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褚家的矛盾
褚家議事堂,褚家主坐在正中間的一把檀木麒麟雕紋椅上,在他正前方兩側(cè),同樣擺著幾把椅子,但少了那些復(fù)雜的紋飾。 “有什么話,現(xiàn)在都說說吧!” 褚家主一邊用手摩挲著大拇指上泛著祖母綠的扳指,一邊用犀利的雙眸掃過面前的幾人,淡淡地開口。 這些都是他的家人,但現(xiàn)在也是他的屬下。 褚方飛低頭不語,但坐在他后面的大兒子褚家峰卻不停地用眼神看著他,神色中有些急切,但又不敢越過他直接跟家主直接開口。 褚家主不屑地冷哼,“之前不都吵著有話說嗎?怎么現(xiàn)在給你們機會了,反而一個個都成啞巴了?” 褚家主年紀(jì)大了,但聲音依舊渾厚有力,他這一開口,坐在底下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褚連旭看了眼大哥,見他低頭不語,最后只能自己硬著頭皮開口了。 “爸……家主,其實也沒什么事,我就是覺得,咱們不能為了一個翁雅雯暴露了我們的家底。咱們現(xiàn)在好不容易在融安市落定下來,這個節(jié)骨眼上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咱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褚連旭說完,征詢性地看了家主一眼,只見坐在上首的褚家主臉色平靜,似乎沒有因為他這句話生氣。 褚連旭放下心來的同時,也提緊了一顆心。 而此時,褚家主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你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這些人都是之前吵著要開議事會的人,無非就是因為怕他一個糊涂,為了包藏翁雅雯而得罪了公安,給褚家惹來不小的麻煩。 既然二叔已經(jīng)開口了,褚家峰也不再顧慮,站起來表示支持這種看法:“家主,我也不同意為了一個翁雅雯而跟警局起沖突!” 似乎,翁雅雯才是矛盾的關(guān)鍵。 議事堂里只能叫家主,而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等著家主發(fā)話,而褚連遙則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方飛,這件事你怎么辦?” 其他人似乎都忘記了,翁雅雯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褚家的孫女!既然其他人都不記得,褚家主自然要問褚方飛這個做父親的! “家主……” 被所有人看著,褚方飛為難了,一方面翁雅雯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另一位方面他的妻子還帶著一兒一女在外面,而現(xiàn)在弟弟和自己的小兒子也都不贊同他幫人。 “拿出你該有的氣魄來!有什么說什么,畏畏縮縮那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嗎?” 褚連遙對他有點失望,褚家的未來若是交到這樣的人手里,還如何能有發(fā)展?倒是那個孩子,膽量確實不錯,可惜啊…… “我沒意見,家主,這件事任憑您做決定!”決定不了,干脆撇開不談,這就是褚方飛的懦弱之處。 “爸——” 褚家峰也顧不得這里是議事堂了,直接不敢置信地喊了起來。他就不明白,現(xiàn)在媽和弟弟meimei都在外面,自己的父親居然還惦記著那歌孽種? 褚方飛眼含愧疚地看著大兒子一眼,隨即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褚家峰氣得眼睛干紅,手指發(fā)顫,只好轉(zhuǎn)頭朝褚連遙抗議,“家主,您不能為了那樣一個存在,而把褚家暴露出來!” 褚方旭也想附和,但看著老父親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們都不愿意褚家攤上這趟渾水!”褚連遙看著在場的人一眼,從他們低垂的腦袋上就能猜到他們的態(tài)度。 但今天,他是有準(zhǔn)備才開這個會的! “但我需要說兩點,第一,無論你們承不承認(rèn),雅雯的身上流著我們褚家的血,所以她就是我們褚家的人!” 褚連遙的話一結(jié)束,褚家峰的臉上更加慘白了幾分,臉上似乎帶著憤憤和不甘,以及一股強烈的嫉妒。 褚家主好像沒看到,繼續(xù)宣布:“第二,我已經(jīng)決定,這件事之后將雅雯接回褚家來住,以后也改姓褚。另外,褚家的部分生意也可以讓她接手部分!” 一石激起千層浪,褚家眾人這回才是真的呆住了。救人可以,接回家也沒關(guān)系,畢竟是褚家的血脈。可是這把生意給她是什么意思? 褚家峰早已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了,上次他聽到爺爺說褚家有一部分是那個孽種的,可沒想到才過這么長時間,他就想著把生意給那個見不得光的孽種了! 他再也顧不得那么多,站起來大聲反抗,“爺爺,你這樣做我們不公平!我媽在褚家這么多年,沒有功能也有苦勞,可是現(xiàn)在我媽和弟弟、meimei都在外面,您卻要達(dá)斯將那個賤……那個人接回來,要置她于何地?” 父親沒有說話,他一個人的抗議聲顯得那么無力,但褚家峰不是那種沖動的人,不會因為不滿就離家出走。 