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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現在沒有別人,調酒師耐著性子跟他扯皮:“美酒佳肴美酒佳肴,你倒是點一個帶酒字的出來?” 朗瀟:“那就一杯年酒。” 調酒師微愣:“那是什么東西?” 朗瀟夢幻講道:“那是之前我在書上看到的,里面采取春露夏雨秋霜冬雪,并佐其他幾十種配料釀造,從凜冬埋入,歷時兩年后,在初春挖出來。據說一口酒就能品出人間四季,所以叫年酒。” 調酒師聽著朗瀟的敘述,恍了神:“這樣的酒,滋味肯定非比尋常。” “是的,”朗瀟期待的問道,“所以你這里有嗎?” 調酒師冷酷回答:“你看我像有的樣子?” 朗瀟:“……行吧,那就隨便來點。” “隨便來是要來什么樣子的?喜歡偏甜還是偏酸?度數偏高還是偏低?果味重還是果味輕?顏色是要什么色系的?口感醇厚還是清淡?” 聽著這一連串的詢問,朗瀟緩緩笑了——眼前這人是故意的。 調酒師也面帶微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么著? 朗瑯拉拉朗瀟的衣擺——算了娘親,不能生事,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朗瑯扒著吧臺,比出兩根手指:“兩杯冰水,謝謝。” 調酒師挑眉,到底沒再為難,轉身倒了兩杯水。 朗瀟拿到水也沒再折騰,整個宴會現在就他們三個人,朗瀟怎么動都感覺怪異,索性就拉著調酒師繼續扯皮。 聊上幾句后,朗瀟突然發現,這個調酒師雖然性格惡劣點,但是真的好會說話! 朗瀟:“我今天穿的好帥。” 調酒師:“很漂亮,你挑配飾很有眼光,領針和袖扣都能襯托出你的魅力。” 朗瀟喜滋滋:“就一般般,你喜歡的話改天我送你一對。” 調酒師:“那要跟你的一模一樣的。” 這話聽得他很受用,朗瀟:“可!” 調酒師:“你的西裝也很精致,這做工和剪裁,你請的裁縫是哪個世家出來的?沒個百年傳承做不出來這種吧?還有這面料,乍一看挺普通,但是細看一下,這種面料市面上沒有出現過,這面料也是專屬定染的?” 朗瀟喜不自勝:“一般,一般,你喜歡我送你兩匹!” 調酒師狼耳愉快動動:“那你終端號給我下,到時候可不要忘了。” 朗瀟交換完終端,神色遲疑:“你的發飾剛剛好像動了兩下?” 調酒師狼耳又晃晃:“你說這個?這不是發飾,是真耳朵。” 朗瀟:“哇!真實的狼耳朵!” 調酒師:“唔……跟異能有點關系,我異能是返祖類。” 朗瀟:“給我摸摸給我摸摸!” 調酒師慢條斯理:“那不行,我耳朵只給老婆摸。” 朗瀟:“噫……” 時間慢慢走到七點,參加宴會的人陸續進場。 男士皆襯衣西裝小禮帽,女式一襲優雅的復古禮裙,妝容精致。 這次舞會的舉辦人是狐柒,他今天也是帶著狐貍發飾,簡單講話后,說道:“這次舞會,我們拍賣行誠邀了東部基地管理者之一的東溪參加,現在,有請東溪上來講兩句。” 底下的來賓中忽然出現一些sao動,其中男女聲竟然勢均力敵。 朗瀟咂舌:“看來這個叫東溪的在東部基地很受歡迎啊。” 調酒師謙虛道:“其實也就一般般。” 然后朗瀟就看到,一直在和自己扯皮的調酒師,整理下衣服,走上去了。 ! 他走上去了! 朗瀟委下身,用氣聲問道:“兒子,我剛剛聊天……有沒有聊什么不該聊的?” 他沒記錯的話,東部基地正在通緝他們一行人,自己居然還跟東部基地領頭的聊了那么久! 朗瑯搖頭:“沒有的,您只是一直在跟人哈牛批,瘋狂暗示讓人家夸您,然后瘋狂承諾給人送東西。” 朗瀟:“……你可真會說話。” 朗瑯:“還不夠,我正在努力向您學習中。” 朗瀟:“……” 東溪上去簡短講了兩句,就邀請人跳第一支舞。被邀請的少女含羞帶怯,眼中滿是壓抑不住的喜悅和愛慕,東溪舞姿無可挑剔,手撫著少女腰身旋轉的樣子耀眼又迷人,眼中卻有些心不在焉。 又一個旋轉過去,東溪抬眸在人群中尋找朗瀟,和他聊天要比這些惱人的應酬有趣多了。 東溪朝原來的位置看去——人去哪了? 東溪一曲結束后,找到還在吧臺坐著的朗瑯。 “小孩兒,你爸爸去哪了?” 朗瑯雙手抱杯,有一茬沒一茬的喝著,懷里臥著假寐的雪狐:“爸爸逛地圖去了。” 人少的時候朗瀟不好意思晃,現在人多了,沒人注意他,朗瀟四處晃悠著,打量這個頂樓的全貌。 這座頂樓面積非常大,除去草坪、樹屋的部分,朗瀟還看到有一個花園,一處噴泉,噴泉不遠處甚至還有一座秋千。 秋千是鐵制,純白色,造型優雅。 朗瀟喜滋滋坐上去感受一番,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才剛到23歲。家中沒生變故之前,每天被逼著習武,家中突生變故之后,每天又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生存下去,就是當紈绔那會,每天活得也是心驚膽戰,實在沒有玩樂的心思。