加的纏綿。 呼吸變得急促,他們的身體在彼此的擁抱中緊貼在一起。隔著彼此薄薄的衣物,依稀能夠感覺到來自對方身上的灼熱的體溫。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的瘋狂。徐墨離感覺到懷里人的回應,全身的熱血都在不停地上升,直沖他的大腦。鼻息間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男人緊繃著的身體忍不住猛地一個激靈。他加重了力道,雙臂死死地圈著她,在她柔軟的唇瓣里品味著她的香醇甘甜。 兩人的感情在他們的熱吻里化開,濃情蜜意。徐墨離熱得開始去脫自己身上的衣服,西服外套、白色襯衫,一件一件隨手丟在兩個人的腳下。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還是開著窗的,夜晚的風徐徐地吹了進來。米色碎花窗簾被風輕輕地卷起一角,隨意而自然地在房間里舞動。整個房間,安靜而清幽。 莫鬧微涼的手指尖落在他不斷升溫的肌膚上,奇怪的觸感讓她的手指似觸電般收了回去。再抬眸,眼前的男子已是吻得投入。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從她的背上,挪到她的腰間,然后好整以暇地從她上衣的衣擺探入,游走在她的衣裳里觸摸著她滑嫩的肌膚。 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尤其的曖昧。徐墨離已經將上衣全數脫去,而他的雙手也沒有停下來,繼續在莫鬧的身上摩挲。 徐墨離的頭皮發緊,身體內的欲望讓他的神經越加的緊繃起來。他在渴望,渴望得到的更多,不止是一個單純的吻,一個密切的擁抱。他想要她,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念頭。他以為自己是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醉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 可是,親吻莫鬧的感覺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美妙。擁抱著她,撫摸著她,一切一切都那么的令他興奮不已。 人們常用罌粟花形容愛情,外表雖然美麗,里面卻深藏劇毒。明明知道她深藏著劇毒,卻還是深深地陷進去,無法自拔。她就像是一段愛情,美麗的充滿了誘惑,卻不能控制自己泥足深陷。 對于徐墨離來說,莫鬧就是這樣的女人,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深陷其中,對她的占有欲和手上美好的觸感,讓他極度渴望抑制不住想要將她壓在身下。 沒錯,他要她。 徐墨離開始伸手去解莫鬧的衣服,開始肆意地在她的身上游移。他的吻就像是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席卷著她身上柔嫩的肌膚。帶著滿心強烈的征服欲,和那慢慢席上心頭的欣喜之情,徐墨離在她脖頸間留下屬于他的印記,吻開了,用力地啃噬著莫鬧的鎖骨。 疼痛一下子喚醒沉醉的莫鬧,她在徐墨離埋首在她胸前時再度睜開了雙眼,驚慌無措地看著身前的男子。房間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燈光明亮照進她的雙眼里。讓她瞬間找回自己丟失的理智,一抬手一巴掌便甩在了徐墨離泛著情~欲的臉上。 他沒有向后倒去,而是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側,怔怔的看著她,“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徐墨離忍著臉上的火辣辣,身下的腫脹更加讓他力不從心。看著莫鬧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恨意,恨不得將這個野蠻、不識時務的女人徹底扒光,然后吃干抹凈。 “你瘋了嗎?”莫鬧此時的心情,比徐墨離的更加糾結。她不知道徐墨離是真的醉了還是一時沖動,反正她自己是瘋了。瘋的發現自己如果不適可而止,那么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以想象會有多可怕。 徐墨離抽出一只手,輕輕地抬起莫鬧的下顎,瞇著眸子看她,“瘋子才會喜歡你。” 他就像是一個耍酒瘋的人,說著還勾著嘴角笑,笑的樣子讓人牙癢癢的難受。莫鬧推開他,從他的禁錮里走出來,“滾。” 徐墨離背靠著墻,看著灑了一地的自己的衣裳,沒好氣地踢到一邊。大手一伸,又將莫鬧拉回自己的身邊,正面撲進他的懷里,被他穩穩地抱住。 