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溪：“解釋吧，我的朋友，給你十秒鐘。”

    朗瀟：“……”

    十秒鐘后。

    東溪：“原來如此。”

    朗瀟口干舌燥，捧著水瓶噸噸噸，末了抹把嘴：“你來點不？”

    東溪：“那行，給我一瓶新的。”

    朗瀟震驚：“你不說我也不會給你別人喝過的啊。”

    東溪質疑：“是嗎？”

    朗瀟板著臉，表情嚴肅：“我生氣了，你居然質疑我的人格，給我道歉。”

    東溪直視回去，絲毫不怕他：“我耳朵被擼麻了。”

    朗瀟：“……喝水是吧？要什么口味的？”

    東溪：“給我道歉。”

    朗瀟：“給給給，瓶蓋我都給你擰開了，趕緊喝！”

    包打聽嘖嘖稱奇：“老大居然還有這一天，東溪兄弟，你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東溪耳朵歡快抖動，臉色面無表情：“也就一般般。”

    “嘁——包打聽你好好開車。”

    東溪：“這是到哪了？”

    朗瀟：“大概跑八十公里了吧？”

    “是嗎？那再有二十公里就出界了。”東溪扭頭，“朗瀟，我有話想對你說。”

    包打聽見狀，放下前后座的隔簾，阻絕了聲音和空間。

    “東部基地向來是以族群為重，你這次殺了他們七名高級異能者，你們和東部基地的矛盾已經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尤其是，東部基地背后有朗家在扶持，朗家是百年世家，底蘊深厚，不是輕易能夠招惹的。”

    東溪表情嚴肅：“在你們有穩固的勢力或者靠山之前，不要再惹怒東部基地，也不要靠近京都，朗家的祖宅就在那里。”

    朗瀟認真記下了，他看著東溪，最后一次問道：“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你這次就算回去，處境也不會太好。”

    東溪搖頭：“東部基地里有我必須回去的理由。”

    郎溪摩挲著手上的瓶子：“事不過三，這是我最后一次邀請你了。”

    “我知道。”

    相處十余天，東溪終于褪去初見時的滿身疏離。此時此刻，他眼神柔和，低聲說著分別，“再過十公里就放我下去吧，等我跑回去，天都要黑了。”

    “好。”

    ……

    荒涼的公路上，東溪目送兩輛車疾馳而去，腦中回想起今天上午，他叫住即將離去的朗瀟。

    “朗瀟。”

    “嗯？”

    “前面困難重重，你單槍匹馬，沒有生還的可能。”他說著信誓旦旦的結論。

    當時朗瀟是怎么回答的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死在一起，我也不獨活。”

    如果能當他的隊友，一定會非常幸福。

    東溪抖抖耳朵，化成獸型往東部基地跑去。

    車上，包打聽和朗瀟聊得熱絡。

    朗瀟：“老王？老王那邊怎么不出聲啊？光兩個人說話多沒意思。”

    包打聽：“就是，老王你那邊秦浩朗瑯怎么都不吭聲啊。”

    另一輛車上的麥克風終于響起，王梓樺卻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隊長你認識的那位新朋友叫東溪？是東宣的弟弟？”

    朗瀟：“是啊，怎么了？”

    王梓樺：“東部基地受管理者的影響，他們的統治奉行動物世界的那套標準，以族群為單位，以狼王為準則。他們那里有許多規則根本不講道理，據說到現在為止，他們依舊實行主奴制，東宣就相當于那里的帝王，一言一行有絕對的約束力。”

    朗瀟心中隱隱不妙：“你到底想說什么？”

    王梓樺干脆利落：“你朋友耳朵上帶的耳環，有點像東部基地特有的獸環。”

    “獸環？”

    “沒錯。”

    包打聽短促‘啊’道：“獸環我也有所耳聞，聽說獸環就是奴隸的標志，被打上獸環的人，子嗣世世代代都是別人的奴隸，供人玩耍取樂。可是，東溪看起來也不像是……”

    朗瀟聽著兩人的講話，臉色越來越陰沉，聞言，他不無譏諷到：“不像？怎么不像，在宣王眼里，一個管事都比他親弟弟有用，難怪東溪說他的工資低，買不起房。”

    “呃……房子確實是，”包打聽想說東部基地市中心的房子確實是天價，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不過從后視鏡看到朗瀟暴怒的情緒后，明智選擇閉嘴。

    “老大，東溪剛下去沒多久，咱們追不？現在把他拉回來，讓他強硬入伙還來得及。”

    朗瀟：“沒用，我邀請他三次，都被他拒絕了，他有自己的安排。”

    包打聽：“是的是的。”

    朗瀟輕哼：“我就知道他身世不簡單，趁他麻醉時候，我給他塞了點東西，保他一命還是綽綽有余。”

    “老大英明！”

    王梓樺：“前面馬上就要使出東部基地了，大家不要放松戒備。”

    朗瀟、包打聽、祁安：“好——”

    駛出東部基地后，幾人又往前行駛一段路，在一個地圖上沒有顯示的廢棄營地安營。

    包打聽背著手一直在附近溜達，順帶給朗瀟講他們的故事：“我們在那個研究基地被困了那么久，王梓樺硬是動都沒動，趴在那里算了十幾個小時。”

    朗瀟好奇：“王梓樺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那倒沒有，不過老王讓我先看了核心算法，然后剩下的不怎么重要的看了七七八八，他估計再過兩天就能把數據給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