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看你的表現
醫院里,見過了傅老,司巖將帶簡小七無司家的事說了一下,沒想到竟得到他的點頭贊同。 “也好,我都聽說了,上次在y市的事情,多虧了你和你爺爺,七七這孩子也沒少麻煩你照顧。她去你們家道個謝,也是應該的。” 在這一點上,傅老的思想和簡父一樣,覺得簡小七作為晚輩,很有必要走這一趟。 司巖但笑不語,眉梢間熠熠生光,側臉看了揪著衣角的簡小七一眼,笑道:“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的。” 傅老料不到他這么說,稍稍一愣,目光從他身上掠過,再到紅著臉臊到不行的外孫女,然后大笑。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 簡小七聽他們若無其人地說著,腦袋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說什么嘛?聽起來好像要將她托付終身一樣! 暗地里,朝司巖喂了個白眼,可惜,配上她此刻嬌羞的表情,威懾力全失,反倒多了幾分嬌憨。 傅老眼見小兩口“眉來眼去”,更是滿意的不行,看著時間不早了,趕緊催著他們趕快出發。 司巖提前站起身來,彎了下腰,“外公,那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傅老臉上氣色已經好了不少,又見他態度謙恭,更是哈哈大笑:“好,好,你們有空再來,下次有空也來外公家坐坐。” 他們兩人倒是有說有笑,簡小七全程反倒成了透明人一樣的存在,不免在心里為自己悲哀一嘆。 眼看著他大手伸過來,看似要拉著她的,趕緊一縮手,整個人往前一站,“外公,我都還沒跟你說幾句話呢!” 小女兒家的嬌嗔,一下子引得兩人注意,司巖保持著一成不變的寵溺微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撫道:“乖,外公現在需要休息了,反正你以后在家,多陪陪外公就是了。” 傅老贊同點頭,“就是啊,七七啊,以后你回來還是別出去了!一個女孩子家在那么遠的地方工作,我這把老骨頭怎么放心的下?” 簡小七被外公說的滿臉羞紅,再朝旁邊看一眼,果然見司巖一臉淡定地淺笑著,似乎早料到了外公會這么說一樣。 好嘛,他其實是故意的吧!簡小七心里暗罵了一聲:狐貍! 外公還在等著她的回來,她只好收起指責的眼神,恢復一臉巧笑嫣然的乖巧樣,“放心吧,外公,我本來也就打算,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眼瞧著終于蒙混過外公這一關,簡小七暗暗在心里為司巖記下一筆。很好,來而不往非禮也,總能讓她找著機會的! 雙方對這個答案都很滿意,而且時間確實也不早了,司家老宅那邊甚至都打電話來問了,兩人遂不再逗留,跟傅老、簡家父母道別后,就直接朝司宅而去。 路上,簡小七沒忘記剛才他的算計,岔岔地問道:“你剛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我外公開口,讓我早點回來?” 司巖手握著方向盤,目光一直專注地看著前面,聽到她的話,也只是稍稍一扭頭,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難道你不想回來?” 別以為他沒看出來,這丫頭在得知傅老躺在醫院的時候,恐怕就有這個念頭了。所以,被他搶先暗示了下,怎么還怨上自己了? 簡小七被他堵得無話,可是想想,這事也沒想的那么簡單啊。所以嘟噥了一下嘴,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就算是想回來,可是那邊的事情也沒解決完啊。” 本來按照計劃,昨天他們就應該出發去找他那個戰友家的,可誰知道出了這樣的意外。現在看來,七天的假期,估計她是走不開了! 想到計劃擱淺,她忍不住垂頭嘆了口氣,沒想到又引來司巖探究的眼神。 他沒想到,她會這么重視這次的專題,微微挑了下眉,“你很想完成這次的專題任務?” 這不廢話嗎?那可是關乎著她的資本積累!所以聽他如此質疑,不由朝天望了一眼,“那當然啊!” 車子里一陣安靜,簡小七說完后,兩人都沉默下來。她也沒指望司巖能幫她什么,畢竟鞭長莫及,但眉眼間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失望。 司巖騰出一只手來,忽然落在她的發頂,能給人帶來安定的低沉聲響起:“不用擔心,有時間的。” 簡小七立即雙眼一亮,猛一抬頭,“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然而,回答她的,是司巖專心開車的側臉。她還不死心,雙手像拉著救星一樣,急切地追問道:“好嘛,之前是我態度不好,我認錯了好不好?你快告訴我,你有什么好辦法?” 果然,這樣流溢光彩的一張臉,才真正適合她!司巖深邃的眼底,藏著一絲寵溺的淺笑,未等她發現,就輕咳一聲,就將視線轉移了。 