好像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這么親密,只是換了個位置,由之前他壓著她變成了現在看起來是她壓著他。莫鬧的雙手被徐墨離抓著,緊緊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她一動他就跟著握緊一分。讓莫鬧氣不打一處來,“徐墨離,你給我放開。” 徐墨離搖搖頭,認真而嚴肅地回答:“就不放。” 像個孩子似得較真,莫鬧直接兩只腳踩在他的雙腳上,用力地攆著,“給我放開。” 他疼得皺起眉頭,面色都不好了。但還是倔強地死死的纏著她,她的眼睛因惱羞成怒睜得很大,清晰地看見徐墨離迷蒙的雙眸在一瞬間閉上。轉而他松開了握著她右手的手,那只手移到她的下顎上,輕松的繞過她的腦后,控住了她的腦袋。 板著她的臉向自己靠近,一點一點的逼近。額頭相抵,鼻尖輕觸,徐墨離咬了一下莫鬧發白的下唇,“我就是不放。” 說再見(1) 莫鬧怎么會想到這個儀表堂堂的男人,會這么無賴。徐墨離咬了幾下莫鬧的唇,又舔舔自己的唇,意猶未盡地說:“真想把你給辦了。” 那語氣里帶著一絲壞壞地味道,莫鬧幾乎以為徐墨離是在裝醉。她張開嘴,狠狠地就反咬住徐墨離的唇,咬著咬著兩個人的雙唇又糾纏在一起,這么看著倒有些深度纏綿的樣子。徐墨離撐在墻上的身子漸漸地下滑,最后滑落在地上,莫鬧也跟著一起摔了下去。 她的下巴磕在徐墨離的肩膀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扶著下顎,還沒爬起來,便注意到自己另一只手放的位置不對。 莫鬧纖細的手,就那么輕輕地壓在徐墨離身上某個突出的部位上。她一驚,弄巧成拙手上一用力,觸感非常的獨特。 “啊。”她叫了出來,抬眼看徐墨離,他正紅著雙眼看她和她的手,擰著眉頭,“你在對我做什么?” 莫鬧趕緊收回手,背在身后的手緊緊地圈成拳頭。咬著下唇,只從地上起來,跑進自己的臥室里。她煩躁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真后悔自己一開始給徐墨離開門。她拿起電話,想也沒想就給園區的保安打了電話。 等她再出來,徐墨離已經醉倒在她家的地板上,沉沉地呼吸,他安靜地睡了過去。莫鬧的視線經過他赤~裸的上身,不經意地回到他的下身,猛地別過頭去。 園區保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自己動手把徐墨離的衣服穿好。拖著人到玄關處,指著徐墨離,對保安們說:“把這個家伙給我弄出去。” 兩個保安面面相覷,地上坐著的那個人,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這個樓盤的老板。好幾次見他的車開進小區,他們連拍馬屁的機會也沒有。這下,竟然在這里看見他,而且還如此的狼狽。 “莫小姐,這是……” 莫鬧淡淡地瞥了一眼徐墨離,“徐氏的徐總,走錯房間了,你們把他送回去吧。” 徐墨離第二天醒來,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他坐在床上,揉著自己的太陽xue,就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際,母親趙慧語便端了杯熱牛奶進來,放在他的桌上,“起來了?都睡了一整個早上了。” “媽。”徐墨離喚住準備離開的母親,“我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被幾個保安抬回來的。” 徐母說完,便開始不停地抱怨,徐墨離坐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一個人。那個女人唇紅齒白的樣子,一下子就將他那些記憶勾了起來。 他沉著臉,看著窗外,久久不說話。 最近幾天,何淺淺和蘇揚因為小呆受傷的事情,一直都沒有什么交流。莫鬧去醫院看小呆的時候,蘇揚和何淺淺一個守在里面一個守在外面。莫鬧和坐在外面椅子的蘇揚打了招呼,便推門進了病房。 小呆已經可以坐起來,手里還拿著剝了皮的香蕉,看見她來開心的沖著她招手要抱抱。小家伙還是那么的討喜,但是面色還是有些蒼白。額頭上的血已經凝結,小腿上還打著石膏,看著就讓人心疼不已。 莫鬧把小呆輕輕抱著,放開他又反反復復地親著他的額頭,“小呆,還疼不疼?”這樣的傷痛,即使是大人也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小呆握著莫鬧的一只手指,天真地瞪著兩只大眼睛,撒嬌道:“干媽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莫鬧差點就哭出來了,何淺淺正好從衛生間里出來,看到她又看看小呆,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莫鬧就著小呆軟軟的手,輕輕地吹了一口,“還疼嗎?” “疼。”