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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就自動曲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朗瀟這是在嘲諷他們生的太不起眼?還是說自己這些人還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晏母差遣人把燈打開,屋里這才亮堂起來。 突然亮起的燈光令眼部不適,朗瀟瞇起眼睛看清了對面坐的人,雖然有被人數(shù)驚訝到,朗瀟還是不動聲色的打了聲招呼。 他客氣著笑道:“這想必就是族叔們了,第一次見面,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我就簡單備了些薄禮……” 有坐在椅子上的人陰陽怪氣開口:“朗領主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叫得親熱得很。” 朗瀟嘴角笑意收了幾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來得路上對今天即將發(fā)生的做了數(shù)種猜想,但是沒想到這些人急得連表面寒暄的功夫都沒有。 坐在主位的晏老太爺此時重重咳嗽一聲:“說得什么胡話,朗瀟入了族譜,自然就是我們晏家人。” 同朗瀟嗆聲那人沖朗瀟敷衍地拱手:“老爺子說得是,是我言語不當,五叔給你賠個不是。” 朗瀟笑意不達眼底:“不妨事,想來不管過了多久,世家里的嫡庶尊卑還是分得清楚,晏五叔善意提醒我,我理當感激才是。” 晏五叔臉色漲紅,這話就差沒指著鼻子說他是個庶子。 他正要張口怒斥朗瀟,屋門又被推開,晏清河三人走了進來。 包打聽抖落傘上的雪花后收傘,嘴上抱怨道:“老大你也是的,下雪跑那么快做什么,萬一摔了可怎么辦。” 朗瀟不再看這邊一眼,徑自朝晏清河走過去:“怎么現(xiàn)在才到。” 晏清河取下斗篷遞給祁安,轉(zhuǎn)頭看了一圈,擁著朗瀟走到左方空著的那張椅子邊。 朗瀟皺眉,座位的異常他現(xiàn)在才看見。 兩個人,只有一張椅子,誰坐,怎么坐,是個問題。 晏五叔幸災樂禍出聲:“侄子也別怪叔叔們不近人情,一家里只有掌權(quán)人能坐上這張椅子,這是規(guī)矩。” 晏五叔眼底閃過一絲快意,他在晏家橫行這么多年,今天竟被一個小輩罵是庶子。 晏家的規(guī)矩,能坐在這張金絲楠木椅上的,只能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所能行使的財權(quán)很廣,但最重要的還是在晏家中擁有的話語權(quán)。 任你是領主又如何,入了晏家,今天勢必有一個人要站著開會! 晏清河知道家里規(guī)矩多,他不把這些放眼里,卻不能委屈了朗瀟。 晏清河把椅子拉開,示意朗瀟坐,朗瀟卻側(cè)開身子,把晏清河壓在了椅子上。 晏清河不贊同的看他一眼,起身就要把朗瀟拉過來,朗瀟后退兩步,玩笑式的討?zhàn)埖溃骸瓣谈缒憧绅埩宋遥@屋子里就夠冷的了,再坐個硬板凳,我得多受罪啊。” 晏清河看他說得認真,只好作罷。 他轉(zhuǎn)頭看向坐在高臺上的晏老太爺,詢問道:“家主,瀟瀟第一次來參加會議,能否破例讓他拿個小軟凳坐著?” 晏老太爺點頭:“準了,迅速入座,耽擱太久了。” 再拉扯兩句,他可就坐不住了。 朗瀟得到準許,也不再拖沓,他掏出一張小軟凳展開,在晏清河左手邊坐好。 眾人沉默看著這一幕,一時間竟沒有人開口說話。 每個椅子擺放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左側(cè),晏清河所在的位置是最接近老太爺?shù)模彩侵骷疑矸葑罡叩娜四茏龅摹?/br> 現(xiàn)在朗瀟坐到了晏清河左邊,再一伸手就能碰到晏老太爺,怎么都于理不合。 再說他的小軟凳,非要講究點說的話,這是一個可前后調(diào)節(jié)靠背的軟椅沙發(fā)。 朗瀟陷在軟椅里,在左右兩邊各放了兩個供暖器,確保晏清河和站在他們身后的包打聽祁安都能暖和到。 晏五叔眼角抽搐,努力克制著說道:“老太爺,這、這不合適吧。” 晏老太爺原本也覺得不合適,但是朗瀟的供暖器是循環(huán)送暖,功率還大。 暖風送了一圈,晏老太爺藏在袖子里的手暖和了不少,他面色也舒緩下來:“這有啥不合適的,他們家的掌權(quán)人已經(jīng)決定出來,朗瀟又是領主,坐這里挺合適的。” 朗瀟沖晏老太爺咧嘴笑笑,“老太爺,這次來得匆忙,我原本想著給您帶的禮物簡陋了點,現(xiàn)在倒是感覺正合適。” 晏老太爺一抬眼,來了興趣:“讓我瞅瞅,你給我?guī)Я耸裁礀|西?” 右側(cè)的人好奇的看著朗瀟把一個禮盒交給祁安,祁安走到老太爺那邊,輕聲說著什么,老太爺顫顫巍巍站起來,祁安迅速把一個東西放在椅子上。 朗瀟帶給晏老太爺?shù)氖且粋€他新造出來的小型多功能按摩椅,它可以自動感知并調(diào)節(jié)到入座人最舒適的位置,根據(jù)溫度調(diào)節(jié)冷熱并按摩刺激xue位。 晏老太爺坐下感受兩秒,整個人都舒服了。 “不錯,你有心了。” 腰部的酸冷很好的得到緩解,冷硬的椅子也變得柔軟舒適。 這場會議他還能再堅持一個晚上! 朗瀟靦腆笑笑:“您喜歡就好。” 這椅子還是他癱了太久,腰有些酸的時候,靈光一閃造出來的。 朗瀟有給晏父晏母遞過去兩個供暖器,窩在椅子里不再動彈了。 屋內(nèi)持續(xù)沉寂著,朗瀟不解,眼神示意晏清河:不是要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