他繼續開車,只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這就是需要看,你待會兒的表現了!” 什么表現啊?簡小七被他說的一愣,第一反應是被他耍了,可是再看一眼他的臉,真是嚴肅的不能再嚴肅了,于是滿臉黑線。 “能不能,說清楚點?” 正巧,前面是紅燈,司巖把車停下,湊過來,幾乎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一會兒,看你在我家的表現。” 一點具體的提示也沒有,可是她卻從他眼底看到狡黠,還有他掛在嘴角的得意,連一絲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深吸一口氣,簡小七狠狠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司巖似乎聽不到她話里的怨氣,兀自笑得開心,又伸手撫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腦袋,路燈一亮,車子開了。 司家,簡小七不是沒有來過,可當她提著家里準備的禮物,跟在某人身后進門時,才發現,今天的進門方式好像有些不對! 司父不在家,優雅親切的司母,竟然親自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一看他們進來,臉上就堆起比往日更和善的笑。 五十歲的姜云,保養得當,大概是醫生的緣故,更注重健康,所以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一樣。 尤其是,她看到簡小七時,一下子就上前拉著的手,比對自家兒子還傷心。 “七七啊,姜姨天天念叨著你,這回可真是把你盼來了?哎喲,隔段時間不見,小丫頭又漂亮了!” 司母的語氣,恨不得將她的容貌夸上天了,說道這一點,簡小七還有些尷尬呢。 司母跟她mama一對閨蜜,司家又沒有女兒,所以司母從小就把七七當成自己女兒,逢人就說她如何好,夸得最多的,恐怕就說她的容貌了! 對此,簡小七還有自知之明的,她這樣的,最多就算得上“眉目清秀、小家碧玉”,哪有司母說的那樣“天上有地下無”的? 尷尬地一低頭,她趕緊朝一旁的司巖求助,然而對方只是含笑地睨了她一眼,沒有開口。 再扭頭,對上司母意味深長的目光,簡小七臉色一紅:“姜姨,其實我也是很想你的……” 說完,慌忙轉頭,避開那股探究的眼神。不過,她沒有提到自己離家出走這么糗的事,簡小七還是很感激的。 被熱情地拉進了屋,看著被落在身后很遠的司巖,想想她在自家時被忽視的一幕,簡小七總算體會了一把被優待的滋味了。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 “司巖,快來招待一下七七,我去告訴你爺爺一聲,他也是盼著七七過來呢!” 其實不過都是客套話而已,可今天的簡小七,卻覺得這其中有什么不對味。她以前也經常來司家啊,什么時候收到過這么高規格的接見了? 喂,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狐疑的眼光,落在司巖的眼里,可對方依舊只睇給她一個莫測的笑臉,讓她猜不透只能在心里打鼓。 不多時,司老首長下來了,洪亮的大嗓門,從下了樓梯,看到沙發上一坐一站的兩人時,就響開了。 “小七丫頭來了?” 司老還是步伐平穩,健步如飛,簡小七一看到這么有氣勢的老首長,立馬老老實實站起來,搓著小手,背脊挺直,乖乖地喊人。 “司爺爺——” 瞧著她這幅小學生犯錯罰站一樣的姿勢,司巖終于好笑地搖頭,不過被他爺爺一眼看過來,故而只能借著低頭輕咳,掩飾了眼底的笑意。 但,還是被簡小七捕捉到了那一道淺笑,只能狐疑地抬頭,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司老首長目光如神,一眼就能看出這兩人間才差距,故而摸了摸胡子,笑盈盈道:“好,好,回來就好,這么乖巧的小丫頭,還是放在跟前才放心啊!” 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司巖一眼,這話怎么聽起來都是向對他說的? 簡小七卻誤會了,趕緊又站直了身體,態度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司爺爺,我知道是我的任性,給您添了很多麻煩。還有,上次的救援事情,也多謝您的幫忙,我……” 司老首長一個性子豪邁的軍人,最不耐煩的就是這一套,想不到這小丫頭也來這一套,當即揮了揮手,打斷她這一番感謝的說辭。 “沒什么,這有什么大不了的!還值得你掛在嘴上說個不停?你再說下去,我老頭子聽著都煩了!” 簡小七立即尷尬地住嘴,吐了吐舌頭,其實心里很溫暖。 司巖繼續淡定喝茶,時不時地瞄一眼,被他老媽和爺爺輪番說到臉紅如血的小丫頭,嘴角流出暖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