小呆皺著眉頭,再開朗在疼痛面前還是忍不住說了實話。小可憐的模樣,讓莫鬧哭笑不得,只剩下心疼。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何淺淺拿著熱過得牛奶走了過來,莫鬧把位置讓開她,看著她嫻熟地給小呆喂牛奶。 “剛下班,就過來看看。”莫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何淺淺忽然削瘦的背影,不由得皺起眉頭來,“你怎么瘦成這個樣子,蘇揚不是在嗎?別累壞了自己。” 何淺淺摸了摸小呆的臉,一臉慈祥的看著兒子漸漸地入睡,才淡淡地說:“莫鬧,我準備和蘇揚離婚了。” 她的話說地很輕,不像是隨口一說,更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莫鬧從未想過何淺淺和蘇揚的婚姻會結束,就像她從未想過他們婚姻會開始。她抿了抿唇,才問何淺淺:“你想好了嗎?” 何淺淺不說話,只重重地點點頭。她想了很久,這個想法一開始是在知道小呆出事后才冒出來的,當時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要和蘇揚離婚,想到這個決定,她的心就會揪著生疼。有時候,半夜趴在小呆的床邊,睡著了都會哭著醒過來。 她想著,手里的奶瓶突然滑落,一下子把小呆驚醒。他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何淺淺,突然就哭了起來,“mama,我要蘇揚。” 何淺淺害怕極了,連莫鬧也嚇了一跳。她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何淺淺已經將孩子安撫好了,她輕輕地拍打著小呆的胸口,一邊吟著睡眠曲一邊親孩子的臉。 莫鬧站在何淺淺的身后,有些心疼,“淺淺,雖然我一開始并不看好你們的婚姻,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他是個不錯的父親,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真的決定好了嗎?何淺淺深深地看著與蘇揚長得相像的兒子,轉過身對莫鬧說:“我已經決定了,你幫我看著小呆。” 說著,她已經起身向門外走去。莫鬧坐在床邊,接過何淺淺原來的動作,哄著小呆睡覺。 何淺淺從病房出來,就看見蘇揚一個人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閉目養神的樣子,眉宇間滿是惆悵讓她心里泛起一片苦澀。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穿著校服的少年,他已經穿上了西裝革履,卻和迎娶她時又是另一個模樣。 蘇揚變了,變得更加的優柔寡斷,變得更加的在乎她。原本該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是卻一連發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也許,現在結束這段感情,他們之間會少了一些糾葛,彼此的生活會更加好一點。 愛情到最后的偉大,不是相愛相殺,而是我放開手你依然可以笑著讓我走遠。 她將門輕輕關上,坐在他身邊的空位子上淡淡的開口說:“離婚吧。” 那句話,即使再難說,她還是說出了口。 蘇揚驚訝的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清秀的臉異常的平靜,嘴角勾起太過沉著冷靜。他呼吸沉重,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你說什么?” “蘇揚,我們離婚吧。”她說,抬眸看他,燈光下他的身影在她迷蒙的雙眼中有些模糊,卻依然挺拔帥氣。她視線無意的落在自己的鞋尖上,雙目清澈透明:“離婚吧,我不想過了。我是真的累了。” 不只只是因為小呆。她想過很久了,從第一次見到方欣然那天,她就隱隱有了這個念頭。只是這個念頭一直被她自己給忽視了,直到今天才再一次蘇醒。蘇揚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他的感情始終飄忽不定。 他一直挺著背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何淺淺不想去看他此時的表情,臉上閃過一絲悲愴低低的繼續說著:“孩子歸我,財產平分。那套房子是你的,我不會和你搶。” 時間仿佛在他們之間走了許久,滴答滴答無休無止。他嗓子干澀難耐,連聲音都跟隨著有些僵硬沙啞緩緩地一字一頓的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