所以,他的抗議被無視了。 褚家主依舊摩挲著手上的扳指,最后沉下聲來宣布了決定:“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你們各自去做事吧。記得,不該亂說的話不要多嘴,否則可別怪我家法處置!” 狠狠的警告,似乎是特意說給某些人聽了,所以被暗示的人臉色都變得慘白。 褚連遙說完這些話舊走了,褚方飛跟在后面聽交代去了,而褚家峰落在后面,被他二叔家的人同情地看了一眼,然后被丟在最后。 望著他們?nèi)魺o其事的漠然和嘲諷,褚家峰的眼中積蓄這滔天恨意,牙齒咬得“咯咯”響聲,最后才從唇縫里咬出三個字:翁雅雯! …… 其實翁雅雯打人的事情本身,根本不值得褚家如此提心吊膽地小心防備著,打架這事兒嘛,能有多大事兒呢? 可是葉局長去了褚家一趟后,沒能成功把人帶回來,心里忍不住懷疑了。褚家這么把人藏著掖著,難道事情背后真有不可告人的內(nèi)幕? “這幫該死的黑幫,別給我惹什么麻煩才是!” 葉局長咬著牙,想到自己之前收下的那些東西,不由暗暗后悔。有了司巖的警告,還有今天親自感受到褚家的態(tài)度,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定時炸-彈? “不行,我得把東西還回去,免得到時候被人誤會就不好了!”葉局長心想自己運氣也太不好了,不過忍不住收了別人一些茶葉,然后就鬧出了這事兒。 也怪他,之前調(diào)查的不仔細(xì),要不然也不會誤以為對方是無辜的,才會大著膽子收下拿包茶葉…… 事實上,現(xiàn)在翁雅雯還沒意識到情況對自己不利,哪怕褚家主告訴她,很可能這次打人的事情被從新定了性質(zhì),她也對此嗤之以鼻。 “放心,他們難道還能把黑得說成白的不成?再說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群眾都不都是瞎子,不會讓他們隨意捏造證據(jù)的!” 翁雅雯根本不擔(dān)心這些,但心里對簡小七的鄙視卻更加重了。哼,打不過人的家伙,只會回家哭鼻子搬救兵! 褚家主唯一不喜歡的,就是翁雅雯的自負(fù),這一點跟他的原配還有女兒都很像。 “嗯,應(yīng)該是這樣沒錯,不過你自己也小心點。還有,至于你上次說的毒品的事情,幾人你有本事越過我經(jīng)營起來,那么也要小心不要暴露了出來,更不要暴露了褚家!” 最后一句話褚家主說的很嚴(yán)厲,仿佛他對翁雅雯的欣賞不顧是曇花一現(xiàn),跟褚家比起來,翁雅雯就顯得無關(guān)緊要了。 翁雅雯不屑地輕嗤一聲,“放心,只要你們不把我賣了,自然查不到你們頭上!”她對自己辦事很有信心,而且絕對不會有人往她頭上猜的! “那就好!對了,之前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也要記得,這次之后就回褚家。以后,只有褚雅雯,而沒有翁雅雯!” 對于這個之前就協(xié)商的結(jié)果,翁雅雯并不是那么在乎,“知道了,我會記住的!” 之后的幾天,葉局長還沒把翁雅雯找到,結(jié)果融安市就流傳出一種謠言。有人把酒吧里的那起打人案件放大,于是就變成了官二代欺負(fù)平民的版本,而公安機關(guān)的人也是官官相護(hù)……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胡言,一派胡言!” 葉局長得知了這個消息時,氣得臉都歪了,自己明明秉公辦案結(jié)果被人白的說黑的,讓他如何不生氣? “去查查是誰造謠的?不,肯定跟褚家有關(guān)!你們幾個再去一趟,還有小張,你帶人去n市的翁家找人。再找不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局長這回是真的發(fā)火了,感覺自己被人當(dāng)猴耍了! 而此時,翁雅雯還完全沒有麻煩到來的自覺,她既不認(rèn)為打人不對,也對自己的形勢產(chǎn)生了錯誤的估計!她以為不會有人把她和毒品聯(lián)系到一起,沒想到司巖卻第一個懷疑上她。 很快,司巖這邊的人,就已經(jīng)查清楚那天跟她在酒吧會面的那個長發(fā)男人的身份,資料被送到了司巖的辦公桌前。 “杜昇,36歲,y市人,家人無?” 司巖翻著手里的資料,目光落在后面的犯罪記錄史上面,“因打架斗毆而坐過3年牢……涉嫌收留他人吸毒?” 司巖看到這一行字時,不要冷笑出聲:“恐怕不止是收容別人吸毒吧?” 他曾經(jīng)抓過毒梟,見過那些吸毒人的樣子,想起監(jiān)控視頻里的看到是那個男人,無論是從對方的動作還是神態(tài)都能看出一點吸毒的樣子。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要如何找到這個人,證明這個人確實和翁雅雯之間有販賣毒品的交易! 司巖第一時間回家,將此事告訴司爺爺,讓他老人家提醒軍方密切關(guān)注褚家動向。第二件事,就是找風(fēng)易寒幫忙。不管是私心還是大義,正要前往金三角地區(qū)完成緝毒任務(wù)的風(fēng)易寒,應(yīng)該很需要這樣的資料! 褚家從前就是做毒品生意了,雖然后來洗白了但也不能說明就真的改邪歸正,順著現(xiàn)有的線索說不定能查到更多! 風(fēng)易寒接到好友遞過來的一大推資料時,眼底閃過笑意,用手在司巖的肩膀上使勁捶了一拳。 “兄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